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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进组

  因为禹宸找工作的小胜一局,她慷慨地请两位密友在丽江庭院吃火锅。

  “我早就跟云端说过我觉得你这次肯定稳。”章眉一脸喜滋滋地把盘子里几片鱼肉扒拉进锅里。

  “我是不是好棒棒?”禹宸久违地一脸眉飞色舞,

  “我都好久没有看你这么开心过了。”赵云端一脸蜜汁慈爱的笑容看着禹宸。“但是万里长征才第一步呐,到正式录取还有半年,鬼知道这半年还有什么幺蛾子。”

  禹宸深深叹了一口气:“讲真生活里如果只是单纯的苦,其实没什么可怕,看不到希望才更令人绝望,那种折磨感,”随即表情凝重起来,“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赵云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于是她回答:“我的恋情也快完蛋了。”

  禹宸和章眉同时惊讶回头看她:“嗯??这么快!”

  “你们不是才三个多月?”章眉说道。

  “是啊,我能忍三个月已经是在挑战我的极限了,”赵云端语气凉凉地说,“你们知道上次又发生了个多奇葩的事情吗,我真的服了。”

  冯翔真是一位奇男子,能干出这么多奇葩事件还能让云端忍这么久的,也是头一份了,禹宸心想。

  赵云端说道:“我们交往三个月,一共就一起吃过四五次饭吧,其中有两次次还是在学校食堂吃的,总共花销不超过三百块。我请他看过一次电影和一顿饭,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别的消费了哦!他家境不好又是个学生,我够体贴了吧?”

  禹宸和章眉连忙点头表示体贴体贴。

  “呵,好戏就来了。就上次我过生日,我还想着不让他破费了吧,我也不要什么礼物,就在学校附近吃个便餐就好了,就我们学校后街那个平均水平的,你们懂的。”赵云端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个听众,提醒你们快给我心领神会。

  禹宸和章眉连忙点头表示心领神会心领神会。

  “然后一共吃了70块哦,朋友们,不是7000,不是700,是70块,请各位注意这个让我能记一辈子的数字。”赵云端的表情精彩丰富又滑稽,“吃完最后付钱的时候他问我,‘是你付钱还是我付钱?’我踏马”赵云端摆出一个“小s摊手震惊脸”的表情,“天哪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我非常震惊啊,然后我就头一摆,说你付啊。然后我就越想越不对劲了,今天我生日诶,没有礼物无所谓,好歹吃个饭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啊这位先生??”赵云端翻了个白眼。

  禹宸和章眉快忍不住笑了,章眉问道:“他付了么后来?”

  “付了,但是我实在是很生气,很想不通,于是等一出店门我就问他,‘为什么你觉得这个钱该我付?’”赵云端十分理直气壮。

  两个听众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了,禹宸完全能想象那个场景,简直太符合云端的行事风格了。

  “然后呢然后呢?他怎么回答?”章眉问道。

  “回答个鬼啦!他就开始发火了!”赵云端提高了一个度的音量,表示十分愤怒,“然后我们就在大街上吵起来了,我的生日,在大街上,因为70块钱,吵了起来,”赵云端真的很生气,每个词都是重重一顿,“我真是好幸福哦!我当时就想着塞他一百块走人,不用找了!”

  赵云端眉飞色舞的表情语气实在是太好笑了,禹宸和章眉此时已经笑到肚子都痛。

  “其实我真的缺这顿饭吗你们觉得?我不吃还能减肥呢,因为是我的生日好吧,如果他生日我肯定会请他吃饭的!他居然说我没家教,说我从来不主动付账,他是失忆了吗?而且我的天啦,我真的很想吐槽这位朋友我们在食堂吃饭还要计较谁主动付账?就每个人10块钱的饭钱?我是那种就光占便宜不付出的女人吗?而且我占到什么便宜了?”

  禹宸和章眉连忙又摇头表示不是不是你不是。

  “还没完。”赵云端手一摆,“我真的当时当场就想分手了,结果我把这个事情跟我妈一说,她竟然还觉得是我太在意了?她劝我说不要在意这样的小事,人善良就好了??”赵云端晃着脑袋,学她妈妈说话那个一本正经的语气惟妙惟肖,然后看着两个已经笑成一团的女孩问道,“哎,你们不要笑了,你们说说看,这是我太在意小事?”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你的问题。”章眉勉强忍住了笑回了一句。

  “所以你们还没分?”禹宸擦擦眼泪问道。

  “还没,我妈都那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赵云端白眼要翻出天际了,然后喝了一大口苏打水,表情滑稽中带丧。

  讲真好朋友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应该笑,但是赵云端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她能把各种情感相亲故事吐槽成单口相声,有时候甚至会让人产生“啊相亲和谈恋爱遇到奇葩这么有趣的我也想去参与一下”的错觉。

  “哎——你这个其实都还好了想分就能分了,”章眉笑完,说起了自己的伤心事,“我才真的骑虎难下,佟越他现在就是不肯下定决心结婚的事哦!”

