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3章 扬尘· 第四件事
暮色深沉。
晚风很凉，锋锐透衣。
曹一羽叹道：“他这是等不及了。”
司马坤沉吟不语。
曹一羽道：“可他单枪匹马能成什么事？真是个愣头青，唉，我们也去吧，选三匹快马，兴许能赶得上。”
荀织香忙道：“主公不可，现如今后方大局刚刚重新安排完毕，还需要主公坐镇一段时间，处理一些政务来竖立更大的威望，安定军心……”
曹一羽摆手道：“我意已决！我和归尘这就走，后方的安定全依赖于先生了。”
荀织香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主公性子倔起来比那恨盖天还倔，可是总该明日先整备兵马，再带军而去呀。”
曹一羽道：“可是我却知道恨盖天在晚上也会赶路，明天再走那是绝追不上的了。至于那三千兵马，就交给二丑带领吧，等众将士整备好后，立即火速赶往豫城前线与我们汇合吧。归尘，我们走吧，撵上盖天后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
司马坤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备马。”
荀织香伸手拦道：“主公且慢，臣有一些很要紧的话要单独对主公说。”
曹一羽道：“归尘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荀织香默然不语，只是盯着司马坤。
司马坤被那道目光盯得心中甚不舒服，对曹一羽说道：“马匹我一个人就能准备好，一会儿我们在城门出汇合吧。”说罢转身快步而去。
荀织香见他走远，一脸忧容地说道：“主公，你可听说过最近司马家新兴起的‘扬尘堂’？”
曹一羽疑惑地问道：“‘扬尘堂’？司马家的？难道是……”
荀织香道：“不错，此次主公率萃英五虎带兵回来时，司马坤借助主公的威势，与司马家残部联络，组建起了自己的力量，四处拉拢武林高手，这‘扬尘堂’已有一百多绿林好手归附……”
曹一羽舒眉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事我知道，当初我答应过要帮归尘复兴司马家，这是我们俩当初约定好的第四件事……”
荀织香面容越发忧愁：“主公不可大意，这司马坤鹰视狼顾，有君主之相，定不甘居于人下……”
曹一羽打断他道：“我与归尘曾共患难，是生死之交，何必顾忌。再说归尘也只不过是一心复兴家族而已，定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野心……”
荀织香有些神秘地说道：“主公，方才在望花楼，那个花魁柳娇梦出来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着主公和司马坤。台下众人都在抻着脖子望着那柳娇梦，可唯独主公和司马坤不曾正眼去看她一眼，主公不重美色自然是好事，可那司马坤也有如此定力，却对我曹家日后争霸天下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是一个最可怕的对手……”
曹一羽笑着打断他道：“先生误会了，方才我和司马坤都是被桌子上的那个花瓶里盆栽叶子给挡住了，我光看见一只酒杯朝我飞来就伸手接住了，我俩还一直在小声埋怨那个大盆栽叶子太多呢，把我俩挡得严严实实的。今晚我头顶上的灯火又点得太亮太耀眼，台上的人长什么样我俩根本看不清，想站起来看她，却又怕失了风度……”
荀织香闻言一滞，说道：“就算这是我观察判断有误，可是百里之堤溃于蚁穴，小心些总是没错的。既然司马坤组建了‘扬尘堂’，主公也不妨组建一支暗中力量，以备不时之需啊。况且这司马坤的一番动作可都是在瞒着主公，主公对朋友推心置腹，可那些朋友却未必会对主公以诚相待啊……”
曹一羽一怔，细细思索一番，说道：“当初曹伯武软禁盖天、通缉我时，我确实也曾束手无策……，先生要是实在不放心，那就筹建一支暗中护卫吧，人手可以顺便从萃英书院里选拔一些，像步十杀那样不爱说话的最好。”
荀织香展颜道：“臣这几日已有初步筹算，这支死士的人数可以在一百左右，隐蔽在暗处听从主公调遣，专习侦查、行刺等事，还请主公另外安排这支人手的统领人选。”
