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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王者归来

  “这孩子是隔壁女人的?”男人看了看对门,道,“星晗。”

  “啊?嗯”阿姨有些犹豫,下意识的抱紧孩子,目光一直上下打量他们“你们什么事?”

  “把孩子交给我吧。”男人伸手去接,却被阿姨闪身躲道“这可不行,那要孩子妈妈说过要亲自来领,不然我不能交给你们——”

  “什么事什么事!”女人的男人屋内闻声,急忙披件衣服赶了出来。

  那男人皱皱眉头有些不悦,上手去抱。夫妻俩见状忙推打,撕扯间宝贝儿扬声哭了出来。

  “咳,你们小心点儿,别伤着了孩子”裔璟轻轻的蹙眉,被李修仁搀扶上来。

  他总是不能放心,他们也总是不让他放心,最后还是跟上来看看。狭窄的楼道间只见年轻男子俊朗,双手支着李修仁一手,小心的走了过来。都是绝对少见的漂亮小伙,可这病病歪歪的样子却让阿姨不禁皱眉。

  “孩子我不能交给你们,没法同他妈妈交待呀”阿姨对视眼前这文质彬彬的男子,宝宝是星晗再三嘱托交代的,不是凭他们一句话就能带走的。

  “放心吧,我们没有恶意。”李修仁双眸冷冷的金色,微微垂首推了推眼镜,看看阿姨怀中的孩子,随手签了张支票,交道“这些日子麻烦您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会照顾这个孩子的。”

  他虽说温和,言语间却有份毋庸置疑的威信。

  阿姨尚在犹豫,见裔璟探手欲抱宝宝,不禁惊道“他这样抱得动孩子吗?别摔着了——”

  “你tm哪这么废话——”厉兵上手一把夺过孩子,抱到裔璟眼前。

  “四哥。”

  “咳咳”他不禁掩面轻咳两声,看看儿子,眼中似乎有丝渴望,可最后还是轻道,“算了”

  “嗳!你们”阿姨上前,李修仁对女人温和的笑了笑,“您放心,这孩子是我们的,我们自然会同妈妈有个交待。”

  这不是一纸支票能解决的,这可是两条人命,她虽然不愿意可却也拦不住他们。她自然想不到白裔璟会是孩子爸爸,但即便他们说了她也未必会信。

  他们将孩子领走,一行人出来,楼下几辆黑车等候着。

  “难为小晗了,一个人将孩子带到现在”李修仁手中托着宝宝,此时看见方才不禁感慨,转脸望道“四哥,你儿子,不抱一下吗?”

  裔璟不禁退身靠向椅背,展开双手却不知该不该接住,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小的家伙娇嫩得像天堂里的安琪儿。宝宝躺在他腿上咿呀咿呀蹬着小脚,四肢挥舞似乎想抓点什么。

  他不禁伸手,轻轻点上宝贝儿柔嫩的掌心。孩子随即紧紧握住,握的很紧,紧到他不忍心抽出。白裔璟惊讶,黑眼睛沉沉的盯着孩子,唇边不觉扬笑渐深。他展开大手握上孩子鼓鼓的小身体,那么柔嫩连骨头好像都是软软的,似乎禁不起半分力道。

  最终他还是无法忍耐这份骨血亲情的羁绊,一手托起了婴儿。这是他的儿子,可宝宝刚在他怀中立起个就漾了他一身的奶,“呵——你小子!”

  街道旁只闻刹车带出一阵刺耳的长鸣,但见一辆辆黑色的房车陆续停下,过路行人不禁纷纷望去。怀疑是哪位天王巨星又来开演唱会了——

  但这一切都没有改变什么,行人川流依旧,街路两旁渐点渐亮的灯火,路灯一个个随之燃起,淡淡的黄韵,温和的黄韵。

  白裔璟静静地笑了,笑得那么平静安宁。

  公交车上,星晗也在笑。

  听人说,终点只是另一个起点的开始,其实他们从来没有一刻分离过。

  司机拉下手刹,这条路有些远,所以一路走来陪行的人并不多,到了终点就只剩下了星晗一个。

  星晗今天为了哄宝贝儿睡觉,来的有些迟,走到后巷时门已经开了。后门的钥匙只有她和老板有,呃想必一会儿会被骂了,星晗做好思想准备,要编个合理的理由

  “老板你在吗”里面黑漆漆的,仍旧平日上锁后门旁的一盏小灯。星晗将挎包摘下肩头,巴望道“那个吧今天阿姨去看病,我等她接宝宝所以来晚了”

  这个钟点按道理应该陆续来人开工了,可是半天星晗也没得到丁点回应。无所谓啦,或许他们比她来的还晚,呵呵——

  星晗随手点亮厅堂顶灯——

  眼前良秀不齐,零零碎碎分散坐开几桌人,目光隐隐陆续朝她望来。

  星晗见状大惊,转身就要跑,可随即被人一把掐住颈发揪了回来,猛的甩向吧台。

  “啊——”肋间撞上台边石壁,星晗不禁伏身案上。

  “今天关门你休息——”汤姆唱着,踩在吧台上不紧不慢走了过来,在星晗身前一顿,随即跳下。

  “老板呢——”他状似无辜的四下寻望,两个男人拖着peter扔了过来。他一身鲜红头破血流,卧在地上断断续续的喘息。

  “我们家大小姐为什么会迟到?”汤姆不解,一脸遗憾状“这都是你的错啊——”随即一脚又将他蹬翻,转身夸张,对星晗哀求道“小姐——我知道你会帮我,一定会帮我的——”

  “你——你难道一点也不顾忌卓雄了吗”星晗回望他,只手按住肋下忍着隐痛。

  “啊——什么?”他装着走到面前冲星晗叫,激动道“卓雄?谁——谁,谁是卓雄,在哪在哪?我怎么没看到——”他神秘兮兮的凑近星晗耳旁,小声问道“小姐,你见鬼了?”

  “——!”看来不在眼前的威胁根本没有力度,尤其是对这男人,他的阴狠叫人心寒。

  汤姆看了看星晗,阴声冷道“沈先生吩咐赵哥不许保我,厉兵到处掀我的窝,md现在老子命最紧急,还顾得了谁——”

  他将瓶子卡在案边,拉起星晗的手一掌拍了下去。星晗忍痛,按着刺痛的掌心。他执瓶,浅浅饮道“我叫他们一人干你一次,一直等到厉兵来好不好?”他显出几分心浮气躁,转身叫道“可是我等不及,怎么办怎么办?”

  星晗望着他,无声的望着他。

  天躁有雨人躁有祸,只有这样气候才有如此妖兽。不知道为何,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了结就在今晚。从十几岁开始,她什么风浪没有经历,生生死死太多了。他只要不扯上她的宝贝儿都还不至于让星晗惊慌失措,她口袋里还有卓雄留下的电话。

  “我去电话,叫他过来”星晗轻轻喘息,轻轻望着他。

  “啪——”一声,汤姆将手中瓶子摔到地上。酒水飞溅,碎玻璃划过星晗的小腿。他看着星晗,耸耸肩。唇边笑痕渐深,突然从身后抽出个孩子的小衣服,贴在脸旁晃了晃,逗道“看看这是什么?”

