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舌尖上的工程
梅一笑的爸爸见老伴说得唾沫直飞，也趁机上来敲打他了：“哎，你别怪我和你妈一见面就劳叼个没完，俗话说，有多大肚喝多少醋,有那弯弯肠子才能吞下那镰刀把子！没钱，你去弄什么大活儿？真是的！”
“诚如您二老说的，我都快五十岁人了，三十不豪，四十不富，五十将近寻死路，我再不趁现在挣点，真寻死路去呀？！虽然说钱乃身外之物，但钱对我来说却是必不缺少的身外之物，钱虽不是万能的，但像我这样没钱的人是万万不能的，没有钱啥都干不成，哎，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呀！爸c妈，想想办法呀，给我凑个几十万吧。”
“好你个臭小子，张口闭口就几十万，当你爸妈是开印钞厂的还是银行家的呀？是想发财想疯了？还是想钱犯迷糊啦？没大没少，不知山高水低，年轻人，三年河东，谁也不能轻狂一辈子，三年河西，谁也不能无知十三代，人看人，别把人看的低，心看人，别把自己看的高！”
“我这是筹钱搞工程，不是借钱搞赌博打游戏，仨瓜两爪办不成大事！”
他妈可能意识道说话语气太重，毕竟是自己儿子嘛，而且也都快五十岁人了，多少也有点面子放不下来，便放缓语气说道：
“既然没那么多资金，干吗不低下头来,埋头干点事呢？俗话说，湖里游着大鲤鱼，不如桌上小鲫鱼，从力所能及的小买卖做起,一点一点地做都比那搞工程强，七十二行，哪行都养人！为何要去冒大风险搞建筑？有道是,不做高官不犯险，不享荣华无忧担！咱们別弄那么大动静，好不好？”
“做小卖买？那多寒碜！您这不是让我放着大桌酒席不吃，偏去捡鸡骨头啃吗？小卖买的那点蝇头小利，何时才能让我发起来？让我出人头地？妈，我明白无误地告诉您，我现在操持的这个工程，若干好了，一下子就能辉煌腾达，有可能成为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
“看把你能耐的！真的是想发财想疯了，已经走火入魔，病得不轻了，还不赶快悬崖勒马的话，你这辈子就完了！”
“可不是嘛，这次如果我放过了机会，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爸爸妈妈，快伸出你们那善良的双手救救您儿子吧。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想下点大本钱，赚得大利潤，所以才四处张罗着借钱嘛，还望爸妈多支持，成全成全我那发财梦想，您想呀，不撒大网，哪儿能捞到大鱼呢，您二老就请瞧好了，届时，爸c妈想去哪儿玩，咱就坐飞机去到那儿，想到国外去周游世界，咱也去得起！毕竟您儿子有钱了嘛”
二老越听越生气,他妈大声斥责：“哼！四两嘎鱼炼了半斤油，听着就像驴槽改棺材，盛（瘆）人！屎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屁就放了一大堆！我们可受不起那福份！坐飞机怕从天上摔下来，坐轮船又怕大浪掀翻船，到那国外就怕水土不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这是想把我往绝路上逼呀？！那你俩位老人就睁眼看着见死不救，忍痛望着您儿子沉沦下去，一辈子昏昏恶恶c窝窝囊囊地过去？！”
他爸一听火大啦！接上就开始数罗：“谁逼你啦？你自个找的麻烦，咋还赖我们头上，天理何在？！别在我们面前费口舌啦！我只知道山是一步一步登上来的，船是一橹一橹摇出去的，没有一蹴而就的！你爹你娘怪不容易的，千倾地一根苗，迄小儿就巴望着你能出息平地扣饼呢，可你倒好，一点长进没有不说，平日里不着三不着两，净跟跑头子货鬼混，办事张八样儿，还常常让街坊四邻甩片汤话，让我们净跟着吃挂落儿，瞧给你妈折腾的五脊六兽的，跟着你转磨磨，说你什么好呢？”
“在您二老眼里，我什么都不是，哪儿哪儿干不好，干什么都不行，横竖看我不顺眼,我现在都怀疑我是不是您二老亲生的？！”
他妈一听更火了，不依不饶数落过去：“你个兔崽仔咋说话呢？也不怕闪到舌头,这种话你都说出来啦这不是活生生要气死我们两个一说你，还蹬鼻子上脸啦，长行市了你？！刚吃几天素，就想成大佛？！我看是望着月亮伸胳膊,眼高手低！你要有钱,就干那正经八白的营生,象你这样的建筑工程,现而今在京都市尽是挨坑的,你不见电视里三天两头报道,民工为工钱上访c游行静坐政一府门前示威甚至走投无路的民工,还爬上王府井工地上塔吊要跳下寻死,唉,你说说！你们建筑行业究竟么回事儿？遍地三角債！简直就是小孩子摆神位,你哄我,我哄你！哎”
