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悔,不当初
“小姐,你怎么了?”小丫环本来是站在离亭子较远的地方,听见玉无心惊叫的喊声,快步小跑了过来。
“你不会看啊!”玉无心捂着脸没好气地说。
“啊小姐,你的脸”小丫环也是一脸的惊讶,捂着嘴不敢说话。小姐平时最在乎的就是她的脸了!
“我的脸我的脸是不是要毁了?”玉无心捂着脸,神色那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倨傲冷漠和盛气凌人。
小丫环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对自家小姐的性格倒是极为了解,因此也大致能猜出是小姐说了什么话惹得影王爷不快,但是这出手也太狠了!
遂将略带恳求的目光看向影月尘,“影王爷,能不能”
“还有最多半个时辰,如果没有好的医士,你家小姐的脸就是真的毁了!”淡漠地掷出一句话,又拿起一旁的书聚精会神地看着,对玉无心的事情充耳不闻。
小丫环心中一凉,也知道影月尘不会出手相救,便扶着玉无心,担忧地开口:“小姐,我带你去找大夫。”
扶着玉无心刚刚转过身,就无意间看见正缓步而来的玉无痕。
来人一袭冰蓝色的锦衣,即使是在如此夏秋交替之际也披着同色的狐裘披风,墨色的发丝用玉冠束起,玉姿琼貌的容颜虽然有几分苍白可是依旧不见其气质,反而增添了一分清然美感。
在他身后,是着淡黄色衣衫的清丽女子,神色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后。
“公子,小姐她”小丫环抬眸求救般地看着玉无痕。公子最疼爱小姐了,公子来了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玉无心的脸却是兀自冷了下来,虽然是如此模样却依旧是娇眉一横,狭长的眼眸闪着冷光,“你怎么来了?”
玉无痕目光依旧是淡然无波地看着她,“我来带你回去。”
玉无心没有再顾及自己的脸,神色愤怒地看着他,尖声道:“谁要你带我回去?你又能管得了我多久?”
“小姐。”一旁的小丫环旭茹不赞同地说道。公子对小姐这么好,可是小姐为什么总是对公子没有好脸色呢!
“你闭嘴,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玉无心冷着脸对旭茹吼道。
旭茹讪讪闭嘴,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
玉无痕眉微微一敛,不顾玉无心的反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玉无心则是在他怀中使劲挣扎着,恶狠狠地开口,“你这个病秧子,快放我下来。”
“公子,还是我来吧!”一旁垂手不语的黄衣女子突然开口,有些不满地看着玉无心。
玉无痕并没有松手,极为清澈淡然的眸子看向黄衣女子,“玉娆,你去请医士来。”说到医士的时候眼神颇有些深意。
玉娆微微一顿,也知道了玉无痕的意思,“是。”然后便退了下去。
抱着玉无心,转身离去的时候特别地看了影月尘一眼,神色虽然淡然之间可是隐着说不出的冷芒,“这次的事情玉某就先记下了!”
影月尘淡淡地回了一眼,眸色也是清淡至极,“那也希望无痕公子好好看着令妹,不然下次她若是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能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话语很冷,可谓是没有一丝半点的感情。
感觉到怀中的人微微颤动了一下,玉无痕极少有情绪波动的脸庞染了一丝担忧之色,虽然希望无心可以早日懂事不要那么娇蛮随心盛气凌人,可是真看到这样的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心。
微微叹了一口气,抱着她大步离开,旭茹则是亦步亦趋地跟上。
出了影王府玉无痕直接抱着玉无心上了停放在府门口的马车,将她放在软榻之上。
在一旁的暗格中取出医药箱正准备帮她止血的时候突然被她一把推开,冷冷淡淡地说出一句话,“旭茹,帮我止血。”
“是。”旭茹闻言接过医药箱,动作轻柔地解决她脸上流血的伤口。
玉无痕看了一眼神色冷漠的玉无心,转眸看向窗外,目光明明清澈干净如水却莫名给人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止完血旭茹默不作声地将医药箱收拾放好,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不敢说话。
玉无心神色漠然,也是一句话都没有开口说。
终于,马车在一个宁静别致的苑落停了下来。
旭茹率先下了马车,然后是玉无痕,最后是玉无心。
“病秧子,医士呢?”看了一眼玉无痕,傲然地吐出两个字。
“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定然是恨不得直接掐死她,不然也要毒死她。”玉无心的话音刚落,就从苑落中传来一道清凉的话语,其中还带着说不出的嫌弃意味。
玉无心走进苑落,看见了坐在木樨树下饮茶的陌竹,菱唇一启,神色刻薄地说道:“那还真是可惜,像神医这样不知父母是谁的孤儿纵然是有妹妹也没机会亲自教导了!”
