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母校夜游
禹宸和梁瑜德回来的当天，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很特别的事情，但禹宸就是满心欢喜，脚步都变得轻盈了，一到家她就马上和赵云端发微信：
“亲爱的云端~你在干嘛呀~”
“看动画片，你到家了？”
“对啊，晚上出来溜达不？”
“好啊，吃完饭我们小竹林集合。”
赵云端和禹宸的家直线距离不到300米，都在大学家属大院里。小竹林是她俩童年最爱的玩耍嬉戏地之一。
晚饭时间过后，赵云端穿上羽绒服拿上钥匙手机，往兜里踹了点零钱，站在门口穿鞋。谢莉注意到女儿要出门，便下意识地问道：“天都黑了你要去哪？”其实此时也才7点不到。
“就在楼下，和禹宸。”
“这么冷你们为什么不在家？”
赵云端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胡乱地应付着说了一句：“不冷，就出去一下。”说着就开门出去了。
“早点回来！记得带手机！”门关上之前云端听见妈妈的叮嘱。
赵云端去小树林的时候，远远看见禹宸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喏，给你。”禹宸给她手里递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赵云端拿起来一看，是一个烤地瓜。
“我妈今天用微波炉烤的，很成功，让我给你也带一个。”禹宸看起来心情很好，脸蛋红扑扑的。
“你的呢？”赵云端摩挲着烫烫的地瓜，觉得十分治愈。
“我快撑到吐了，你知道我妈今天晚上做了多少菜吗？”
赵云端被她欢快的情绪感染了，之前因为在家和妈妈吵架而冷战的那种窒息感消退了不少。
“我们去哪溜达？”云端一边啃烤地瓜一边问道
“不然我们去一中吧，你回来了还没去过吧？”
启穗中学是她们还有梁瑜德的母校。这所学校已经绵延百年，出过不少名人。也许是因为这里特别的氛围，这里的学生毕业之后大都对母校有一种深刻的眷念。云端和禹宸每年过年回家，都会去校园逛一遍，好像某个固定的朝圣仪式。
这所中学并不远，打个车十分钟就到。
母校的建筑物这几年并没有什么大变化，现在正是靠近年关的晚上，四处都静悄悄的，只有美化灯静静地照耀着。
“哎，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这里讲的那个‘捕蝴蝶’的笑话吗？”云端从一个石墩子上跳下来。
“怎么不记得，超经典好吧，当时正好章眉还和我们在视频。”
“捕蝴蝶”是她们仨的一个经典私人梗，起因是前年赵云端在网上看了一段鸡汤分享给禹宸和章眉，说对于人生里寻找爱情就好像是进了一个橘园。有的人很心急，早早地就摘了一个橘子，结果走到后面才发现有更好更合适的橘子，但是已经没法回头；有的人挑来挑去，一个橘子也没摘，结果不知不觉橘园就走完了；还有的人就在最合适的时候摘了合适的橘子，一直走到最后。
对于20出头的女孩这段鸡汤还是有值得思考的地方的。
但章眉思路不同于常人，她立刻指出了逻辑硬伤：“咋的这个橘园只能摘一个啊？我摘一筐不可以吗？”
“我们就设定只能摘一个。”赵云端连忙补上这个bug。
“摘了一个不合适不能扔吗？”章眉又继续问。
“设定不能随便扔。”
“而且不可能从头到尾一个橘子都不摘的吧，不摘吃什么？”
“你闭嘴吧。”
章眉才不会乖乖闭嘴，她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听懂啦！实在要按照这个逻辑的话，我大概就是那个早早就挑个橘子的人吧。”
“我觉得我可能就是一直没下定决心摘橘子吧。”云端叹气道。
“其实我觉得我也没有很挑剔啊，”思索良久的禹宸问道。“为什么也摘不到橘子呢？”
“其实我觉得你压根就没在摘橘子，”云端半开玩笑地吐槽她，“我觉得你的注意力放在捕蝴蝶上去了。”
三个女孩被云端的脑洞逗乐了笑得肆无忌惮。
“啊，现在想想这个鸡汤真是毒。”云端从回忆里回到当下。
“对啊，”一阵夜风吹来，禹宸脖子缩了缩，把双手缩进袖子里揣成农民揣，语气带点儿自嘲，“其实橘园里没有蝴蝶。我太天真了。”
“其实我前几天跟我妈有史以来第一次吵架了。”
“啊？为什么？”
“还为什么，相亲呗，这次是个秃顶男人”
“hat？你妈怎么会给你找这样的？”
“她也不知道吧，但她还是觉得是我的错。”云端叹了口气。
“她觉得我太自以为是，太挑剔了，仗着自己条件好——”赵云端转头对禹宸难以置信地说：“可笑吧，居然说我仗着自己条件好，你也知道我以前多自卑。”
“我觉得她好像永远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一样，总是劈头盖脸就把我骂一顿”
“你妈妈训人是很可怕了你爸更可怕”禹宸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仿佛仍旧心有余悸。
