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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奇山

  三年前的那一天,就是噩梦来临的那天,老头儿恰巧去别的城镇里置办些东西,给这两个小馋猫做点好吃的,当他回来的时候,这里早已物是人非,寸草不生了。

  如果当时他在,或许就没有以后的这些事情,他们依然还能快乐的生活着。因此,老头儿深深的自责,一直认为是自己害了小瑶,也害了眼前这个少年如今变得现在这副模样。

  “不,怪我,是我没本事,没能好好的保护你们两个。”老头儿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捶打着桌子。

  “是我,你当时没得选择,我还有选择,要是我死多好啊,是我的懦弱害死了瑶儿。”林锋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显露出悔恨的表情。

  “你只是个孩子,你不该承受这些的,小瑶也是,你们不该承受的。”老头儿握住林锋的手安慰到。

  “放手吧,不要在和他们斗了,你是斗不过他们的。”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林锋,老头紧接着说到。

  “不斗斗怎么知道,在瑶儿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的命已经不属于我自己,它属于瑶儿,全部都是!”林锋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让坐在对面的老头儿吓了一大跳。

  老头儿见到林锋这样,也知道劝他是没用的,这三年来自己都不知道劝了多少回了,一直是以这样的结局结束。

  “饿了吧?”两人沉寂了许久,老头儿突然问到。

  林锋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这儿也没什么东西,你先将就着吃吧,等明天我去山上看看给你打点儿野味。”老头端上来一盘野菜和几块玉米饼。

  “不用,以前不是一直都吃这个的吗,习惯了。”林锋的确是饿坏了,拿起饼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冰冷没有一丝生气的少年,他不禁的想起几年前那个整天嬉笑打闹,逗他们开心的小男孩。如今全都变了,自己老了,也没什么能力帮得上忙,只能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守护着他们。

  “你还好吧?”

  “挺好的,没什么人打扰,在这儿也能时时刻刻的看着小瑶。”

  就在这个小镇消失的几个月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在这里遇到,当时林锋全身血迹的躺在地上,粘稠的血液沾满了他的脸颊,老头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给他清洗完了伤口才辨认出这是林锋。

  林锋睁眼的那一刻,震惊不亚于老头儿,两人都没想到对方还活着,再讲述了事情全部的经过之后,老头一阵叹息。

  自从这里消失之后,老头儿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在这里又盖起了小屋,等着他们回来,虽说他早就知道这两个孩子存活的几率基本没有。

  “你还是要小心,那些人说不定还会来。”

  “放心吧,这里已经没人了,谁还会到这里收保护费,倒是你自己要小心,那些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老头儿语重心长的说到。

  林锋放下筷子,打开了钱袋,数了90枚银币放在桌子上。

  “这点儿钱你写拿着花。”林锋把从冯振拿得到的一金币换了100枚银币,自己留下了10枚。

  “我不愁吃不愁喝的,用不到。”老头儿知道林锋身上并没有多少钱。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雨洛镇便再也没人来,这倒也平静,反正这里一大片荒地,老头儿平时自己种点也绝对够吃,多余的还可以到隔壁镇子上卖钱。

  林锋大口的吃着手中的饭,并没有继续说话,仿佛刚才老头的话并没有进到他的耳朵里。

  “唉!明天和我去山里。”老头儿叹息了一声,打破了屋子里的平静。

  一座山峰,威严高耸,像一把锋利的宝剑直插蓝天里去,到处是耸峙的峰峦,险峻的崖壁,险绝异常。

  老头儿口中的山正是这里,小镇消失之后,在别人眼里,雨洛镇就是这山的一部分。

  他们此时所在的只是山的外围,这里鲜有野兽出没,老头儿倒也是放心,四处巡视着,内心期待着野鸡野兔的出现。

  林锋倒是无所事事,他对打猎这件事毫无兴趣,两只眼紧紧的盯着山的至高处,粗略的算了一下,这山顶离地面怕是有千仞之距。

  很久以前他就很奇怪,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之高的山峰,而且这里的人似乎都没有把它当作骄傲的资本,甚至对它还有种莫名的畏惧。

  小时候,林锋就被告知,这座山的深处千万不能进,那里会有吃人的野兽出没,当时年少懵懂的他并没有任何怀疑,随着他一点点的长大,林锋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山里就会有一阵异光升起,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胜野兽的嘶吼,林锋经常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有次竟发现光芒升起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虚影。

  那不是一般的影子,乍一看像极了传说中的龙,似乎还和一般的龙有些不太一样,可惜,虚影一闪而过,根本容不得林锋细看,而在此之后自己倒是再也没有见过。

  林锋相信自己绝对不是眼花,他曾问过老头儿,可惜并没有从他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至于向其他人求证,林锋没有这个想法,他的话只能被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至此以后,他便忘了这件事情。

  如今再回到这里,林锋愈发的感受到了此山的古怪。

  “小锋,你去哪里?”老头儿看到林锋朝着大山深处走去,立马叫住他。

  “我进去看看,你先在外围待着,别到处乱走。”林锋终究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不行,你难道忘了这山里的传说了吗?”老头儿急忙上去拉住林锋的胳膊,想要阻止他。

  可林锋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握住老头儿那干枯的手,慢慢道:“放心吧,我自己会小心的,我倒是想看看谁能吃了我。”

  听了林锋这话,老头儿低头沉思了会儿,然后松开了自己的手,说道,“那你自己小心点儿,万一出了什么事就大喊,就算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要把你救出来。”

  就算林锋真有什么危险,老头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甚至连林锋的叫喊声也无法听到。

  林锋看着这个瘦弱却满脸慈善的老头儿,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脸上刻上了一道道印记。

  在他心中,自己和瑶儿就是他的孙子孙女,如今瑶儿不在了,在这个世界老头儿只有林锋这么一个亲人,如果林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还怎么活啊。

  在林锋心中又何尝不是呢,无论是对于自己还是替黎瑶活着,老头儿都是他唯一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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