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鹤殇
这个男人除了秃顶外和普通中年人并没有其他区别，大腹便便，脸色红润。
他看着剑神不禁越过柳魁往他走进几步。剑神也是同样往前，两人相距不到一米互相站定。
剑神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在颤栗，这种感觉很奇妙。两人间好似起了几十万伏的高压电，你来我往，在看不见的思想深处激烈交锋。
“你是鹤殇？”剑神冷静下来问道。
“不错。一部小说里的名字，听起来很有诗意，可惜对不上我这体型。”鹤殇呵呵一笑，抬手拍拍自己的大肚子。
“除了名字，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鹤殇点点头，道：“都无所谓了。郑板桥说过，难得糊涂。我现在过得很好。你最近如何？”
钱总愕然，指着鹤殇问剑神：“副厂长，你们以前认识？”
剑神摇头。鹤殇也道：“我以前的事都忘了。但我见到剑神有种奇怪的感觉，似曾相识，却又形同陌路。”
剑神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你肯定也和千魂子有过交易，他赋予你超群的记忆和知识，而代价就是你忘记过去。所以我们有所共鸣。”
“千魂子？这个名字在一本叫做《妄神论》的书里出现过。可惜这本书在宋朝后就消失了。”
柳魁打断两人，道：“剑神，你的意思是鹤殇也活了很多年？”
剑神摇头，解释道：“他是现代人，这点我可以确定。他和千魂子的交易应该就在十几年前。但他能知道很久之前的书籍，我猜这也是千魂子授予他的能力。”
他说完伸出手，鹤殇不明所以，但还是回应地也伸出手，两人紧紧握了握手，剑神道：“我希望有机会你能给我好好讲讲那本《妄神论》。”
“乐意效劳！”
“好，我们言归正传。”柳魁先向几人互相介绍对方，除了罗欢外还有七个工作人员，他们纷纷点头示意。钱总根据个人长相已经盘算好送什么见面礼。柳魁唯独跳过那个妖艳男子，该男子本来跃跃欲试，见柳魁无视自己，不免俏脸发白。柳魁就当他是空气一般，挥手让其他人各就各位，对钱总道：“现在讲讲你们早上被炸弹袭击的事吧。”
钱总立即添油加醋描述了一遍。薛齐眉递上手机给他看监控录像。
曲烟也凑上来，但和柳魁一样没有任何头绪。
薛齐眉看着紧皱眉头的两人道：“你们这电脑网速应该可以吧。这样吧，让我将那车库附近的监控都检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对了，你们这里谁电脑技术最好，好像姓齐是吧，让他给我帮忙。”
柳魁身后那个妖艳男子马上嗲声道：“是我，是我，这里技术最好的当然是我了。”他话还没说完，鹤殇几乎是逃跑似的调头就走，用很小的声音嘀咕道：“指若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出自《孔雀东南飞》，真是好诗，好诗。”还没说完，他自己先打了寒颤。柳魁也是表情纠结，好像吞了一个苍蝇一样。
钱总和薛齐眉同时道：“我勒个去。”钱总更是往后退了几步，向柳魁抱拳道：“告辞！”他当然不会真的走，只是面对齐大壮，内心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打击。甚至那些工作人员都一脸难产表情，恨不得就此又瞎又聋。
唯一正常的两人是曲烟和剑神。曲烟除了柳魁看不上任何人，在她眼里，你美貌或者丑陋，高尚或者卑微都是一坨而已，现在对剑神稍微改观，但也只是不给他脸色看罢了。
至于剑神，超脱物外，自然是不会在意。
齐大壮面对众人的不理解，很是难过，双眼一红，继续对薛齐眉道：“是我！我是博士后，技术很好的。”不过已经没了刚才的兴奋，而是充满了委屈c娇滴滴。
薛齐眉想到什么说什么，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直接问道：“你是gay吗？”
齐大壮脸色瞬间煞白，连柳魁都对薛齐眉怒目而视。可惜薛齐眉视若无睹。
柳魁替齐大壮解围道：“他只是长得婉转，其它方面绝对是个爷们。齐大壮，你以后就跟着薛齐眉好好学，她的本事可不是你这个博士后能比拟的。”
齐大壮虽然伤心，但从来不会怪罪别人，自会自怨自艾，这点柳魁还是比较放心的。
薛齐眉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道：“那就好。你就帮我查看监控吧，看能不能找到那俩人的行踪。”
齐大壮低头嗯了一声，带着薛齐眉去电脑前开始操作。
钱总凑到柳魁身边道：“老大，我有个想法。我现在好歹也是天刃局一员，看着敬爱的领导们和同事们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工作，心中不安。我们从里到外，从硬件到软件来一次彻底大换血，让天刃局总部看起来就跟电影里一样高大上。也不要躲在地下，把厂区推到重新盖一座现代化的超级基地，怎么样？”
柳魁道：“我当然也想。可你想过没有，岗宁乡只是一个普通乡镇级别，如果突然出现一座醒目的建筑，是不是不符合我们天刃局的低调作风？”
“那我们就搬家。首都c沪市，只要是我们国家，地点你随便选。”
“这绝不可能。”柳魁忽然看了一眼在四处瞎逛的剑神，剑神有所感应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柳魁赶紧低下头小声道：“我们这样的组织以后可能会引来诸多麻烦，要是发生在大城市，导致的后果不是你和我能承担的起的。”