陌竹饮茶的手微微一顿,神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在他面前提及父母的事情。
“无心!”玉无痕今天之内第二次皱眉,看着玉无心低声呵斥。
“怎么?难道本小姐说错了?”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说道。白皙如玉的左脸因为多了一道血痕而显得有些狰狞可怖,只是那双勾人的狐狸眼眸依旧是锐利倨傲无比,菱唇也是浅浅地勾起。
沉默了许久,陌竹才低低一笑,挑眉极淡地看了玉无心一眼。
“你笑什么?”玉无心诧异地看着陌竹。
不仅是她,就连一旁的玉无痕都有几分诧异。若说陌竹有什么禁忌,大概就是他的父母了吧!
“陌竹,无心从来都是这样口无遮拦,你不要放在心上。”玉无痕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淡道。
“其实,她也没说错。”陌竹薄凉一笑,神色淡漠地说道。自被逐出影王府的那一日起,他就是孤儿啊,那种感觉,比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还要惨淡千万倍。
随即敛去自己的情绪,淡薄地看了玉无心一眼,“先去房间,我看一下你的脸。”说完便一挥衣袖直接起身进了屋子。
倒是随陌竹而来的沐寒,神色不悦地看了玉无心一眼,冷声道:“公子的事情如何是你们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所能理解的!”然后不再理会玉无心一干人的表情径直去了院外一棵树上待着。他真的是懒得见到玉无心这个女人。
他长期跟在陌竹的身边,而自家公子与无痕公子交好,对于玉无心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尤其是她对待无痕公子的态度,简直就是恶劣到了极点。也就是无痕公子念着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才一直包容惯着她。
玉无心狠狠地瞪着沐寒离去的背影,好看的眼中似乎可以喷出怒火。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小厮来置喙!
养尊处优?!玉无痕不禁失笑,只是唇角的笑容有几分清幽的苦涩。然后抬头望向玉无心,淡道:“不管如何,还是尽快医治吧,省的到时候落下疤痕就不好了!”
