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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夜半刺客,子舒到来

  且不论华裳宫的守卫如何,单就这刺客能躲过朱雀柳叶柳珊三人直接入她的寝殿行刺,便说明不是寻常那些个刺客能比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戚无殇一个翻身躲过他的剑。从刺客略微睁大的眼睛可以看出,必是很讶异于她能躲过。

  柳珺落身子弱未习过武,而戚无殇到底自幼活脱,又极是得贤景帝的宠,自是不会半点武功招式都不知,只学得并不精。也恰是她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寻常上下马车那番轻松自如的模样才不会被旁人所疑。

  从前她是个三脚猫,但如今加上柳家的独门轻功,与刺客周旋一二的能耐却还是有的。

  一个轻跃起身,人已和刺客斗到一处。刺客有兵器,她空手,纵轻功占了优势,却也只是闪躲,半点占不得优势。

  缠斗间,趁着空隙一个闪身到床前,从枕下抽出一物,正是一把精致的匕首。这把匕首,还是柳尘这些年游历一次偶然所得,不说是什么绝世珍品,却也是世间少有,轻便精致而又不失锋利。

  那日见面,离开时柳尘便给了她以作防身之用。匕首精巧,她觉着有个东西放在身上防身也不错,便未拒绝,没曾想今夜竟真的派上了用场。

  匕首与长剑的碰撞发出一声轻响,而这般打斗的动静,竟是未能惊醒隔壁的柳叶,戚无殇脸上不由多了一抹凝重。

  朱雀的武功如何她不清楚,柳叶柳珊二人她大抵还是知道的,这般,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略有迟疑的动作,让刺客轻嗤:“华裳公主还是别多费心思了,你那几个婢女此番估计还在做梦呢!”

  如此,便是未出什么事了。戚无殇不由放下心。

  又见刺客道:“倒是不曾想,华裳公主竟有如此武功修为!”

  明显不是他的对手,戚无殇却并不担心,若真尽全力一斗,她也不见得赢不了,顶多狼狈些。

  毕竟武功斗不过,她还有一手毒术。

  “阁下未想到的事多了!”脚尖轻点,人已跃起,执起匕首直朝刺客面门而去,许是她速度太快,刺客反应过来堪堪躲过,却是手臂被划开了个不小的口子。恼羞成怒间,猛地挥剑来而,戚无殇侧身飞转,躲过。

  但柳珺落这身子骨到底弱了些,寻常使一使轻功尚无大碍,若是这般一直与此人纠缠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她。

  再几个缠斗过后,刺客见她难缠,也失了耐性准备下狠招,戚无殇也不打算与他僵持,只是今夜喝酒洒了衣裙,换下衣衫时身上带着的毒药也一并被她给收起来放到了梳妆盒中。而梳妆盒,眼下正置于刺客身后的梳妆桌上。

  他每每杀招,戚无殇不敢冒险,只能找机会。然体力根本支撑不了那般久,也罢,受伤总比丧命的好。

  柳家独门轻功使到十成,速度之快只留一道残影。见此,刺客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亦是将轻功使到极致。

  动手间,不知谁打翻了桌上的梳妆盒,里面放着的几瓶毒药滚落在地,戚无殇弯腰去拾起最近的一瓶。打斗本就在瞬息之间,也恰是她弯腰的空档,刺客的剑便划到她肩头,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伤口。

  有些疼,戚无殇淡淡皱了下眉。

  若非取这毒药,单就速度上,刺客断断敌不过她,也绝无伤她的可能。

  反手一挥,毒药便朝刺客散去。

  刺客纵是反应再快,也耐不住毒药的量多,“你下毒!”人已闪退数步。

  见此,本该放下心的戚无殇却是顿了一顿,随即嘴角亦止不住的抽了一下。若她未感觉错,这味道,当是她制的所有毒药中,药性最弱的一味了吧?

  而药效,是中毒之人脸上长出红疹三日不消。

  说来也是这后宫女人太多,平日里又总有些不长眼的来寻她的麻烦,这药一出,取人命不能,却足够给这些个将容貌看得最重的后宫之人一些教训。

  捡哪瓶不好,为何要叫她捡的这一瓶?