“爸，妈，别那么悲观嘛！一切应该向前看，往好的方面想嘛，您说的那些事儿已经过去，咱不能再翻老皇历，如今建筑业正在整顿，那种光圈地不盖房子的房地产公司正受查处呢，拿着批文手续c骗外地队伍垫资施工的企业也被取消开发资格，现在最新的文件规定，当年开工建设当年竣工的，工程款到位率必须达到工程总投资的百分之七十以上，当年开工隔年竣工的，工程款到位率也必须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所以，现在的工程有钱了，好干了，容易挣到钱，加上咱京都市200八年要举办奥运会，这个工程又是为奥运会召开而建设的配套工程，属于京都市重点工程。全国各地都来支援首都建设，咱京都市还缺钱搞工程吗？”他尽量平和心态，找出牵强的理由说服他爸妈。
“开一个奥运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既然那建设单位有钱，还冲你们要什么钱？这道理有点儿说不通，交人要交心，浇花要交根。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咱不能干呀！别怪妈多嘴说你,俗话说,杨树开花结不成梨,石头蛋子孵不出鸡,你呀,总是天文台摆望远镜，好高骛远！大事做不来,小事又不肯做！”老太太说话依然是竹桶倒豆子，噼里啪啦。
“爸c妈，不是您儿子心高气傲非得要干这桩大买卖，实在是这桩大工程利润诱人啊，况且我交的那个钱是工程保证金，不是拿去行贿后就收不回来了，等到一开工，那钱还会如数退回。不是石沉大海，也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妈并没有听进他的解释，只是口气稍微有点缓和，但还在继续数落道：“咱一退休的，一个月能有多大进兴啊？挣那几个破子儿，还不是都‘孝敬您’买猫尿喝和给孙女儿交学费了吗？就那么点退休金,还想留点儿防老呢,哪有闲钱供你去冒险？去弄那没谱的事儿！俗话说，不入鱼门，少受鳖气！万一豁出一缸小米，没打着一只麻雀，我看你怎么收场？！”
“您二老打毛大爷那会儿就进厂上班挣工资，革命几十年，难道还没个百二八十万进响？就别在儿子面前叫屈了，家中有金银，隔壁有等秤，你儿子也不傻，知道您有，这才张口借，听清楚了，是借，不是要，有借有还，在不远的将来。”
“哼，光知道我们革命几十年，挣的工资没养活过你们？还有你不负责扔给我的孙女儿我们没帮你养过？革命几十年？是有几十年！当年毛大爷在世时，我俩工资都分别只有二十多元，盘儿养女下来，哪有余钱？你那宝贝女刚毕业分配才两年，你说，我俩这两年能积攒多少钱？！”
“这两年倒是肯定攒不下多少，可是八十年代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一年攒两万还四c五十万了呢？你二老就行行好，借给我吧，我保证尽快还！”
“一年攒两万，除非抢银行去！哼！说齐天说齐地，还是钱！”
“当啦，我今天就是为钱来的，有钱好啊,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能给人快乐，生病时还能延长生命！”
“有钱能使人变鬼！可问题是，我们两个老人没钱!我劝你，没有好牙口,别去吃硬豆子,没那金钢钻,别揽那磁器活儿！你也别整天熬头啦，认命吧,踏踏实实干点事情比什么都强,别让我们一家老小,成天价地都为你提心吊胆,手心攥把汗！”
“我的个爸妈呀，亲爸亲妈，皇阿玛皇额娘呃，快给点吧，就当打发要饭的行不？”
“没有就是没有！你也不想想，我们这都七老八十岁了，还能活几天？一旦有个病痛灾害c三长两短,你们人年轻，跑得动,能干活挣钱吃饭,我们七老八十的,谁要这些老坷垃c老家雀儿？”
这倒好,钱没借着,吐沫星子溅了一地，早上说到中午，没借到钱不说，还被父母数落得找不着北。他只好辗转来到朋友处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办法弄点钱回去，作最后一搏吧。
这年头的朋友也不是很贴,久不来往感情也就生疏了。客气点的,见他来了,好酒好菜招待他，问寒问暖。
那个朋友叫夏健仁，是梅一笑在秋心建设公司的同事，家住通州区次渠镇。夏健仁就问梅一笑：“你父母的态度如何？支持了多少？是不是大手笔？”
当得知梅一笑从父母那儿只筹到几万块钱时，夏健仁就开导他：
“说实话，世界上有一个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千万次嘱咐要多穿件衣服，要注意安全，你往往觉得很烦人，但也总觉得很温暖，毕竟这个人的出发点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在你没钱的时候，他总会说些赚钱不易之类的话来教训你，而且边教训还边塞钱给你，你知道这人是谁吗？他们就是你父母，天底下跟你最亲的，也就是父母了。”
