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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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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进车里,云意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裙摆, 襦裙向来容易沾染尘埃, 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逐兰上车后放下帘子便跪坐在云意身边, 最近主子和魏公子的关系有些微妙, 所以她现在还难搞清楚主子究竟在想什么。

  “今日在漪香阁, 万宝侯世子唐彦丞设宴,请了魏国公府的两个嫡子,林尚书的公子林思威等人喝酒听曲, 席间几名西域舞女突然从腰间抽出软剑行刺在座的几人, 魏公子为唐世子挡下一剑, 现如今生死不明。”

  “刺客是舞女?怎么逃掉的?”

  云意捏着手里的珊瑚珠子漫不经心的问逐兰。

  似乎是没有料到主子会把重点放在逃走的刺客身上,逐兰诧异的抬头看着云意, 结果对上了云意的眼神,她又快速的低下了头。

  “回殿下, 当时漪香阁乱做一团,受伤的公子并不止魏颐言一人, 刺客在京兆尹赶到时就从慌乱的人群中逃走了。”

  云意转着珠子的手停了下来, 把光滑红色珊瑚珠子丢回了一旁的镂空鎏金雕花楠木小盒中,一手把盒子盖上, 抬着头看着身边的逐兰问道。

  “没有死人?”

  “有,世子身边的小厮, 漪香阁的几个下人在乱斗之中丧身。”

  “行了, 我们回吧。”

  逐兰点头之后敲了敲平整的木板, 下一秒响起了鞭子抽打的声音。

  马车前行的很慢, 所以里面的人也都坐的四平八稳,云意一直闭着眼睛把头靠在松软的枕头上,许久不曾说话。

  就当逐兰以为她是真的要休息时,却听得她开口说:“如果可以,去打听一下魏颐言究竟伤到了哪里?如果有些冒险那就不必去了。”

  双手交叠于腹间的逐兰看着一直闭着眼睛的人,点点头无声的应下了。

  知道魏颐言受了重伤,本该拍手称快的云意此刻心中却无半点喜悦之情,她不知道魏颐言的这步棋究竟是为谁而下。

  万宝侯唐家,宫里的四妃之一的德妃就是唐家的嫡长女,德妃之子二皇子可是这宫里最年长的皇子,魏颐言这个时候和唐家走到一起,他还真是闲天下太平太久了不成?

  魏府,东南角的小院儿里下人们进进出出,一盆盆血水从里屋端了出来,让路过的人都不禁猜想:魏家二房的那个纨绔少爷是不是真的熬不过去了。

  这次连魏家老太太也亲自过来坐镇,无论她有多不喜欢魏颐言的母亲,但魏颐言却是他们魏家的后人,还是二房唯一的嫡子,这要是去了,岂不就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查,让九门提督和京兆尹给我严查,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动的手,敢在天子脚下行凶伤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点看不出年纪的柔夷,时隔多年再一次的把桌子拍得阵阵作响。

  “母亲,此事已经惊动了圣上,无论如何也会给咱们家一个交代,还请母亲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子。”

  魏延现在是真的想直接把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给扔出皇城去,每隔几个月就给他这个当爹的找点事情做,还嫌他最近头上的白头发长得不够多吗?

  孔氏虽不情愿,却也在这时候做好了一个儿媳妇应当做的事,抬手为老太太斟了一杯养气凝神的茶,再双手奉到跟儿前。

  “娘,先喝口茶消消气,太医还在里面给子瞻看伤,您可别再把自己气得不舒服了。”

  结果孔氏的茶,老夫人用鼻孔狠狠的出了一口气,第一次见这样当娘的,儿子在里面生死未卜,她竟然不哭不闹还有闲心安慰别人,果然是个冷心之人。

  孔氏是不知道自己好心好意安慰别人,却反被人嫌弃了。她现在也有些紧张,刚才魏颐言被人抬进来的时候,那月牙白的衣服可全都被血染成了暗红色,那股冲天的腥气,她到现在还能闻到。

  夹在两个女人之间,老谋深算的魏延也一时之间没了办法,只盼着太医快些出来,这样他就可以解脱了。

  这个屋子里的几个人,大概也就老太太一个人在担心魏颐言的情况,孔氏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她儿子的武功有多好,她心里有数。而且魏延的儿子怎么可能是那种舍生取义为救他人而甘愿牺牲自己的人呢!

