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抉择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这个名声，对于凌霄来说他并不在意，生前之名，还能享受荣华，那身后之名又有何用？在易水之城熬到白头，廉将军不过也是得了一个军中之玉的名号而已，那辜负的韶光，还会重来？
凌霄这一生，注定要为天下猖狂。
“燕兰大军已灭，现在难道不是最好的进攻时候？想来此时的燕兰，应该无人了吧。”凌霄看着远处淡淡的说道，在出征之前，他立下誓言，要破燕兰，现在，他就要带着军士进攻燕兰。
“狂战骑，听令，征！”
将军令一挥，一万狂战骑跃上战马，战马在寒夜中嘶鸣，这是一场杀戮的开始，而琼千羽的十万之军，则驻守在易水城，一来，攻进燕兰并不需要太多的兵力，二来，此时若是全部兵力都进攻燕兰的话，赤邪军团入侵，易水城必破。
“等将军凯旋。”廉将军的眼眸之中闪过点点泪光，易水城守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一次进攻的机会了。
哒哒的铁骑踏步之声，震彻整个易水城，易水之上，波光粼粼，风萧萧。
既然踏上了杀伐之路，那就杀，杀他一个血流成河。
只见凌霄的目光在易水之上扫视了一圈，目光寒冷，无情，透露出无比的杀伐之意，渡过易水，不远处便是燕兰之国。
人的一生有很多选择，许多时候一个不经意的选择，就会让一个国家灭亡，而燕兰国选择与赤邪国交好，进攻纳兰，又将全部的兵力损失，那么看来，今日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
而人一旦做错了选择，那么造成的后果，有时候无法弥补，燕兰是这样，凌霄亦然。
铁骑踏过易水，伴随着凌霄的沉默，虚空之上透出一股压抑之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所有人都在盯着凌霄，因为，易水的另一边，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
周边死一般的沉寂，甚至连虫鸣鸟啼都没有听见，氛围不对。
“狂将军，那边五里之外，有军士。”辰强走到凌霄的铁骑之前，细声说道，他觉醒的是星辰灵脉，所以即便在夜间，他的视野还是极为开阔的，如同白昼。
凌霄的眉头微微的皱起，心中泛起无限的波澜，他知道，若是此刻赤邪周举兵来犯，他的狂战骑，不敌。
也仅仅是在刹那间，天空之上，那是密密麻麻的箭矢之雨，落在凌霄狂战骑面前的一丈之外，这箭，虽然是对着凌霄的军士射来，但是并没有杀他们的意思，只是用箭雨挡住了凌霄他们前进的脚步。
“杀！”
杀字落下，轰隆隆的铁骑之声滚滚，大地仿佛都在铁骑的践踏之下震动起来，一股可怕的煞气冲天而起，前方，黑压压的一片铁骑军士同时绽放出气势，这股煞气极为强悍，直接将凌霄的一万狂战骑全部笼罩住，狂战骑中，那些实力弱一些的人，只感觉仿佛整个人要窒息，双腿发颤，这股煞气太可怕。
杀！
赤邪周，他真的埋伏在这里，仿佛就在这里等着凌霄。
“哒哒。”
一阵铁骑的踏声从远处传来，却是如此震撼人心，这一阵声音，无疑是在告诉凌霄，他，赤邪周来了。
赤邪周果然是个枭雄，他在败的情况下，不仅没有退兵，反而更是集结了更多的赤邪军力守在易水之外，等着凌霄。
此人不论是智慧还是天赋，都是很强。
此时，那黑压压的铁骑前方，有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这道身影凌霄见过，并且就在不久之前，身材修长，周身的猩红，更是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头发颤，眼神之中，还是那亘古不变的王者气质。
“狂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赤邪周唇角微微开合，声音听上去并不是很大，但是在凌霄耳中，十分清晰。
“你很强。”
凌霄的话语并不多，但是仅仅一句你很强，就足以让赤邪周的颜面之上，露出一丝笑容，对一个人最好的鼓舞莫过于来自于对手的称赞，二人，都是英雄，终究会相遇，只是不曾想，这一天，来的这么早。
“你赢了。”
