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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她成为珍娘

  “嘎吱”,好像是推门的声音,那门应该是那种破旧的老木门。然后谢晓珍听到好像有人在对她说话。

  “大姐,你什么时候能醒呢,都睡了两天了。今天只有一点米汤,你不要嫌弃,明天我去王婶家借钱给你抓药,庄婶一家今天去镇上了,我没借到,明天我一定给你请大夫抓药。”

  温热的米汤流过谢晓珍的喉咙,却像刀割一样疼痛,谢晓珍开始止不住地咳。这也让她回过神来。

  难道自己没死,可是好难受啊。是医院吗,听起来不像,就算是家乡小诊所的门,都不可能是这种声音。

  来的人叫自己大姐,是个女孩,却不是自己的妹妹,妹妹都是叫自己珍姐,而且声音不可能这般稚嫩。

  因为睁不开眼,谢晓珍索性在自己的世界里解密。

  一口口米汤,由面前这位未知女童给谢晓珍喂下,喉咙渐渐有了适应,她有了点力气,可以微张着嘴等待喂食,却不能睁眼。

  再来几口,再来几口我就能看看这是哪儿了。谢晓珍心里如是喊着。

  沉重的眼皮开始松动,她慢慢张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让她难以置信。

  昏暗的小屋内,只有那开着的门透着光,一头是灶台,一头就是她躺着的柴火堆,她身下只有一张破烂的草席。眼前蹲着一位小姑娘,穿得很古朴,嫩黄衣裳虽没有打着补丁,却也已经洗的发白,袖口的丝线也已经脱出。

  小姑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满是泪水。她放下手中的碗,抱住谢晓珍,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大姐,你终于醒了,娘说你再不醒,就给你裹上草席子,随便找个地就给埋了。”

  小姑娘谢晓珍认得,就是记忆中的玉娘,玉娘在叫她大姐,那么她就是珍娘?

  难道她穿越了!

  “玉娘?”谢晓珍试探地喊到。

  “哎。”这哽咽的声音回应着她。

  真的穿越了!

  重新开始吗?谢晓珍没想到自己真的放得下,重新开始也挺好的,这辈子一定不能再让别人束缚自己,她要代替珍娘好好活下去。重现在开始,谢晓珍就是谢珍,就是珍娘。

  “能跟大姐说说怎么了吗?我应该是在河边对吗。”珍娘的记忆停留在上岸时候,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呆在厨房。

  玉娘放开珍娘,吸了吸鼻子,擦了眼泪说道:“是周婶洗衣服的时候去后边发现你的,那时候你就躺在河边,身上还有血,昏迷不醒。周婶把你抱回来后你就开始发热,一天都不见好。娘说没钱请大夫,就给你裹了草席子,扔厨房来了,她说你再不醒过来就随便找个地给埋了。我不放心,就偷偷来看看你,给你拿点吃的,我本来想找外边婶子们借钱请大夫的。”说着又扁着嘴,掉起眼泪。

  “周婶发现我的时候,就我一个人吗?”珍娘接着问。

  “是呀,不然还有谁,如果有人能早看见你,早就把你带回来了,说不定你就不会发热了。”玉娘不解弟说。

  那个男子呢?珍娘疑惑了。那种状态,身上还带着伤,应该是不清醒的,不可能,自己走掉。是被仇家找到了?还是被自己人看到了?哎,不想了,如果不是原,是现在的她看到,她才不会救那个人呢。

  原来的珍娘呢,真被那男的吓死了?救人还搭上自己的性命,谢晓珍真为她感到不值。

  其实原来的珍娘不是被吓死的,是被呛死得,不过也差不多。

  珍娘拍着玉娘的背安慰道:“好了,大姐没事了,不哭了,乖。”

  玉娘顺势靠在珍娘的肩上哽咽。

  “哭什么呢哭,衣服洗了吗?水打了吗?鸡喂了吗?好了就去山上挖些野菜。”听声音珍娘就知道,是她的后娘来喽。

  玉娘一听声音,一个哆嗦,赶紧把手边的碗藏到草席底下。

  “嘿,你醒啦。”后娘一进门就看见醒来的珍娘,“那正好,你也快点去干活。”

  玉娘一听这话立马站起来:“娘,大姐还虚着呢,我能干活,很快就都能干完。”说着就跑出去。

  后娘看着珍娘这幅样子也明白她还做不了什么,只要有人把活干完就行,也跟着离开了。

  珍娘将玉娘留下的那碗米汤喝掉,米汤已经有些凉了,刚刚玉娘那个动作给米汤带进不少灰。反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谢晓珍不介意。这米汤也真是米汤,一粒看得见的米也没有。喝完米汤,珍娘闭着眼躺在破草席子上整理思绪。

  晚饭的时候珍娘已经恢复了许多,只是那晚饭,她真下不了口。

  三两米做成的米粥,被分成了四碗。后娘给谢书捞了满满一碗米,自己也有半碗米。轮到珍娘跟玉娘的时候,根本不剩多少米,只剩下小半锅的汤水。

  爹爹离开后,不知什么时候此案呢过回来,后娘也顾不上爹爹的嘱托,能给她俩姐妹省点吃的,就省点。

  一盘多种野菜混合炒的菜就是他们今晚唯一的配菜。炒的时候珍娘看见玉娘拿筷子在油碗里沾过后,就放锅底划几下,直接放菜炒,根本不算放过油,盐也放的少,干巴巴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其实还有一个蛋,但是显然也没她们姐妹俩的份,半个蛋黄喂给了五个月大的小宝,剩下的都进了谢书的肚子。

  珍娘真没吃过这种饭。上辈子在家,谢妈多不待见她,也会准备白米饭和三四个菜。在学校在没钱,也能吃到一菜一汤加一大碗米饭,当然学校的汤是那种免费却没什么料的汤。可至少比眼前这饭菜好多了,至少有味。

  珍娘一口饭在嘴里搅和半天,愣是没咽下去。

  后娘看着珍娘这般不好好吃饭的样子,没好气地说:“怎么病了一场开始矫情了,要吃快吃,不吃就别浪费家里的粮食。”

  珍娘没理她,埋头吃饭,还是细细地嚼,慢慢地咽,没夹一口野菜,只是喝着无味的米汤。

  后娘真是这个家里最烦人的存在了。不过她既不是珍娘的亲娘,也不能让她丢工作,她现在也没工作可丢。珍娘决定能不理她就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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