  “——!”这不是宝贝儿的。

  “不用了,我已经叫人去接了——”

  “你混蛋——”星晗马上失去镇定,不禁愤恨,扑了过去。

  “哟呵——”汤姆退身闪过,星晗随即被他的手下一把揪住牢牢的牵制。

  “看到没有,这个疯婆子还要打我——”汤姆一脸无辜,摊手乐道“放开她——”

  男人未及反映,他凶狠,一步上前,抓住男人双肩猛的甩退一旁,一手抄起桌上烟缸照星晗的头砸来。星晗搪臂去挡,这一下才错手打到了肩头,星晗不禁吃痛滑身地上。

  “我本来就想轻轻的,轻轻的”他叹息,蹲下身子拨了拨星晗“看你,这就受不住了?”

  疼,好疼,肩骨像要裂开一样,令星晗无暇顾及他的嘲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星晗想着她跑不掉了,今晚恐怕凶多吉少。她可以和裔璟团聚了,可是,宝贝儿呢?宝贝儿怎么办?星晗想着今后孩子孤苦伶仃,无人照顾,心就被揪紧了——

  汤姆似笑非笑的看着星晗,门外突然传出一声巨响,大门被人一脚踢开。汤姆转身望去,厉兵一人一枪。

  立即有人迎上去,他抬手凶狠,枪柄正中来人鼻间。男子掩面畏缩,厅堂众人蠢蠢欲动,两人急步追去,厉兵指枪毫不犹豫打中来人膝骨。

  “别乱动,小心我枪走火。”一声哀嚎后,四下渐静。他枪口指退众人,挑脸对视汤姆“汤姆,你不是想找我吗——”

  “呵,自己倒上来了——”汤姆冷笑,缓缓起身,耸肩无辜道“你枪里几颗子弹?”

  “你脑子坏掉了,想先试试?”厉兵垂目看了看星晗,沉声喝道“小晗过来——”

  “厉兵”星晗一时起不来,她是真的起不来,汤姆见状一把将星晗扯了过去,闪避间躲进了包房。他渐渐退步,双手掐着星晗的脖子挡在身前,身后欠道“你开枪啊,开枪啊,开枪我先打死她——”

  “我tm让你全家死光——”厉兵咬牙,目光阴郁盯着他们,发狠道“等他走那时就想陪着,我也没打算活多久——”

  “啊!厉兵——”这个混蛋!只觉一颗子弹擦发而过,耳内惊鸣几欲震裂,星晗不禁掩手遮挡,被他夺了过去。

  “tmd混蛋——”汤姆捂着耳朵咒骂,跳脚叫道“人都死哪去了——”

  他一枪耳边擦过,这惊响实在让人受不了。

  “别叫了,你没有明天——”厉兵看着他,随手将星晗甩出房间。

  星晗跌身,被屋外男子扶住。

  “小心!”是李修仁,他轻轻将星晗扶稳身子,目光望去——

  是谦卑的,恭敬的,那么熟悉,他只用这眼神看过一个人!

  星晗转身间,摸索着他的视线,一直望到门口,那个恍如隔世的地方——

  星晗想对他笑,却牵动不起嘴角,她闭上了眼睛。心中滂湃情潮翻腾,她还是不敢相信,鼻间一阵酸涩渐起。天地在周身旋转,时光在眼中飞逝,痛苦的回忆倒退在流淌的血液中。那分离时深深刻刻的痛,她那一声声哀哀切切的泣,像快进的影片不断的闪过。那一刻,她哭断肝肠。

  星晗深深的闭上眼睛,心被无止境的痛淹没了。常常在静谧的夜里,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庭院里,感受撩人的晚风,倾听周围树叶传来轻微的沙沙的响,那片片衰弱的叶子,似在招手,在祈祷,抑或在疑惑,秋净冬至,轮回过后,裔璟,你我可还能够殊途同归。

  城市当背景的海市蜃楼

  我们像分隔成一整个宇宙

  别问爱情里的痛要怎么解脱多情的人注定伤得比较久

  爱若变成了刺

  思念也成了痴

  也许心碎是爱情最美的样子

  她以为,今生他们无缘再见。她以为,希望只能期盼来世。她以为,这辈子就是永别了。

  爱吗?痛吗?后悔吗?委屈吗?都因有了他,不再重要了。她只想拥有他,即使霎那依然美丽。她只要守着他,哪怕瞬间依旧眷恋。不谈生生世世,她只要留住此刻亦是永恒。她不知道爱有多深,只知道她需要他,每一分,每一秒。离别的痛像在一寸寸撕扯身上的肉,她一直忍,不停的压抑着。

  终于让她等到了和他再见的一天,即使再多的痛苦刻骨铭心,为了这一天,她情愿等上一万年。

  连呼吸都如同静止了,哭泣好似也无声了。星晗紧握的双手无法自控的颤抖着,指甲已深陷掌心。她压抑着眼底渐现的泪光,不敢扑上前去,生怕轻轻的触碰都会打碎了眼前的身影。

  裔璟,她竟然已经叫不出声,只有泪水滑下脸颊。

  这一滴滴一颗颗都像失落的星星,顺着星晗的脸旁不停的滑落。星晗轻轻的摇着头,是不舍,是哀泣,是在诉说她的思念。她记挂着他,想着念着他,无数个夜晚。她渴望着,等着盼着,多少个清晨。

  白裔璟安静的守在那里,一韵暗淡的灯光下,安静的感觉不到他的存在,黑眼睛如夜般沉寂。他是那么真切。

  缠绕的双眸,交错的目光,时间好像停止了。他这样望着星晗,星晗这样看着他。身边的一切渐渐远去,眼中只留下了那亦然俊美的脸庞。

  “小晗”他微微启齿,轻轻的温柔的呼唤。

  “呵”星晗傻傻的破涕为笑,笑声中难言的悲苦。她抬手遮在面前,不知自己到底是在哭还是笑,亦或许是喜极而泣。忽而,她再次抬起头,神情复杂地望着他,然后一转身飞快地奔离——

  “小晗小晗”白裔璟顾不得身体,急忙快步追了出去。

  “四哥——”李修仁随即跟上。

  “小心脚下!”呼喊声被她抛在身后,楼梯的转角,她重重地摔下去。星晗动动手脚,感到一阵刺痛。

  匆忙的脚步声跟了下来,伴着焦急的话语:“笨妞儿,怎么样?摔到哪了?”