凌霄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悲凉，这一万军士，即将血染沙场，这里，将来会是一场屠戮，这些，是他之过，他没有想到赤邪周不仅没有退军，反而在这里等着他，他，看上去，有些料事如神。
凌霄不及。
对着赤邪周微微欠身，这同样是对赤邪红玉的尊重，即便是对手，依然能够引起尊重。
听到凌霄的话语，赤邪周脸上的笑意更浓，淡淡说道，“非将军之过，生不逢时而已，我说过，天下英雄，唯你与我，若是你我联合，踏碎盛世烟花，君临天下，那么天下，还会是其他人的？”
微微摇头，凌霄的唇角还未开启，赤邪周手举起来，“你先别拒绝我，将军定然会下棋吧，我们两个来下一局。”
棋局？
自从和棋老切磋过棋艺之后，凌霄的棋艺水平有所上升，不光仅仅是知道走法了。
很快，赤邪周周身的灵气散发，一道道灵气弥漫，纵横交错，大地之上，形成一个棋局。
而此刻，凌霄就置身在棋局之中，赤邪周也在里面。
棋局之中，一片荒凉，战马嘶鸣，军士披甲，凌霄知道这些都是幻觉，他在和赤邪周下棋。
一车，一马，一炮，开始之时，凌霄与赤邪周平分秋色，二人互有得失，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凌霄面色惨白，脸面之上渗出丝丝的汗珠，在赤邪周凌冽的攻势下，他竟然败了。
“轰——”
一声骤响，棋局消失，凌霄站在大地之上，周围十分空荡，而赤邪周站在凌霄的对面，眼眸之中含着笑意。
“你败了。”一道话语从赤邪周的口中道出。
“嗯。”凌霄神色淡漠，这局棋，他确实是败了，并且败的很是彻底。
“不是你棋艺不行，而是你心态不行，你考虑的太多，所以你败了。”
听到赤邪周的话，凌霄的脸面之上露出一丝诧异，赤邪周这是何意？
赤邪周淡然一笑，声音十分冰冷，没有丝毫的情感，在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睛在打量着凌霄，“有时候，决定胜负的因素，并不是在棋局之中，而是在棋局之外，在棋艺上，我很难胜你，但是在棋局之外，我胜了你，所以，你败了。”
凌霄十分疑惑，棋局之外，赤邪周胜了？
“我给将军看一个人，将军就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赤邪周顿了顿，然后挥了挥手，顿时，他的身边的军士让出一条路，在那赤邪铁骑之中，有一道身影缓缓走出，脸面之上带着一丝笑意，径直来到凌霄身前。
“琼千羽？！”
凌霄面色一凝，目光之中透出一阵杀意，杀意滔天。
琼千羽现在在赤邪周的军中，也就是说凌霄想要进攻燕兰的消息是他传给赤邪周的，所以赤邪周才会在易水之边埋伏着，等待着凌霄的上钩，只要凌霄一出现，便围剿于他。
更让凌霄诧异的是，仿佛赤邪周对于凌霄和琼千羽的矛盾，了如指掌。
想要败凌霄，首先就是要将琼千羽拿下。
凌霄的心头微冷，琼千羽竟然背叛纳兰，投靠赤邪，害的一万军士葬送在易水之滨。
“我说的没错吧，有时候，不光是棋局中的胜利，棋局之外，也很重要。”赤邪周，无疑将两人之间的矛盾完美的发挥出来。
在棋局之外，他胜了。
“我说过，将军若是加入我赤邪国，定然会君临天下，你我享一方盛世繁华。”
赤邪周的眼神微眯，眼眸之中带着一丝笑意，他再一次邀请凌霄加入到赤邪国。
琼千羽的眼神也是在打量着凌霄，无疑，这一次他做的很是完美，将凌霄的行踪告诉赤邪周，在赤邪国他立下了功劳，并且，功不可没。
“国主，此人不能留，交给我吧。”琼千羽对着赤邪周说道，这次，围剿凌霄，他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的话，赤邪周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
甚至，他都有点居功自傲，是他将消息告诉的赤邪周，将凌霄交给他，应该不过分吧。
“滚。”
一道声音冰冷的从赤邪周的口中道出，带着凌厉的气势，让得琼千羽面色一凝，赤邪周竟然让他滚，他可是赤邪国的功臣，同样他也是纳兰国的名将军，谁敢让他滚，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可是，赤邪周好像丝毫没有给他脸面，当着众多人的面，直接让他滚。
他的脸面在哪里。
“当然，只要你答应，这个人的命，随便你处置，你若是不想杀他，我可以替你动手。”赤邪周将目光停在琼千羽身上，他说琼千羽的命，只要凌霄答应，便任由凌霄处置。
“轰。”
