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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扑朔迷离,李牧之死

  难得宿醉,或者该说从未宿醉,戚无殇一早醒来便头疼得厉害。

  方一起身,柳叶便端来一盆温水给她洗漱,随即接过朱雀煮好的醒酒汤给她喝下,与此同时告知她月璃在书房候着已有半个时辰。

  早前她便说过月璃若要寻她,入宫任何人不得阻拦,想来他此时出现,应也是有几分光明正大,倒是难得了她回宫这么些时日头一回有人从正门名正言顺的来探一回她。

  月璃在书房等着而非她通常会客的前殿,想来也是她待月璃的那一点不同被柳叶等人看在了眼里。

  “公主,可要此时过去见月璃公子?”她方收拾完毕,柳叶便问。

  “不必,先让人去备好早膳,请他一道来用。”月璃此番过来,不用想她也知道定是与昨日之事有关。就月璃那不知从哪处冒出的很是为她着想的态度,既知晓她身中情蛊这种东西,又岂会不来一探究竟。

  倒是他这么一大早过来,怕是还未用过早膳。

  早膳备好,月璃也来了。

  方踏进屋来,便盯着她上下打量,戚无殇也淡定的坐着任由他看。

  罢了才浅浅一笑,“可看出了什么来?”

  月璃难得的拧了下眉,走到她近旁坐下,“可还有不适?”昨日他便想跟过来,但那时她一醒来便顾自回自己的车驾转而入宫,他便也隐隐觉察到她情绪似有不对,若再与她说这些事,许也不合适,这才择了今日入宫寻她。

  到底月璃也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

  说着就要来探她的脉,戚无殇也不躲,只盯着他放在她手腕上的手淡淡挑了下眉。

  她在自己身上下了十多种毒,手上却半点没有,因着她早便料到月璃有朝一日会来与她探脉,谁叫柳珺落有个病弱的身子骨,而月璃又与子舒交情非凡呢。

  月璃与柳珺落可谓同出一脉,便是一人擅医一人擅毒,但若见识到她身上的毒,并不难识出她柳珺落的身份。现下,还不是让他知晓她柳家少主身份的时候。

  昨日她晕过去,也幸得是楚弦歌近身,若是月璃,想是如何也瞒不住了。看来往后她再往自己身上放毒,也不能随意这么一沾上便能察觉,到底她如今这身子骨外加一个不明深浅的情蛊,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给晕过去。

  她也总不能回回都往楚弦歌跟前晕不是。

  “本宫没什么大碍。”

  月璃也适时收回手,这脉象,确实如她所说的没什么大碍,只是,“听说你还喝酒了?”

  戚无殇看了因着月璃的话垂下头的柳珊一眼,便也知晓月璃所谓的听说从何而来了。

  “并未喝多少,不打紧。瞧着你这模样,当是未用过早膳吧,有什么事过会儿再说。”语毕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莲子羹顾自喝着。

  月璃见此,也不打算继续,她昨日方从皇陵出来,身子本就弱,又历得一番昏迷的惊险,还喝了不少酒,当是该先吃些东西。

  也端起眼前的莲子羹喝起来。

  许是休养使然,霎时屋中只余二人吃东西的声响。

  约莫两刻钟后,戚无殇的羹碗已空。早膳垫垫肚子便可,她并不打算再多吃,看向随着她停下动作也放下碗的月璃,道:“你既已知晓我身中情蛊,可知其解法?”

  月璃摇头,略显凝重,“不知。”遂顿了一顿,问:“这蛊,可是子舒所为?”

  戚无殇只淡笑着看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月璃看着她这般便得了答案,心中不由对子舒生出些许不满来,总觉得他这般作为有点过了。“你也不必太担忧,我会去寻他来与你解了这情蛊,便是他不同意,我也会再想其他法子,总归不会让你一直受着它的煎熬。”

  戚无殇也不驳他的好意。

  “不过说来,本公子倒有一事十分好奇,昨日慌忙之下本公子不想那肖南玦多做纠缠,便编出个情蛊并非只因情才会发作的说辞,但这情蛊为何,本公子却清楚得很,昨日你那一番表现,莫不是当真心系那姓肖的?”这般说着,月璃脸上便多了些探寻八卦的兴味。

  还有这么回事?