  就是这个声音,她不是在做梦。终于,又一次感受那温暖的胸膛,宽厚的肩臂。她的脸不舍的磨蹭在那胸前,眼泪哭湿了他的衣襟。这一刻根本顾不得,扑进的霎那他身体微微颤抖,压抑卡在喉间。

  “痛吗?活动一下,看骨头有没有事?”声音充满着怜惜和宠溺。

  星晗没有再躲开,而是忽然间落泪,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哭成了一个泪人。“你欺负我——”她的心颤抖着,“凭什么说走就走,丢下我一个人,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见我——”她用粉拳捶打着白裔璟,泪水从身体的各部分涌出。

  星晗下手着实不轻,但是白裔璟一直静静地承受,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对不起”他抵额与她道歉,低哑的声音满是心疼。“——都是我的错,乖——别哭了啊,快把我揍死了——咳咳”

  ——干嘛装出一幅弱不经风的可怜样?可是看着他这样星晗还是忍不下心。哎,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他的手依旧那么有力,是她今生的依靠,紧紧的掐入她颈发,将她仰面托起和他的眸光相对。

  白裔璟望着星晗,垂首烙下了一吻。

  深刻的吻,冰与火的纠缠。她深深的回应他,感受他。这等待太久了,太漫长了。

  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怀里,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於我和你,你是爱我的,

  你爱我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爱你,深深去爱你

  “星晗。”他唤她,托起她的脸,黑漆漆的双眸仍旧那么冷傲不羁,扬唇笑道“真是爱哭鬼——”

  “我想你,好想好想你”她在他怀中呢喃,白裔璟抬手轻轻抚上她的发,是怜惜是不舍,隐隐的叹息回旋在胸中,黑眼睛一抹难言的情愫。

  等待是那么漫长,何况毫无尽头,有没有千年万年,她的爱,终于回来了

  星晗眷恋着舍不得放手,白裔璟轻轻安抚着她抽泣的身背。

  不知从哪一天,何时起,她深深的相信纵使他化作一缕孤魂依然会缠绕着她,守护着不离不弃。她抱着他直到双手酸疼才知这相拥相依原来如此艰苦,这么值得珍惜。

  “你好狠心,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星晗仰首,爱怜的触摸,浅浅的刻画着他俊朗的隆廓。怕稍稍用力他就会消失不见——

  “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白裔璟紧紧握住她摸索的小手,拉到唇边深深的吻落上指尖。

  “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星晗情难自禁,泪水再次落下“我我以为永远不能告诉你了”

  “别哭了傻瓜。”白裔璟失笑,帮她拭着泪。轻轻敛起黑眼睛,眸光缓缓流连在她眉眼间。

  星晗扁扁嘴,委屈的心底酸酸涩涩的。他知道她对他的思念都快发了狂吗?他知道她没有他的那些日日夜夜都是怎样度过的吗?就像失去翅膀的燕儿再也无法飞翔,落在人间,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煎熬着恐惧着。她轻轻咬着唇,心里好难过“你真是太过分了,哭都不许——我偏要哭,为什么不让我哭。你知道吗,没有你,再也没人疼我,爱我,保护我,迁就我了我不能任性,不能耍赖,不能撒娇——”她就快失去爱人的能力了。“你现在回来了,我知道,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星晗啜泣,被他启指点上她鼻尖。

  “你呀”他沾了一滴她的泪,倾身凑到她耳旁,悄悄道“你不知道我在外面包了个漂亮的美女,流连忘返了?”

  她错讹,抬头他正对她坏笑又被他取笑了。

  “永远不要再离开,答应我。”

  黑眼睛一片似水的柔情,爱怜的抚摸过她一头长发。

  他还是那样,分毫都不曾改变。就是这个男人,让她如同企盼了万年,花了一生来等待,她的噩梦她的爱,爱着他是苦的也是甜的,“我知道你一定回来的,我能感觉到你的惦念,你的不舍,我知道如果你还活着一定会来找我”

  不论多么艰苦,再多险阻都会回来。就像她一样,也在不停的寻着他,等着他。

  白裔璟没有否认,将星晗拥进怀中,只是已经抓的很紧的手臂又收了收。

  就算天空再深看不出裂痕

  眉头仍聚满密云,就算一屋暗灯照不穿我身,仍可反映你心,让这口烟跳升我身躯下沉——

  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没缘份,我都捉不紧,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历史在重演——

  没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未必落空,仍静候着你说我别错用神,什么我都有预感,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四哥,里面坐着慢慢聊吧。”李修仁担心地抬手扶来,却仅是看了看他们,并没有碰上裔璟。

  白裔璟揽在星晗肩头的手臂轻轻一收,跟着在星晗耳边小声吩咐道“你先进去。”

  看着他眼底一片压抑的死寂,星晗又惊又急,“你呢?”

  “别多问——”他将星晗推向李修仁,带进包厢。

  李修仁安置好星晗后并未离去,他靠在沙发上,从兜里掏出手机,边饮,边看,一直未曾抬头。好像门外的一切和他没多大关系。无语了——

  星晗有点焦急地望向门口,直到一群人推门而入的时候,星晗才松了口气,因为星晗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此时星晗的眼中只有裔璟,他踩着有些缓的步子寻踏过来,在星晗身边坐下,很自然的将她搂进怀里。

  “四哥——动手吗?”。

  白裔璟阴沉的目光扫过厉兵,微微点点头。

  厉兵径直走到汤姆身边那个领头的黄毛面前,见那厮还仗着有后台趾高气扬的白痴样子,他随手就摔出一瓶,砸在他头上,嘭!酒瓶破碎,满头鲜血,那人痛嚷起来。

  “”啊,星晗轻呼,惊吓的双手捂唇,颤抖的身体紧紧贴在裔璟身上动都不敢动。看着满是鲜血的躯体,星晗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心房咚咚的跳动。抬头看着裔璟依旧面无表情,双眼阴郁的盯着他们。他压抑着怒气的双眸更显恐怖,如同地狱里的修罗,那渴望着鲜血的双眼仿佛并未得到满足。似乎感觉到星晗的注视,他略一低头,阴沉目光扫向星晗时骤然柔和下来,唇边扯出抹温柔的笑,握着星晗腰际的手臂一收,将星晗拥得更紧了。

  接着,厉兵毫无预警地狠狠甩出了另一只酒瓶,堪堪砸中另一个的年轻男子嘴巴,满嘴的碎玻璃混着猩红的血迹从他的口中流露出来,一脸凶悍的他顿时捂住嘴巴。厉兵只是语气平静道:“把嘴漱得干净点儿啊——”

  白裔璟深深缓了一口气,闭目片刻,黑眼睛才再度睁开,幽幽眸光淡定的审视被扣押在前的汤姆。他一直蹙着眉,许久方沉道“汤姆,今天你落在我手里逃不出一死。”他顿声,严肃道“但是你要知道,不是单单是因为你碰了我的女人,所以才让你死——”

  他握了握她的手,眸光犀利挑视男人,平缓道“当初,你连同别人陷害李修仁,害他被追杀四处颠簸。”

  只见汤姆喘息,脸色越加苍白。裔璟倾身,渐见一抹轻蔑的笑,只手撑在膝头,沉声阴冷透着丝邪魅,“最后,你这些日子为了讨好宋沈两人,对我的人半分活路不留。这是——私人恩怨。现在,你又在这里羞辱我的女人,让我如何放过你”

  白裔璟缓缓撑站起身,行至汤姆身前,垂眸冷视,像是在下最后的判决,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可以成全你。”

  汤姆挣脱不开牵制,满目仇恨瞪回裔璟,如同发狂的兽。死不悔改,恶狠狠的咒骂道“你tm少在这假仁假义了,横竖都是一死,你给我个痛快。你以为你好的了,沈少奇知道你没死不会放过你,现在这个内阁都被他控制,你拿什么和他去斗?”