玉无心则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玉无痕,直接进了陌竹所在的房间。目光淡淡地看着倚门而靠的陌竹,“想不到你真的会来!”经过他的时候不咸不淡地投出一句话。
陌竹唇角弯起一个嘲弄的弧度,眸色清清凉凉地看向玉无心,“如果知道受伤的人是你,我绝对不会过来。”
“呵呵”玉无心不怒反笑,一抬眸,眉眼之间依旧是玩世而不羁。“其实你现在也可以离开。”
陌竹微微一顿,眼眸有几分苦涩,低低地开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几年的时间,她再不是那个率真无邪的小女孩了,变地连他都有些陌生。
玉无心眼神也是一顿,很快便恢复了平常的冷傲娇纵,“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不急不缓地回了一句。
见陌竹脸色微微一变,玉无心勾唇眼底闪过得意之色。
随即神色一敛,浅然了几分,也有一些无法言及的悲凉,看着陌竹徐徐地说道:“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谁会一直不变呢!”他不是以前一直照顾她的小哥哥,她也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更何况,消逝在岁月河流中的,还有一个绘止,那个潇洒不羁的男子,终究是以生命成全了她的任性。
看着这样的玉无心,陌竹轻叹了一口气,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开始为她清理那道伤痕。
全程,陌竹都是紧抿着唇,除了一些必问的问题,不曾说了一个字。玉无心则是唇角微扬,浅浅淡淡地看着陌竹,眸色玩味至极。
一刻钟之后。
陌竹已经将她脸上的伤痕用药水彻底清理了一遍,又细心地包扎好。
然后伏案写了一张药方,将一个精致的碧绿色小瓷瓶放在玉无心的面前,“脸上不要沾水,每日换一次药,忌辛辣。”
说罢就拿着药方往门外而去。
“陌竹。”玉无心突然出声唤住了他,声音清丽,没有往日的倨傲与盛气凌人。
陌竹脚步一顿,却并没有回头,依旧是背对着她。
“陌竹,你可以直接离开的,为什么要帮我?”看着他的背影许久,终究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陌竹迟疑了一下,缓缓转身,“我希望他在泉下可以安心。”望着玉无心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个他,玉无心和陌竹心中都十分清楚指的是谁。
停顿了一下,陌竹便又是语气无波无澜地说道:“当年绘止以自身性命换你安然无恙,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该对得起他的牺牲,可是你自己看看,这些年你都将自己糟蹋成了什么样子,你这样,对得起谁?”
最后一句话,语气有些重,隐隐带着几分狠厉。
玉无心彻底愣在了原地,神色木木地看着远方,许久,才目光狭淡地看着陌竹,自嘲而薄凉地说道:“你懂什么?”她和绘止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评论,哪怕是看着她和绘止长大的病秧子和陌竹,也没有那个资格。
“是啊!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是不懂,可是我至少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绝对不是绘止希望看见的!”
“那你如果有本事就让绘止回来看看我现在的样子!”玉无心也是霍然起身,走到陌竹身边目光倔强地看着他。
“你”陌竹气极扬起手,终于还是停在空中,缓缓放下。目光淡漠如冰地看着她,沉沉地掷出一句话,“当初我就不该将绘止带到你面前,让你们相识!”然后转身决然离去。
看着离去的蓝色身影,玉无心顿时泪如雨下,缓缓蹲下,双手环抱住自己单薄的身子,低泣声辗转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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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看啊!”玉无心捂着脸没好气地说。
“啊小姐,你的脸”小丫环也是一脸的惊讶,捂着嘴不敢说话。小姐平时最在乎的就是她的脸了!
“我的脸我的脸是不是要毁了?”玉无心捂着脸,神色那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倨傲冷漠和盛气凌人。
小丫环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对自家小姐的性格倒是极为了解,因此也大致能猜出是小姐说了什么话惹得影王爷不快,但是这出手也太狠了!
遂将略带恳求的目光看向影月尘,“影王爷,能不能”
“还有最多半个时辰,如果没有好的医士,你家小姐的脸就是真的毁了!”淡漠地掷出一句话,又拿起一旁的书聚精会神地看着,对玉无心的事情充耳不闻。
小丫环心中一凉,也知道影月尘不会出手相救,便扶着玉无心,担忧地开口:“小姐,我带你去找大夫。”
扶着玉无心刚刚转过身,就无意间看见正缓步而来的玉无痕。
来人一袭冰蓝色的锦衣,即使是在如此夏秋交替之际也披着同色的狐裘披风,墨色的发丝用玉冠束起,玉姿琼貌的容颜虽然有几分苍白可是依旧不见其气质,反而增添了一分清然美感。
在他身后,是着淡黄色衣衫的清丽女子,神色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后。
“公子,小姐她”小丫环抬眸求救般地看着玉无痕。公子最疼爱小姐了,公子来了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玉无心的脸却是兀自冷了下来,虽然是如此模样却依旧是娇眉一横,狭长的眼眸闪着冷光,“你怎么来了?”