  想来是柳叶等人还来不及与她提起。

  “你怎不说本宫如此,是因着你?到底你还有着个第一公子的名头在,世间迷恋你的女子怕数都数不过来。”

  月璃却被她的话吓了一吓,“你开玩笑的吧?”那模样,分明是完完全全的惊恐。

  换她没好气的一瞪,“本宫好歹也花容月貌,你至于么?”

  “是是是,你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所以姑娘啊,是本公子高攀不上啊。”且不说有楚弦歌和薛子熙这俩对她虎视眈眈却不知打着什么主意的人在,单就她那一身仅凭一人便将戚国那些个人闹得惶惶不安的本事,就不是他能招惹的。

  他逍遥日子还没过够,可不想惹这些个麻烦上身。

  他如此避她如蛇蝎的样子,让戚无殇暗暗翻了个白眼,转移了话题,“你与你口中的子舒交情好似很不一般。”

  要说月璃平生最有成就感的事,除了他这一身医术外,便就是混得了个子舒唯一的好友这番名头,是以戚无殇方一话落,他便略略得意的晃了晃折扇,很是一本正经的道:“说起与子舒的关系啊,那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戚无殇额角黑线暗生,“戏过了啊。”

  对上她略微清冷的一张脸,月璃才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本公子与子舒,算是自打出生便相识了。”

  “哦?”

  “也就”月璃说着便顿住看了她一眼,才目光略有闪躲道:“也就家中长辈有些关系,自然而然便熟识了。不过说来,子舒自小性子便古怪得很,极难与人亲近,你是不知本公子到现在能勉强得他个好脸色付出了多少,当年那些日子,想想都辛酸。”

  月璃这些话,并未胡乱编造。他与子舒相识,确是家中长辈的缘故,而他能得子舒唯一好友的身份,也确实是一把辛酸换来的。只是有些东西,被他刻意一带而过。

  知道他并未完全说实话,戚无殇也不勉强,月璃既是提到所谓家中长辈,她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一些。倒是月璃有这么个深交的人,竟是连柳珺落都未曾听闻。

  天空暗下之际,戚无殇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衫,面着一张面纱便独自出了华裳宫,几个飞转间人已落在皇宫一处较偏远的院落中。

  院落虽偏远,守卫却不比皇帝的寝宫差多少,也不知这处的主人是不是尤为怕死,便是习得柳家独门轻功的她都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入得其中。

  房顶上,戚无殇一身红衣在夜色中看得并不明显。说起这一身衣衫,还是因着华裳宫中并无黑色的夜行衣,她恐来得晚了会生变故,便也未在意这许多。总归以她的轻功,躲过这些侍卫并不是什么难事。

  靠在瓦砾上听了一下,下方传来一阵阵类似痛苦的叫唤声,纵然不大,却足以听清。

  掀开一片瓦,朝里一看,果见下方床榻上躺着一人,光着的背部是大大小小的鞭伤,有些已结痂。许是伤口太疼,那人纵是趴着也轻哼不断。

  “来人!来人!”

  应着那人的喊声,有一内侍模样的下人推了门进来,跪地,“将军。”

  “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扶本将军!”内侍应他的要求起身将他扶起。待看清那人样貌,却是李牧无疑。

  想不到孙皇后还真下得了狠手,李牧怎么说也是禁卫首领,竟是被她折磨成这副模样。

  想来是对肖梦蝶宠到了极致。

  李牧是朝廷官员,孙皇后轻易不敢取他性命,他敢不将解药交出去而是自己服下,除了贪生怕死些,倒是也有几分胆量。这不,还真被他赌回了一条命。

  “将军可要继续上些药?”

  内侍扶着他坐起身,许是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抬脚便给内侍一脚,“你个狗奴才,是想要了本将军的命?”

  内侍跌飞出去,遂又爬回来跪下一个劲的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看这模样应是时常遭受李牧的打骂。

  戚无殇见此,轻轻皱了皱眉。她不是善人,甚至于有仇必加倍还回去,但却瞧不得李牧这一番随意打骂人的举动。

  “闹心!滚出去!”内侍得令,忙逃也似的出了屋。

  然,房门未合上,内侍便晕倒在地,与此同时一道人影闪入。

  白衣翩翩,容颜俊逸。

  薛子熙会出现在这里,是戚无殇未想到的。

  敛了敛气息,尽量降低存在感,薛子熙可不是旁人,她不敢大意。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白衣男子,李牧有一瞬回不过神,是被吓的,好半晌才颤抖着问:“薛薛丞相夜半来访,所所为何事?”