刹那间，琼千羽的脸面毫无血色，他以前在凌霄面前趾高气昂，凌霄和他打招呼，他将战马的铁蹄踏在凌霄的头顶，他看不起凌霄，甚至在燕兰之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他六军不发。
现在想想，他凭什么那么做。
在赤邪周的口中，他的命，甚至都抵不过凌霄的一句话，只要凌霄答应一句，他便死。
他讨好赤邪周，做了纳兰国的叛徒，赤邪周对他不屑一顾，而凌霄，不但没有讨好赤邪周，反而赤邪周讨好他，要邀请他加入赤邪，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凌霄不屑于得到的，他无论如何巴结都得不到，即便做了叛徒，依然得不到尊敬。
骄傲？军功？荣耀？一文不值。
凌霄摇摇头，若是他生在赤邪，又或者是二人不是敌对的国家，说不动，二人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既然各为其主，凌霄这种背叛的事绝对做不出来。
破燕兰，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只是被人算计，他无可奈何。
只是，眼前的一万军士，都是他的兄弟，他不能看着他们死在铁骑之下。
凌霄的眼眸再一次停在琼千羽的身上，造成这一切的是琼千羽。
“别让我活着，我活着，你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凌霄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杀意。
看到凌霄的眼神，琼千羽吓出一身冷汗，豆大的汗珠打在地上，凌霄的眼神太可怕。
“你不会活着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凌霄，你让一万军士命丧于易水，你是不是应该以死谢罪，以此来告慰军士们的亡魂？”
琼千羽说道，凌霄的脸色很是难看，凌霄在军中很是重情义，他这话，就是要陷凌霄于两难的境地。
他加入赤邪，不义，不以死谢罪，不仁。两难。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军士的命，给我留下。”凌霄退一步，若是只有他自己，他定然冲出重围，就算他死，也无所谓，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万军士被屠戮，所以他决定跟着赤邪周走。
赤邪周点点头，凌霄虽然答应跟着他走，但是他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凌霄愿意加入到赤邪国，他只是跟着他走而已。
“琼千羽，我很佩服你，竟还有脸在这里说如此大话，你的脸难道长在屁股上，十分厚吗。”凌霄忍不住说道，“我若是你，早就自杀一万次了。”
凌霄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冰冷，宛如一道锋芒，直接刺在琼千羽身上，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停在他的身上，脸色格外难看。
“我不死，你必死！”凌霄在最后恶狠狠的说道，对于琼千羽的隐忍，他已经到了极限，两人，不死不休。
“将军，你这一走，可曾想过后果？以后，纳兰国，你不仁不义的名号就会传开，恐怕以后将无颜在纳兰国出现，以我的意思是，我们军士帮助将军杀出重围，等将军有朝一日，权在手，杀尽天下负心狗，如何？”
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琼千羽。
许多人站出来劝道，确实，凌霄现在跟着赤邪一走，就算有口也难辨，即便这些人知道凌霄并没有投靠赤邪，但是天下的人知道吗？他们只知道凌霄跟着赤邪周走了，在他们心中，凌霄就是叛变。
他就是纳兰的罪人。
凌霄摇摇头，他不走，一万军士的命就会留下，以一万军士换他的命，值吗？
残酷，无情，也唯有这一个选择。
“呼”
凌霄吐出口气，随即缓缓转身，向着赤邪军中走去，他答应赤邪周跟着他走，便决不食言。
