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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其实是入赘

  齐云携了大姐去到客厅,照了先前商量的给众人说,果然最终给二人蒙混过关。

  众人先是训斥齐云年轻莽撞,手里没个分寸。

  竟就有人以切磋为名挑战齐云。这算是出师有名,除了以武会友之外,另曰为菩提先生讨个公道。

  挑战之声甚多,齐云不得已应下了两场挑战。两个挑战者皆暗藏狠招,想逼他使出真正手段,好试探出他的斤两。奈何齐云的深浅哪是一般人能够试出的。

  比试完毕,胜败分明。齐云两次比试都点到为止地挫败了对手。

  负者二人皆乃是一时的成名人物,输的服气,却也无颜留驻了,纷纷谎称还有要事在身,向齐承继告辞。

  齐承继留之不住,客气相送,奉上金银作为川资,二人相视一眼,皆只取了一锭以示谢忱,随即讪讪告别而去,行色匆匆。

  后来,剩下的众人直呼菩提先生瞒的他们好苦,瞒的整个江湖好苦,奉承话是最懂武功的人竟然不会武功,他们本来打死不信的,今日果然证实先生绝世盖世云云。交口称赞不绝于耳。齐云见识了这些人的另一面。菩提女往往笑而不应,偶尔抱以歉然一笑,请其恕罪。

  齐家主对于能在自己府中见证二人结为姐弟表现的殷勤,拊掌叫好不已,闻知二人并未行结拜之礼,还请示二人,欲命人按江湖规矩设了香案。二人便在此义结金兰,不亦乐乎!

  齐云是觉得齐家主想得周到的,但他对这份姐弟关系尚在适应阶段,心中略有犹豫。也幸好有了大姐,他便看向菩提女,此事便请大姐拿主意了。

  菩提女却淡淡回绝了,说世俗之拘泥于形式,导致泛滥之交累人累己,无如姐弟齐心,胜过那些虚夸客套。

  齐承继略显尴尬,明明是讨好之举,怎么好像弄巧成拙,拍着了马蹄?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道先生果然并非俗人,齐云公子亦是英雄少年,不必拘泥,何必拘泥,齐某唐突了云云。

  齐云也没想到菩提女竟会是这般态度,不知道算是和他心有灵犀,不谋而合。反正他也赞成大姐的,直道弟弟谨遵姐命。

  之后是众人恭贺二人金兰之好,所有人举杯敬酒,然后频频有人单独举杯敬酒。

  齐云和菩提女两个当事人一个喝酒,一个以茶代酒。菩提女仅为所有人共同敬贺饮了一杯茶水。之后众人的单独祝贺,菩提女只点头表示感谢美意,齐云就负责喝酒,而且每回得喝下两杯,一时口中无暇,到后身体一有行动则腹中动荡,肚子成了酒缸。

  齐八方是被菩提女点了将侍奉她的,但与齐云回来之后,她似乎就忘了有齐八方此人了,门口是谁根本都没正眼瞧。齐八方立在门口好不郁闷,目送着菩提女被齐云扶着进了厅内去,里面的动静他也不想听了,而且没人招呼他,他撒脚就跑了。

  一番大好氛围持续不消,只道天下间就此太平祥和了。

  然而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齐大林醒了,一醒就问那人可还在,指的是踢伤自己的罪魁齐云。得知齐云被父亲请进了府中,他便立马找了过来。

  此刻眼见宾主尽欢,好不愉快,他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这还是在自己家吗,打了自己的人还能让父亲如此殷勤相待,谁信啊?

  然而事实不容分辨。

  齐承继见自己醒了,立马三刻连问伤得如何。

  齐大林只道无妨,却大声高宣到:“打扰了父亲和诸位的雅兴了。”

  满堂宾客笑容尴尬,顷刻间全是饮酒咽酒的动静。

  齐承继忙低声呵斥儿子:“怎可如此说话?”

  齐云站起身,手里拿了两杯酒,向驻在门口不进不退的齐大林走去。

  齐大林还不清楚齐云什么身份,见齐云向他走来也不过早理会,向旁边的父亲露出询问的眼神:

  “父亲,此人何故成为我齐府的座上之宾?”还是毫无掩饰的光明正大的说话。

  齐承继纳闷儿子怎么回事,感觉怎么有点像犯愣了,是受伤还没缓过来吗。

  齐承继:“大林不得无礼,这位是齐云公子。齐云公子,此乃是犬子齐大林。”向儿子和齐云做起了互相介绍。

  齐云看见齐大林脸上虽然仍旧明显地印着一个鞋印,但已经不再浮肿,学武之人懂得如何行气活血,一些外伤好得快。

  齐大林也看着齐云一步一步而来,手上端的两个杯子未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齐云当然是要向其“赔罪”的。

  齐云双手擎杯敬给齐大林,语气诚恳地道:

  “借贵府酒水,敬大林兄一杯!请为在下之前的鲁莽恕罪!”

  齐大林默默接过其中一杯酒,看着齐云自己干了剩下的一杯。得饶人处且饶人,齐大林双手擎杯端起,一饮而尽,空杯底亮给对方:

  “既是无心之过,又恰好打醒了梦中人,些许小伤也不足挂齿,齐云兄弟言重了,这酒在下喝了!此事一笔勾销!”

  齐云微笑道:“只怕误了齐兄你的终生大事,那样在下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齐大林:“有此一言,想必齐云兄弟已知在下明日即将大婚?”

