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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五章 秦老六

  “好香,好香。”一道人影从树林中走出。

  辜城看清这道人影,也是愣住了。就见一个老翁,腰边挂着一个酒葫芦,一手拿着根木枝就向辜城走来。

  “是他!”辜城心里一惊。

  “哟,怎么又是你这个小娃儿,一个人在这山中生火,不怕被妖兽叼去么?”那老翁见到辜城皱了皱眉头道。

  辜城回过神来,笑道:“老前辈,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老翁正是当日击杀暗影豹救了辜城一命的高人,辜城上山前还在思考会不会见到这个前辈,现在机缘巧合之下,这老翁又出现在辜城面前。辜城心中那拜师的想法此刻极有可能实现。

  “啧啧,小娃儿,你这肉香有些不同啊。”老翁咋咋嘴道。

  辜城听闻老翁话中有话,自然心领神会,拿起一串烤好的猪腿肉递向老翁,道:“老前辈,见者有份,你也来一串。”说完,自己也拿起一串吃起来。

  那老翁也不客气,接过来便吃,三下五除二几块肉就已经下肚。老翁拿破烂的袖管抹了抹油腻的嘴,随机又喝上一口酒道:“小娃娃,你这次是又在山中迷路了?”

  辜城摇了摇头,把上山寻药的事和陈家两兄弟背叛,自己要与众人汇合的事一一告诉老翁,那老翁听了不由道:“你这小娃儿,看你修为不过才入灵的实力,还想一个人穿过这片树林去那碧月潭,活腻歪了不成?”

  辜城摇了摇头,道:“老前辈,我虽然还没到化灵境的实力,可是寻常妖兽还不是我的对手,你看这不是刚猎杀了一头血毛山猪么?”说罢还指了指那几串正在烤的猪腿肉。

  老翁听了,咂舌一声,道:“小娃儿,你这实力杀这一品二品妖兽自然没什么问题,若是遇上三品妖兽,那妖兽已经有了本命神通,你的实力也不过不值一提。”

  辜城听闻也沉思起来,的确,现在自己入灵八重的实力,遇上一品二品的妖兽,可以缠斗一番,就算不敌也可以逃走。可是妖兽一旦达到三品,就会领悟本命神通,拥有操控本命元素灵力的能力,自己遇上了当真就会送了小命。

  老翁见辜城眉头紧锁,又呵呵笑道:“小娃儿,老头我吃了你的烤肉,自然也会给你点好处,一会帮你指条路让你可以避开三品妖兽生活的区域,让你到达碧月潭。”

  辜城听闻,眼前一亮,赶忙道谢,随后又拿了一串烤肉递给老翁。老翁笑着接过,又吃起肉来。

  先前辜城切下的猪腿肉虽然不少,可是老翁的胃口着实不小,按他的话说,很久没吃到如此香的烤肉,胃口自然大开,这些肉就吃完了。

  两人吃完烤肉,老翁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小娃儿,碧月潭可不是一个善地,你去那里寻个什么药草?”

  “老前辈,我从经书上看到一种灵蛇草的灵草可以医治我林叔,那碧月潭中便有可能有这个灵蛇草。”辜城答道。

  老翁听到灵蛇草也有些吃惊,道:“小娃儿,老头我劝你还是别去寻找灵蛇草了,老头我去过碧月潭,那里的确有灵蛇草,可是。”

  老翁的话话未说完,辜城便惊喜道:“老前辈,你说碧月潭真的有灵蛇草?太好了!”

  被辜城打断,老头有些不悦,又道:“是有灵蛇草,不过那里守护妖兽可不寻常,就算你和你庄内的其他人汇合,机会也不大。”

  辜城听闻,摇头道:“老前辈,就算那妖兽再强,我也一定要把灵蛇草拿到。”

  看到眼前孩童眼中的坚毅的眼神,老翁不多言语,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坚持,我也不能阻止,这便先给你指个方向。”

  说完伸出食指,往辜城的眉心上一点,辜城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副地图已经出现在脑海中。

  那老翁又道:“小娃儿,你只要记住,向北走七八里路便有一条小河,沿着河向西走。三品妖兽的领地我也给你了些标注,你自己记得绕过去,别惊动了妖兽。”

  “谢谢前辈。”

  辜城机械地点了点头,看到老翁的手法内心更是震惊。这与辜月传给自己功法的手法几乎完全一样,将东西直接印刻在自己的识海中,这让辜城对于老翁的实力更加钦佩。

  “地图也给你了,老头子我便走了。”说罢,老翁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老前辈。”辜城赶忙出声挽留。

  “嗯?”老翁转过头,道:“小娃娃,你还有什么事么?”

  辜城见老翁站住,立刻半跪下来,双手抱拳道:“老前辈,我想请你收我为徒!”