罪人？他守住了易水，灭了燕兰三万军士，保北域安宁，以自己自由，保住一万军士，无愧于纳兰，他也相信，终究会有一天，他会回到纳兰，他，还是狂将军。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凌霄的身影随着赤邪军团消失在无尽的黄沙之中，易水之滨，一万军士站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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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这一生，注定要为天下猖狂。
“燕兰大军已灭，现在难道不是最好的进攻时候？想来此时的燕兰，应该无人了吧。”凌霄看着远处淡淡的说道，在出征之前，他立下誓言，要破燕兰，现在，他就要带着军士进攻燕兰。
“狂战骑，听令，征！”
将军令一挥，一万狂战骑跃上战马，战马在寒夜中嘶鸣，这是一场杀戮的开始，而琼千羽的十万之军，则驻守在易水城，一来，攻进燕兰并不需要太多的兵力，二来，此时若是全部兵力都进攻燕兰的话，赤邪军团入侵，易水城必破。
“等将军凯旋。”廉将军的眼眸之中闪过点点泪光，易水城守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一次进攻的机会了。
哒哒的铁骑踏步之声，震彻整个易水城，易水之上，波光粼粼，风萧萧。
既然踏上了杀伐之路，那就杀，杀他一个血流成河。
只见凌霄的目光在易水之上扫视了一圈，目光寒冷，无情，透露出无比的杀伐之意，渡过易水，不远处便是燕兰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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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将军，那边五里之外，有军士。”辰强走到凌霄的铁骑之前，细声说道，他觉醒的是星辰灵脉，所以即便在夜间，他的视野还是极为开阔的，如同白昼。
凌霄的眉头微微的皱起，心中泛起无限的波澜，他知道，若是此刻赤邪周举兵来犯，他的狂战骑，不敌。
也仅仅是在刹那间，天空之上，那是密密麻麻的箭矢之雨，落在凌霄狂战骑面前的一丈之外，这箭，虽然是对着凌霄的军士射来，但是并没有杀他们的意思，只是用箭雨挡住了凌霄他们前进的脚步。
“杀！”
杀字落下，轰隆隆的铁骑之声滚滚，大地仿佛都在铁骑的践踏之下震动起来，一股可怕的煞气冲天而起，前方，黑压压的一片铁骑军士同时绽放出气势，这股煞气极为强悍，直接将凌霄的一万狂战骑全部笼罩住，狂战骑中，那些实力弱一些的人，只感觉仿佛整个人要窒息，双腿发颤，这股煞气太可怕。
杀！
赤邪周，他真的埋伏在这里，仿佛就在这里等着凌霄。
“哒哒。”
一阵铁骑的踏声从远处传来，却是如此震撼人心，这一阵声音，无疑是在告诉凌霄，他，赤邪周来了。
赤邪周果然是个枭雄，他在败的情况下，不仅没有退兵，反而更是集结了更多的赤邪军力守在易水之外，等着凌霄。
此人不论是智慧还是天赋，都是很强。
此时，那黑压压的铁骑前方，有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这道身影凌霄见过，并且就在不久之前，身材修长，周身的猩红，更是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头发颤，眼神之中，还是那亘古不变的王者气质。
“狂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赤邪周唇角微微开合，声音听上去并不是很大，但是在凌霄耳中，十分清晰。
“你很强。”
凌霄的话语并不多，但是仅仅一句你很强，就足以让赤邪周的颜面之上，露出一丝笑容，对一个人最好的鼓舞莫过于来自于对手的称赞，二人，都是英雄，终究会相遇，只是不曾想，这一天，来的这么早。
“你赢了。”
凌霄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悲凉，这一万军士，即将血染沙场，这里，将来会是一场屠戮，这些，是他之过，他没有想到赤邪周不仅没有退军，反而在这里等着他，他，看上去，有些料事如神。
凌霄不及。
对着赤邪周微微欠身，这同样是对赤邪红玉的尊重，即便是对手，依然能够引起尊重。
听到凌霄的话语，赤邪周脸上的笑意更浓，淡淡说道，“非将军之过，生不逢时而已，我说过，天下英雄，唯你与我，若是你我联合，踏碎盛世烟花，君临天下，那么天下，还会是其他人的？”