钱总点点头：“就像苏城一样。我明白了。如果去不了大城市，那我们就把岗宁乡变成大城市，怎么样？”
柳魁眼睛一亮，看着钱总认真的脸道：“你要知道盖一座城可不是简单的事。周期长，资金大不说，最重要的是和政策是不是有所冲突。”
“我说领导啊，你看问题太复杂了，你说的所有问题其实只是一个问题，那就是钱的问题。我钱总从现在开始省钱，往上面联系的事就有劳局长大人了，你可以说是为了带领百姓致富，我们争取一年内让岗宁经济特区初具规模。”
柳魁沉思将近一分钟，才道：“好，我等会就打报告。”
建一个新城可不是买几辆车那么简单，钱总既然决定这么做，就开始盘算能拿出多少，需要多长时间。
在他思考的时候，剑神踱到鹤殇的房间门口。鹤殇正趴在桌上奋笔疾书，抬头看了一眼剑神，微微一笑道：“我现在将《妄神论》写出来给你看看。”
剑神点头：“多谢。”
鹤殇的房间内灯光最亮，周围摆满了书架，书架里全是各种厚达十公分左右的书籍。剑神随便看看，发现这里面不仅有古籍，比如四库全书，还有很多外国书，甚至连圣经都有。
剑神看得头皮发麻，这些书让他看任何一本，不超过一个小时就要睡着。
他转到鹤殇身边，看着他写的苍劲有力的字迹，赞许道：“你书法造诣很高，我以前见过颜真卿写字，你和他差不多。”
鹤殇只是笑笑，也没和他客气。
“剑神，你还记得千魂子长什么样吗？”鹤殇边写边问。
“他从来没有以真面目见我。不过应该和不周一样，长得很吓人。”
“不，这本书里说他翩翩流风c玉树屹立，长得非常帅气。”
“哦，那我就不清楚了。他现在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也许再过个很多年，我们和他的交易会失效，我现在就明显感觉和以前不同。而你也许能想起自己的过往。”
“生生死死c前途茫茫。我现在根本就不在意。对了剑神，你觉得他们这些神灵不涉凡尘是什么原因？”
“书里没有记载吗？”
“没有，这本书里其实只是介绍两大圣神灵，七大黑暗神灵的恩怨，其它并没有交代。你接触过他们都不知道，我就不问了。”
剑神忽然想起一事，随口问道：“我听说，你记得所有从古至今的书籍，包括野史c民间传奇之类。那你记不记得有哪本书记载过岳飞死后尸身的去向？”
鹤殇开怀大笑几声，停下笔道：“平常柳局长就说我能乱岔话题，由一句成语扯到三皇五帝。没想到你也是这样。岳飞当然是埋到了岳飞墓，那墓前还跪着秦桧的铜像呢？”
剑神摇摇头，却没有反驳。鹤殇也没在意继续书写。
鹤殇脑回路独特，忽然道：“直捣黄龙。宋史岳飞传有言：金将军韩常欲以五万众内附。飞大喜，语其下曰：‘直捣黄龙府，与诸君痛饮尔！’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直取敌人要害，完成胜利。但我遍览史书，觉得这方法行不通。最明显就是没有后援，孤军作战，难度极大，哪怕是岳飞在敌人坚壁清野，接而不战之下也坚持不了几个月。也许退兵是明智之选，可惜却就此断送了一代明将的性命。”
剑神对这些毫无兴趣，鹤殇果然是喜欢乱岔话题之人。
他看鹤殇滔滔不绝，还想再说下去，赶紧退了出去。鹤殇没有述说对象，仍然自语：“惜哉，惜哉。哦，这两字在游侠列传出现过，郭解真是可惜了，怪就怪你性格不好。”
剑神出了门还能听到他的话，赶紧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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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剑神不禁越过柳魁往他走进几步。剑神也是同样往前，两人相距不到一米互相站定。
剑神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在颤栗，这种感觉很奇妙。两人间好似起了几十万伏的高压电，你来我往，在看不见的思想深处激烈交锋。
“你是鹤殇？”剑神冷静下来问道。
“不错。一部小说里的名字，听起来很有诗意，可惜对不上我这体型。”鹤殇呵呵一笑，抬手拍拍自己的大肚子。
“除了名字，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鹤殇点点头，道：“都无所谓了。郑板桥说过，难得糊涂。我现在过得很好。你最近如何？”
钱总愕然，指着鹤殇问剑神：“副厂长，你们以前认识？”
剑神摇头。鹤殇也道：“我以前的事都忘了。但我见到剑神有种奇怪的感觉，似曾相识，却又形同陌路。”
剑神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你肯定也和千魂子有过交易，他赋予你超群的记忆和知识，而代价就是你忘记过去。所以我们有所共鸣。”
“千魂子？这个名字在一本叫做《妄神论》的书里出现过。可惜这本书在宋朝后就消失了。”
柳魁打断两人，道：“剑神，你的意思是鹤殇也活了很多年？”
剑神摇头，解释道：“他是现代人，这点我可以确定。他和千魂子的交易应该就在十几年前。但他能知道很久之前的书籍，我猜这也是千魂子授予他的能力。”
他说完伸出手，鹤殇不明所以，但还是回应地也伸出手，两人紧紧握了握手，剑神道：“我希望有机会你能给我好好讲讲那本《妄神论》。”
“乐意效劳！”