  “我可以保你一家大小平安,你没有资格再要求什么了。”黑眼睛波澜不兴。汤姆和他的手下被厉兵、李修仁带下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世界清净了。

  白裔璟一直牵着星晗的手,紧紧的揉在掌中。

  “对不起,小晗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白裔璟轻轻的探手,修长的手指梳进星晗的颈发,缓缓的流入乌亮的丝发中。

  星晗贪恋,依向他的胸膛,只要能这样轻轻依偎着他她就不会害怕。她相信他,依赖他。无论天涯海角,就算上天入地,她都会与他生死相随,永世相伴。

  “小晗”白裔璟看了看星晗,似乎有些话要说,可最终没有说。只是将她轻轻按坐上沙发,拉开星晗扶着肩头的手,深深的吻在唇边“刚才那混蛋伤到你了,是吗?”

  “没有。”星晗笑了笑,探手梳进他黑发。他蹲在星晗身前,握着她的手握着她的膝。

  “让我看看。”白裔璟退下星晗肩头的衣衫,仅是痂了一大片的紫血印而已。他微微的垂着目光,一手反复摸索着星晗肩头的痂痕,呢喃道“该死——怎么这么笨”他抬眼看来“疼吗?”

  “不会很疼,只是一点点。”星晗的目光追随他,片刻未曾离开。

  “可我会心疼”黑眼睛挑望,他唇边渐渐扬笑,道“除了我,没人可以伤害你。”

  “除了你,没有人再关心我了”星晗将他揽进怀里,垂首贴着他的发,感受他的气息,这味道好像比以前更清晰了。

  “不仅是我,还有很多,李修仁,厉兵你知道他们都值得你信赖,我不在了他们都会照顾你”他将星晗拉开,握着她的肩头,望进她的眼中。

  “他们多好不是我想要的”

  白裔璟无言,久久无法言语。他就那么静静地眼神复杂地看着星晗——

  裔璟,或许你有千千万万的迫不得已,但都不是造成你可以再离开我的理由。因为我已经和天约好了,和神说定了,要生死相随的。

  当清风长夜里飞过,当天空围著你一个,思海中期望你想过我当深宵无办法敲破,当漆黑无力了解我,只好装仍是你紧抱我但分别中的人,夜深是否一人,你会否沉闷里恋上别人?见到你吻到你,才是得到天与地,我讨厌每一次,长或短短的别离

  会等你我等你,无论分开天与地,每一吻我将留起,再等直至再吻到你,当清风长夜里飞过,当天空围著我一个,知不知谁又再牵挂你?当深宵无办法敲破,当漆黑无力了解我,知不知谁愿这刻有你

  此刻门外有些安静,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只听隔壁房门一关一合,带来带去。

  ——————

  雅房的灯光有些暗,昏沉沉的,墙上贴着银白色的壁纸,灯光之下一晕淡淡的金。不过隔壁的房间比这还暗,刚才就比这里暗,如今仅是借着厅堂一点微弱的光,四下黑漆漆的,静悄悄的,只有一股血腥,浓重的血腥,隐隐的弥漫在房内。

  “喂!厉兵,你搞什么”这一地碎不拉几的什么啊,真恶心得要命。

  “太tm”厉兵反身作呕,差点吐到李修仁身上,“我把他皮扒了,剁碎了”

  “快让人把这收拾干净,别让四哥看见,他现在身子受不了。”李修仁掩面,这味道太难闻了,一把搪开厉兵,他弄的他衣服上都是血。

  厉兵闻声,又跌了回去,他胆汁都快吐干净了,刚才是谁说他不敢的?不敢把汤姆扒皮抽筋,大卸八块?哼!这世上压根儿就没他厉兵不敢做的事。

  他那脏兮兮的大手又扶来,被李修仁一把打开。李修仁眉峰深锁,不悦道“烧了吧——”

  “你陪四哥先回去,我把这处理干净。”

  一把火烧了酒吧,就在星晗们走后不久,烈火熊熊叫嚣了几个钟头。

  黑色轿车安稳的行驶在寂静的公路上,天空沉沉的暗暗的,街道两旁偶尔仍旧留下一点喧闹后的痕迹,灯盏高燃不断在眼前飞逝。

  “阿奇呢?”裔璟揽着星晗,星晗紧紧的回应他,依偎在他怀中。

  “一会儿就跟上来。”厉兵没回头,后视镜内看了一眼白裔璟。

  “找个清静的地方埋了吧,再大的过错一条命也够还了,过一阵儿拿些钱给他的家小送去”白裔璟有些感慨。

  “啊?哦。”厉兵小声吭了一声,连后视镜都没敢看。

  “裔璟,你带我走吧,我在这里过的好辛苦,不想再回来了”星晗轻轻的望着他的领襟,轻轻的沿着他的衣领来回的画过。

  “想去哪?”他怜惜,吻落上星晗额前“想去哪我都带你去,不再回来了”

  “真的?”星晗微微的仰首望他,感激的无法言语。为什么她的爱总是这么酸涩这么苦,为什么她的爱人一言一语都让她不舍痛心。

  “恩,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白裔璟笑着反问,随后又沉声,“不过,我不能现在就离开,国家的混乱因我而起,我要了结这件事再走。再等我一年,好吗?”

