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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碰不到的爱》正文 第十二章 姐妹

  当坚定了许久的感情,

  终于被要求放下的时候,

  那一刻,真的泪流满面。

  她走了之后,我在雨里淋了很久。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只是觉得很对不起她,这些都不是她能够承受的。现在这个年纪的她,应该在父母的呵护下,和某个翩翩少年偶尔看场电影,听场演唱会,然后在某个伤心的夜,聚齐好友,在一家热闹的ktv里肆意地叫嚷着彼此互不相同的青春。主动也好,被动也罢,我是剥夺了她的这种权利的。因为我的存在她变得不再拥有纯粹的自由和肆意的青春,我为这点向她道歉。

  夜雨中,我蹲了下来,好像站着会失去些什么。

  从某一刻起,雨水忽然就变小了。我抬头看时,是若仙撑了一把伞。

  “怎么样,起来吧,诗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站了起来,接过她的伞。

  “不要去追她吗?”她说出这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点儿都没有变。

  “不去,这些痛苦是她应该有的,也是我应该有的。”

  “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这么勉强自己呢?去追她吧,只要她愿意,你可以同时爱我们两个人的,我希望大家都幸福~”

  我望着她,果然若仙和古筝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古筝敢爱敢恨、爱憎分明,自己喜欢的就奋力争取,甚至不惜伤害别人。其实这样的人最难得,他们的人生才是真正地为自己而活。若仙则是永远都在考虑别人,希望不偏不倚地对每一个人都好,而总是忽略了自己,生活过得紧张而仓促。终于有一天追思往事,才发现生命中那些最开心的片段都是别人的影子。

  “若仙,你能不能也为你自己考虑一下?为什么总是委屈自己?”

  “我没觉得有什么委屈的啊,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本来就很正常。我也知道你爱我,那我就更不能看你难过了。只要你是真的爱我,你是否再去喜欢古筝我都不在乎了。况且你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反倒是我的存在,才打破了你们一直那么好的关系,我觉得很愧疚啊!还有就是,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全部都听到了。那半块玉佩是古筝的,我不怪她,真的不怪她。反而还挺喜欢她的,她这种性格真的很好啊。只是她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也许我们之间有误会。对了,诗歌,等你找个时间,把大家聚在,我们敞开心扉地谈一谈吧。”

  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人心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若仙抬头看了看天空,接着说:“说了这么久,雨都快停了,我们回去吧~”

  “嗯,回去吧。”

  庭院中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已经积了不少的水,此夜此情此景,我知道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我送若仙回她的房间,把伞倾向有她的那一边。她却明显地躲着我,好像再故意和我保持距离。我看着她,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最后送她到了房间,彼此道了声好好休息,我便去我房间睡觉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我和古筝的高中第一次相遇,那时候,我因为生病原因,晚到学校报到两周。被老师临时安排在讲桌旁边单独的一个位置上,对面是一个关系不怎么好的初中同学。古筝在第一排离我最近的位置上。第一堂数学课,我认真听课的时候,忽然她就推了一下我的胳膊,偷偷递给我一张纸条,然后笑了笑。我同样趁老师不注意快速接过纸条,那是我第一次碰到她的手。因为不熟练,接过的纸条掉到了地上,她又笑了,好像在说我真笨。我捡起纸条,小心翼翼地打开,上面是五个瘦瘦的字:“呀,你叫什么?”快到下课的时候,我才磨磨唧唧地写好回信,偷偷递给她。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唐诗歌,没有任何招呼。后来下课铃响了,老师宣布下课,然后她抓着我的胳膊说:“师哥?哈哈。以后就叫你师兄啦,对了,我叫古筝,就是那个乐器的古筝。”

  时间是风,风干了往事的痂。回忆是病,揭开了岁月的疤。

  想着想着就怎么都睡不着了,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我好像不适合做一个男人,又或是正因为太过重视感情,我的左眼角边才被逼仄出一颗泪痣。

  睁着眼挨到天刚刚亮,还有点难受,我披起一件外套起来去院子里散步。雨后房檐间的断点滴滴,落在一个精致的木盆里。望着这样的天空,恍然之间我有种说不出的孤独的感觉,觉得天地都好像变得窄了几分,我也知道,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来吃饭吧,师兄~”一个熟悉的声音,将我的思绪从百转千折之间拉了回来。

  “嗯,好~”我回过头时,那个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中了。

  此时客栈还没有任何客人,我们挑了一张最靠近东北角的桌子坐

  下。一桌的菜,却只有古筝和诗雨我们三个吃。我先挑了一张靠墙的椅子坐下,然后古筝挑了一张我对角线上的位置坐下,诗雨则坐在我对面。

  大家彼此安坐在各自的对面,却安静地像个陌生人。没有人说一句话,仿佛谁第一个说话谁就会失去些什么似的。

  “那我们开始吃饭吧,哥~”诗雨好像并不怕会失去什么。

  “嗯,好,吃吧。”我回应着。

  大家动起了筷子,可是又没人说话了,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不敢抬头看古筝的眼睛,我怕我会再次害她陷入那痛苦的轮回之中。

  偶尔夹起几片菜叶,就着几口清粥我就往嘴里送,想要快点结束掉这场尴尬的早餐。

  “也吃点菜啊,师兄~”我才刚要抬起头,她就已经夹了很多菜送到我的碗里了。我看着她,没敢说出谢谢两个字。然后,她又给诗雨夹了几乎同样分量的菜。

  一场长久的尴尬之后,她突然站了起来。

  “啊,对了,忘了叫若——仙了。我上楼去叫她,你们兄弟俩慢点吃。”还没等我作出回应,说完她就跑了上去。

  “哥,你后悔了吗?”诗雨忽然开口说道。

  “后悔什么?”我有些紧张。

  “关于认识古筝,关于来到这里,关于昨晚的事。”

  “没什么好后悔的,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昨晚的事的呢?”

  “她昨晚哭了一夜,我觉得不对劲,去她房间最后才问出来的。她真是个好女孩,你不该辜负她的,哥~”

  “你喜欢她,对的吧?”

  “嗯,这一点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啊。”

  “我希望你能对她好一点,诗雨。”

  “那是当然的啊,我不许任何人再伤害她了。哥,你既然不喜欢她,我就请你果断一点,不要让她对你再抱有任何一丝的幻想,不然你会让她万劫不复的,你知道嘛?”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诗雨。也同样说声抱歉,把你们带到了这个地方,真的希望大家以后无论怎样都能够好好的。”

  “一定的,哥!”

  我站起来拥抱他,发现他的头发变得比我想象中还要长许多,毕竟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半年多了。

  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传来,有人下楼来了。

  古筝成功接到若仙下楼来。古筝还是坐了原来的位置,若仙没办法坐了我旁边,只不过将椅子朝外挪了挪。这次两个女生彼此聊了些各自的琐事,比如盘发好还是散着好,比如什么料子的衣服会更舒服,气氛变得不再像刚刚一样压抑而尴尬。我很舒服她俩现在的这个样子,不是因为我的存在,而产生各种误会和敌视。看着现在这样有说有笑的他们两个人,我就觉得也许前一生她俩会是惺惺相惜的姐妹。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