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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8 青梅酒坊(四)

  “上次见面,大约是在清朝时期了吧。”宋青梅宋青梅的桌子上,摆放了一壶酒,三杯。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扶着袖子,斟满了自己面前的一杯,又斟满了凌若宁面前的一杯。他本想也斟满毛七七一杯,但他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的了酒壶,走向了自己存着酒的一个柜子。

  柜子是红木色的,有些年份。柜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几十个小坛,每一个小坛里的酒,都是价值不菲,千金难买。他在柜子前找了好一会,才拿出了一坛酒坛已经有些褪色了的坛子。看上去,比其他的酒,都更有些年份。

  “还未请教姑娘大名?”宋青梅回到了位置上,取出一个舀酒的勺子,准备打开坛子来。

  “额毛七七。”毛七七有些别扭,她开始有些受不了宋青梅文绉绉的说话方式了。虽然凌若宁也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家伙,但说话也没有过这么令人难受的腔调。

  但出于礼貌,毛七七还是认真地听着宋青梅说话。

  “这坛酒,宋朝时期酿的,虽然我尽可能地保存,但能被保存着,剩下来的酒已经不多了。你面前虽然是个不小的坛子,但坛中,仅剩一杯佳酿。”宋青梅看了看凌若宁,又对着毛七七说了这一番话,“你知道这坛酒,是谁酿的吗?”

  “她叫白芷,是个巫女。”见毛七七没有回应,宋青梅补充着说,“她特意委托我,帮她一块酿的。”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毛七七不由得愣了一下,难道宋青梅也见过白芷吗?果然啊,这位久久不能忘记的前任,还真是在哪儿都能被提及起来。

  毛七七心里有些不好受,她不太想理会那位白芷姑娘酿出来的酒,她的双手在桌子下面不断把玩起来,露出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坛酒,名曰旧欢如梦,是桃花酿的一种。不知这位姑娘可愿品尝一番?”说着,宋青梅晃了晃坛子,依稀可以听见里面液体翻涌的声音。

  毛七七还没来得及拒绝,宋青梅就已经打开了那坛酒,倒进了杯子里。阵阵桃花的想起扑鼻而来,光是酒香,就足以惹人沉醉。

  “酒已经打开而来,毛姑娘可别浪费了白芷姑娘的心血。这酒啊,啧啧啧,香得我都想喝了。”宋青梅轻轻闻了闻坛子里残留的香气,眼睛一闭,摇了摇头,接着,露出了一副沉醉的表情。

  “她用什么交换的这坛桃花酿的?”许久没有说话的凌若宁,不禁问了起来。

  “这是客人的秘密,白芷姑娘临走前交代过我,不得告知任何人,所以,哪怕是你,我也不便告知的。”宋青梅继续闻着坛子里的味道,不禁感叹起来,“可惜呀,不能收白芷姑娘做我的徒弟,不然我这酒仙的衣钵,可就有人继承咯。”

  毛七七本不想喝酒,但听到这是白芷酿出来的,她心中紧了紧,这会开始咚咚咚咚地剧烈跳动起来。这是白芷酿的酒?我真的要喝吗?为什么宋青梅这酒鬼偏偏要给自己喝?难道他以为自己和凌若宁

  毛七七有些矛盾,这个死了几百甚至上千年的假想敌确确实实,令自己十分在意。于是,思索了一阵,毛七七还是端起那一杯“旧欢如梦”,仰起头,一饮而尽。

  神奇的是,这杯桃花酿并不像其他的酒,闻起来冲鼻c喝下去刺激口腔和嗓子。

  这杯酒靠近鼻子的时候,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清甜,有着桃花的味道,但又多了一种类似于午后暖阳的味道。

  入口甘甜,咽下去的时候更是将清甜挥发到了极致。但也许是因为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又或者是酒的本身,有些过于浓烈,毛七七喝下这杯就之后,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起来,身体也变得软绵绵起来。

  毛七七坐着有些摇摇晃晃的,但她没有醉酒的难受,只是有些晕乎乎的。她把手从桌子底下,放在了桌子上,撑着头,想要靠着手臂的力气,支撑着自己快要倒下去的身子。

  “毛七七?”凌若宁发现了她有些不太对劲,于是叫着毛七七的名字。

  “恩?”毛七七有些艰难地发出了一个音,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回应,因为她觉得这个回答很飘。飘啊飘啊的,她还是支撑不住了,“咚——”一下,倒头在了桌子上。

  最后残留的意识,也支撑不了她再次起身,只听见宋青梅与凌若宁最后的几句对话。

  “你看出来了?”

  “那是自然,这等事情我若还看不出来,也亏了我那酒仙师父传下来的衣钵了。你从未对她说起过?”

  “恩没有。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

  什么跟什么?毛七七这时候的意识正在慢慢散去,她觉得自己很轻盈,自己的周围很香。像是来到了一处,只有桃花盛开的地方,花瓣呵,在空中飘着。

  凌若宁,你是觉得,没有必要和我谈起白芷的事情吗?不好意思,我更不稀罕知道。毛七七在心中嘀咕完这句话的时候,便失去了思考和意识了。

  “啧,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情种。”宋青梅看着毛七七,揶揄起凌若宁来。

  “我不像你,贪图的都是美色。最近收的那个女徒弟,林施你又是看人长得好看?”凌若宁当然不愿意把白芷作为两个人之间的谈资,所以试图转移着话题。

  “可惜了可惜了,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一个和你郎情妾意,一个却唉别告诉我,她就是你留在恒安市的原因?既然都留下了,何不告诉她?告诉她,你与她的过去?”

  “”凌若宁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毛七七,“那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毕竟痛苦多于快乐。我宁愿这一世她没有前尘的烦忧,可以快快乐乐。”

  “啧”宋青梅不太懂,他也懒得再继续问,有的事情,点到为止就好。

  “罢了罢了,若宁兄,来为我们这次重逢,干杯。”说着宋青梅端起了杯子,拂袖敬向凌若宁。

  “对了,这次你来找我,该是有事找我?”

  “没错,我想跟你要五葫桂花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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