“哈哈哈，”云端想起小时候禹宸想找自己玩又不敢，偷偷摸摸躲在窗户底下给自己递纸条的情景，不禁笑了起来：“有一次我爸妈把我关家里学习，你给我递纸条被发现了，我爸在屋里怒吼了一声，你逃得比兔子还快，跑到半路还摔了一跤哈哈哈哈哈哈哈！”
“哇你还笑！那之后我再也不敢去你家玩了好吧！简直童年阴影！”
“你要知道对你来说只是童年阴影，对我来说可是日常啊。”
禹宸对这位从小饱受严苛教育的友人报以一个同情的眼神。
这会云端已经和她走到了校园里的银杏苑，“对了，你和梁瑜德今天怎么样？”
这还真的有点难倒禹宸了，她抬头看了看树冠想了想，竟然想不出什么可以说的。
说是银杏苑，其实只有两棵银杏，但是这两棵粗壮高耸的银杏树还有点儿典故。学校所在地在明代是当地的王府，这两棵银杏就是王府的朱姓王爷亲手种的。历经中国几百年的沧桑变迁，如今依旧苍翠如初——尽管这会是冬天早已掉光了叶子。
“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说真的我没觉得他对我多有兴趣，可能是有一点吧但是”禹宸嘴里哈出白气，脸蛋鼻尖都是红红的，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个丝绒小袋子，“哎，这人真的太搞笑了，说送我这个礼物祝贺我入职p一。”说着就把那个三羊开泰金色钥匙扣抽了出来。
“我靠太丑了吧！”云端脱口而出，又觉得可能自己太直白了不太好，“哦不好意思，没忍住。”
“没事，我当时看见了也差点被丑哭，手一抖差点直接扔出去。”禹宸叹气道，“算了，也算他有心了吧。”禹宸又把钥匙扣收回兜里。
“他咋这么磨叽呢，要追不追的，真急人。”云端忍不住就要翻白眼了。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总不能我上赶着扑上去吧，”禹宸也好无奈，“不过我跟他约好节后一起回北京。”
“行吧，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这两颗银杏深受中学师生喜爱，学生把它俩看作神，有个什么心愿了，还有人去祭拜许愿，所以树底下经常会有苹果香蕉什么的祭品，特别好笑。
如今新一代的学生们还进阶了，有人正经插了三炷香在树下。
“要许个愿不？”禹宸问云端。
“不了，我不许愿。你许吧。”云端帅气拒绝。
禹宸心想工作已经实现了，不然许愿爱情？但是这会许愿和梁瑜德似乎又太早了点那就许愿今年的爱情能顺顺利利吧，然后加上万年不变的希望亲友都平安健康。
见证了几百年人间兴替的银杏树沉默不语。
走到教学楼区域，校园里没有主干道的美化灯，只有路灯静静照耀，这时候的气氛才更接近她们俩读书的时候的氛围。学校已经放假，大楼已经上了锁，她们没法上楼找原来的教室，只能在楼下仰望。
“过完年我就要26了诶，”90年的赵云端仰着头感叹。
“我过完年也是26，只要没过生日，坚决不把自己报大岁数。”89年的禹宸十分倔强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云端笑了起来，“好吧那我现在还是25。诶太巧了，真的来了这里，一晃就十年了。”
“十年？什么十年？”禹宸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忘了，我们俩初三的时候有一次吃完午饭，在阶梯上坐着，展望十年之后自己是什么样子，约定再来学校相聚。”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当时还有孙婷婷。”禹宸想起来了，“我当时展望什么来着？”
“你展望的是十年之后自己能去太空，孙婷婷说希望自己皮肤变好不再长痘，”云端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当时的愿望是25岁能初步实现自己的梦想，哈哈哈，真是天真可爱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那真的是随口乱说的！”禹宸被少年时的狂言逗笑了，“云端你也太强悍了吧，记得这么清楚。”
“哈哈哈，我还记得你们当时穿的什么呢，还有说话的神态语气，还有当时是个晴天。”云端耸了耸眉。
尽管禹宸早就见识过云端的惊人记忆力，但每感受一次还是会被震慑到。
两个人沿着校道边一排栀子树漫步。
“哎，孙婷婷现在去哪儿了？”
“她去澳洲读研之后就移民了，后来就没有联系了。”
“嗯好的吧，不过还好你还在。”禹宸说完这句话，两个女孩相视一笑
这一排栀子树的尽头就是生物园，门口一株紫藤这个季节已经掉光了叶子，只剩下虬结粗壮的枝干。
“盆景是不是又增加了？”园内没有灯，影影绰绰的，看得并不十分清晰，云端仔细辨认着，“退休老教师们可太努力了。”
“啊？我没什么印象。这是什么？”
“紫荆。含香树少了几棵，可惜了。”
肥料的臭味飘了过来，禹宸扇了扇鼻子，“你为啥喜欢这里，一直都臭臭的。”