  “可是”星晗想说可是很危险,却压了下去。算了,只要有裔璟哪里都是她的天堂。“裔璟,你知道吗,我天天等着,希望再见你一面一年两年三年,我好怕自己有一天会坚持不下去,等不到你回来的那天了求你不要再丢下我了,我们带着孩子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星晗翻身握住白裔璟的手,坚定道“我已经学会了坚强,可以照顾你,照顾宝贝儿,照顾自己,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不要说了,小晗。”裔璟微微敛眸,沉声压抑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他顿声,迟道“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白裔璟搂的星晗很紧,几乎要揉进骨肉,攥拳细微的颤抖。

  “四哥。”厉兵点了只烟递给裔璟。一口烟雾升起,他疲惫的瘫身沉入椅中。闭着黑眼睛,轻声倦怠道“给儿子起名字了吗?”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星晗挑眉望他,他非常平静,闻之扬唇,不禁笑了笑,道“废话,如果是女儿,你不一早就嫁人了”

  “——!”人家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他回来,还这样说我。星晗嗔怨。

  “哈哈哈”白裔璟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

  阴暗的天绵绵密密地扯落洁白雪絮,御着清风四处翩然翻飞,在空中旋舞了好一阵才静谧栖息于城市的屋宇、城市市的树木、城市市的街道,以及城市市的行人身上。

  乔以晨偏过头,望着玻璃门外纯洁美丽的雪花,心绪有片刻迷离。她如约坐到“飞扬”的办公室里,可是,在她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落坐着的,确实她最没有勇气面对的男人。此刻,他正一面拿起今天的财经杂志,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从她开始打理“飞扬”的那天开始,沈少奇便经常“顺路”来喝茶。

  “白裔璟没死。”将一直捧在手中的咖啡杯搁在办公桌上,她静定地开口,眸子却一径凝望着杯里的液体。

  早凉透了,这杯咖啡--

  她怔怔地想着,几乎没注意到沈少奇的灰眸倏地一扬,绽出锐利无比的光芒。

  “我知道。”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才缓缓吐出这句话,眼睛里的锐芒敛去,恢复一贯的平静。

  “刚建起的念轻城的幕后老板就是白裔璟——”

  “哦?”沈少奇扬眉,“可信度多少?”

  “将近百分之百。”乔以晨淡然响应,星眸直视他,“凭白裔璟积累的人脉在社团的影响力,确实相当可能稍微运作,收回他的办公大楼。

  “哼——“星城”,我早该想到!”沈少奇冷嗤一声,嘴角嘲讽一弯。

  “这样正好可以消除星晗对你的误会,不要再咄咄相逼了吧。”相较于沈少奇的嘲弄,乔以晨显得平静而淡然。

  “哼——我不对付他,不代表他会放过我!”沈少奇冷哼一声,眸色转深。

  乔以晨望着那对莫测高深的锐眸,“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他不动声色。

  “星晗心里只有白裔璟——这份爱已经十年了!”她暗暗吸气,“我知道你觉得不甘心,但,天涯何处无芳草。”

  “什么天涯”剑眉一紧,锐眸倏地绽射锐光,“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乔以晨只是浅浅一弯唇角,“你一直最在意她,不是吗?”

  “我是在意她,可我发现她只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他低吼。

  她凝睇他,许久,“我知道你的心。”

  她轻柔地说,却像一语中的,击中了他小心翼翼掩饰的弱点,他瞪她,眸中有着显而易见的狼狈,“你知道什么了,看出什么了,你以为我在乎你吗?”沈少奇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着。

  “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她温柔地顺着他的话锋,语气却是淡漠的。

  沈少奇彷佛气结,双拳紧握,指节咯咯作响,面上变换过几种颜色,阴晴不定。

  “乔以晨,妳给我听着”好不容易稍稍平稳惊涛骇浪般的心绪,沈少奇重新开口,却被一个突然来到的不速之客打断。

  赵云——

  星晗住的地方有些僻静,在郊区不过环境不错。夜晚清风徐徐,很舒服。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哪里?”星晗望着白裔璟,他一路上很安静,此刻也没有回答星晗的问题。

  “因为之前来过。”厉兵下车帮白裔璟打开车门时,他握着厉兵的手,对星晗笑了笑,厉兵伸手欲接过他挂在手臂上的外套,整个人却被他一掌推开。随即退出厉兵的搀扶,牵起了星晗。

  地方不大,招呼不了这么多人,所以大部分都遣散了,只留了几个随裔璟一同上来。

  “你们喝点什么,有饮料,还是啤酒”星晗推开,房门,一阵冷冷的风吹起,星晗回望他们,确认白裔璟站在她身后不曾离开,但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却令星晗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冰箱冷气扑面,星晗的手抖了,啤酒瓶滚了一地。星晗悄悄的收好,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厅中只剩下了一人守着,“裔璟呢?”星晗紧张地问。

  “四哥去楼下交待事情。”

  “其他人?”

  “都走了。”

  “厉兵呢?”

  “也在下面。”

  车内灯盏高燃,白裔璟倚身靠着车门,一手紧紧的握在扶手上,无力无奈,多么的痛“快点”

  “——!”李修仁隐隐抬眼望他,很快,只是轻轻的望了一眼。他帮他退下上衣,一把扯下领带紧紧的绑住他的手臂。他蹙眉审视裔璟的右手,眸光更沉了。

  厉兵抬手敲掉小药瓶的顶封,他轻轻的弹了下针筒,推出一柱药液。

  “快点。”白裔璟无力望着李修仁。

  “不行了”李修仁隐约悲愤,对视裔璟。他的手已经看不到可以注射的静脉了,已经无法下针了。李修仁惊心,道“四哥咱们还是回去吧,这样下去”

  “回去?小晗在楼上等着呢”裔璟喘息,额际一层细汗,晶莹润在眼底,一把夺过李修仁手中针剂。他没有看,仅是凭着感觉缓缓将药剂推进血液。他很痛苦,压抑着,轻轻歇了口气,黑眼睛暗淡无光,腹间的棉纱早已被红染透,鲜红的血液顺着他腰侧一滴滴淌下。

  白裔璟用力蹙起眉头,斩钉截铁地道:“帮我换了它。”他看着李修仁,轻轻展开双手。

  “四哥——”二人同声哽咽,满心不忍。

  “快换了吧,我不想她起疑心后半夜我们就走。”他说,微微垂落目光,黑眼睛像入夜的海,惊涛波澜浩瀚无边。

  血染的棉纱从他身上一层层缓缓解下

  缠绵被鲜血染红,原来爱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坚韧的倔强的。在这一晚他唯一能做出的,补偿的,除了短暂的相聚还有什么。如果仍然无望,只怨上天作弄有缘无份,这一生注定是要分开的。他已经尽力了,珍惜不舍哪怕片刻。

  星晗将垃圾倒了,碗洗了,再回来裔璟已经回来了。

  星晗擦了擦手在桌边坐下“他们两个呢?”