曹一羽道：“我与先生互信不疑，何必还要找别人做统领，请先生自任统领，一切听凭先生安排吧。”见荀织香惶恐地摆起手，便又说道：“先生不要推辞，我不负先生，也深信先生必不负我，你我之间不需那些权谋制衡之道。对了，我走了以后，请先生代我好好照顾她。”
荀织香面色尴尬地笑道：“这个……主公何意啊？”
曹一羽哼笑一声，道：“别人的桌上顶多是一些小盆景，可我的面前就偏偏有那么大一个花瓶盆栽挡住台子，头顶的灯火又调得简直跟太阳一样刺眼，能想出这样的损主意的人，除了她还有谁？真是跟她哥哥一样荒诞不经。她又偷着从书院跑出来就跑出来吧，偏偏又不敢见我，却躲在暗处调皮捣蛋，真是该打屁股。先生与神策是莫逆之交，神策的妹妹也是先生的妹妹，先生可要好好管管这个小丫头。”
荀织香摸摸鼻子，干笑道：“呵呵……，其实她这次从书院跑出来也是因为担心主公，想替主公分忧。实不相瞒，‘扬尘’之事就是她想尽办法悄悄打探出来的。她虽然淘气一点，可是一旦为主公做起事来却十分认真，殚精竭虑。她这些日子为主公所表现出来的本事与智慧，甚至让臣觉得她几乎不在神策之下，她将来一定是主公的贤内助。”
曹一羽沉思了片刻，默默说道：“我也必不负她。”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又问道：“先生还有没有什么事要交代？若是没了，那我这就动身。关于死士的事情全权交给先生，先生正义耿直，忠诚不二，你与神策是我在世上最信任的人。”
荀织香感动不已，拱手道：“这……臣多谢主公如此青睐，还请主公为这支死士赐名。”
曹一羽问道：“先生有什么好主意？”
荀织香思考了片刻，说道：“萃英书院有四阁，那么臣建议这支死士不如叫做。并且臣谏议，在之外再另外设立一支兵马半隐半露，名字和行动都稍稍明显一些，掩饰的存在，人数也在一百左右，如此更可增加‘秘阴阁’的隐蔽性。”
曹一羽赞道：“先生果然心思缜密，那就这么办吧。”
荀织香道：“不过这支人马还请主公另选心腹统领，赐名也请主公不要偷懒。”
曹一羽道：“那就让荀先生和步十杀共同统领吧，名字嘛，就叫做……‘飞羽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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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很凉，锋锐透衣。
曹一羽叹道：“他这是等不及了。”
司马坤沉吟不语。
曹一羽道：“可他单枪匹马能成什么事？真是个愣头青，唉，我们也去吧，选三匹快马，兴许能赶得上。”
荀织香忙道：“主公不可，现如今后方大局刚刚重新安排完毕，还需要主公坐镇一段时间，处理一些政务来竖立更大的威望，安定军心……”
曹一羽摆手道：“我意已决！我和归尘这就走，后方的安定全依赖于先生了。”
荀织香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主公性子倔起来比那恨盖天还倔，可是总该明日先整备兵马，再带军而去呀。”
曹一羽道：“可是我却知道恨盖天在晚上也会赶路，明天再走那是绝追不上的了。至于那三千兵马，就交给二丑带领吧，等众将士整备好后，立即火速赶往豫城前线与我们汇合吧。归尘，我们走吧，撵上盖天后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
司马坤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备马。”
荀织香伸手拦道：“主公且慢，臣有一些很要紧的话要单独对主公说。”
曹一羽道：“归尘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荀织香默然不语，只是盯着司马坤。
司马坤被那道目光盯得心中甚不舒服，对曹一羽说道：“马匹我一个人就能准备好，一会儿我们在城门出汇合吧。”说罢转身快步而去。
荀织香见他走远，一脸忧容地说道：“主公，你可听说过最近司马家新兴起的‘扬尘堂’？”
曹一羽疑惑地问道：“‘扬尘堂’？司马家的？难道是……”
荀织香道：“不错，此次主公率萃英五虎带兵回来时，司马坤借助主公的威势，与司马家残部联络，组建起了自己的力量，四处拉拢武林高手，这‘扬尘堂’已有一百多绿林好手归附……”
曹一羽舒眉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事我知道，当初我答应过要帮归尘复兴司马家，这是我们俩当初约定好的第四件事……”