  “你背后的人,是谁?”薛子熙也不动,就站在原地冷冷出声。

  李牧好似未反应过来他所指为何,试探道:“什么?”

  然戚无殇却听懂了,听懂后便是意外,想不到薛子熙来此的目的竟与她一样。然,她想知李牧的主人是因着要报仇,薛子熙又是为何?

  薛子熙拧了下眉,若薛奇在此,必知道这是他不耐烦了。“那日华裳宫中,公主所问的你主人,是谁?”

  李牧惊诧的看着他,不知是突然反应过来还是别的,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

  “不说?”不耐中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冷厉。

  李牧不由向后退了退,然他本就身在床榻上,已退无可退。

  薛子熙,戚国最神秘之人,李牧自来便是连直视他都不敢,如今又哪里受得住他这样的眼神气势?

  “末将,末将不知丞相的意思。”

  “不知?”人却向前走来,分明极缓的步子,李牧却觉得好似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喉咙上,连呼吸都不由艰难起来。

  已顾不得身上的伤,爬起来就着床榻跪着磕头,“丞相大人,末将真不知,求您放过末将吧”

  “你知道,本相若想取你性命,不过瞬息之间。”

  李牧抬头来,满脸惊恐,“大人”

  “本相再给你一次机会。”薛子熙纵不耐烦,声音却无多少起伏,依旧如常清淡,好似说出来的话很是寻常一般。

  他即便只说了几句话,甚至半点威胁的动作都未有,李牧却感觉整颗心都是惊恐的,“末,末将”

  “哟,丞相大人也在?真巧。”这邪魅张扬的声音,让房顶上的戚无殇眉角跳了一下。

  眨眼间,离薛子熙约莫五步远的地方便多了一人。

  容颜邪肆,红衣张扬。

  楚弦歌,好似与昨日她看到的有哪里不一样,似是,整一张脸冰冷严肃了不少。

  看向来人,薛子熙眉头皱得深了些,“你来做什么?”

  “丞相大人来做什么,本皇子便来做什么,怎么?丞相大人来得,本皇子来不得?”语毕,一撩衣摆便坐了下来,姿态邪肆张扬中透着几分洒脱。

  戚无殇闻言,有些莫名,莫不是他也好奇李牧的主子是何人?

  楚弦歌却不再管薛子熙,支着下颚看向李牧,“说吧。”

  单就一个薛子熙的气势李牧便已承受不住,何况再多一个自出现便行事乖张无所顾忌的芙殇国大皇子。

  然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弃全家上下四十多口人的性命于不顾,那人的狠,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双眼一闭,看来是天要亡他啊。

  睁开眼,却想再挣扎一次,“末将并无什么主人,求二位莫要再为难末将。”

  “没有?好,那本皇子便换个问题,那日狄戎入宫,可有你的一份力?”

  李牧强撑起胆子看他,实则是他很好奇当日之事又与楚弦歌一个别国皇子有什么干系。

  “末将不”

  “也莫要说什么不知,当日之事,本皇子远比你知晓的多,之前未追究,不过是暂时没心思,若非那日华裳宫中她对你颇为忌讳,本皇子也不会这么快来寻你。”

  李牧诧异,她?谁?华裳公主?他与华裳公主又是什么关系?

  “皇子殿下说的可是华裳公主?”

  薛子熙扫一眼楚弦歌。

  楚弦歌却不看他,而是挑眉继续盯着李牧,“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末将有一事当提醒殿下,现如今的华裳公主,不过是个假的,真的华裳公主,早便死了。”语落之时,剑尖便也落到了喉咙处。

  “她也是你能随意说得的?”楚弦歌拿着不知从何处拔出的剑,眸色寒凉。

  如此快的速度,连房顶上的戚无殇都未能看清。

  见他因着她如此愤怒,心中不由泛起一道奇异的情绪。

  薛子熙看向他手中拿着的剑,神色愈发凝重,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这柄剑出鞘。不过区区一个李牧,竟能使得他愤怒至此。

  想来是与他一般,因着李牧那句她死了的话而怒。拳头不由紧握,她死了

  “墨玄剑不是这么用的。”

  楚弦歌回过头来看他,“你觉得不值?”