玉无痕目光依旧是淡然无波地看着她,“我来带你回去。”
玉无心没有再顾及自己的脸,神色愤怒地看着他,尖声道:“谁要你带我回去?你又能管得了我多久?”
“小姐。”一旁的小丫环旭茹不赞同地说道。公子对小姐这么好,可是小姐为什么总是对公子没有好脸色呢!
“你闭嘴,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玉无心冷着脸对旭茹吼道。
旭茹讪讪闭嘴,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
玉无痕眉微微一敛,不顾玉无心的反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玉无心则是在他怀中使劲挣扎着,恶狠狠地开口,“你这个病秧子,快放我下来。”
“公子,还是我来吧!”一旁垂手不语的黄衣女子突然开口,有些不满地看着玉无心。
玉无痕并没有松手,极为清澈淡然的眸子看向黄衣女子,“玉娆,你去请医士来。”说到医士的时候眼神颇有些深意。
玉娆微微一顿,也知道了玉无痕的意思,“是。”然后便退了下去。
抱着玉无心,转身离去的时候特别地看了影月尘一眼,神色虽然淡然之间可是隐着说不出的冷芒,“这次的事情玉某就先记下了!”
影月尘淡淡地回了一眼,眸色也是清淡至极,“那也希望无痕公子好好看着令妹,不然下次她若是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能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话语很冷,可谓是没有一丝半点的感情。
感觉到怀中的人微微颤动了一下,玉无痕极少有情绪波动的脸庞染了一丝担忧之色,虽然希望无心可以早日懂事不要那么娇蛮随心盛气凌人,可是真看到这样的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心。
微微叹了一口气,抱着她大步离开,旭茹则是亦步亦趋地跟上。
出了影王府玉无痕直接抱着玉无心上了停放在府门口的马车,将她放在软榻之上。
在一旁的暗格中取出医药箱正准备帮她止血的时候突然被她一把推开,冷冷淡淡地说出一句话,“旭茹,帮我止血。”
“是。”旭茹闻言接过医药箱,动作轻柔地解决她脸上流血的伤口。
玉无痕看了一眼神色冷漠的玉无心,转眸看向窗外,目光明明清澈干净如水却莫名给人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止完血旭茹默不作声地将医药箱收拾放好,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不敢说话。
玉无心神色漠然,也是一句话都没有开口说。
终于,马车在一个宁静别致的苑落停了下来。
旭茹率先下了马车,然后是玉无痕,最后是玉无心。
“病秧子,医士呢?”看了一眼玉无痕,傲然地吐出两个字。
“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定然是恨不得直接掐死她,不然也要毒死她。”玉无心的话音刚落,就从苑落中传来一道清凉的话语,其中还带着说不出的嫌弃意味。
玉无心走进苑落,看见了坐在木樨树下饮茶的陌竹,菱唇一启,神色刻薄地说道:“那还真是可惜,像神医这样不知父母是谁的孤儿纵然是有妹妹也没机会亲自教导了!”
陌竹饮茶的手微微一顿,神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在他面前提及父母的事情。
“无心!”玉无痕今天之内第二次皱眉,看着玉无心低声呵斥。
“怎么?难道本小姐说错了?”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说道。白皙如玉的左脸因为多了一道血痕而显得有些狰狞可怖,只是那双勾人的狐狸眼眸依旧是锐利倨傲无比,菱唇也是浅浅地勾起。
沉默了许久,陌竹才低低一笑,挑眉极淡地看了玉无心一眼。
“你笑什么?”玉无心诧异地看着陌竹。
不仅是她,就连一旁的玉无痕都有几分诧异。若说陌竹有什么禁忌,大概就是他的父母了吧!