  于此番根本无半分作用。

  那一阵的药粉洒到身上,刺客先是惊了一下,但等了半晌也未觉丝毫不适,见戚无殇手中拿着的又是方才从梳妆台盒中落出的东西,便想着许不过是寻常脂粉。

  见他要动,戚无殇便道:“本宫劝你还是别乱动的好,此毒名为五步散,你若走五步,必会毙命当场,不信,你便试试。”

  刺客本不信她的说辞,然见她说完后不慌不忙的走到近旁坐下,同时将手放在桌子上支着下颚一副很是悠闲兴致的模样,便又迟疑了。

  “华裳公主是想吓唬在下?”语毕走了一步。

  戚无殇也不急,淡淡挑眉,“还有四步,阁下可莫要数错了。”

  刺客脚下猛地一顿。

  为防再被他寻隙所伤,戚无殇便放弃了再去拾一瓶毒药的打算。至于她为何说那毒名“五步散”而非寻常听闻的“七步”,当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依着刺客的步子断然走不出七步来。

  暗暗在心底夸赞了自己一番,果然她关键时刻脑子就是好使。

  不过这刺客好似也是个狠角色,停了片刻便又抬起步子,还不忘轻蔑道:“华裳公主若以为这样的小把戏便能将在下唬住,就真是太瞧不起在下了。在下十五便开始做杀手,如今在杀手这一行当上也做了有二十年,杀过的人不说几千也有上百。”

  这种心理上的较量,素来便是戚无殇的强项,面色不变的淡笑,“哦?那阁下不妨再多走两步试试。”她睡觉不喜将寝殿中的灯全灭掉,是以夜虽沉,却不影响视物。

  她的表情刺客都看得真切。

  在刺客看来,她不过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小丫头,就算聪慧些也当没有如此来戏弄一番他的勇气。那么,她这般有恃无恐的模样,莫不是这毒真是什么“五步散”?

  可五步散又是什么东西?他行走江湖多年,七步散倒是听过,却从未听过五步的。

  脚步顿住,站在原地看她,“既然如此,在下与公主也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若公主将解药予以在下,在下就此离去,公主意下如何?”

  正偏头看着自己肩头上的伤口,便听到他这一番话,戚无殇险些失笑,“依阁下方才所言,阁下好歹也是个在杀手界混了有二十个年头的人物,这么天真真的好么?”

  “你来刺杀本宫,如今落到了本宫手里,竟还想着与本宫讨价还价,是你傻还是本宫傻?”

  刺客被她一噎。

  “那公主想要如何?”

  “如何?你难道不知道本宫想知道什么?”

  “公主莫要为难在下,杀手界自有杀手界的规矩,若在下此番告知了公主雇主的身份,便是公主放过在下,在下往后在这杀手界也再无出路。”

  “那这就没办法了,是你自己不想要的这条命,可不是本宫不愿给你机会。你且在这处站着吧,待本宫那些丫鬟醒来知晓了你的行刺之举,便是本宫不出手,你也落不到好。想来本宫手底下那几人的手段阁下也当是听过一些。”

  杀人手起刀落,手段刁钻狠辣。

  这便是关于华裳公主手底下那几个婢女的传言,他既接了这个刺杀的任务,自当有所了解。

  他还听说曾有刺客在她其中一个婢女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当真由她们来处置他,到时候许真就是想死都难。虽说传闻不可尽信,但传言这般,总不会空穴来风。

  犹豫片刻,遂咬了咬牙,“好,我说,公主要说话算话,到时候须得放在下离开。”

  “便是你不说本宫也大抵能猜到是谁,左右不过那些个人。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罢。”

  “你方才分明说只要我告知你雇主是谁,你便给我解药!现在如何又变卦?”

  “所以你不是说了是方才么?方才本宫是想知道的,但现在本宫却不那么想了,你能如何?”顿顿,目光微冷,“素来,本宫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威胁,你若不与本宫谈这个条件,本宫便是放了你也没什么。”

  刺客有一瞬心如死灰,后悔晚矣。

  “说不说快些做决定,本宫的耐性也不那么好。”

  “是孙尚书。”

  戚无殇一顿,以为是她听错了,“再说一遍,是谁?”

  刺客干脆眼睛一闭,一口气说完:“孙尚书,孙符,当朝国舅!”

  舅舅?