  “说无聊,在下面抽烟呢——”他举着儿子逗道“叫爸爸——”

  “这么晚了,你别把他们都弄醒了,一会儿不肯睡了——”哎呀,宝贝儿刚才明明在睡觉的。

  “会说话吗?”他将儿子托在手里玩。

  “会说话吗?还会叫爸爸呢”星晗白了他一眼,从茶几下拿了包烟帮他点上,换回了她儿子。

  “你抽烟?”裔璟夹着香烟看了看,沉身靠进沙发。星晗抱着儿子依偎到他怀中,感觉很温馨,甜甜的“我不抽,你抽,你以前一直抽这种,我想你了便点一只拿来闻闻”

  “我戒了”他将烟掐熄,转身圈住星晗和儿子“让我好好看看你小晗”

  “宝贝,你长大了,也变得更漂亮了”突然,他松开她,在她唇上偷亲了一记,故意戏谑道“没有你,我还真是睡不着。”

  他这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让她心头好暖好暖,星晗摸着他长出青髭、触感扎手的下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裔璟你憔悴了”她心疼他显而易见的疲惫,轻柔地抚着他的黑眼圈。

  “小晗——”他一把猛然将星晗拥进怀中,紧紧的拥抱,轻声的呢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感谢你”黑眼睛暗淡的苍茫,他想对星晗说什么。星晗知道,那一定不会是我爱你,他为她做的永远比他说的多,所以她学会了不再去问为什么。

  “告诉我你爱我,爱自己,你会生活的更好”他的手紧紧的扣在星晗颈后,像那天要离去时一样深深的望着星晗。

  “你要走吗?”星晗眸光颤抖,回望他。

  “不走,永远守在你们身边。”他垂下目光摸了摸宝宝的脸,将星晗搂在怀里,深深的相依。她知道她笑了,不过却笑的很僵硬,很牵强。

  “你答应我不要离开答应我,这生只爱我一个”星晗垂首,抵着他额头,泪水悄然,落到宝宝脸上。

  “我答应你,答应你不离开,什么都答应你”白裔璟轻轻的拭去宝宝脸上的泪,轻轻的说道“但是只有今晚,今天晚上我什么都会答应你”

  “那明天呢”星晗的头狠狠的撞上他的,但是不解恨,心里还是很痛。

  “明天嘛——考虑一下”他承受着,笑着,探手握上星晗后颈,深深的吻和她纠缠。泪水迷了眼,迷了心,星晗一把将他推开,她生气,哭着泪着恨着“那你不如不回来,永远不要回来了——”

  白裔璟跟了上来,抬手戳戳星晗肩头,笑声逗道“傻丫头,怎么了?不是变坚强了,原来——咳咳还是爱哭鬼!”

  星晗真的生气了,背对着没理他,自己抹着泪。

  “哎!我怎么会不爱你呢,你和孩子是我这辈子最在意的——”白裔璟故意的,长长地重重的叹了口气,就在星晗耳边,故意让她听到那声叹息。

  “小晗——”他吻她,自身后将星晗圈进怀里,垂首抵着她,摸索道“一年之后我们离开这里,带着孩子,找个靠在海边四季如春的地方,然后定居,一起生活,天天相对”

  “真的不过要一年,你会等我吗?”

  “会!我永远都会等着你。”

  ————

  “赵云?你怎么过来了?别告诉我也是想参观一下以晨的办公室。”沈少奇缓缓道。

  助理在乔以晨的示意下泡了三杯茶,可刚要递给沈少奇时,他已经从乔以晨手中拿走那杯香气缭绕的大红袍,很暴遣天物的猛喝一口,道:“就这杯。”

  乔以晨也是摇头一笑,显然对这个男人也是没半点辙。

  “汤姆被白裔璟除掉了——”

  “我知道”沈少奇点头道。

  “你有什么打算?他回来一定会对我们采取行动——”赵云皱着眉沉声道。

  “怎么办?那就和他继续那个游戏——再投下两百亿元去洗!”

  “可是——万一宋先生有察觉的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赵云说出心中的顾虑。

  沈少奇打开窗户,湿润的夜风吹进来,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显得他更加邪美而冰冷,“呵——如果假如一个愚蠢的人,非得不识好歹,那么,你说,我们还有留他的必要吗?”

  赵云无奈,剔透的蓝色专注的着沈少奇。

  “还有事?”

  赵云看了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交谈的乔以晨一眼,才说“没事,我先回去了。”

  赵云走后,沈少奇轻叹,不知不觉的道,“以晨,陪我去个地方。”

  ————

  沈少奇懒洋洋坐在套房内的大床边沿,叼着根烟,而乔以晨则缓缓褪去那件外套,她不习惯在这个男人前面一身正装。

  “还记不记得这里?”沈少奇轻笑道。

  “我我当然记得。”乔以晨眨了下眼睛,她怎么会忘记。两年前,他在一群杀手下救了她,安抚了她整夜。

  沈少奇舒舒服服倒在大床上,依旧抽着烟,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模样,许久吐出一个烟圈:“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

  “嗯?”乔以晨微微诧异。他想问公司的事情吗?

  等待许久。沈少奇终于开口,说了个让乔以晨差点有谋杀亲夫冲动的问题,“以晨,我们多久没有做,爱了?”

  乔以晨坐在床边,手心握着衣襟保持沉默。

  沈少奇弹掉烟头,猛然坐起身,在乔以晨地轻微惊讶中将她仆倒在床上,尚且带有大红袍茶余味和烟草味的嘴巴狠狠贴住这个女人。一只手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嗤!另一只近乎粗鲁地撕开乔以晨身上那件雪纺衬衫,精美黑玉制成的纽扣一颗颗坠落在地上,沈少奇狠狠亵渎着这位常人眼中美丽冷漠的美女。他一个人的女人!

  沈少奇恨不的将她揉进身体。

  乔以晨侧身过那张潮红妖艳的绝美容颜,似乎不想让这个男人觉得他已经成功挑起她的一切。

  沈少奇动作不再狂野,只是如羽毛般的轻抚她的全身,一寸一寸。不曾漏掉任何部分。

  沈少奇原本那股强行压抑下的内心躁动立即爆发出来,不肯再等片刻,将乔以晨身体掀过来。

  抱起身子酥软的乔以晨,贴着她光滑如绸缎的后背,在乔以晨耳畔说着让她羞愧难当的悄悄话,乔以晨本来那双秋眸中的清澈一点一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媚惑的春意。

  那是她只为他一个男人绽放的妩媚。

  一个女人肯为心爱的男人等个几年,几十年,算不得什么,若等的时候能够为男人做点什么,才是真的等待。

  守候,不是一个女人傻糊糊站在原地不动的等着男人回来疼爱,而是为了让自己男人归来的时候轻松些,没有负担些。

  乔以晨这样做,已经做了五年,她会继续做五十年,并且希望做五十个轮回。

  ————

  乔以晨静静躺着,耳畔传来枕边人粗重却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乔以晨肯定,她了解他,胜过了解自己。

  她轻微地起身穿好衣服,明眸梭巡着他五官分明的俊容。

  那浓密的墨睫低掩着,仍冒着汗的光**膛规律地起伏着。即使睡觉时他肌肉匀称的身躯仍像一头捷豹,微微紧绷着,流露出一股机警危险的况味。

  乔以晨替他拭去前额、鼻尖及人中上的细碎汗珠。俊挺的眉峰仿佛因她这样的举动微微一蹙,可身躯却保持原来的姿势,任由她轻抚面容。

  她凝睇他,良久,心海漫过类似惆怅与不舍的波潮。为什么你总是让我的心防如此脆弱,不堪一击——明明下定决心要离开,可是,在他的柔情和渴望下,她却不得不屈服,不得不留恋。“为什么我不能少爱你一点。”

  沈少奇忽然睁开眼睛,轻声笑道“看够了吗?”

