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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李梅你是在戏耍他么

  “什么?她?!”

  自己躲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虽有潘岳时不时的拉他进府,补充一些营养,自己早就面黄肌瘦了,怎么可能在父母探望的时候,不惹更多的眼泪。

  他的父母虽是大家子弟,但是身份摆在那里,都是幼子,手里怎么可能有更多的闲钱让他花销。

  “我。我不给。”

  这匹马是父亲刻意托人从国外购进,一是为了让他在冲锋陷阵的时候多一层保护。二是为了抬身价,以防被人认为没有后台,给欺负了去。

  这是一个憨厚本分的汉子,家中兄弟很多,平日私下帮人在山上放猪,赚点钱贴补家用。他的本家一日在朝中大放厥词,说自己的儿子本事很高,力气很大,本意是想为自己的儿子在军中谋一个差事,等着合适机会,再提拔自己的孩子。不料被人算计,只为谋得了,是被安排到太子武启身边,跟随太子。

  太子武启在那时并不受宠,只因皇帝尊敬死去的皇后娘娘,而太子又是她生的唯一孩子,位子不牢,只等合适时机,将太子之位拿掉。朝中人都不愿与太子走得过近,以免惹祸上身。

  如今得了这个差事,退又退不得,去又不敢去,发愁时,这位憨厚的汉子跑到自己伯父面前,准备告假回家看看家中父母,兄弟姐妹们。

  自然,这差事降到这憨厚的汉子身上,也结了他燃眉之急。

  这憨厚的汉子叫季正,自己平日在伯父家中生活,这家主母生性刻薄,因自己的丈夫妾室众多,自己早已不受宠,所以,当妻子见到丈夫领回一个小男孩,在感情上就异常厌恶,除了平日对自己的丈夫白眼相向,还把气出在季正身上。

  季正的生活费一文不发,季妻白天要他上山放猪,晚上就把他关在猪圈旁边的小草房中。平日,衣不蔽体,食不裹腹。伯父的那些孩子们根本不把他当成家里人,把他当成外人、出气筒,动不动就拳脚相向,揍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身体受伤,不敢回家,直到某天外表无伤痕的时候,把自己的放猪钱交给自己的母亲,以助母亲替补家用。这样的艰难时光过了八九年。

  季正由于胆大心细,办事沉稳,为人忠厚,狠得太子武启的欢心。

  季正并没有盛气凌人,谦恭有分寸,不违法,不怼人,对跟在太子武启身边的人,能平等对待,日子也过得很是舒服,得到的封赏也很多,家里的日子也跟着过得富裕起来。

  太子武启的手中没有多少钱,皇后的财产很多,几个舅舅虽没有多少能力在朝中有地位,但是各个又是赚钱的好手,在钱财上更是不会短了太子武启。

  太子武启手松,竟然也结的一些不理会朝中暗涌的权势的朝中大臣的子弟。做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浪荡子。

  孙蓝招摇出现在街头,几个混混相继在她手下吃了亏,服了软,自此,他就在街头横着走,每人敢在他面前干作奸犯科的事情。老百姓们跟着沾了光,也是很尊重孙蓝。

  那些小混混们至于得了什么样的惩罚,各个闭口不言,再逼,个个嚷着,“我的命你们只管拿去。”

  太子武启年小,受不得气盛的朋友们的撺掇。某天,晴空万里,中午的午饭吃得好,美酒喝的好,遇到吃完饭下楼的的孙蓝,几个人一合计,追了出去,他们将孙蓝围在街中,想要结识孙蓝。

  “我家公子是你们想认识就认识的吗?我家公子现在烦着呢,都快快闪开!”孙府的侍女娄昭君双手叉腰,仰着脖子,对他们说。

  几个侍卫将他们推开,恭敬地请自己家的公子过去。

  没有讨到好,年轻气盛的他们怎么可以让他们走。

  他们一个个撺掇太子武启,派侍卫和他们比试一下,看谁家的侍卫武功高强。

  太子武启对孙府从民间找回来的宝贝公子,也很感兴趣。他让季正带人前去,比一比。

  人刚到他们跟前,还没有说话,那个叫娄昭君的小侍女抱着一摞纸,指挥着侍从认人,报名。

  一连串的命令下去,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这是究竟要做什么,那名叫孙蓝的人已经带着两个青衣侍卫走了。

  季正抓抓头皮,无功而返,没受到太子武启的惩罚,反给这些人平添笑谈,个个笑的直不起腰来,也没有觉得会有什么事情。

  再见面再堵。

  等乞丐们上门,哀唱向名单上的人索要欠款的时候,季正傻了眼。

  他要还的钱,和他家的家产相比,九牛一毛。九牛说的是他欠下的债,一毛他家的资产。

  太子武启帮他出面换了钱,掰着手指头一想,债主是太子,心里好受一点,但是债务还是债务,总归要还,一拍自己的脑瓜,连夜辞去太子身边侍卫的职位,跑到军营里,自己报名参军。

