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十年面壁
孙复这一天回到书院，内心十分的焦躁。他知道这种情绪最要不得，可焦躁一直缠绕着他。
“噌！”孙复公子抽出长剑，朝院前一棵朽木一剑挥了过去！
“咔嚓！”朽木当即断成两截，然后连续啪啪啪连续声响，一棵经年不倒特别坚硬的朽木，便被瞬间劈成一片一片薄薄的木片飞散出来，却又一片一片落到旁边一张石几上，竟然再一块接一块地垒成另一棵朽木的形状！一分一毫不偏差。
“好！”学子们呆了几秒，都齐起喝彩！
孙复双膝微屈突然一个弹跳，跃上朽木顶上，再轻轻一点，竟然像燕子一般斜飞上书院的瓦顶！
几个学子正在院里趁着夕阳余辉加紧读书练字，却见公子突然挥剑劈树，已经十足震惊的了。却不想，孙公子突然飞上房顶行起剑术，舞出一段精彩的青萍剑！
哇！机不可失呀！
大家放下案头书卷与笔墨纸砚，都站在庭前认真观看。躲在院舍里的背书的学子们听到了消息，大伙儿都挤了出来。
但见剑气如虹，在夕阳与霞光之中被孙复舞动成一团红色的亮光。一招凌空扣劈之后，青萍剑的点c拦c挂c劈c抹c云c挑c撩c绷c提c刺c截，便根本再也分不清哪招哪式了！
孙复出手快得仿佛他从来不是一届书生，而是天生的武者！
学子们惊讶地发现，孙先生的剑法，变了！
速度，变了！剑气，也变了！
变在哪，大家还没有功力去发现，只是变得更加出神入化，让人捉摸不定。要是跟孙先生过招的话，那肯定是不出三招之内，即被这剑气团团包围非死即死亡！
多么愤怒，多么悔恨啊！
对，变得充满怒气！充满恨意！充满杀气！
这是学子们接触孙复的剑法以来，从来未曾看见过的，杀气！
原本青萍剑法中清清晰晰的迎风挥扇，金花落地，横扫千军，凤凰点头，飞虹横江，顺风扫叶，拔草寻蛇，墨燕点水此时却在孙复手中每一招每一式都化作千头万绪，开出满树繁花，挥作藤蔓交错，点出满天繁星，再到恨意绵绵，怨气冲天！
怎么会这样？我们家修养极好，修维极高的孙公子可从来不是这样子的人。
正当大家看得过瘾又疑惑的时候，突然剑气一收，瓦顶上的孙复突然静止，夕阳最后一弯红线消失在西边的尽头，最后一抹晚霞也已暗淡
呆若木鸡的孙公子，整个人像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大家担忧又惶惑地看着房顶上的公子，足足静止了半个时辰，方重重地坐在屋脊上，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学子们都尊师重道的，于是纷纷散去。
夜幕降临，远远朝经纶书院瓦脊是看，是一溜的五脊六兽，还有一个孙复公子的。
这幅画面，一直持续了一整个晚上。
此时，一封飞鸽手谕，传到华山名堂。
宝来天君稍稍迟疑，可还是接过信。他不想拆，可，还是拆开了。
一看，果然是驰名的飞白帛御书写着三个字：第二步。
天君不禁叹了一口气，凝望着从脚下山谷里滚滚而来的云雾。
这个时候，星宿跟小路儿正在红云子师叔那拔弄那条五色毒虫。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他俩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五色毒虫的昏睡或清醒状态。
这种虫子很神奇，总是在沉睡当中，沉睡的时候，任你怎么蹂躏它就是像个蚕宝宝一样温醇憨厚，任君欺负的益虫样儿；可一旦醒来，却突然张开整个头直径一样大的嘴巴迅捷一咬！
这毒可比五步蛇的毒性更烈列猛！不可小觑。
这五色毒虫爬得飞快，身上一节一节像蜈蚣，肚子下面藏着数不清的小脚。而且背部也是一节一节地分成五种颜色，黑c白c蓝c紫c红这样过度下来，看上去相当可怖。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条虫子，可它一旦醒过来张开嘴的一刻实在是太吓人的。
在五色毒虫的众多脚中，只有其中一只，是不可碰的。这一只脚，叫触足，藏在虫身上半段三分之一的地方，是众多脚中第八个！
可是五色毒虫子脚不走路的时候，都是软不拉叽的，完全缩在肚子里，你真的不知道哪个时候不小心，或者哪个动作那么巧，就触动了这只可怕的触足！
一旦触碰，它立马就会苏醒，然后杀敌于瞬息之间！
“嘿嘿嘿。别看我笑哈，你两小儿虽然学会了养这臭虫子，可是呢，还是得小心翼翼的。”红云子师叔满脸是笑，即便说得很严重的事情，他也是笑嘻嘻的。
“记住，小儿，这臭虫子发作的时候，醒来第一个运作是扭头，第二个运作是昂起头！可是无论第一还是第二，只要一触碰到人或兽，这臭虫子是第一时间张嘴就咬！嘿嘿嘿”