“是呀，可怜天下父母心嘛！”梅一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免强敷衍着，因为他刚才是向夏健仁撒了谎，明明在父母那未筹到钱，他却说收到了，这样做的原因是不想让夏健仁瞧不起他，同时也不想让夏健仁多心：你父母都不相信你，还指望我支持你？我就更不敢支持你，考虑到兵不厌诈，所以他只好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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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您二老说的，我都快五十岁人了，三十不豪，四十不富，五十将近寻死路，我再不趁现在挣点，真寻死路去呀？！虽然说钱乃身外之物，但钱对我来说却是必不缺少的身外之物，钱虽不是万能的，但像我这样没钱的人是万万不能的，没有钱啥都干不成，哎，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呀！爸c妈，想想办法呀，给我凑个几十万吧。”
“好你个臭小子，张口闭口就几十万，当你爸妈是开印钞厂的还是银行家的呀？是想发财想疯了？还是想钱犯迷糊啦？没大没少，不知山高水低，年轻人，三年河东，谁也不能轻狂一辈子，三年河西，谁也不能无知十三代，人看人，别把人看的低，心看人，别把自己看的高！”
“我这是筹钱搞工程，不是借钱搞赌博打游戏，仨瓜两爪办不成大事！”
他妈可能意识道说话语气太重，毕竟是自己儿子嘛，而且也都快五十岁人了，多少也有点面子放不下来，便放缓语气说道：
“既然没那么多资金，干吗不低下头来,埋头干点事呢？俗话说，湖里游着大鲤鱼，不如桌上小鲫鱼，从力所能及的小买卖做起,一点一点地做都比那搞工程强，七十二行，哪行都养人！为何要去冒大风险搞建筑？有道是,不做高官不犯险，不享荣华无忧担！咱们別弄那么大动静，好不好？”
“做小卖买？那多寒碜！您这不是让我放着大桌酒席不吃，偏去捡鸡骨头啃吗？小卖买的那点蝇头小利，何时才能让我发起来？让我出人头地？妈，我明白无误地告诉您，我现在操持的这个工程，若干好了，一下子就能辉煌腾达，有可能成为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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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这次如果我放过了机会，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爸爸妈妈，快伸出你们那善良的双手救救您儿子吧。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想下点大本钱，赚得大利潤，所以才四处张罗着借钱嘛，还望爸妈多支持，成全成全我那发财梦想，您想呀，不撒大网，哪儿能捞到大鱼呢，您二老就请瞧好了，届时，爸c妈想去哪儿玩，咱就坐飞机去到那儿，想到国外去周游世界，咱也去得起！毕竟您儿子有钱了嘛”
二老越听越生气,他妈大声斥责：“哼！四两嘎鱼炼了半斤油，听着就像驴槽改棺材，盛（瘆）人！屎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屁就放了一大堆！我们可受不起那福份！坐飞机怕从天上摔下来，坐轮船又怕大浪掀翻船，到那国外就怕水土不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这是想把我往绝路上逼呀？！那你俩位老人就睁眼看着见死不救，忍痛望着您儿子沉沦下去，一辈子昏昏恶恶c窝窝囊囊地过去？！”
他爸一听火大啦！接上就开始数罗：“谁逼你啦？你自个找的麻烦，咋还赖我们头上，天理何在？！别在我们面前费口舌啦！我只知道山是一步一步登上来的，船是一橹一橹摇出去的，没有一蹴而就的！你爹你娘怪不容易的，千倾地一根苗，迄小儿就巴望着你能出息平地扣饼呢，可你倒好，一点长进没有不说，平日里不着三不着两，净跟跑头子货鬼混，办事张八样儿，还常常让街坊四邻甩片汤话，让我们净跟着吃挂落儿，瞧给你妈折腾的五脊六兽的，跟着你转磨磨，说你什么好呢？”
“在您二老眼里，我什么都不是，哪儿哪儿干不好，干什么都不行，横竖看我不顺眼,我现在都怀疑我是不是您二老亲生的？！”
他妈一听更火了，不依不饶数落过去：“你个兔崽仔咋说话呢？也不怕闪到舌头,这种话你都说出来啦这不是活生生要气死我们两个一说你，还蹬鼻子上脸啦，长行市了你？！刚吃几天素，就想成大佛？！我看是望着月亮伸胳膊,眼高手低！你要有钱,就干那正经八白的营生,象你这样的建筑工程,现而今在京都市尽是挨坑的,你不见电视里三天两头报道,民工为工钱上访c游行静坐政一府门前示威甚至走投无路的民工,还爬上王府井工地上塔吊要跳下寻死,唉,你说说！你们建筑行业究竟么回事儿？遍地三角債！简直就是小孩子摆神位,你哄我,我哄你！哎”
