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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于二爷

  我们几个被带到警局,录了口供后,直接扣在警局,天已经亮了,我们也几个也都傻了眼,谁也无话可说。

  李岩没跟着一起来,我让他先躲起来了,毕竟这事与他无关,我能做的只是尽力的保全他们几个,卷毛还醉着,躺在警察局的椅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胡叔来了,看见他蜡黄的脸色,就知道他肯定吓坏了。

  “小过?!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胡叔看着手绑绷带的我,我红着眼圈看着他,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胡叔,我杀人了,怎么办?他死了!”

  还没等我哭诉完,胡叔就被警察叫到了一边,那名警察冷声问道,“你就是于过的监护人?”

  “对对我是,警察同志,是不是搞错了,小过不是那样的人啊!”胡叔替我辩解着,生怕是别人误会了我。

  警察冷漠的看也不看胡叔,冷笑了一声,“每个来的家长都这么说,你知道家孩子杀的是谁吗?别废话了,把表填了。”

  紧接着,关维几个的家长也都来了,除了嘉南他哥人在外地,赶不回来,其余的都到场了,一时之间,谩骂声,呵斥声,还有母亲的哭声充斥在我的耳中。

  卷毛还在睡着,偶尔还得吐几口,完全没了什么意识,警察也是看着他完全不是能参与群架的样,等着家长来把他领走也就算了。

  警察也开始单独询问起我们几个来,我首先被带进了一个小屋子,小屋子很暗,很黑,气氛压抑的很,我心中也是不停的颤抖着。

  “死者和你们有什么过节?”

  我看着一脸严肃得警察,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良久,我才慢慢说道,我说,“学生之间得小打小闹而已。”

  审讯室和电视里看的一样漆黑一片,我的确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可过了这么久也算是缓和了许多。

  那是个老警察,看着也得四十多岁了,用力的一拍桌子吓我一跳,“你骗傻子呢?!我告诉你,这是警察局,你说的都是证词,要负法律责任的,你知道你杀的人不是一般人吗?那是局长的儿子!你不说清楚我们警察没法帮你翻案!”

  我看着他,也并没有想要隐瞒,深吸了一口气,把当时的情景就说了出来,“有人推了他,是他撞到了我的刀上,那附近的商铺应该有监控录像,你们可以去查,是他带着几十号人来堵的我,我几个同学都被砍伤了你们看不见吗?”

  “是谁推了他?你认识吗?”

  “认识,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叫刘杰,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矛盾,而且把我的行踪告诉徐子豪的人就是这个刘杰,他推完人就跑了,我的人没追上他。”

  那警察在身边记录口供的女警察耳边说了什么,那女警就走了出去。

  “继续说!”老警察正义凛然,表情严峻,看着十分吓人。

  “我们今天期末考试,一起聚餐吃饭,刚出来就遇到他们的人来砍人,我们的人喝多了,你也看得出来,根本不是真正挑事一头,我们都是学生没有杀人的心思,也不敢有,他既然是局长得儿子,他带着一群小混混来砍我,就因为他死了,他是不是就没错了?”

  我反问着那个老警察,很显然现在的我和刚刚慌了神的我判若两人,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是怎么了,突然的,我就想到了我爸,那个在牢里的老爸。

  他教会了我很多,当时还小不能理解,但是我都记了下来,他告诉我,往往越危险,就越需要冷静,需要发挥自己所有的优势。

  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反问他,瞪了我一眼,冷声说道,“这个不归你管,你们的刀是哪儿来的?”

  “文教市场买的。”对于杀人的刀,那就是凶器,迟早都能查得出来,我也没想要隐瞒,到了这里,说的每句话都要更加小心,所以我也不能直接告诉警察这一切和他们几个没关系,实话实说,对我的情况有好处,不过该有保留的我肯定不会透露。

  我被拘留在警局里,他们几个被挨个叫了进去问话,只要照实说,我们就不会有什么口供上的出入。

  这短短的一夜,好像过了一年的漫长,渐渐地,我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有时我很佩服我自己,甚至感觉我好像一个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般。

  一个胆小懦弱,而另外一个又胆大冷静。

  天已大亮,我红着眼一夜未眠,想必他们几个也是如此,直到我们几个分别去被问话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碰过面,可能也是怕我们有串供的嫌疑。

  不知过了多久,胡叔才见了我一面。

  “小过,没事的,有胡叔呢。”胡叔身边跟着警察,应该是跟着一起来的。

  但是就在胡叔话音刚落,外面呼啦啦的一群人直接冲了过来,像是便衣警察,中间一个看上去十分有地位的中年人,一身警服。

  “人呢?”那中年男人大喊一嗓子,整个吵杂的警局都变得安静了,把我带来的那个片警过去指了指我这边。

  二话不说,搬起凳子就朝我砸来,胡叔眼疾手快得给挡开了,手上立马红肿了起来,我看的心急,想要冲过去,却被胡叔给制止了。

  “你他妈小兔崽子!杀了我儿子我让你偿命!”