  不料,他的运气不济,上战场打仗的名额没有挣上,最后,被安排到这里成为守城门的一名小小军官。

  季正那个气,债务到现在一点都没有偿还。今日,再见到债主,听说李梅就是孙蓝,一时气愤难平,前期的疑问总该可以面对面上前问一问。

  太子武启敲着自己的脑壳,很是头疼,如果让李梅生气,恼了,不带着他们走怎么办?眼前的人又是他要交的,左右为难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决定自己推个干净,把自己择清楚。

  “她在衙门里住着。我不好带你过去,如果,你实在想见到她,其实自己就可以上门找她。不过”太子武启不说,只瞅着季正不说。

  “我要见她是我自己的事情,平日里,我自由出入衙门,这次也可以,毕竟在衙门中遇到她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季正明白太子武启的顾虑,直接将太子武启抛开。

  他很满意季正的说辞,两人在围着这里的日常,说了一会儿话,太子武启起身,季正忙恭送太子武启。

  潘岳在衙门里整理东西,李梅则是坐在一旁一手捋着灰灰的羽毛,一手搓着下巴,苦笑着看着积成山的行礼。

  “这些,在路上总归是会用到,你要去的地方本是偏僻,可是那里什么都缺,为不缺少毒物,做好自我防护,我们才能走得深,走得远。”

  “深山老林子的路好走?”李梅问。

  “不好走。”潘岳答。

  “你走过?”李梅问。

  “只看地图。”潘岳惭愧,游历八方,此时才成行,还是因为一个女子带着他们。

  “我说,一个人进去,轻装,也可能有去无回。”李梅漫不经心地说。她并不想吓唬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尊贵,如果有什么闪失,到时自己无能救回他们,自己对自己的内心也是交代不过去的。

  “我知。”潘岳说。他手上的动作也不见慢下来。

  灰灰眯着眼睛,在这样的太阳底下晒着,很是舒服。

  院子里很是安静,平日在院中忙碌的下人,都被潘岳清走,只剩下他们两人一鸟。不知怎地,潘岳总觉的李梅有话要对他说,今日时机正好,没有人打扰,他故意将已经整理好的行礼,搬出来,再重新检查。

  李梅说完话,只是静静地瞅着他,看他忙碌,不说话,不帮忙,也不离开。等了许久,自认为自己自制力很强大,此时也破了功。

  “你看着我这张脸,觉得被吸引了?”潘岳问。

  李梅摇摇头,自从自己明白眼前的人同她印象中的他,同一皮囊,不同灵魂,那个灵魂此时在哪里,李梅感应不到。

  “我,你喜欢我?”潘岳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李梅身边,俯下身子,一张巨大的俊脸,抵在李梅面前。

  李梅上下打量,内心没有一丝悸动,清楚地看到他光洁的脸蛋上,晕染上一丝红晕。

  “你脸红了。你脸上有汗毛。”李梅一本正经的陈述,自己看到的实情。

  灰灰在潘岳靠近来时,瞪着眼,炸毛,等着这人想要轻薄主人时,自己要狠狠地啄烂他那张脸。

  潘岳失望的闪开,又不死心的伸出手,想要去抓桌上的,李梅的小手。

  李梅将手放在灰灰的背脊,用手捋顺,灰灰那炸起来的羽毛,“你和我认识的人,长相形似。”

  “那你好好的看看我,我和那人有什么不同?我长得比他好看吗?”潘岳再次将他的那张脸凑到李梅的眼皮子底下,呼吸之间可闻到彼此的气息。

  李梅没有动,果真认认真真的一点一点的看了起来,慢慢的和心中的他,做了一个比对,总觉得他,潘岳就是披着那人的外形,在挑衅她的耐性。

  李梅伸手一勾,托起潘岳的下巴,将他的俊脸,向左移动,观察良久,随后,又将他的俊脸向右移动,再次观察良久,随后,又推开他的那张俊脸,“你比他少的是神。比如说,你是墙上悬挂的画,而他是真实的,有血有情绪的人。”

  潘岳错愕,仔细打量李梅,李梅的严肃呆板的表情中,证明了李梅刚才说话的真实性。

  “那人是谁?”潘岳问。

  “不知道。”李梅答。

  “他在哪里?”潘岳再问。

  “不知道。”李梅答。

  灰灰已经从参与者的身份转化成旁观者,看到李梅如此的表情,听到李梅这样的回答,乐的趴在桌上,早就没有警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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