  哦,是了,他与母后不是亲兄妹,也算不得她的舅舅。可她终究唤了他十多年的舅舅,那些情分,总不是假的。她想过许多可能会杀她的人,却独独没怀疑过孙符。

  他要杀她?他竟要杀她?

  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

  见她失神,刺客出声,“该说的在下都已经说了,公主可否放在下离去?”

  “你说是孙符便是孙符?本宫如何知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在下句句属实!”

  戚无殇也不说话,只似笑非笑。

  不知怎地,刺客竟被她脸上的笑给吓了一吓,然后似想到了什么,双眸带着亮光,“对了,那孙尚书还说,公主既是个假的,死了便死了,也免了总迷惑他儿子,挡了他的路,这样,公主可愿信在下的话?”

  原来竟是如此,只是挡了他的路又是从何说起?

  没想到向来宠她的舅舅也会以为她是假的,果然,这世上能一眼便认出她的人是没有的吧。

  实则是戚无殇想错了,那些个人未能一眼便认出她来,不过是因为他们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真的,然即便有着百分百的确定,他们也总是恍惚将她当了真的。

  若打从一开始,她便不是那人所救,脸也不是他使了月璃来与她换的,第一个认出她来的,当是他无疑。

  “你”

  她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她允许你走,本座却不允!”

  寝殿中多了一人,依旧一身紫衣,一张银色面具。

  看到他,连戚无殇自己都未察觉到自己脸上多了些不一样的神情。

  似安心,似无奈,又似欣喜。

  “公子怎地来了?”

  子舒却不理她,而是盯着她肩头上的伤口,转而对刺客冷冷出声:“你伤的她?”

  不过简单的几个字,刺客却没来由觉得一阵心惊,倒退了一步,才猛地想起不能挪动,双重惊吓间额间多了几滴冷汗。他能感觉得到,这人并不似华裳公主那般好打交道,虽则她也不是个好说话,但至少她还愿意听他说一说,而这个人不同,他敢肯定,若此番他点头应了他这个话,下一瞬便会身首异处。

  况且,适才直到此人出现,他都未有半点觉察,那也就是说此人的武功,当远远在他之上!

  只余惊恐。

  单一个照面便让他一个为杀手多年的人生出如此恐惧之感,此人,除了武功远在他之上,狠辣必也不输他一个二十年的杀手分毫!这么一想,不说点头,他连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子舒却好似并不打算再听他的回答,继续道:“敢伤她?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罢了又对戚无殇骂了一声:“你不是很能耐?如何让这等宵小之辈伤得?你对付本座的那些手段都是拿来看的?”

  戚无殇觉得她现在有些奇怪,被他这么骂,不仅没生气,反而有些想笑。

  然后她就真的笑了,不再似以往那般不达眼底。“不过小伤,没什么大碍。”

  子舒被她笑得有些晃神,便将视线从她脸上收回,脾气也瞬间没了。

  似为他这一番变化懊恼,便将怒气都发在了刺客身上,声音又冷厉了几分,“何人派来的?”

  刺客忙不迭的回答:“回大人是孙尚书。”这半点不带犹豫的态度,让戚无殇暗暗翻了个白眼。方才她问了半天费了不少心思才问出的东西,感情人家一句话便能搞定?且被问的人还一副生怕答得慢了的模样。

  莫不是她的手段太温柔了?可她好歹也是使了手段的,这人就往那一站,什么手段都没见使呢。

  实则戚无殇会如此,也不过是她此番心态变了而已,若她还是当初那个刚重生的她,必不会生出这样的感觉来。

  月璃说子舒脾性怪异,然这份怪异的脾性可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而是自来如此,且已深埋在骨子里。连月璃都有些受不住的眼神气势,更况一个杀手?

  “孙符?连本座的人也敢动,可真能耐!”

  戚无殇却因着他的话黑了黑脸,“敢问公子,什么叫做你的人?公子可要仔细些说话!”

  “难道你的命不是本座救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

  “既然你的命是本座救的,便就是本座的,如何算不得本座的人?”

  “不是,这哪能混为一谈”

  子舒却不再理她,而是抬手朝刺客挥去,“既是孙符做的,本座必饶不得他!而你,敢伤他,这条命便也别想再要!”