“好，我们言归正传。”柳魁先向几人互相介绍对方，除了罗欢外还有七个工作人员，他们纷纷点头示意。钱总根据个人长相已经盘算好送什么见面礼。柳魁唯独跳过那个妖艳男子，该男子本来跃跃欲试，见柳魁无视自己，不免俏脸发白。柳魁就当他是空气一般，挥手让其他人各就各位，对钱总道：“现在讲讲你们早上被炸弹袭击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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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齐眉看着紧皱眉头的两人道：“你们这电脑网速应该可以吧。这样吧，让我将那车库附近的监控都检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对了，你们这里谁电脑技术最好，好像姓齐是吧，让他给我帮忙。”
柳魁身后那个妖艳男子马上嗲声道：“是我，是我，这里技术最好的当然是我了。”他话还没说完，鹤殇几乎是逃跑似的调头就走，用很小的声音嘀咕道：“指若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出自《孔雀东南飞》，真是好诗，好诗。”还没说完，他自己先打了寒颤。柳魁也是表情纠结，好像吞了一个苍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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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正常的两人是曲烟和剑神。曲烟除了柳魁看不上任何人，在她眼里，你美貌或者丑陋，高尚或者卑微都是一坨而已，现在对剑神稍微改观，但也只是不给他脸色看罢了。
至于剑神，超脱物外，自然是不会在意。
齐大壮面对众人的不理解，很是难过，双眼一红，继续对薛齐眉道：“是我！我是博士后，技术很好的。”不过已经没了刚才的兴奋，而是充满了委屈c娇滴滴。
薛齐眉想到什么说什么，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直接问道：“你是gay吗？”
齐大壮脸色瞬间煞白，连柳魁都对薛齐眉怒目而视。可惜薛齐眉视若无睹。
柳魁替齐大壮解围道：“他只是长得婉转，其它方面绝对是个爷们。齐大壮，你以后就跟着薛齐眉好好学，她的本事可不是你这个博士后能比拟的。”
齐大壮虽然伤心，但从来不会怪罪别人，自会自怨自艾，这点柳魁还是比较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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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神点头：“多谢。”
鹤殇的房间内灯光最亮，周围摆满了书架，书架里全是各种厚达十公分左右的书籍。剑神随便看看，发现这里面不仅有古籍，比如四库全书，还有很多外国书，甚至连圣经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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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到鹤殇身边，看着他写的苍劲有力的字迹，赞许道：“你书法造诣很高，我以前见过颜真卿写字，你和他差不多。”
鹤殇只是笑笑，也没和他客气。
“剑神，你还记得千魂子长什么样吗？”鹤殇边写边问。
“他从来没有以真面目见我。不过应该和不周一样，长得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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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就不清楚了。他现在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也许再过个很多年，我们和他的交易会失效，我现在就明显感觉和以前不同。而你也许能想起自己的过往。”
“生生死死c前途茫茫。我现在根本就不在意。对了剑神，你觉得他们这些神灵不涉凡尘是什么原因？”
“书里没有记载吗？”
“没有，这本书里其实只是介绍两大圣神灵，七大黑暗神灵的恩怨，其它并没有交代。你接触过他们都不知道，我就不问了。”
剑神忽然想起一事，随口问道：“我听说，你记得所有从古至今的书籍，包括野史c民间传奇之类。那你记不记得有哪本书记载过岳飞死后尸身的去向？”
鹤殇开怀大笑几声，停下笔道：“平常柳局长就说我能乱岔话题，由一句成语扯到三皇五帝。没想到你也是这样。岳飞当然是埋到了岳飞墓，那墓前还跪着秦桧的铜像呢？”
剑神摇摇头，却没有反驳。鹤殇也没在意继续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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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神对这些毫无兴趣，鹤殇果然是喜欢乱岔话题之人。
他看鹤殇滔滔不绝，还想再说下去，赶紧退了出去。鹤殇没有述说对象，仍然自语：“惜哉，惜哉。哦，这两字在游侠列传出现过，郭解真是可惜了，怪就怪你性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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