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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第十五章

  她看着调酒师完成了一系列炫目的动作之后,将酒汁倒入了高脚杯中,轻轻推给了她。

  绿色的酒汁静静卧在玻璃容器中,漂亮地就像海洋性气候下,那些一望无际的甜美原野。

  她小心拿起酒杯,送到了嘴边。

  入口的时候火辣的酒味令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随后而来的淡淡酸味冲淡了这份热力,一股温柔充斥口腔。

  “怎么样?这可比啤酒好喝多了不是吗?”夏婓侧头看着他,右手摇晃着加冰的威士忌酒,棕黄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轻轻打着旋。

  季墨然点了点头,确实,这酒好喝多了。

  她抬手想品味一下刚才的极致享受,却被夏婓拦住了。

  男人的手轻轻放在她的手背上,根根手指修长骨骼分明,漂亮的像大理石刻出的雕塑。

  只是他的手是温热的,覆在她冰冷的手面上,带来股炙热。

  “别喝了,这酒太烈。”他在她的目光下抽回了手,重放回吧台上,“aiter,给她一杯热水。”

  她不解,只怔怔地看着他。

  男人侧头又笑了,“想买醉,先得把药吃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吃药?”季墨然心下一惊,抓紧了手中的背包,里面,放着她不离身的胃药。

  “听钟伯说的。近10年的胃溃疡病史,一次住院动刀。”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黑色的发在五彩灯光的照耀下,好像上海绚丽的夜。

  季墨然闻言没有说话,心下只有点震惊。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林语和姚锦之会这样喜欢他。

  她打开背包,掏出白色的颗粒,就着热水,吃了下去。

  “人再难过,也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夏婓见她吃完药片,便把另一杯红色的液体推给了她,“否则自己跨了,也不会有人疼。”

  argarita以龙舌兰酒为基酒,度数不算低,至少对不善饮酒的季墨然来讲是这样子。

  她感觉身体有些热,酒劲上来了,大脑有些昏沉。

  “你说的对,自己把自己弄跨了,也不会有人疼。”

  借着酒力,她突然有些想说话,把这些年的悲伤说出来,把眼泪流出来,在熟悉又陌生的他的面前,过过少有的南柯一梦。

  只是这样的话,梦醒时分,是不是会更痛?

  她笑了笑,摇了摇头,终是闭上了嘴巴。

  “你看见了多少?”夏婓低沉的声音传出,伴着柔和的音乐,动听之极。

  “全部。”

  她不想说谎,从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刻起,季墨然就不觉得谎言能欺骗的了这个男人。

  “是吗?”他从嗓子里发出轻笑,又让调酒师往杯子里加了点酒。

  “林语很爱你,姚锦之也很爱你,你知道吗?”她将红色液体置于一边,血般的颜色让她有些不快。

  “我知道的。我对不起他们。”

  此时已是午夜十二点,季墨然他们坐在酒吧的吧台上,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买走了一瓶酒,搂着身边的艳丽女子笑着走了。

  “拉菲古堡。”夏婓突然喃喃地说了一句。

  “那支酒的出产地与它距离很近。”他转过头,看着季墨然,轻轻说道:“季小姐,你知道这个世上最昂贵的是哪支酒吗?”

  她困惑,摇了摇头。

  “是一瓶1787年的拉菲古堡,1985年在伦敦佳士得拍卖行卖拍出,当时的成交价是105000英磅,现在价值128万人民币,破了吉尼斯纪录。”

  “只是,它这么昂贵并不是因为它多么的口味纯正,而是因为它的瓶身上镌刻了th j几个英文字母。th j代表美国第三任总统托马斯杰佛森,这支酒就曾被他收藏过。”

  “那人心甘情愿地掏出这么多钱,就为了那几个小小的字母。季小姐,这就是标签的力量。”

  此时一直寂静置于舞台上的钢琴响起了第一个音符,身着燕尾服的乐师在七彩灯光的照耀下,开始了今晚的第一场演奏。

  热舞的人们悻悻地离场,成群地坐下,喝口饮料,吃点点心,嬉笑着等待下一场激情的来临。

  季墨然侧耳听着台上的钢琴声,忽而觉得一股淡淡的哀伤蔓延开来。

  她不知道哀伤是来自台上的琴师,还是来自于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

  夏婓饮下了季墨然置于一边的红色鸡尾酒,没有再看她,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他们说爱这支酒,却从来没有打开品尝过它。他们说爱我,却从来没有了解过我。这也许是我自己的错,偏要往自己身上贴上那么多的标签,到头来,爱我的人是多了,我却再也分不清,他们是爱我这支酒,还是爱我身上的那些标签。”

  “那支酒,最后被放在福布斯博物馆里展出,在聚光灯的照射下,古老的木塞迅速干枯并掉进了瓶里。这支昂贵的酒马上被空气氧化,从此它的味道便成了一个谜。”

  季墨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不是很了解酒,也不是很放心这个男人。

  他“花花公子”的名声实在太大,当他笑着请她喝酒的时候,她犹豫了很久。

  只是现在,坐下近一个小时后,她才明白那时,自己为何会最终答应他。

  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一样万般熟悉的东西:

  寂寞。

  “所以你想摘掉标签吗?可是这样,那支拉菲古堡就只是一支稍微好点的酒而已,永远都成不了传奇。”

  “你说的对。”他笑了,眼睛却暗淡无光,“失了身份,去了华丽的包装,拉菲古堡便就只是一瓶葡萄酒而已。”

  “可即使是这样,它也可以选择静静地等在一边,等着那个人的出现。打开它,品尝它,让一瓶葡萄酒在舌尖体现出自己的价值,而不是呆在玻璃柜里成为一种装饰。”

