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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目中无人的病患青年

  “我可以让然儿搬过去住,但是我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去看自己的儿子,如果他喜欢,我会接他回来。还有我不需要你们一分钱。”

  “噢?”对于以梦提的要求,何煜有点意外,他也陷入了自己的思考里面。

  这一夜,何煜回到家中,想了好多,他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何医生,你今天看起来休息得不太好,你没事吧。”清晨八点多的急诊室又人满为患了,小敏看见无精打采的何煜关心地问道。

  “没事。”何煜深呼了一口气,把想打的哈欠收了回去:“今天这是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昨天下半夜送进来的,还有些轻伤患者在候诊室没处理呢。”小敏也一脸疲态。

  “发生什么事了?”何煜问。

  “夜总会群殴,主犯警察已经带走了,这些有的是帮架的,有些是工作人员,有些纯属是路过的。听说是城中富豪山城的儿子仗着自己家境好在外生事,你说这有钱人胡作非为的能力就比穷人强。”护士长整理着手中的资料,感慨地说道,她看了一样何煜,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补充的说到:“当然像何医生你这样家境又好,又勤奋上进,不依赖家庭的富家子弟是万中无一的,你呀,可是他们学习的榜样。”

  何煜尴尬地泛起一丝笑容。

  “小敏啊,你先下班吧,剩下的工作跟香香交代一下就行。何医生,三号诊室有个脸部受伤的病人。”护士长安排着工作。

  何煜拿起护士长递过来的病人资料走进了诊室。

  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男孩捂着鼻子坐在那里,他看到何煜走进去,赶紧就把手拿开了,鼻梁上明显的肿胀,鼻门处还有凝固的血块,他无礼地喊道:“快帮我看看,疼死我了。”

  “吴太子是吧,今年十五岁?”何煜核对着资料。

  “是老子,你废话别那么多,赶紧帮我检查。”男孩没有表现处一丝的尊重。

  这要是在英国,何煜早就撵他出去了。可是在这里,他连拒绝帮他看病的权利都没有,但是他实在觉得怄火,忍不住要训斥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青少年。

  “我们已经帮你通知了父母,等他们来了,我会让他们好好教一下你做人的基本礼貌。相信他们也不愿意给钱你每天出去吃吃喝喝还与人打架斗殴。”何煜眼神犀利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算什么东西,还想拿我父母威胁我,我父母干嘛会听你的。”男孩一点也不惧怕何煜说的,反而对他更是吆喝起来:“我不给我好好看病,我等会让我爸投诉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何煜本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把这个病人推给别的医生看,但是他想着既然选择了这一行,既然选择了回国,迟早也会面对这样的境遇,如果别的医生都能忍,自己为何处理不了。

  他带上了手套,试探性的轻轻摸索着患者的鼻梁。

  “痛。”那男孩子猛然地坐了起来,看来不管这是真痛还是假痛,他都已经克制不住自己要跟何煜杠上了。

  “你是不是想弄死我,看完不打死你。”他右手握成拳头,愤怒地朝何煜的脸上挥过来。

  何煜左手敏捷地捉住了他的拳头,右手迅速地朝着他的鼻梁回敬了一拳。

  这一拳不需要何煜的三分力气,但也足以在那男孩脸上雪上加霜了。

  只见他疼得呱呱大叫,他双手捂着鼻子,才发现自己根本打不赢何煜。他对着外面大声的喊:“快来人啊,医生打人了,没有天理啊,医生要打死我了。”

  纪缓缓和香香都闻声赶了过来,还有一些不明真相的非医疗工作者也围在了门口。

  “怎么了?”纪缓缓担忧地问道。

  何煜没有出声,那男孩指着他:“他打我,你们打人,我要见你们院长。我要投诉你们,我要让医院炒了你们。”男孩说着说着眼睛里流出了眼泪,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何煜直勾勾的眼神让他害怕。

  “这里面有没什么误会,何煜。”纪缓缓想听何煜的说法,医院可是有明文规定,穿着白大褂就要避免和病人有正面的冲突。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走到那男孩面前关切地问道:“宝贝,你这是怎么了,鼻子那么肿。”

  那男孩看到自己的父亲来了,更是装腔作势地哭喊起来:“爸,是那个医生他打完,他一进来就打我。你快帮我教训他。”

  那男人愤怒地转过身:“谁他妈的敢动我儿子,给我站出来叩头认错。”

  何煜走上前:“是我。”

  那男人盯着何煜的脸看了一秒,然后瞬间就怂了:“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爸,没有误会,就是他打的我。”那男孩拉着他父亲,生怕父亲放过了打他的人。

  那男人甩开儿子的手,小声的说道:“别人无缘无故地怎么会打你。”

  “确实没有误会,你儿子出言不逊,我教训了他几句。后来他想动手打人,我便出手正当防卫。吴主任,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你儿子叩头认错?”何煜面无表情地说。

  纪缓缓这才发现站在面前这个男人正是上次与纪漫漫去何家集团找的那位吴主任。

  只见吴主任僵硬地笑着说:“何少爷,你帮我教训儿子,我感激都还来不及。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他转过头对着自己儿子随手就刮了一巴掌:“你这龟儿子,大半夜不回家,出去外面搞三搞四,现在还冤枉别人打你,医生会随便打人的吗,赶紧的跟何医生道歉。”

  那男孩见父亲完全不偏帮自己,然后面子上又过不去,他愤怒地看着何煜,推开围观的人群跑了。

  “这,这不懂事的孩子,何少爷你别见怪啊。”吴主任想追出去,但是又碍于何煜在场的原因多说了几句。

  “你快去把他追回来吧,别啰嗦了,他受着伤,还没处理的呢。”纪缓缓看不下去了。

  “哎,对,那我就先去把他拉回来了。”吴主任恭恭敬敬地看着何煜,生怕说错了什么丢了饭碗似着。

  随着他们的离去,围观的人群也都散开了。

  何煜一动不动的站在诊室里。

  “何煜,怎么了?别想了,无理取闹的人年年都有,你现在要学会慢慢适应了。尽量别动手,这次也恰好是因为你家的关系才那么好处理。去年,耳鼻喉科的王主任还直接被病人砍死了呢,哎。”纪缓缓安慰着。

  “缓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何煜看着她,恍如初恋般的温柔。

  “我这辈子啊,最大的委屈都是你给的。”纪缓缓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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