  不知道魏颐言知道自己娘亲对自己的看法后,会不会干脆两腿一蹬直接不醒过来了。

  宫里知道今天皇城里发生的大事的各位主子们,也就出云阁的这一家子可以安安静静的坐着吃饭。

  最急的莫过于大公主和德妃,大公主是担心自己心上人醒不过来,不管怎么说她也心仪魏颐言很多年了,现如今她驸马人选一直没有定下来,这让她那颗原先被景贵妃一手拍碎的心,又蠢蠢欲动了。结果这种时候,魏颐言又出事了,这可让她如何能淡定。

  德妃娘娘担心的是如果这次魏颐言真的死了,这个魏家会不会和唐家树敌,后宫中的哪个女人不想看见自己的孩子荣登九五之为,她也有一个太后梦。

  皇后这边也有些食不下咽,因为京兆尹一直由顾家把控,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不能抓到人,给这几家一个合适的说法,只怕大权就会落到别家去。

  吃了饭,云意揉着肚子在院子里消食,云颢屏退了左右伺候的人,陪妹妹一起消食。

  “今天,你不是跟着学监的吗?”

  从兄长屏退左右时,云意就知道他有话要问自己,所以也没什么好保留的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去。

  “对啊,我上午跟着他念书,午膳时他说下午有约不来国子监,所以一下午我都不曾见过他。”

  对于云意的话,云颢没有做任何的怀疑,他们是双生子没有理由为了这种小事去欺骗c怀疑对方。

  “你现在开心吗?”

  这话问得有些奇怪,云意停下来不解的看着云颢,眨眨眼不大懂他的意思。

  看着妹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云颢败下阵来。

  “你不总说他在国子监欺负你吗?还有你们那个三年之约,现如今他这样了,你开心吗?”

  云意望着天想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兄长,摇头又点头。

  “我也不知道,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他说了明日给我负荆请罪,现在好了,只怕这个负荆请罪我要过几个月才能看见。”

  圆鼓鼓的大眼睛里满是鄙视,她就知道魏颐言是个大忽悠,说明天赔礼道歉其实就是一个缓兵之计罢了。

  莫说明天,后天估计都见不到他人,而且她也不想他就这么死了,毕竟魏家大房可一直都是站在景家那边,如果魏颐言就这么英年早逝了,那整个魏家就都该站到景家去,到那时她在宫里的日子就会更难过。

  云颢勾勾嘴角,抬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两个人站在院里一齐看着慢慢落下去的夕阳,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皇兄,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这个妹妹,我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你,你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我们是从娘胎里就互相认识的兄妹。”

  “嗯,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也会守护好你,因为我是你兄长,你是我的妹妹。”

  说完,两个人相视而笑,别人的事都于他们无关,在他们心中只有自己的亲人是最重要的。

  今天,云颢不在宫里。

  “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言谢,一些薄礼还希望你和颢儿莫要嫌弃才好。”

  三公主云嫱亲切的握住了云意的抓着锦袋的手,在松手前还悄悄地捏了捏,这给云意的心里埋下了一个不小的疑惑,这个锦袋里的礼物究竟是什么。

  待云嫱松开了自己的手,云意又反握住云嫱的手,亲切的说:“皇姐的说哪里话,意儿谢还来不及,怎敢嫌弃呢!皇姐也别站着了,咱们去里面坐坐,意儿也许久没有和皇姐一起喝喝茶了。”

  “别,这个茶今日我怕是喝不了了,大皇姐叫了我今日陪她出宫。”

  看着云嫱那你快来问我究竟为什么出宫的眼神,云意压下心中的好奇,没有顺着对方的话接。

  “既然如此,那皇姐你先去大皇姐那边吧,别让她等急了。”

  一听云意这般不懂眼色,云嫱脸上的笑容险些就挂不住,这个妹妹还真的如传说中的那样,傻得没有救。

  送走心中不大痛快的云嫱,云意抓着锦袋往里走,却并没有着急打开,只是在进门前把东西交给里一直站在她身边的逐兰。

  “帮本宫好生收着,本宫要去陪母妃和五皇姐。”

  “奴婢遵旨”

  逐兰跟在云意身边已经三年有余,对云意的微表情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云意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主子是想做什么。

  老实说,云意也不是没有好奇心,但是她也不想往别人设的圈套里钻,有些事她并不需要别人刻意来告诉自己。

  陪着萧妃c云笙说了会儿无关痛痒的话,就听见了宫人的通报,太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嬷嬷亲自来送赏赐,以至于几个人还都得去迎接。

  今年的礼物不再是那些虽然好看,却没有什么寓意的金银珠宝,拿着那串紫檀木打磨的光滑的佛珠,云意有些摸不着头脑,太后这是想让她云意皈依佛门?