  齐云道:“正是。”

  齐大林还待如何分说,齐承继却催着请了二人进去,说厅内落座好说话。

  二人自无不可,跟了齐承继入内,在其坐下后方随即坐下。

  齐大林所居乃是齐承继左侧上首之位,这里原来坐的是一位老人,只是这位和蔼的老者在前几刻里突然向主人请辞了,和另外一人匆匆离去,连齐承继奉上的川资都只取一子,相当于没要,原因是他们坚持无功不受禄云云。

  齐大林一落座话匣子就打开了:“未知齐云兄弟为何而来?”

  齐承继还待说什么,硬生生被儿子抢先说话给噎住了,讪讪咽下已至胸口的话。

  齐云折扇在手,哗地展开,轻点肩部地摇着:“不瞒齐家主和大公子,在下正是为大林兄与白家女子的亲事而来。”

  齐承继诧异道:“哦?齐云小兄弟对此有何说法?”

  齐大林道:“恐怕来者不善?!”

  齐承继狠瞪了齐云一眼,又看了看坐在他左侧的菩提女的脸色,见其不动声色,安静淡然。

  齐云对齐大林的咄咄逼人一笑而过,对方的直言给了他开门见山的机会,他笑了笑道:

  “呵呵,齐某只能道出所为何来,至于是善心还是歹意,全凭家主的齐大公子决断。”

  他站起身,向厅内环视一圈,道:“恭请在座各位听齐某一言!”

  对众人语罢,面向了齐大林道:“敢问齐公子,婚姻大事,岂由儿戏?”

  齐大林不知他所指为何,压住了脾气有问有答道:“以齐某而言,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白府大小姐成亲乃是明媒正娶。齐云兄弟难道以为这是儿戏不成?”

  齐云正色道:

  “若是大林兄意愿如此,成亲之后与白家小姐恩爱和睦,从一而终,自然是美事一桩。可若事实此一桩婚事并非大林公子的意愿,而是顺应父命,勉强为之,为的是欺白家无男丁继承家业,齐公子娶了白家大小姐,齐家人却也顺手取了白家之产。众所周知白家家主白笑敢白老先生年事已高,待其驾鹤西去之日,岂非正是齐家顺理成章地入主白氏产业之时?”

  齐大林先是面有难色,而后勃然作色道:

  “齐云兄弟未免站着说话不腰疼!欺诈白家产业纯属无稽之谈!我若娶了白家小姐,齐白两家亲如一家,谁又能占了谁的便宜c谁又能霸了谁的家业?”

  齐承继也神色慌张情不自禁地道:

  “齐云公子还请慎言,诸位朋友也请明察。小儿所言只是其一,齐某便再告诉诸位一桩本来无脸宣之于众的丑事。”

  说到这里他看了齐大林一眼,心想儿子你千万给老子沉住气,“其实齐家与白家的结亲,并非犬子迎娶白大小姐过门,乃是犬子入赘白府!”

  此言一出,无人不是目瞪口呆,与旁人面面相觑。

  齐大林更是看向了自己的爹,我的亲爹,您老这个时候告诉儿子要做上门女婿,确定不是跟儿子闹着玩的?

  齐承继吐露了惊天内情,紧接着质问齐云道:“敢问齐云公子,现在可还认为犬子入赘白家,是替齐家去谋夺白家家产的?”

  齐云被问的愣了,也为其先前所言大大地吃惊。

  菩提女却盈盈起身温婉而笑道:“既作了白府赘婿,自无对白府不利之处。”

  齐承继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但是也不好看。家丑不可外扬,他却被逼的不得不说,这个齐云着实不该请他进来,该给他打将走才是,奈何现如今人家竟然和菩提先生结拜成了姐妹,他打狗还得看主人,况且齐云的实力不是他想收拾就能收拾了的。

  将来齐大林和白家大小姐,若剩下子嗣都可以姓白而不姓齐。白家香火不断,又怎会让外人将其产业取而代之。况且正如齐大林前面所说,他和白大小姐成亲之后齐白两家亲如一家,哪里谈得上谁谋夺侵占谁的好处?

  齐云虽明白了此间情况,但他话没有说完的还得说完。

  齐云向菩提女点头示意谢过,又对齐大林道:“正说反说齐家是都有理了,既是事实如此,齐云不得不认。但还请大林兄不吝回答我一个问题,事关他人,还请为人为己好好作想再作答复?未知可否?”

  齐承继已准备顺势发作一下,把这尊佛请出去了事。但他儿子似乎还想听听齐云接下来的话。

  齐大林也着了恼,脸上的脚印红了一通,却果然还有耐性听齐云说下去:“这有何不可?你说便是。”

  齐云道:“对白家小姐,大林兄娶之可否问心无愧?”

  齐大林:“在这轮不到你来问!”

  齐云对此呵呵一笑而过,道:“娶了白大小姐,大林兄对小花姑娘又是否问心无愧?”

  小花姑娘是谁?就是先前门口拦住齐云的人,那位姑娘和齐大林的关系的确非比寻常,齐大林似乎就是给她刺激得发了傻,白白被齐云狠狠踹了一脚在脸上,几乎毁了容。

  伏龙知道一点,其他人则无人知道小花姑娘是何方神圣了。她和齐大林又有什么关系?听齐云话中之意,为何齐大林与白家大小姐成亲要有愧于这位姑娘?

  除非他齐大林是个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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