  “老徐,好久不见了。”胡叔看向那个中年男人,跟那个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

  我楞在原地,整个脑子都懵了,难不成,胡叔还有认识他?这人一看就是徐子豪的父亲,可胡叔怎么看都不像是和这种层次的人有关联的人,因为在我印象中的胡叔,就是个老老实实的打散工的。

  那男人好像没认出胡叔,盯着胡叔看了好久,“胡建国?你怎么在这儿?”

  很显然徐子豪他爸也有些吃惊,不过眼眶满是通红,里面还有泪光闪烁。

  胡叔看着我,徐子豪他爸也不淡定了,沉声问道,“他是你儿子?”

  “不是,是于二爷的儿子,我也刚刚了解情况,这次是误杀,我深表歉意,对不起,老徐。”

  胡叔深深的冲他鞠了一躬,我抓紧了栅栏的栏杆,“胡叔!”

  “对不起,你特么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吗?于二爷,哪怕于二爷还在,老子也敢动手!”徐子豪他爸涨红了脸,拎起胡叔的衣领,胡叔也不反抗。

  “你他妈放开他!有什么事冲我来!”

  徐子豪他爸完全没理会我,警察冲我怒吼,“喊什么喊!老实点!”

  我被关在那儿干着急,徐子豪他爸目光涣散,仇意满目,“于二爷?他儿子杀了我儿子就不用坐牢了嘛?我把他儿子杀了,你觉得他能放过我吗?!老胡?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坐上今天的位置,不是全他妈仰仗着于二爷的!”

  于二爷?说的是我爸吗?他们都认识吗?!信息量一下从我们这一辈的恩怨跳到了上一辈的恩怨,我整个人听到于二爷的名号时,完全是蒙的,但我能体会的到,这个于二爷说的就是我爸!

  “老徐,你的手下去提取证据了,于过失手不是主观意识上的杀人,是有人故意推了你儿子,撞在了于过的刀上。”胡叔说的很心平气和,这让我才是更加恐怖的,胡叔和我认识的那个柔情壮汉完全不一样,他们上一辈到底有些怎样的过去?

  徐子豪他爸,被他的手下劝说着才松开了手,虽然我恨徐子豪,不过我很理解他爸现在的感受,换做是多么有权利的人,失去自己的儿子,也都会有些过激的行为。

  可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动胡叔,不行!

  “徐子豪自己信错了人,被他的小弟害死的,这个你完全可以去找那个害你儿子的人,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说着我把衣服脱下,上身露出满身的伤疤,很有效果,这让那些女警察都捂住了嘴。

  徐子豪他爸也这才发现我,借着这个空挡我接着告诉他事实,“你儿子也不完全是无辜的,这满身的伤都是你儿子绑架我打的,燃着汽油的鞭子打在身上的滋味儿,当父亲的你,恐怕体会不到自己儿子得心狠手辣吧?嗯?那我遭的罪,现在还要去找一个死人还吗?”

  胡叔望着我,眼神中五味杂陈,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触,这么重要的时刻,我再瞒下去只会让我,让胡叔,让我的兄弟们承受更多不应该承受得痛苦。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查当时的监控录像,总有一家能找的到录像,是推他的那个学生为了报复我把徐子豪找去砍我的,按法律上来讲我是正当防卫,我们也及时处理了他的伤口,如果我真的想要杀他,我还会跟着他去医院等着让你们来抓我吗?”

  听了我的话,他应该也是觉得在理,而且目前也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我是故意杀人,误杀和故意杀人的性质可不一样。

  “推他的那个学生在哪儿?被我查出真相,无论是谁的儿子,我都得让他家破人亡!”随后他看着胡叔,“就算是于二爷的儿子,也不例外,大不了这个局长!老子不干了!”

  胡叔淡定的冲他笑着,与之前完全不同,这时候的胡叔满是霸气,“老徐,于二爷在牢里,但是我会在这期间拼命护住他的儿子,到时候,就算你不当这个局长了,只要于二爷出来了,于二爷也不会放过你,他的为人你可不是不知道。”

  “现在,他于二爷只要在牢里一天,就依然是个犯人,我也依然有资格管着他,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个孩子迟早会步他的后尘!”

  胡叔拍拍他的肩膀,也跟着冷笑了一声,“这个就不用你老徐操心了,没有证据,你们顶多关这孩子48小时,于二爷不在,不代表我不在,我们只是收了火,可是这火,还没熄灭呢。”

  “还有,我警告你一句,哪怕于二爷在监狱里,也不是你这种人想管就能管的,你还不够资格。”

  胡叔这淡然的一句话让我顿时安了心,可心中的疑问却始终无法理解,我爸到底和徐子豪的他爸有什么关系?而胡叔还有我爸他们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曾经?

  徐子豪的父亲被气得不行,但是也没反驳,瞪着我,气冲冲了上了二楼。

  我看着胡叔,他也用慈父一般的眼神看着我,我能感受得到,这件事处理起来,有多棘手,只不过胡叔为了我,在拼命支撑着罢了,他全心全意护着我,不单单因为我是于二爷的儿子,更是我们之间有了一种胜似血缘关系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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