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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进山

  落日西坠,将半边天都染成赤色。喝完那碗酒,君无忧便出了有间客栈,四处游荡无处可去,只好爬上镇中祠堂屋顶,独自一人对着落日发呆。

  “老大,真是让我好找,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今天不去找小三他们报仇了吗?”石头气喘吁吁爬上屋顶,见君无忧兴奋喊道。

  “哎!石头,你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们,你们会舍不得吗?”君无忧叹息一声。

  石头没明白过来君无忧为什么会这样问,摸摸后脑勺傻傻道:“老大,你的话我有些听不明白,你好好的在这里,怎么又会离开我们呢?对了,明天你还要带我们去收拾小三他们了。”

  君无忧摇摇头,起身拍了一下石头脑袋,大笑道:“今晚我们去老铁匠家弄把趁手的家伙,明天小爷我要进山。”

  “进山!我母亲若是知道肯定会打断我的腿。”石头吃惊喊道,他可不敢进山。

  “不是你,小爷我要带那些外乡人进山,你们就不要跟去了。”君无忧竖起中指摇了摇神秘的笑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走咯,老铁匠那里可有不少好宝贝。”

  “小兔崽子,别跑,还我精铁剑。”

  君无忧带着石头二人一路狂奔,一个精壮的老人在后追赶。

  “老大,我实在跑不动了,剑给你,我帮你拖住老铁匠。”

  石头停下来,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已经快要力竭了。

  君无忧连忙回头接过铁剑:“石头,对不住你了,等老大学了巫术回来一定教你。”

  此时,天空飘下片片雪花,寒风在君无忧耳畔冷冽的呼啸,他不敢停下。

  隐约间听到石头呼喊:“老大快跑,回来一定要教我巫术啊!”

  君无忧回头,看到石头倒在地上,肥胖的身体死死的抱着老铁匠的一条腿,使其挣脱不得,心有感动,但却未停下脚步。

  “石头,好样的,等我回来。”

  次日。

  昨夜一场雪今日还未停,万古群山白茫茫一片。这场雪让猎户们开始犯愁,却给镇上的孩子们带来了欢乐。

  “好大的雪!下雪天进山不安全吧。”

  萧玉等人出了客栈,看到的是厚厚的一层冰雪,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老天突然降下的一场雪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出发!我们时间不多了,就算是下刀子,今日也必须进山。”萧一跨上战马,进山的决心刻不容缓。

  “雪路难行,几位大人还是不要进山了。”

  众人经过镇口,古树下君尘为众人送行。

  “多谢老大爷提醒,可是我等有要事必须进山一趟。”萧一抱拳道谢。

  “既然如此,老头子我也不再劝阻,几位大人多多保重,老头子就不远送了。”

  古树下还算干燥,君尘搬了个小凳子坐下,拿出他的烟枪,拍拍烟枪里的灰土,换上新丝,掏出黑色打火石在烟嘴子边一划,“撕拉”一声,出现一簇小火苗子,君尘猛吸一口。

  “咳!昨晚是不是又去闯祸了?你想进山跟我说一声就好,我亦不会拦你,何必偷偷摸摸?”君尘呛咳一声,又吸一口。

  萧一一行人中走出一黑袍人,那人揭开帽子,露出俊美的脸,正是君无忧,看到自己爷爷眼神有些躲闪,尴尬笑道:“老爷子,这都让你发现。”

  君无忧昨晚盗剑之后便一直躲在有间客栈,今早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找了一身黑袍穿上。

  “老爷子,你真不拦我进山?”君无忧揉揉耳朵,有些不信。

  君尘平和说道:“再过一个月你就该十六了,你该知道青山镇成人礼的规矩吧?”

  青山镇的少年十六岁成人,而他们的成人礼十分特别,参加成人礼的少年必须独自猎杀一头猛兽祭拜山神。

  “老爷子,我一定会猎杀一头最厉害的猛兽将它的头颅取来祭祀山神。”君无忧昂头拍拍胸脯保证。

  君尘笑了笑,拍掉烟枪里的烟灰,“臭小子,我也不需要你能够猎杀什么厉害的猛兽,你能过活着回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君无忧抱拳兴奋道:“是!我保证活着回来。”

  “多谢老人家,我们一定会照顾好无忧的。”

  萧玉拿着马鞭抱拳道谢,他们现在急需一个了解万古群山的向导,君尘同意君无忧领路,她自然十分感激。

  君尘又点燃烟丝,不再理会他们,君无忧骑上骏马,兴奋喊道:“兄弟们,出发!”