“哦，那就是说，要是虫子背对敌人，就让它扭头就咬；可是假如五色虫子在敌身上，它第一扭头跟昂头，都是不可能接触到敌人皮肤的。那它攻击的反而是敌人以外的人。”
“嘿嘿嘿。就是这样，五色臭虫子，得用得巧。用悖于日常的想法方可。”红云子师叔嘿嘿嘿地说。
小路儿陷入了沉思。可星宿大眼睛滴溜溜一转，便想：这不是逆向思维嘛。
“我忽然觉得，其实红云子师叔一直并不是教我人药理和炼丹术。”小星宿说。
“哦？嘿嘿嘿，那师叔教两小儿啥了？嘿嘿。”红云子师叔漫不经心地。
“是在一次一次地教会我们，眼睛看到的，按常理能推断的，都不一定是正确的，不是真的。就像发现血灵子，和五色毒虫的习性。”小星宿说。
“嘿嘿嘿。中！”红云子边嘿嘿笑，边把一小篓子的玉石瓶子，玛瑙瓶子，陶瓷瓶子，铁瓶子，铜瓶子，银瓶子和金瓶子，还有一个较大瓶子，红云子用肉乎乎的大白手认真地逐一包裹，弄成一式两份的两包，然后递给了路修篁和星宿。
两小儿惊喜地接过，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蹦得老高的。
“嘘小心，血灵子和臭虫子都睡着了呢。别惊醒它们。”
两小儿伸伸舌头，开心抱紧了这一包裹的宝贝儿。
这么些年，每次下山回到名堂，红云子总会领着两小儿捣鼓这捣鼓那。日积月累，慢慢地，他的炼丹绝技也传授得差不多了。
最难的，算是控制血灵子阴阳性和五色毒虫触足了。现在，在宝来天君的亲自调教下早早开慧的两小儿，也熟练掌握了。
红云子，这也就放心了。
红云子炼的丹，在星宿的所知里，也并非那些吃得人焦躁疯狂甚至中毒身亡的长生不老丹，而更多的是纯中药丸。
当然，那些会吃死人的金丹c银丹，历代帝皇光唐朝就吃死五个皇帝的长生不老仙丹，红云子也教了两小儿。这个主要是当作把戏来教，就是水银的升华和液化和凝结过程而已。阿星虽然化学趋于零蛋，可是这些常识还是有的。古人可真是一方面是二千年前，老子孙子庄子时期，智慧已经太到巅峰了似的，可另一方面，有着永恒的理智死角一一一长生不老！
这个金刚丹珠小星宿没怎么认真学，倒是师兄路修篁是必修课了，学得像模像样十分精通。
学来干嘛？害人吗？
星宿对此很模糊。
而现在红云子师叔给他们包上的这些真真正正用来治病救命的中药丸，比起二十一世纪里阿星所接触过的中成药，可是灵多了。
星宿亲眼看过一个中了剧毒前来急救的山里人，已经没了呼吸，浑身都发黑了，可是只含了一棵还魂丹，就真的醒转过来了！
你能不信吗？能不兴奋吗？
星宿是忙不秩要记住各种中药的配置成份，只可惜，原料大概只是古代才有，随着时代更替，消失的物种，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这个时候，乳娘哎过来吃饭了。于是红云子嘿嘿笑地一手拉着一小儿更过来石室。
宝来天君正站在飞瀑前，双手的抛，放飞了信鸽。
星宿和小路儿都围了上来，好奇地问师父：“谁的飞鸽传书？”
宝来天君把手谕递给两爱徒。
“第二步是什么意思师父？”
“第二步，是你们，要下山了。”宝来天君漫步走到希夷亭，住亭外望云，看着浮浮沉沉的云雾道。
“下山？我们这不是在山下吗？”小路儿问。
“师父的意思是，我们要离开华山吗？”星宿猜的。
宝来天君点了点头，小路儿惊讶地看看星宿，再看看师父。
下山？这
小路儿从来没有想象过，有朝一日，自己是会离开华山，离开在名堂和云台峰来回穿梭的日子的。
“离开名堂，我们能去哪？”星宿问。
是啊，离开名堂，他们能去哪呢？小路儿觉得自己，就是华山上一只松鼠，一只猿猴，一只豹，甚至像华山上的一棵松树，早已植根于华山，他们就是华山的一部分啊，还要去哪了呢？
离开华山，他们能去哪，去那干什么？
路修篁不禁摸了摸系着裹在腰封里的青金石腰牌！
“功启三秋，十年面壁。是时候下山了。”张君来看着远方道。
路修篁跟星宿，也肩并肩地站着，看着远方。
佛系的星宿，重生后，少了许多感觉。
是的，感觉。
就是没什么感觉。当然除了开开心心，好好奇奇的。除了对单纯的东西以外，对于忧虑，对于复杂的情愫，对于需要用脑子去感觉的感受，她都仿佛丢失了不少。
佛系一切归于佛系。
也好。星宿想。鬼知道下山要去干什么呢？想得多不是痛苦多吗。
忽然，名堂风起，云雾笼罩而来，刚才分明的飞瀑和烟瀑，还有直崖就瞬间被大雾掩埋。
此时，远远哨子声响。大雾笼闭，大家却眉头舒展：早林师叔回来了。
“澄耀先生！”星宿不禁扑了出去。
大家一惊！
云雾上得太快，忽然就云深不知处，五米以外什么也看不见了。宝来天君突然嗅到一股异样的味道，伸手要拉住星宿，星宿太灵活了，瞬间便消失在云海里。