荀织香面容越发忧愁：“主公不可大意，这司马坤鹰视狼顾，有君主之相，定不甘居于人下……”
曹一羽打断他道：“我与归尘曾共患难，是生死之交，何必顾忌。再说归尘也只不过是一心复兴家族而已，定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野心……”
荀织香有些神秘地说道：“主公，方才在望花楼，那个花魁柳娇梦出来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着主公和司马坤。台下众人都在抻着脖子望着那柳娇梦，可唯独主公和司马坤不曾正眼去看她一眼，主公不重美色自然是好事，可那司马坤也有如此定力，却对我曹家日后争霸天下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是一个最可怕的对手……”
曹一羽笑着打断他道：“先生误会了，方才我和司马坤都是被桌子上的那个花瓶里盆栽叶子给挡住了，我光看见一只酒杯朝我飞来就伸手接住了，我俩还一直在小声埋怨那个大盆栽叶子太多呢，把我俩挡得严严实实的。今晚我头顶上的灯火又点得太亮太耀眼，台上的人长什么样我俩根本看不清，想站起来看她，却又怕失了风度……”
荀织香闻言一滞，说道：“就算这是我观察判断有误，可是百里之堤溃于蚁穴，小心些总是没错的。既然司马坤组建了‘扬尘堂’，主公也不妨组建一支暗中力量，以备不时之需啊。况且这司马坤的一番动作可都是在瞒着主公，主公对朋友推心置腹，可那些朋友却未必会对主公以诚相待啊……”
曹一羽一怔，细细思索一番，说道：“当初曹伯武软禁盖天、通缉我时，我确实也曾束手无策……，先生要是实在不放心，那就筹建一支暗中护卫吧，人手可以顺便从萃英书院里选拔一些，像步十杀那样不爱说话的最好。”
荀织香展颜道：“臣这几日已有初步筹算，这支死士的人数可以在一百左右，隐蔽在暗处听从主公调遣，专习侦查、行刺等事，还请主公另外安排这支人手的统领人选。”
曹一羽道：“我与先生互信不疑，何必还要找别人做统领，请先生自任统领，一切听凭先生安排吧。”见荀织香惶恐地摆起手，便又说道：“先生不要推辞，我不负先生，也深信先生必不负我，你我之间不需那些权谋制衡之道。对了，我走了以后，请先生代我好好照顾她。”
荀织香面色尴尬地笑道：“这个……主公何意啊？”
曹一羽哼笑一声，道：“别人的桌上顶多是一些小盆景，可我的面前就偏偏有那么大一个花瓶盆栽挡住台子，头顶的灯火又调得简直跟太阳一样刺眼，能想出这样的损主意的人，除了她还有谁？真是跟她哥哥一样荒诞不经。她又偷着从书院跑出来就跑出来吧，偏偏又不敢见我，却躲在暗处调皮捣蛋，真是该打屁股。先生与神策是莫逆之交，神策的妹妹也是先生的妹妹，先生可要好好管管这个小丫头。”
荀织香摸摸鼻子，干笑道：“呵呵……，其实她这次从书院跑出来也是因为担心主公，想替主公分忧。实不相瞒，‘扬尘’之事就是她想尽办法悄悄打探出来的。她虽然淘气一点，可是一旦为主公做起事来却十分认真，殚精竭虑。她这些日子为主公所表现出来的本事与智慧，甚至让臣觉得她几乎不在神策之下，她将来一定是主公的贤内助。”
曹一羽沉思了片刻，默默说道：“我也必不负她。”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又问道：“先生还有没有什么事要交代？若是没了，那我这就动身。关于死士的事情全权交给先生，先生正义耿直，忠诚不二，你与神策是我在世上最信任的人。”
荀织香感动不已，拱手道：“这……臣多谢主公如此青睐，还请主公为这支死士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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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一羽赞道：“先生果然心思缜密，那就这么办吧。”
荀织香道：“不过这支人马还请主公另选心腹统领，赐名也请主公不要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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