“陌竹,无心从来都是这样口无遮拦,你不要放在心上。”玉无痕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淡道。
“其实,她也没说错。”陌竹薄凉一笑,神色淡漠地说道。自被逐出影王府的那一日起,他就是孤儿啊,那种感觉,比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还要惨淡千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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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随陌竹而来的沐寒,神色不悦地看了玉无心一眼,冷声道:“公子的事情如何是你们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所能理解的!”然后不再理会玉无心一干人的表情径直去了院外一棵树上待着。他真的是懒得见到玉无心这个女人。
他长期跟在陌竹的身边,而自家公子与无痕公子交好,对于玉无心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尤其是她对待无痕公子的态度,简直就是恶劣到了极点。也就是无痕公子念着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才一直包容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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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心则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玉无痕,直接进了陌竹所在的房间。目光淡淡地看着倚门而靠的陌竹,“想不到你真的会来!”经过他的时候不咸不淡地投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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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玉无心不怒反笑,一抬眸,眉眼之间依旧是玩世而不羁。“其实你现在也可以离开。”
陌竹微微一顿,眼眸有几分苦涩,低低地开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几年的时间,她再不是那个率真无邪的小女孩了,变地连他都有些陌生。
玉无心眼神也是一顿,很快便恢复了平常的冷傲娇纵,“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不急不缓地回了一句。
见陌竹脸色微微一变,玉无心勾唇眼底闪过得意之色。
随即神色一敛,浅然了几分,也有一些无法言及的悲凉,看着陌竹徐徐地说道:“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谁会一直不变呢!”他不是以前一直照顾她的小哥哥,她也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更何况,消逝在岁月河流中的,还有一个绘止,那个潇洒不羁的男子,终究是以生命成全了她的任性。
看着这样的玉无心,陌竹轻叹了一口气,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开始为她清理那道伤痕。
全程,陌竹都是紧抿着唇,除了一些必问的问题,不曾说了一个字。玉无心则是唇角微扬,浅浅淡淡地看着陌竹,眸色玩味至极。
一刻钟之后。
陌竹已经将她脸上的伤痕用药水彻底清理了一遍,又细心地包扎好。
然后伏案写了一张药方,将一个精致的碧绿色小瓷瓶放在玉无心的面前,“脸上不要沾水,每日换一次药,忌辛辣。”
说罢就拿着药方往门外而去。
“陌竹。”玉无心突然出声唤住了他,声音清丽,没有往日的倨傲与盛气凌人。
陌竹脚步一顿,却并没有回头,依旧是背对着她。
“陌竹,你可以直接离开的,为什么要帮我?”看着他的背影许久,终究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陌竹迟疑了一下,缓缓转身,“我希望他在泉下可以安心。”望着玉无心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个他,玉无心和陌竹心中都十分清楚指的是谁。
停顿了一下,陌竹便又是语气无波无澜地说道:“当年绘止以自身性命换你安然无恙,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该对得起他的牺牲,可是你自己看看,这些年你都将自己糟蹋成了什么样子,你这样,对得起谁?”
最后一句话,语气有些重,隐隐带着几分狠厉。
玉无心彻底愣在了原地,神色木木地看着远方,许久,才目光狭淡地看着陌竹,自嘲而薄凉地说道:“你懂什么?”她和绘止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评论,哪怕是看着她和绘止长大的病秧子和陌竹,也没有那个资格。
“是啊!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是不懂,可是我至少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绝对不是绘止希望看见的!”
“那你如果有本事就让绘止回来看看我现在的样子!”玉无心也是霍然起身,走到陌竹身边目光倔强地看着他。
“你”陌竹气极扬起手,终于还是停在空中,缓缓放下。目光淡漠如冰地看着她,沉沉地掷出一句话,“当初我就不该将绘止带到你面前,让你们相识!”然后转身决然离去。
看着离去的蓝色身影,玉无心顿时泪如雨下,缓缓蹲下,双手环抱住自己单薄的身子,低泣声辗转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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