  那老翁听闻这话,也有些发愣,道:“小娃娃,我与你不过两面之缘,为何要让我收你为徒呢?”

  “老前辈,你一手剑法出神入化,那一日你救我时的那道剑气也让我下定决心练习剑法。可惜八荒城里的武师都只是些剑法皮毛,比不上老前辈当日的那一剑。”

  “小娃儿,那些武师不过学了些三脚猫的剑法,我的剑法怎么能和他们对比?”老翁眉头一皱,显然有些恼怒了。

  辜城连忙道:“老前辈,你的剑法精妙,那些武师和你比起来当真的萤火与皓月,天差地别,光是那道剑气中包含的剑意就是他们不能比拟的。”

  那老翁听到这话,笑道:“小娃儿,你这马屁拍的不错。只是看你小小年纪,还懂得剑意么?”

  辜城点了点头,道:“剑是死的,而用剑之人是活的,用剑之人对于剑法的理解不同,剑意自然是不同的。”

  老翁点了点表示肯定道:“你说的不错,可是理解剑法可不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不然世间用剑高手会如此至少呢。”

  辜城又道:“虽然剑是死的,可是当用剑之人将自己的感情c意识融入剑中,达到人剑合一的状态,那剑也非没有感情。此刻才可以将剑意发挥极致。”

  老翁听到这里,表情中满是赞许,笑道:“小娃娃,想不到是老头子我看低你了,年纪小小,懂得还真不少。不过这也只是言论罢了,道听途说谁都可以。光凭这样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辜城见拜师有戏,连忙道:“老前辈,请你告诉我如何才能收我为徒?”

  那老翁也不说话,右手翻飞,手中的木枝在地上画出一个“之”字,道:“小娃娃,你可否可以在这个之字里看出些门道么?”

  辜城静静的观望这地上的“之”字,细细琢磨。说道:“老前辈,你这之字写得潇洒,剑意中也不乏逍遥之意,常有言‘既来之,则安之’,看来老先生的人生便是活的潇洒自在,讲究逍遥二字。老前辈,我说错了么?”

  老翁摇了摇头道:“我剑中的含义,你是看出来十之七八,对于你这个年龄而言实属难得,你的确是一个奇才。”说道这里,老翁顿了一顿,叹了口气道:“不过小娃娃你也看出了我活的逍遥自在,又怎么会做收徒这种麻烦事呢?”

  辜城听闻前半句时,内心欣喜,但是一听后半句,又仿若置身冰窟。

  眼见着老翁即将飘然而去,辜城看着那个“之”字,突然眼睛一转,又开口道:“老前辈,你这剑意中除去潇洒之意,却还有一股遗憾啊。”

  老翁听到这句,来了兴趣,道:“小娃娃,你说说我这剑意中如何又有遗憾呢?”

  辜城摇晃着小脑袋,缓缓说道:“老前辈有一身绝顶剑法,可是这剑法却无人函授,这不正是一种遗憾么?老前辈你再地上画了一个之字,既来之,老前辈先是从妖兽口中救我,后来又被我烤肉的香味引了过来,这也不正是你我有缘分。既然你我有缘,老前辈不如则教之,收了我这个徒儿吧!”

  “哈哈哈哈哈。”

  老翁听完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小娃娃还真是有趣,也罢,你我有缘,我便教你剑法把。”

  辜城一听,喜出望外,连忙跪在地上,想要磕头拜师,却被一股力量托住,跪不下来。

  “虽说我教你剑法,可是你却不能拜我为师。我曾发誓不收徒弟,如今教你剑法,你也不用拜师,我也就没有破了我的誓言。”老翁淡淡说道。

  “不过,”老翁又道:“老头子我在这莽山之上还有些重要事情,小娃娃你便留我一个地址,少则十日,多则半月,我就去找你。”

  辜城连忙回道:“老前辈,我家就在八荒城外,有一处叫做月云庄的地方。”

  老翁摆了摆手表示知晓,又道:“小娃娃,你这一路去寻药可要小心,若是你死了,我这剑法传授给谁去。”

  辜城连忙道:“多谢老前辈关心,我一定注意。老前辈我叫辜城,可我还不知道老前辈的姓氏。”

  那老翁转过身去,朗声道:“老头子我姓秦,排行老六。”

  说话间,秦老六已经翩然而去。

  辜城望着老翁离去的背影,内心激动无比,想到有老翁教导,自己的剑法定会一日千里,救出父母的愿望也大有希望了。

  不过辜城此刻还要继续向碧月潭出发,找到灵蛇草来医治林莽。在原地发了会呆后,便按照老翁给自己的地图,一路向北而去。

  在一颗参天大树上,秦老六看着辜城离去的身形,嘴角浮起一抹弧度,自言自语起来:“辜城是么,真是个有趣的小娃娃。”说完又拿起酒葫芦,痛饮了一口。眨眼间,又消失在了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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