  侧耳倾听,台上的钢琴师指下流淌出的音符,却不属于任何的古典曲目。

  夏婓合着钢琴曲,小声地唱了起来,声音低沉,听进耳里有些熟悉:

  i' here, can anyb一dy see

  can anyb一dy help

  i' here, a priner 一f hist一ry,

  can anyb一dy help

  can't y一u hear y call

  are y一u g t一 t n一

  i've been aitg f一r,

  y一u t一 e rescue ,

  i need y一u t一 h一ld,

  all 一f the sadness i can n一t,

  livg side 一f

  i' here, i' tryg t一 tell y一u thg,

  can anyb一dy help

  i' here, i' callg 一ut but y一u can't hear,

  can anyb一dy help

  can't y一u hear y call

  are y一u g t一 t n一

  i've been aitg f一r,

  y一u t一 e rescue ,

  i need y一u t一 h一ld,

  all 一f the sadness i can n一t,

  livg side 一f

  他大口喝着酒,一杯一杯地灌着度数极高的威士忌,扬起脖子的瞬间,衬衫包裹的脊背拉出了一条优美的线条。

  他一直跟着轻唱着,直到曲子终了,癫狂的人群重新涌进舞池。

  每个人,都会有首属于自己的音乐。

  季墨然听着夏婓带着英伦腔的发音,忽而想起了另一首曲子。

  她不敢唱出来,只想着它的节奏,都觉得心如刀绞。

  夏婓喝了不少酒,他自认酒量很好,千杯不倒,可也受不了一大瓶高浓度的威士忌下肚。

  更何况,这样的夜里,本就很容易喝醉。

  他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点,却听见身边的女人淡淡的声音:

  “夏婓,没有两全的事情的。”

  他有些迷惑,抬起头看着女人。

  季墨然没有注视他,只低着头,声音很轻,叫着他的名字,却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弃了标签,它就失了身份;保着高贵,它就失了灵魂;两样都要,可能永不见天日。上帝反对奢侈。”

  “无论它那时选择哪一条路,等待它的,都一定是后悔。”

  夏婓挺直了脊背,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的镜片有些反光,在灯光下有些晶莹

  他所受的教育,从来就告诉他含蓄和绅士风度是一种教养。

  所以他习惯于掩藏自己的感情,就像他的着装风格一样,标准的英伦风,衬衫的纽扣永远只解到锁骨处。

  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他第一次向什么人吐露过心事。在不算长的人生道路里,也曾有那么几个夜晚,他渴望被人真正的了解。

  只是,她的说法,他是第一次听到。

  黑色的迈巴赫里一片漆黑,夏婓没有开灯,只静静坐在驾驶座上。窗外,霓虹灯的颜色照亮他的脸。

  他扭过头,看着女人,她斜斜地靠在副驾驶座上,头有些无力地垂着。

  黑色镜框之下,那双万年冰封的双眸紧闭着,她睡着了,脸上失了冷漠,一片平静。

  夏婓犹豫了一下,伸出的手缩了回去,然后又靠近她的脸颊,轻轻取下了她的眼镜。

  她的睡脸,和他记忆中的一样。

  他没有告诉她,很多个夜晚,当他离开公司的时候,看见她趴在办公室里熟睡的样子。

  厚厚的文件整齐地码在她的桌子上,她趴在一本会计学或电脑书上,双目紧闭,摘掉眼镜的眼睛下面,是一抹淡淡的阴影。

  他也没有告诉她,他不止一次看过她写的报告的草稿,从一开始的紧紧皱眉,到后来的一脸平静。

  他没有告诉过她很多事情,就像她一样。

  明明是这样清秀的脸庞,却为何故意将它隐藏。

  车厢里,sia沙哑的歌声在轻轻回荡,酒精的作用还未消去,头脑有些昏沉。

  耳边突然回荡起了母亲柔和的声音,她说,爱情和婚姻不同,你可以因为不同而相爱,却只能因为契合而相守。

  人可以磨去他的棱角一时,却磨不了一世。

  可是,这样等待完美的契合,人若浮游般的生命,能不能坚守的住?

  夏婓看着季墨然的脸。女人今夜喝了不少酒,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红。

  他感觉有股力量,推着自己慢慢俯下身去。

  你是不是,也曾像我一样,迷失在追求标签和本真的漩涡里面?

  他的发轻轻擦着女人光洁的额头,形状优美的唇离她的只有一片叶子的距离。他感觉的到女人温热的呼吸,带着一点点酒味,泛着一点点甜蜜。

  季墨然轻轻皱了一下眉,梦中少年握着她的手有些紧,她感到一阵疼痛,便启口有些不满地唤了声他的名字:

  “辰熙。”

  她叫的很轻,近乎于喃喃自语,却让夏婓停住了下沉的双唇。

  他抬头,有些震惊于自己刚才的行为。

  自己何时,竟对她产生了这样的感情?

  也许是第一次见她时,她眼里的淡漠;也许是黑夜里,亲眼目睹的她的一次次努力;也许,是今日,她说出的那番话。

  要身份还是要自己?夏婓多年的困惑,也许,只需要做出一个小小的选择就可以解决。

  又或者,这种迷迷茫茫的感情,只是酒精作用下的产物?

  他不知,轻叹了口气,却最终吻上了她的唇。

  车外,月色朦胧,漆黑的云遮住了月亮,大地上,只有人工的光亮为迷茫的行人指路。

  2月的寒风刮进车窗开着的小小缝隙里面,挤入,吹起夏婓的刘海。

  他的头脑在寒风中渐渐清醒,混沌的感觉离去后,心间一股小小的波浪拍打着他的胸膛。

  他知道,那波浪无关乎欲望。

  那是一种幸福。

  因为那个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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