  薛子熙被他问得一时不知该怎么答。自然是值的,但若那些人知晓墨玄剑被他这么用罢了,若是他手中亦有剑,适才出手时只会更狠。

  毕竟,楚弦歌出剑的瞬间,他亦仍了一枚银针刺入李牧身上一处大穴,若非疼得厉害,李牧也不至于如此长时间说不出话。

  只是他的动作,除了楚弦歌,再无人看到。

  “你不说,好,本皇子从不强人所难,这世间,还没有本皇子想找却找不到的人,本皇子倒要看看你那主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既然当日皇宫之事有得你的一份,那便先将欠的还来吧。”

  墨玄剑所伤,便是细微伤口,亦会在一瞬间自伤口处开始溃烂,而被伤之人,在化成一滩血水之前,感觉都是清晰的。也便是说,直至最后一块血肉腐化完毕,人的痛觉都是存在的。

  墨玄剑的玄妙,薛子熙早年便听闻,却是第一次见。

  李牧就这么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由肩上那一个小小的伤口一点点腐化。骨头血肉一点点融化的痛是怎样的,他从前不知,此刻却能清晰的感觉到。

  无止尽的惊恐,“皇,皇子殿”

  “你当初既做得勾结狄戎灭戚国皇室的事,就该想到会有今日,能做这世间第二个死在墨玄之下的人,你也算幸运。”

  收剑,入鞘。如此长的剑,就这般没入短短的剑鞘中,变得如一把匕首模样。

  “话尚未问出,你不该杀他。”薛子熙看着床榻上那一滩血水,神色未有半分变化。

  楚弦歌回头,“丞相大人,你以为摆出一副不为所动仁慈非常的模样,本皇子便不知你心里其实是痛快的?此番若不是本皇子动手,你会让他死得比这容易?”

  薛子熙不置可否。

  看着如此血腥的一幕,便是戚无殇心头都有些犯恶心,再看他们这番模样,感情这李牧死得还算容易了?听楚弦歌的意思,莫不是薛子熙出手,李牧还会死得更惨?

  这是她见过最残忍的死法了吧?

  却不知楚弦歌手中那墨玄剑是何方宝物,竟如此厉害。

  虽未问出李牧身后主人的身份,她却也不担心,左右早晚有一日她会查出来。

  没能亲自手刃李牧,她是有些遗憾,但见他这种死法,心中便也是痛快的。

  李牧的死,将是她看着仇人伏法的开始。

  许是见着头个敌人殒命,戚无殇一时有些怅然,也恰是这一番怅然,使得她不小心碰到旁边的瓦砾,发出一声轻响。

  真的是轻响而已,只屋中二人是什么能耐。

  “谁?”二人一齐抬头朝她看来。

  戚无殇自不会笨得待在原地任他们抓,闪身便要离开。

  只是,她不得不在心里暗骂一声去他的轻功天下无双,不过片刻功夫便被人给追上了。

  拦住她去路的,是一袭红衣的楚弦歌。

  回头,是一袭白衣的薛子熙。

  “何人?”许是看到她亦是一身红衣,楚弦歌有些不悦。

  “在下只是路过,无意扰二位好事,还请行个方便。”

  薛子熙却觉得她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什么叫做“扰二位好事”?

  脚尖轻点,薛子熙人已落在她几步远的房檐上,“路过?阁下何故竟要路过守卫森严的皇宫?”

  “听闻戚国皇宫近日颇为热闹,闲来无聊便过来一探,却不想撞上二位。”边说,戚无殇边找机会闪人,但被这二人一前一后堵着,还真不是那么容易逃脱的。

  “二位可尽管放心,今夜之事在下必不让第四人知晓。”

  却见楚弦歌直直盯着她,弄得她一阵心虚,若非夜色正浓,她几乎以为他认出了她,毕竟她此番只着了一张面纱,否则看着她那一双眼睛,这二人当能将她识出。

  虽则她也不知为何会如此确信单凭一双眼睛他们便能识出她来。

  “无内力,轻功高绝,你是柳家那位少主?”

  楚弦歌突然的话,让戚无殇的心惊了一下。

  随即又听薛子熙道:“柳家?可是柳氏山庄?你便是柳氏山庄那位从不露面的少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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