  “啊?他还是这个态度吗?”赵云端问道。

  “是哦,我家里人看他这个态度,都开始给我物色新的相亲对象了。”章眉一脸委屈,“上次我生日他和我吃饭,我提了一嘴这个,他就不高兴了,还冷战了几天。”

  “啊?不是让你最近先别提这个了吗?光打直球有什么用?”赵云端说道。

  “我忍不住啊!他老是这样油盐不进,我也没别的招啊!”章眉快烦死了。

  “我妈有个同事的女儿,相亲三个月就怀孕了,火速领证办婚礼,现在都流行这样的吗?得带球才能结婚?”章眉一副自暴自弃的表情。

  “别别别,千万别了。”禹宸连忙堵住章眉的脑洞。

  “你别着急吧,我觉得,逼他没用的,而且——”赵云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带球这个事情风险巨大好吧,你们还记得陈知宜吗?就是你们上次见过的我的本科同学?”

  俩女孩点点头表示记得。

  “我上个月和她吃了一次饭,她跟我说她去年年底也和男友分手了,其实那会她已经怀孕了,那男的不肯结婚,她就拿掉分手了。”云端的表情有些沉痛,陈知宜是她的大学同班同学,曾经也是她的密友。

  “啊怎么会这样她看起来挺乖挺和善的”章眉一脸震惊,其实她和禹宸对她印象还挺好的。

  怀孕流产被甩。这大约是现阶段几个女孩子能想象的婚恋中最惨的事之一,足以令人心寒齿冷。一时间三个女孩都沉默了。

  “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赵云端叮嘱章眉。

  “不会啦!我其实很保守的好吗!我是想谈一个就结婚的!”章眉郑重其事地强调。

  禹宸和章眉大学同寝四年,太了解章眉的本性。

  “你别又跟我说什么从一而终哦,万一这男人黄赌毒呢?家暴呢?性功能障碍呢?”赵云端又管不住她吐槽的嘴了。

  “不管啦!总之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分手的!”章眉一撇头,拒绝聊这么阴暗的话题。

  禹宸准备起身去结账,赵云端一把拉住她问道:“你要干嘛?”

  “结账啊。”禹宸说道。

  “我已经结了。”赵云端露出了大佬的笑容。

  “嗯??不是说好我结的吗?”禹宸惊奇地说道。

  “你接下来半年都没工资,现在哪有闲钱请我们吃饭,等你拿工资了再说吧啊。”

  “嗯~~~”禹宸露出一个快感动哭了的表情,“我爱你一辈子!”禹宸又扑到赵云端身上,

  “那真是谢谢你哦。”赵云端嫌弃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往我身上扑。”虽然嘴上在嫌弃,但赵云端这次并没有推开她。

  禹宸很快就投入新节目组的工作,是一档叫做《外国人的中国故事》的30集系列片,差不多是要拍成人物小传的模式。据说还挺受台里重视。

  第一天来开会,包括实习生在内,一共有70多号人,乌泱泱地塞满了整个会议室。

  禹宸面试时见到的那个考官原来就是这个节目组的总导演朱晨。

  说是说动员会,其实非常简短。朱导演简单介绍和强调这个节目的来龙去脉之后,70号人分成了10个小组,每个组有一个分集导演,分头做选题。很快禹宸就按照分组,被二组导演领到另一个小一点的会议室开始做小组讨论。

  二组导演是个年轻的女人,头发染成了灰绿色,带着一个六边形的眼镜,宽大的黑色t恤随意地扎在牛仔裤里,衬得她看起来更瘦了,简单又干练。

  “我叫莫伦,在座各位的简历我都有仔细看过一遍,都是有过电视台实习经验的,想必应该都清楚基本流程了,我知道各位来自各种牛批的名校,但我希望大家放下那份骄傲,在这里,只有收视率才是王,希望各位牢牢记住这一点。”莫伦说完微笑停顿了一下,目光颇有威严地扫了扫大家,然后她偏过头向另外几个同组编导打了声招呼,“哎,你们也介绍一下自己嘛。”

  “大家好我是曹爽。”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穿的花枝招展的年轻男孩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我是魏明明。”另一个微胖白净的女人朝大家点头示意。

  然后所有实习生轮流简短介绍了一下自己。

  “按照计划我们应该是每组要完成三集的拍摄量,因为要拍摄的是外国人,所以目前需要大家做这么几个准备:第一,搜集你们所在学校的留学生和外教群体找合适的案例,当然如果你们有更多渠道接触到素质较高的外国人更好;第二,每人准备一到两个候选选题,我就不给具体方向了免得限制你们的想象力。准备时间不长,明天早上就得拿出东西来,在台里集合开会。”说完莫伦又叮嘱道,“大家速度一定要快,毕竟大家都一样优秀,能找到的渠道都差不多,比的就是速度了。”她露齿一笑。

  真真是雷厉风行,禹宸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点崇敬。

  “希望大家不要迟到,今天先到这里,大家快点回去准备。”莫伦小手一挥,示意解散。

  大家连忙鸟兽状散分头抢资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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