“因为我每次难过的时候想哭只有这里没人啊，这里是我自我治愈的地方。”云端笑道，俯下身去仔细查看嵌在地上的几个小小的睡莲池，“小心点别栽进去。”
“啊？还有这种时候吗？”
“我跟你说过的吧，你不记得了，”云端无语地看着她，“很多的，难过想哭啦，就来这里坐坐。植物们会陪着我。”
“你不是还有我吗！”禹宸竟然吃起了干醋。
“你也有自己的事啊！哪能出事就找你啊！”赵云端哭笑不得，“而且你那时候就是个傻妞我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啊！”
“啊！我哪里傻了！”禹宸立刻反驳，但转念想了想，又觉得云端说的没错那时候自己是挺傻的，但是仍旧倔强地喊道：“也不是我的错吧！十几岁的小孩不都是大傻子吗！是你太早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你傻你还不乐意了，行行行傻的可爱傻得善良好了不？”
“切。”
“我以前因为这个，还真的想过要去学植物学的，但是被我家里强力禁止了，哈哈哈哈哈，”她俩沿着生物园里的池塘边拐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过了成为植物学家的机会。”
“也不知道章眉在干什么，我们给她打个电话吧！”禹宸说着掏出了手机，忽然她发现了新大陆，“哎呀，这里新装了健身工具诶，你来打电话，我去试一下。”禹宸冲了过去。
云端开了免提，章眉的视频通话很快接通了：“喂？云端？”
“小眉啊！你猜我们在干什么！”禹宸一边在双杠上翻来翻去一边朝电话喊。
“你们俩又约会去啦！这是在哪儿啊好黑啊？”章眉应该是在家里，到处都是人，吵吵嚷嚷的，很热闹。
“对啊！在我们中学里。”云端给章眉解释。
“你们又去夜游母校了啊？我给你们说我在包饺砸！”章眉兴奋地大声压过吵吵的背景音，还给了一大盘包好的饺子一个特写，“你们也吃不到！”
“哈哈哈哈哈！”云端被逗笑了。
“嗷！！！”
突然她听见身后一声尖叫，她连忙回头一看，禹宸的右脚以脚踝着地的方式杵在沙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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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云端~你在干嘛呀~”
“看动画片，你到家了？”
“对啊，晚上出来溜达不？”
“好啊，吃完饭我们小竹林集合。”
赵云端和禹宸的家直线距离不到300米，都在大学家属大院里。小竹林是她俩童年最爱的玩耍嬉戏地之一。
晚饭时间过后，赵云端穿上羽绒服拿上钥匙手机，往兜里踹了点零钱，站在门口穿鞋。谢莉注意到女儿要出门，便下意识地问道：“天都黑了你要去哪？”其实此时也才7点不到。
“就在楼下，和禹宸。”
“这么冷你们为什么不在家？”
赵云端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胡乱地应付着说了一句：“不冷，就出去一下。”说着就开门出去了。
“早点回来！记得带手机！”门关上之前云端听见妈妈的叮嘱。
赵云端去小树林的时候，远远看见禹宸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喏，给你。”禹宸给她手里递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赵云端拿起来一看，是一个烤地瓜。
“我妈今天用微波炉烤的，很成功，让我给你也带一个。”禹宸看起来心情很好，脸蛋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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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哪溜达？”云端一边啃烤地瓜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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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这里讲的那个‘捕蝴蝶’的笑话吗？”云端从一个石墩子上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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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了一个不合适不能扔吗？”章眉又继续问。
“设定不能随便扔。”
“而且不可能从头到尾一个橘子都不摘的吧，不摘吃什么？”
“你闭嘴吧。”