  “老奴奉太后娘娘口谕来给八公主和七皇子殿下贺寿,祝两位小主子身体安泰,无忧无愁。”

  李嬷嬷一边说着话,一边打量着收到礼物的云意,见她面上只有好奇,没有失望时,李嬷嬷的脸色更暖了些。

  “殿下可是在想为何是一串佛珠?”

  “嬷嬷真不愧是皇祖母身边的知心人,一眼就看出来本宫的疑惑了。这个佛珠我瞧着有些像皇祖母平日里带着的那个。”

  有些不确定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云意抬头疑惑的看着李嬷嬷,似乎是在等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殿下有所不知,这串佛珠和太后娘娘手中的那串本是出自一颗千年紫檀,算是同根同源,后被能工巧匠打磨后一起送到了佛光寺,经主持和高僧诵经整整三日,吸收了天地之灵气才送入宫中。”

  “这礼太重,八公主怕是不能收,还请嬷嬷回去禀明母后”

  听了佛珠的来历,萧妃率先开了口想要拒绝这份云意不该承受的好意,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嬷嬷打断了。

  “娘娘怕是不明白太后娘娘的脾气吧,她送出去的礼物向来是不会收回的,这串佛珠在永寿宫的盒子里躺了十来年,今儿个终于找到主人了,娘娘可不要辜负了太后娘娘的美意。”

  一番不重不轻的话,让在场的几个人脸色都为之一振,萧妃知道自己若是再推辞下去,只怕就真的惹恼了太后,连忙摇头赔不是。

  “无妨,老奴知道娘娘是什么意思,今儿个是两位小主子的好日子,娘娘可不要因为老奴的几句话,坏了心情。”

  在后宫混迹了大半辈子的李嬷嬷自认为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会错的,这些年萧妃给她的印象就是:谨慎过了头,胆小怕事,做事畏畏缩缩,没有一点主子的模样,不过也难怪是个人经历过那样的事都会收起自己的小性子,夹着尾巴做人。

  “请嬷嬷回去代本宫还有孩子们向母后道谢,改明儿本宫身子好了,就带着两个孩子去永寿宫给母后请安。”

  “娘娘有心了,太后娘娘也说了,若是出云阁缺什么就尽管去内事府要,哪个主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要立即去请太医,万不可怠慢。”

  几番客套之后,李嬷嬷带着自己的小宫女离开了出云阁。

  捏着佛珠的云意有些无奈的眨了眨眼,肩头却突然受到了一记重击。

  “这个佛珠既然是请高僧开过光的,你就戴在腕间,切莫束之高阁,那样只会辜负皇祖母的一番好意。”

  “殿下所言极是,意儿你可以好好爱护着这串佛珠。”

  “请母妃和皇姐放心,意儿定会好好珍惜皇祖母赠的礼物,不会让这佛珠有任何闪失。”

  说完,她就把佛珠戴在了手腕上,现在她的身体都还没有发育成熟,各方面来说都还算是小孩子,所以这个佛珠戴得有些不牢,总是往下落,她只好让自己的手腕一直向上。

  “母妃,今日皇兄为何还没有回来?”

  “这个本宫亦是不晓得,怕是被夫子留下来做功课了吧,你皇兄资质不如其他的几个皇子,所以一直就需要多努力些。”

  听着萧妃脸不红c气不喘的抹黑云颢,云意一个没忍住挑了挑眉,所幸大家都没有发现她这个小动作。

  “母妃所言极是,皇兄一直都比意儿笨,所以老是被夫子留下来补习功课。”

  被人拦在回宫路上的云颢,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身旁的小太监急急忙忙的递上帕子。

  整理好自己之后,云颢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人,魏颐言消失大半个月了,这会儿子怎么突然把他拦下?

  “学监大人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可好?何时能重回国子监?”

  “多谢殿下关心,草民的身体已无大碍,今日想出门走走,没想到竟然如此有幸遇上了七皇子殿下。”

  坐在马车里的云颢嘴角不规律的动了动,看着那边立于马车之上的男人,心想:这不是有幸,你魏颐言分明就是故意来撞我的马车的,要不是车夫技术好,我就死这里了。

  “就算是为了国子监的众人,学监大人也该照顾好身子,平日还是多养伤为好。”

  “殿下所言甚是,草民在接下去的日子里定会好好养伤。”

  就当云颢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送走这个瘟神时,却听见魏颐言又说话了。

  “相逢即是有缘,刚才我的车子冲撞了殿下,草民先在这里赔个不是。”说着,目光从云颢的脸上移到了自己的手上。

  “正好草民今日得了一块暖玉,不如就用来当做给殿下的赔罪之物吧。”说罢,也不给云颢反应的时间,直接把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盒扔了过来,盒子稳稳的落在了云颢的怀里。

  盘腿而坐的云颢低头看着那个半本书大小的盒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魏颐言就自己弯腰进了马车了,车夫拉着缰绳调转了方向,几声皮鞭的抽打之后,国公府的马车就已经消失在了街头。

  “殿下?”