红云子c路修篁也大惊失色，一个箭步跳到宝来天君身边，三人背向背围成一圈，双手都不自觉地架起开式一一一停车问路，随时准备出击！
“澄耀先生！”云深处传来星宿清脆的声音。
澄耀先生一一早林师叔那边，也忽然打住了声息。宝来天君这边，大家额头的汗不禁大滴大滴往下掉了。
星宿一个人走在云雾里，忽然世界就这么安静了。
为什么这么安静？还一片白茫茫
阿星！她忽然就想起了前世自己在一个西夏文字前倒下的一刻，进入的，就是这么一片悄无声息的，毫不刺眼的白茫茫一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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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孙复公子抽出长剑，朝院前一棵朽木一剑挥了过去！
“咔嚓！”朽木当即断成两截，然后连续啪啪啪连续声响，一棵经年不倒特别坚硬的朽木，便被瞬间劈成一片一片薄薄的木片飞散出来，却又一片一片落到旁边一张石几上，竟然再一块接一块地垒成另一棵朽木的形状！一分一毫不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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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就是这样，五色臭虫子，得用得巧。用悖于日常的想法方可。”红云子师叔嘿嘿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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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嘿嘿嘿，那师叔教两小儿啥了？嘿嘿。”红云子师叔漫不经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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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儿惊喜地接过，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蹦得老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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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离开名堂，他们能去哪呢？小路儿觉得自己，就是华山上一只松鼠，一只猿猴，一只豹，甚至像华山上的一棵松树，早已植根于华山，他们就是华山的一部分啊，还要去哪了呢？
离开华山，他们能去哪，去那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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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感觉。
就是没什么感觉。当然除了开开心心，好好奇奇的。除了对单纯的东西以外，对于忧虑，对于复杂的情愫，对于需要用脑子去感觉的感受，她都仿佛丢失了不少。
佛系一切归于佛系。
也好。星宿想。鬼知道下山要去干什么呢？想得多不是痛苦多吗。
忽然，名堂风起，云雾笼罩而来，刚才分明的飞瀑和烟瀑，还有直崖就瞬间被大雾掩埋。
此时，远远哨子声响。大雾笼闭，大家却眉头舒展：早林师叔回来了。
“澄耀先生！”星宿不禁扑了出去。
大家一惊！
云雾上得太快，忽然就云深不知处，五米以外什么也看不见了。宝来天君突然嗅到一股异样的味道，伸手要拉住星宿，星宿太灵活了，瞬间便消失在云海里。
红云子c路修篁也大惊失色，一个箭步跳到宝来天君身边，三人背向背围成一圈，双手都不自觉地架起开式一一一停车问路，随时准备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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