章眉才不会乖乖闭嘴，她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听懂啦！实在要按照这个逻辑的话，我大概就是那个早早就挑个橘子的人吧。”
“我觉得我可能就是一直没下定决心摘橘子吧。”云端叹气道。
“其实我觉得我也没有很挑剔啊，”思索良久的禹宸问道。“为什么也摘不到橘子呢？”
“其实我觉得你压根就没在摘橘子，”云端半开玩笑地吐槽她，“我觉得你的注意力放在捕蝴蝶上去了。”
三个女孩被云端的脑洞逗乐了笑得肆无忌惮。
“啊，现在想想这个鸡汤真是毒。”云端从回忆里回到当下。
“对啊，”一阵夜风吹来，禹宸脖子缩了缩，把双手缩进袖子里揣成农民揣，语气带点儿自嘲，“其实橘园里没有蝴蝶。我太天真了。”
“其实我前几天跟我妈有史以来第一次吵架了。”
“啊？为什么？”
“还为什么，相亲呗，这次是个秃顶男人”
“hat？你妈怎么会给你找这样的？”
“她也不知道吧，但她还是觉得是我的错。”云端叹了口气。
“她觉得我太自以为是，太挑剔了，仗着自己条件好——”赵云端转头对禹宸难以置信地说：“可笑吧，居然说我仗着自己条件好，你也知道我以前多自卑。”
“我觉得她好像永远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一样，总是劈头盖脸就把我骂一顿”
“你妈妈训人是很可怕了你爸更可怕”禹宸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仿佛仍旧心有余悸。
“哈哈哈，”云端想起小时候禹宸想找自己玩又不敢，偷偷摸摸躲在窗户底下给自己递纸条的情景，不禁笑了起来：“有一次我爸妈把我关家里学习，你给我递纸条被发现了，我爸在屋里怒吼了一声，你逃得比兔子还快，跑到半路还摔了一跤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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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对你来说只是童年阴影，对我来说可是日常啊。”
禹宸对这位从小饱受严苛教育的友人报以一个同情的眼神。
这会云端已经和她走到了校园里的银杏苑，“对了，你和梁瑜德今天怎么样？”
这还真的有点难倒禹宸了，她抬头看了看树冠想了想，竟然想不出什么可以说的。
说是银杏苑，其实只有两棵银杏，但是这两棵粗壮高耸的银杏树还有点儿典故。学校所在地在明代是当地的王府，这两棵银杏就是王府的朱姓王爷亲手种的。历经中国几百年的沧桑变迁，如今依旧苍翠如初——尽管这会是冬天早已掉光了叶子。
“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说真的我没觉得他对我多有兴趣，可能是有一点吧但是”禹宸嘴里哈出白气，脸蛋鼻尖都是红红的，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个丝绒小袋子，“哎，这人真的太搞笑了，说送我这个礼物祝贺我入职p一。”说着就把那个三羊开泰金色钥匙扣抽了出来。
“我靠太丑了吧！”云端脱口而出，又觉得可能自己太直白了不太好，“哦不好意思，没忍住。”
“没事，我当时看见了也差点被丑哭，手一抖差点直接扔出去。”禹宸叹气道，“算了，也算他有心了吧。”禹宸又把钥匙扣收回兜里。
“他咋这么磨叽呢，要追不追的，真急人。”云端忍不住就要翻白眼了。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总不能我上赶着扑上去吧，”禹宸也好无奈，“不过我跟他约好节后一起回北京。”
“行吧，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这两颗银杏深受中学师生喜爱，学生把它俩看作神，有个什么心愿了，还有人去祭拜许愿，所以树底下经常会有苹果香蕉什么的祭品，特别好笑。
如今新一代的学生们还进阶了，有人正经插了三炷香在树下。
“要许个愿不？”禹宸问云端。
“不了，我不许愿。你许吧。”云端帅气拒绝。
禹宸心想工作已经实现了，不然许愿爱情？但是这会许愿和梁瑜德似乎又太早了点那就许愿今年的爱情能顺顺利利吧，然后加上万年不变的希望亲友都平安健康。
见证了几百年人间兴替的银杏树沉默不语。
走到教学楼区域，校园里没有主干道的美化灯，只有路灯静静照耀，这时候的气氛才更接近她们俩读书的时候的氛围。学校已经放假，大楼已经上了锁，她们没法上楼找原来的教室，只能在楼下仰望。
“过完年我就要26了诶，”90年的赵云端仰着头感叹。
“我过完年也是26，只要没过生日，坚决不把自己报大岁数。”89年的禹宸十分倔强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云端笑了起来，“好吧那我现在还是25。诶太巧了，真的来了这里，一晃就十年了。”