“爸，妈，别那么悲观嘛！一切应该向前看，往好的方面想嘛，您说的那些事儿已经过去，咱不能再翻老皇历，如今建筑业正在整顿，那种光圈地不盖房子的房地产公司正受查处呢，拿着批文手续c骗外地队伍垫资施工的企业也被取消开发资格，现在最新的文件规定，当年开工建设当年竣工的，工程款到位率必须达到工程总投资的百分之七十以上，当年开工隔年竣工的，工程款到位率也必须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所以，现在的工程有钱了，好干了，容易挣到钱，加上咱京都市200八年要举办奥运会，这个工程又是为奥运会召开而建设的配套工程，属于京都市重点工程。全国各地都来支援首都建设，咱京都市还缺钱搞工程吗？”他尽量平和心态，找出牵强的理由说服他爸妈。
“开一个奥运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既然那建设单位有钱，还冲你们要什么钱？这道理有点儿说不通，交人要交心，浇花要交根。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咱不能干呀！别怪妈多嘴说你,俗话说,杨树开花结不成梨,石头蛋子孵不出鸡,你呀,总是天文台摆望远镜，好高骛远！大事做不来,小事又不肯做！”老太太说话依然是竹桶倒豆子，噼里啪啦。
“爸c妈，不是您儿子心高气傲非得要干这桩大买卖，实在是这桩大工程利润诱人啊，况且我交的那个钱是工程保证金，不是拿去行贿后就收不回来了，等到一开工，那钱还会如数退回。不是石沉大海，也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妈并没有听进他的解释，只是口气稍微有点缓和，但还在继续数落道：“咱一退休的，一个月能有多大进兴啊？挣那几个破子儿，还不是都‘孝敬您’买猫尿喝和给孙女儿交学费了吗？就那么点退休金,还想留点儿防老呢,哪有闲钱供你去冒险？去弄那没谱的事儿！俗话说，不入鱼门，少受鳖气！万一豁出一缸小米，没打着一只麻雀，我看你怎么收场？！”
“您二老打毛大爷那会儿就进厂上班挣工资，革命几十年，难道还没个百二八十万进响？就别在儿子面前叫屈了，家中有金银，隔壁有等秤，你儿子也不傻，知道您有，这才张口借，听清楚了，是借，不是要，有借有还，在不远的将来。”
“哼，光知道我们革命几十年，挣的工资没养活过你们？还有你不负责扔给我的孙女儿我们没帮你养过？革命几十年？是有几十年！当年毛大爷在世时，我俩工资都分别只有二十多元，盘儿养女下来，哪有余钱？你那宝贝女刚毕业分配才两年，你说，我俩这两年能积攒多少钱？！”
“这两年倒是肯定攒不下多少，可是八十年代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一年攒两万还四c五十万了呢？你二老就行行好，借给我吧，我保证尽快还！”
“一年攒两万，除非抢银行去！哼！说齐天说齐地，还是钱！”
“当啦，我今天就是为钱来的，有钱好啊,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能给人快乐，生病时还能延长生命！”
“有钱能使人变鬼！可问题是，我们两个老人没钱!我劝你，没有好牙口,别去吃硬豆子,没那金钢钻,别揽那磁器活儿！你也别整天熬头啦，认命吧,踏踏实实干点事情比什么都强,别让我们一家老小,成天价地都为你提心吊胆,手心攥把汗！”
“我的个爸妈呀，亲爸亲妈，皇阿玛皇额娘呃，快给点吧，就当打发要饭的行不？”
“没有就是没有！你也不想想，我们这都七老八十岁了，还能活几天？一旦有个病痛灾害c三长两短,你们人年轻，跑得动,能干活挣钱吃饭,我们七老八十的,谁要这些老坷垃c老家雀儿？”
这倒好,钱没借着,吐沫星子溅了一地，早上说到中午，没借到钱不说，还被父母数落得找不着北。他只好辗转来到朋友处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办法弄点钱回去，作最后一搏吧。
这年头的朋友也不是很贴,久不来往感情也就生疏了。客气点的,见他来了,好酒好菜招待他，问寒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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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可怜天下父母心嘛！”梅一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免强敷衍着，因为他刚才是向夏健仁撒了谎，明明在父母那未筹到钱，他却说收到了，这样做的原因是不想让夏健仁瞧不起他，同时也不想让夏健仁多心：你父母都不相信你，还指望我支持你？我就更不敢支持你，考虑到兵不厌诈，所以他只好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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