  小太监见云颢一直看着那边马车消失的方向,有些拿不准主子的态度。

  “回宫”

  “奴才遵旨”

  放下一直被自己举着的帘子,太监退回了马车内,安静的低头跪坐在一旁。

  垂着眼帘,云颢看着那个正躺在自己衣袍上的小盒子,迟迟没有动手打开它,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那个东西不是给他的,毕竟他和魏颐言说话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两柱香的时间,而且今天魏颐言分明就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是给他赔礼呢!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在宫道上,经过了几次盘查,云颢终于回到了出云阁,此时五公主云笙已经离开。

  “皇兄,生辰快乐!”

  从送走云笙后,云意就一直徘徊在出云阁的长廊下,一见到云颢的身影就主动迎了上去。

  “意儿,生辰快乐。”

  见到妹妹的笑容,云颢这一天积攒的疲惫仿佛都被风吹走了,瞬间轻松了不少。

  “母妃还在殿里等着呢,皇兄快随我进去。”

  “不了,我要先回寝殿换身衣裳再去给母妃请安。”

  知道自己哥哥有些小洁癖,云意也不好说什么,点点头自己往主殿走,结果还没有走开一步就又被叫住了。

  “什么事?”

  “拿去。”

  捏着盒子的手从衣袖下举了起来,云意这才注意到哥哥的手里还有一个盒子,不做他想顺手接了过来。

  “皇兄,这是什么啊?”

  “这个是为兄我给你准备的生辰贺礼。”

  知道自己收礼物,云意非但没有兴奋,反而有一些小忧伤。

  “你这副表情是何意?可是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没有,意儿今天没有给皇兄你准备礼物,现在收了皇兄你的礼物,意儿总觉得心中愧疚。”

  “傻妹妹,没什么好愧疚的,行了你去陪母妃吧,我一会儿便去给母妃请安。”

  把盒子视若珍宝的抱在胸口,云意笑眯眯的点头。“皇兄快去更衣,意儿先去主殿陪母妃。”

  “去吧!”

  云意烦躁的想挠头,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会让这话听起来不那么别扭。

  “院判说,我今后跟着从学监读书习字。”

  “这是为何?魏颐言就算在聪慧也还没有能担当起夫子的能力吧?”

  “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

  她本以为魏颐言是恐吓她的,也就是说说而已,谁知道回了国子监真的带她去了院判那里,也不知道他和院判谈了些什么,院判竟然许可了。

  看着院判当时脸上那种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云意差点没一口老血直接喷魏颐言脸上去,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变成了魏颐言的学生。

  从今以后在国子监,他魏颐言去哪里,她云意就要跟去哪里,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见云意如丧考妣的表情,云笙只好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无事,魏公子人很好的,不会为难你。他也不像其他夫子那样比较古板,应该可以让你开开心心的学到东西。”

  这种安慰对于云意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只要那个人是魏颐言,她就不大可能开心,她会明天把心提到嗓子眼儿,防止他欺负自己。

  回了出云阁,云意还有云颢关起门来聊天,他们兄妹俩个已经有些时日没有静下心来聊天。

  “今儿,你到哪里去了?”

  “你去找我了?”

  “怕你不习惯,所以抽空去看了一眼,结果都说没有看见你。”

  “我被人带出去了,皇兄魏颐言这个人你了解的深吗?”

  这个问题还真的是把云颢难住了,魏颐言的底细他们有派人去探查过,但是派去的人都没有回来。

  见云颢脸上难看的表情云意就知道这个魏颐言还真的一个心头大患。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是来找我的麻烦,今天我刚到国子监就被他带走了,他知道的太多了。”

  “他可有伤害你?”

  云意:“”

  被他咬了一口,揩了半天油算吗?

  “没,没有。他似乎是闲得无聊,拿我寻开心的。皇兄如果可以的话,找人除掉他吧,他知道的太多,始终是一个隐患。”

  “我明白,这件事我会差人去做,你别想太多,太医说过你的身子不适合重思。”

  “皇兄”

  “怎么了?”

  他不太懂云意脸上那副想哭不敢哭的是什么意思。

  “从明天起,我就要跟着魏颐言读书习字了,你说我如果今天大病一场,是不是就不用去国子监受罪了?”

  “”

  云颢调节好自己的表情,捏了捏云意的小脸,打算安慰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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