  人家一门心思的为自己讨公道,戚无殇就算再对他的话不满,也是不好再生气了。

  平白吃了个亏。

  不过见他一个挥手便让刺客去了半条命,她又不由想着,这人和人啊,还真是不能比的,瞧她刚才和这刺客斗了多久,还受了伤,若非有个好使的脑子,此番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呢。

  恰是此时,房门被人推开,是朱雀三人。

  “公主,您没事吧?”三人异口同声。

  然后视线齐齐落在那紫衣男子身上,柳叶柳珊直觉此人极度危险,皆提高了警惕。倒是朱雀,愣了一下忙反应过来,单膝跪下,恭谨道:“属下见过公子。”

  这样拘谨恭敬的朱雀,柳叶柳珊从未见过。诧异看向子舒,心道,原来这便是朱雀口中的公子,当日主子在梨树林里见的人?

  既知他的身份,不管是柳叶还是柳珊,看着他的眼神都开始不同起来。看地上已昏死过去的刺客,又看看紫衣男子,这人大半夜的出现在主子房间,纵有刺客一事在,然他也当不是早便知今夜会有刺客的吧?

  他打的什么主意她们不清楚,可朱雀那点看待她们主子不同的小心思,她们却清楚得很,无非就是想撮合她们主子和她家公子。

  虽看不清样貌,这股子的气质倒是不错,配她们家主子,也是勉强可行的。

  出于礼数,她们也蹲身见了个礼,“见过公子。”

  “你们便是如此保护她的?”

  几人被他的厉声吓了一吓,尤其是朱雀,一颗心险些被吓得跳出来。她做事稳妥,公子对她也颇为满意,是以她已经忘了有多久公子未对她发过火了。但即便已过去多年,公子生气时的模样她仍记忆尤新。

  她对公子是打心底里的敬服,也是打心底里的害怕。

  几人这才看到戚无殇肩头的伤,无一不愧疚万分。

  “公主,是奴婢等失职。”柳叶柳珊二人向前走了两步,朝她跪下。

  失职便是失职,戚无殇纵然平日里对她们宽容,却也不能容忍此类事情的发生,她自己倒也罢,至少自保足矣,但她们不同,既是能在不知不觉中被人迷晕,谁又能保证下一次不会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取了性命?

  神色冷了冷,“给你们一次解释的机会。”

  戚无殇不知道,她生起气来时的模样,是得等的吓人。

  柳叶脸色微白,“是属下大意。”

  “还请主子责罚。”柳珊也道。

  “大意?这便是你们的本事?若你们只有如此,还是回去吧。”戚无殇知道自己这样说有些狠了,但若不给她们些教训,谁知道她们这条命会不会就因为大意给丢了。

  二人一慌,柳珊无措,“主子莫要赶属下回去,属下知错,下次必不再犯!”

  “还请主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必不会再让主子失望!”柳叶垂首。

  她们不怕责罚,只怕主子就此不要她们。

  吓她们一吓给个教训便罢,戚无殇也没想真赶她们回去,到底她也挺喜欢这两人的,再则也与她们相处习惯了,她也不想再换。

  戚无殇终究是个重情的人。

  “自你二人跟在本宫身边,就当明白本宫身边处处是危机,便是如今这皇宫看似太平,也半点大意不得,可明白?”

  “属下明白。”二人同声。

  “什么样的迷药竟能让你们也中招?”

  二人面色稍有不自然,柳叶道:“说来惭愧,将属下等迷晕的并非什么特殊的迷药,不过比寻常迷药药效强了一些。”

  “是属下等失了警惕。”柳珊亦觉惭愧非常。

  这段时间她们确实懒散了不少。

  “此次便算了,下不为例,下去吧。”

  “是。”二人应声,看了看站在一旁直直盯着自家主子的紫衣男子,给了朱雀一个眼神后抬着那晕过去的刺客便出了屋子。

  子舒顿了片刻,也看向朱雀,“你也下去。”语气并不好。

  朱雀也是识相的,知晓公子当是要给公主处理伤口,“是,属下自去领罚。”本是她的失职,罚,她不会躲,便是公子不罚她,她也会罚自己。

  房间只余他二人,谁也没说话,静默得有些吓人。

  “你是打算由着血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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