  乔以晨的脸不由得一下子烧了起来,不用看也能知道他现在戏弄的笑容有多恶劣。早应该想到他警觉性那么高,怎么会管不住自己。他已经知道她在看他,却一直装作若无其事。乔以晨气得紧握的双手真想揍他一张俊脸,满面嘲弄。

  “呵——”他唇边勾着抹满意的浅笑。似乎她这种幼稚的话语真的很可笑。他轻轻在乔以晨唇上落了一吻,“原来你这么爱我呢!”

  “我不是。”她简直被他气疯了,又委屈得直想掉泪,“我一点也不爱!”

  “你不爱我刚刚为什么要跟我睡?”他粗声道,“还说什么你不能少爱我一点”

  他竟连刚刚她跟他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他明明知道她不知道他清醒了,怎么能拿这点来捉弄她

  “我没说过那种话!你听错了!”

  “明明就有!”

  “就算有又怎样?那是两回事!”不争气的泪珠成串滑过粉颊,“我和你在一起,只因为你救过我而我对你的爱是感激!”

  “你胡说!”他忽地真正发怒了,修长英挺的身子一下子贴在她身上,迅捷如豹,而星眸绽着野兽般的红色锐光,“你爱我!你是爱我的”一面低吼,他一面强硬地吻住她,霸道地在她唇上辗转吸吮。

  她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而他在她完全瘫软在他怀里时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你到底爱不爱我?”

  她心韵狂野,呼吸凌乱,却无论如何不肯示弱,“那你呢?”

  “我——”他爱她吗?爱也罢,不爱也罢,他只知道他会在意她,紧张她,甚至渐渐多过了星晗——可是,他沈少奇早就是个没有灵魂、没有心的死人了,难道还眷恋人世间这无聊的浪漫情爱?他给不起甜言蜜谙,给不起那种平淡却幸福的婚姻生活!一念及此,沈少奇忽地沉沉叹息,瞳眸凌锐的光芒尽敛,只余深深怅然。

  乔以晨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朦胧星眸早漫开浓浓水烟。

  呵呵——她问的问题真傻!他怎么会爱上她?!

  一阵莫名的刺痛忽地袭上乔以晨的眼眸,心口翻搅的痛撕扯着,几乎无法呼吸了。一阵强烈的目眩袭来,乔以晨几乎支撑不住。她轻轻抬手,轻轻压上那隐现的胸膛,紧紧附贴着那稳健跳动的心房。相距抬手间,却远若似天边。她心弦一扯,蓦地再也无法抑制满腔激动,推开沈少奇。

  “你——”沈少奇看着她,缓缓才放下了手臂。他忽地将乔以晨再次扯进怀里,扬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嘲弄道:“怎么,把我吃干抹净,就甩手扔了?”

  “你放手!”乔以晨又气又恨。

  “放手?”他挑眉,专注着她,压低声音问道“我放你走了,谁来爱我,嗯?”他抬手,轻轻将乔以晨的长发顺到耳后,平静道“我为了你连一手建立的事业都不要了,你不用爱回报我吗?”

  爱可以用钱换取吗?乔以晨羞愤的的怒视着他,咬牙恨道,“就算人走不了,心也不可能再留下。”

  沈少奇扯唇嘲弄,笑道:“真是白眼狼。”他说着,将乔以晨放开。“你走吧!不过,我最后的话是,你如果愿意留下,我会好好待你”

  “我只想知道,在你心里,有没有一点在乎过我?”乔以晨觉得眼前有点盲,再也支撑不住了。

  “我其实——”抬眼突间,跟着紧眉峰“啧!又怎么了”他随即寻近,伸手将乔以晨扶揽进怀,无奈叹声,默默念道“你为什么这么倔强呢”

  乔以晨缓睁开眼睛,只感到疲惫至极,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如果你说有的话,我就考虑留下——”

  她这样卑微的请求,让他冰封的心都有些发颤

  “有。”他吻了吻她因流泪而咸咸的嘴唇,抵着她的额沙哑地道。

  她是真的爱惨了自己吧?瞧瞧他把她逼到什么样的绝境了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想放手,想把她锁在身边。

  乔以晨苦涩地闭上双眼,在他怀里低声呢喃,“那好,我留下来爱你”

  ————

  长空蔚蓝,碧晴万里,彩霞满天洒下金芒。温润的早上,风轻轻的吹——霞光缕缕如丝,透过窗子渐渐洒进房间。

  星晗醒来发现身边不再见他,她惊慌,一把推开,房间的门。裔璟!连影子都已经消失不见。这怎么可能?!难道一切都是春梦一场了无痕?难道她一直还在梦里没有醒?难道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难道这丝毫未曾改变过?她开始怀疑了,想出去追寻,可是她天旋地转,眼前漆黑,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昨晚,她一直睡在美梦中,等了这么久的梦,没有夜半惊醒,没有宝宝啼哭,没有冷风阵阵,只有裔璟那温暖宽阔的胸膛,有力的双臂紧紧的相拥。可能是她真的太累了,依稀中仍旧感觉到白裔璟那无限的怜爱,轻轻的触摸画在眉眼边。

  我爱你宝贝儿,祝你有个美梦。

  白裔璟站在窗前望了一整夜,这晚过的太快了,任何人都无法,不能将它留下。当她一觉醒来时,再美的梦都该结束了。

  裔璟将星晗读了一遍又一遍,将孩子爱了一次又一次,这只会让他更加的舍不得,始终不能不忍。他独自落泪,对着夜,在这晚真的是个伤。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著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李修仁回首,时不时的望望后窗的玻璃,痛心地嚷道“你不许死在车上,是我们的大哥就撑下去,为了星晗你也要撑下去——”

  撑下去,为了星晗就撑下去!