“十年？什么十年？”禹宸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忘了，我们俩初三的时候有一次吃完午饭，在阶梯上坐着，展望十年之后自己是什么样子，约定再来学校相聚。”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当时还有孙婷婷。”禹宸想起来了，“我当时展望什么来着？”
“你展望的是十年之后自己能去太空，孙婷婷说希望自己皮肤变好不再长痘，”云端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当时的愿望是25岁能初步实现自己的梦想，哈哈哈，真是天真可爱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那真的是随口乱说的！”禹宸被少年时的狂言逗笑了，“云端你也太强悍了吧，记得这么清楚。”
“哈哈哈，我还记得你们当时穿的什么呢，还有说话的神态语气，还有当时是个晴天。”云端耸了耸眉。
尽管禹宸早就见识过云端的惊人记忆力，但每感受一次还是会被震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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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孙婷婷现在去哪儿了？”
“她去澳洲读研之后就移民了，后来就没有联系了。”
“嗯好的吧，不过还好你还在。”禹宸说完这句话，两个女孩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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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景是不是又增加了？”园内没有灯，影影绰绰的，看得并不十分清晰，云端仔细辨认着，“退休老教师们可太努力了。”
“啊？我没什么印象。这是什么？”
“紫荆。含香树少了几棵，可惜了。”
肥料的臭味飘了过来，禹宸扇了扇鼻子，“你为啥喜欢这里，一直都臭臭的。”
“因为我每次难过的时候想哭只有这里没人啊，这里是我自我治愈的地方。”云端笑道，俯下身去仔细查看嵌在地上的几个小小的睡莲池，“小心点别栽进去。”
“啊？还有这种时候吗？”
“我跟你说过的吧，你不记得了，”云端无语地看着她，“很多的，难过想哭啦，就来这里坐坐。植物们会陪着我。”
“你不是还有我吗！”禹宸竟然吃起了干醋。
“你也有自己的事啊！哪能出事就找你啊！”赵云端哭笑不得，“而且你那时候就是个傻妞我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啊！”
“啊！我哪里傻了！”禹宸立刻反驳，但转念想了想，又觉得云端说的没错那时候自己是挺傻的，但是仍旧倔强地喊道：“也不是我的错吧！十几岁的小孩不都是大傻子吗！是你太早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你傻你还不乐意了，行行行傻的可爱傻得善良好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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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因为这个，还真的想过要去学植物学的，但是被我家里强力禁止了，哈哈哈哈哈，”她俩沿着生物园里的池塘边拐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过了成为植物学家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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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开了免提，章眉的视频通话很快接通了：“喂？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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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在我们中学里。”云端给章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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