  勒紧缰绳,君无忧胯下的骏马嘶鸣一声,直奔万古群山方向奔去,萧玉等人再次对君尘抱拳,扬鞭催马追赶上去。

  冬季里的山路积雪太深,格外难行,君无忧领着萧一一行人走了十几里路,骏马已经不能再往前,他们只好弃马改为步行。

  山里空气比外界冷上许多,他们虽全身裹了厚厚的绒衣却还是禁不住冷冽的寒风侵体。君无忧哈了一口气,搓搓手,山路完全被积雪覆盖,他只能凭着感觉带众人踩着厚厚积雪在山中艰难前行。

  “妈了个巴子的,还真他娘的冷!小鬼,还有走多久能找到紫雪玉果?”

  众人在山中行了三十多里路,又冷又饿,光头萧一不耐烦,停下询问君无忧。

  君无忧鄙视道:“这才进山多少里,想要紫果就老老实实跟着小爷,不要废话。”别看君无忧平时吊儿郎当,现下却十分的沉着,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

  “无忧,赶了许久的路了,大伙儿又累又饿,停下来休息一下吧!”萧玉俏脸冻的通红,嘴唇微微发青,连萧一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娇弱的她。

  君无忧自小在山中长大,这种天气他还可以适应。但是这些城里来的巫修们个个冻的跟斗败的小鸡,心生鄙夷,却也只能停下来。

  招呼众人找了个能够避风的地方,君无忧便自己钻进了山林中。再回来时,已经带来了一捆干材。点上了火,驱散寒冷,众人才稍微好受一点。

  君无忧变戏法一样从行囊里取了一块风干肉,在火上烤了烤,咬了下一口,故意咬得嘎吱嘎吱响,看得萧一等人只咽口水。

  “小玉,把干粮拿出来分一分。”萧一实在受不了,也叫萧玉拿干粮出来。

  萧玉把干粮分给大伙,萧咬了两口,又干又硬难以下咽,看到君无忧手中的干肉,吞了一下口水,凑上去眼巴巴的盯着君无忧,咧嘴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小兄弟,味道如何?”

  君无忧笑了笑,故意将干肉晃动一下,“还行,就是太咸。”

  萧一殷勤把自己水壶给了君无忧,“小兄弟,我这里有水。”

  君无忧喝了一口,坏笑道:“想要吃肉?”

  “对!对!小兄弟,我拿金叶子跟你换如何?”萧一摸出一片金叶子,目光始终停留在君无忧手中干肉上。

  “可是我自己都不够。”金叶子似乎并未能打动君无忧,他上下打量萧一,那眼神,萧一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轻轻用手抱住胸口。

  “小痞子,你想做甚,老子我可能那种嗜好?”萧一十分厌恶君无忧的那种眼神。

  君无忧笑了笑,“干肉多难咬啊!这山林之中野味多得很,要不你去打一些来,小爷我给大伙烤肉吃,保准你们吃了终身难忘。”

  其他人听了,看看手中的干粮,又看看君无忧手中的肉,顿时勾起了他们的馋虫,“萧一大哥,你就去打几只野味来,这干粮可不好吃。”

  萧一犹豫了一下,丢掉手中干粮,“小痞子,你可不要戏耍老子,你要是烤不出好肉来,老子就把你烤了。”

  君无忧哈哈大笑,“不会,不会,你尽管去,我保证让大伙好好吃一顿美味。”

  “行,你们几个好生照顾我妹子,我去去就回。”萧一也是真馋了,眨眼便钻进林子。

  萧一走后,剩下的人围着火堆无事闲聊起来。君无忧能说会道,很快就同萧玉他们打成一片。

  君无忧一路都好奇他们为何要冬季入山来采紫果,便问:“萧玉大姐,采紫果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大冬天的进山就更加危险,而且现在积雪很厚,想要发现紫果也十分不易,你们采紫果不是为了卖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为了紫果把命丢在山中可不划算。”

  “救人”萧玉迟疑了一下,还回答了。

  “救什么人?紫果可不好采,在它身边有紫血妖蛇看守,那蛇毒得很,镇上的最厉害猎人都不敢去招惹它。”

  “无忧,你只要带我们找到紫果就成,其他的就不要问了。”萧玉似乎不想聊这个话题。

  呜!

  一声狼嚎惊动山林,君无忧站起身来,低骂道:“次,大光头真会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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