  他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不能死在车上,不能连终点都等不急。白裔璟压抑着痛,压抑着血液一寸寸抽离身体的恐惧,压抑着利刃搅在腹间的折磨。他喘息,又紧了紧腰上红纱,冷汗如珠一颗颗顺着脸旁淌落。

  李修仁不禁回眸又看了看裔璟。他握着方向的手微微颤抖,车速一提再提。

  ————

  冷色的石砖铺地,青白的浆漆刷墙。潺潺水声细细传来,里面一片春光无尽。水雾热气弥漫环绕在四周,温暖潮湿的气息拂面吹过。沈少奇扫向室内,大手当当的敲了敲厚重的压花玻璃门。几对嬉闹的男女一见他顿时安静下来,他们略显狼狈的拾起衣物急忙腾出地方,一个个退了出来。

  只有两三个火辣辣的美女忙围上去,有的递上新鲜的果汁,有的为他按摩。

  “沈先生,宋先生手下的那个老家伙一早又失踪了,我看他恐怕是靠不住了,宋先生那个老狐狸肯定是对他有所怀疑了。”手下马丁汇报道。

  “那就做掉他!”沈少奇轻轻吐出几个字,优美的双唇发出死亡的命令,对他来说没用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为裹着浴巾,靠坐在池边,若无其事的一把扯过身边花容变色但不敢吱声的薄发美女,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一双手不安分起来。薄发美女却打个冷颤,坐在他的腿上不敢动弹,看似这么温柔的男人,竟有着如此冰冷毒辣的眼神,转眼之间定人的生死如儿戏一般。

  她强笑道:“沈先生今天晚上——”

  这时候,门口一抹倩影,终于在这里找到了马丁,还有他。乔以晨紧蹙细眉,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小声表态:“有人偷偷渗透入公司系统。”

  “哦?”沈少奇很有深意的看了马丁一眼。

  马丁忙走到沈少奇和乔以晨背后,轻声道:“沈先生,我先下去看看,是不是宋先生那边派来的。”

  沈少奇没有搭理马丁,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紧盯着乔以晨的一举一动。

  “还有事吗?我也下去了——”乔以晨面无表情地问。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可怕,教她担心起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搞什么,明明该哭的人是她好不好,看见自己喜欢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

  “你回来!过来我身边——”沈少奇看着她,直至她按照他的指令迎着自己而来,她身上的幽兰花香,真切的扑入他的鼻端,“看来你最近跟马丁关系蛮密切的——有什么事先找他?!”沈少奇的神色阴沉,全身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势。

  “你知道的,我不会背叛你!”她缓缓道,但语气却有着无奈。

  看她那么不甘的神色,沈少奇脸色一沉,把怀里的女人推到地上:“给我滚!”满腹委屈的美女哭着跑了。

  “没错!不过不管怎么样,以后妳离他远一点!”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苦涩地应允,“那么,我出去了--”

  她逆来顺受的表情让沈少奇蓦地心动,几乎招架不住胸口遽然生起的疼惜。乔以晨才刚站起身,就立刻被拉住手腕扯到身上,随即起身抱着她坐靠在池边的石阶上。

  他亲昵地搂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在她的脸颊、柔嫩的唇瓣和小巧的耳垂上印下细碎的吻。

  “以晨,陪陪我——”他在她耳边用略为沙哑的声音,说着近似撒娇的话,这令乔以晨脸红心跳,一颗心无止境地融化塌陷。

  她紧紧回抱住他,安心地赖在他怀里,汲取着他暖暖的体温。虽然知道他总是这样,在伤害她之后,又立刻用甜蜜的举动让她心软,可她就是学不乖!

  “越来越像个小女人了”心满意足地拥着她一会儿,沈少奇稍稍松开她,拨拨挡在她光洁额前的浏海,亲了一下。

  “我不介意一辈子做你的小女人——”她朝他嫣然一笑,主动在他略薄的唇瓣上偷亲了一记,没发现他的身子忽地一僵。

  ————

  落日的余晖是一抹脂胭的晕红,带着最后的辉煌和凄凉。

  某街外一家酒楼此时人潮如蚁,黑压压的人群把路挤的水泄不通,让这炙热的正午又平添一份烦躁。几辆黑色宾房车一字排开缓缓挤进人群,车前三两个男人站在路边,步随房车不断喝声开路,方才勉强破开条小道,车子艰难的驶过。

  几辆宾房车逐一在茶楼外停靠,上人嚯的拉开第三辆车门,跟上几人随即围守车旁,白裔璟迈步出车。前脚刚刚一落,强烈的闪光灯骤然亮起。他蹙眉摘掉遮阳镜,敛目微微垂首。身形挺拔,却隐隐透着虚弱。一侧脸凑到武立杰耳边,低声吩咐道“怎么封锁了消息,还弄的这么热闹,叫几个人去挡一挡。”

  那些八卦杂志的记者已经被撵到马路对面,可门面前仍旧徘徊着不少良莠不齐的闲杂人。白裔璟唇边噙着一抹笑痕,黑眼睛略带嘲弄,扬手将个青年召唤过来。

  青年有些错讹的看了看他,犹豫片刻小心的走了过去。大眼睛无辜的对望他,谨慎道“白先生好。”

  昔日的总统大人,他怎么会不记得。

  他抬手一把扣握上青年后颈,稍稍用力将他拉到眼前,进身凑耳道“去,告诉你们沈先生,要想谈,就把人散了——”他习惯性的拍了拍少年肩头,以示鼓励。

  “哦。”青年乖顺的应话。

  外面洋洋洒洒的人群不久后渐渐稀疏,只剩下三三两两小伙人徘徊在附近。

  茶楼雅房内。

  “呵呵,昔日的总统大人风采依旧,没想到我们这辈子还能再见面。”沈少奇一边喝着口中的茶,一边悠悠地开口道。

  白裔璟沉声,黑眸深深的对望他,平静的声音不露丝毫情绪,说,“我倒是一点都不讶异——欠我债的人还没有能逃得过去的。”

  沈少奇笑了笑,勾火道“四哥想要怎样讨债?”

  白裔璟闻之挑眉,黑眼睛审视男人,轻声平缓,告诫道“你自己觉得呢”

  “我觉得嘛——让四哥把吞并我的军队和财产交出来,比较好——”沈少奇邪魅一笑,“不过,先前我的确失信了,所以,我可以答应给你一半产业——”

  “不必。”

  “哦?”锐眸掠过一道兴味光芒,“是吗?你真想要鱼死网破?”

  白裔璟轻叹,垂下目光,道“你出尔反尔,做那些事的时候就该想到,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他缓了口气,道“你想除掉我没关系,但是你违背当初的承诺,对我的人赶尽杀绝——”黑漆漆的眼眸淡然的目视男人道“离开这里,过往一切一笔勾销——这已经是我的最低限度了,否则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沈少奇抬起锐眸,扬唇浅笑道:“白裔璟果然坐的直行的正,够爽快也够器量——不过,我偏偏是个贪心的人!”

  “等等——”房门被人猛然推开。一个黑衣男子扶靠门前,平复急促的喘息。“有炸药——”

  这个时候白裔璟和沈少奇正对峙着,由于几个元首已经离开,这引蛇的意义也就不重大了,因为对方要的是什么,白裔璟和沈少奇也搞清楚了,所以这个时候也没有再隐藏,露面来。

  没有在刚才歇息的房间内,此时众人都聚集在正厅当中,所有人都一脸愤怒和焦急之色,虽然没有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是危机意识早已经抬头,都感到了不妥。

  这个时候与沈少奇说什么都不会通,他是骄傲的,也是狂妄的,这个时候有一点机会能够制约住对方,或者是自己逃出生天,把对方留在这里,那都是他现在心中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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