微微摇头，凌霄的唇角还未开启，赤邪周手举起来，“你先别拒绝我，将军定然会下棋吧，我们两个来下一局。”
棋局？
自从和棋老切磋过棋艺之后，凌霄的棋艺水平有所上升，不光仅仅是知道走法了。
很快，赤邪周周身的灵气散发，一道道灵气弥漫，纵横交错，大地之上，形成一个棋局。
而此刻，凌霄就置身在棋局之中，赤邪周也在里面。
棋局之中，一片荒凉，战马嘶鸣，军士披甲，凌霄知道这些都是幻觉，他在和赤邪周下棋。
一车，一马，一炮，开始之时，凌霄与赤邪周平分秋色，二人互有得失，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凌霄面色惨白，脸面之上渗出丝丝的汗珠，在赤邪周凌冽的攻势下，他竟然败了。
“轰——”
一声骤响，棋局消失，凌霄站在大地之上，周围十分空荡，而赤邪周站在凌霄的对面，眼眸之中含着笑意。
“你败了。”一道话语从赤邪周的口中道出。
“嗯。”凌霄神色淡漠，这局棋，他确实是败了，并且败的很是彻底。
“不是你棋艺不行，而是你心态不行，你考虑的太多，所以你败了。”
听到赤邪周的话，凌霄的脸面之上露出一丝诧异，赤邪周这是何意？
赤邪周淡然一笑，声音十分冰冷，没有丝毫的情感，在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睛在打量着凌霄，“有时候，决定胜负的因素，并不是在棋局之中，而是在棋局之外，在棋艺上，我很难胜你，但是在棋局之外，我胜了你，所以，你败了。”
凌霄十分疑惑，棋局之外，赤邪周胜了？
“我给将军看一个人，将军就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赤邪周顿了顿，然后挥了挥手，顿时，他的身边的军士让出一条路，在那赤邪铁骑之中，有一道身影缓缓走出，脸面之上带着一丝笑意，径直来到凌霄身前。
“琼千羽？！”
凌霄面色一凝，目光之中透出一阵杀意，杀意滔天。
琼千羽现在在赤邪周的军中，也就是说凌霄想要进攻燕兰的消息是他传给赤邪周的，所以赤邪周才会在易水之边埋伏着，等待着凌霄的上钩，只要凌霄一出现，便围剿于他。
更让凌霄诧异的是，仿佛赤邪周对于凌霄和琼千羽的矛盾，了如指掌。
想要败凌霄，首先就是要将琼千羽拿下。
凌霄的心头微冷，琼千羽竟然背叛纳兰，投靠赤邪，害的一万军士葬送在易水之滨。
“我说的没错吧，有时候，不光是棋局中的胜利，棋局之外，也很重要。”赤邪周，无疑将两人之间的矛盾完美的发挥出来。
在棋局之外，他胜了。
“我说过，将军若是加入我赤邪国，定然会君临天下，你我享一方盛世繁华。”
赤邪周的眼神微眯，眼眸之中带着一丝笑意，他再一次邀请凌霄加入到赤邪国。
琼千羽的眼神也是在打量着凌霄，无疑，这一次他做的很是完美，将凌霄的行踪告诉赤邪周，在赤邪国他立下了功劳，并且，功不可没。
“国主，此人不能留，交给我吧。”琼千羽对着赤邪周说道，这次，围剿凌霄，他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的话，赤邪周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
甚至，他都有点居功自傲，是他将消息告诉的赤邪周，将凌霄交给他，应该不过分吧。
“滚。”
一道声音冰冷的从赤邪周的口中道出，带着凌厉的气势，让得琼千羽面色一凝，赤邪周竟然让他滚，他可是赤邪国的功臣，同样他也是纳兰国的名将军，谁敢让他滚，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可是，赤邪周好像丝毫没有给他脸面，当着众多人的面，直接让他滚。
他的脸面在哪里。
“当然，只要你答应，这个人的命，随便你处置，你若是不想杀他，我可以替你动手。”赤邪周将目光停在琼千羽身上，他说琼千羽的命，只要凌霄答应，便任由凌霄处置。
“轰。”
刹那间，琼千羽的脸面毫无血色，他以前在凌霄面前趾高气昂，凌霄和他打招呼，他将战马的铁蹄踏在凌霄的头顶，他看不起凌霄，甚至在燕兰之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他六军不发。
现在想想，他凭什么那么做。
在赤邪周的口中，他的命，甚至都抵不过凌霄的一句话，只要凌霄答应一句，他便死。
他讨好赤邪周，做了纳兰国的叛徒，赤邪周对他不屑一顾，而凌霄，不但没有讨好赤邪周，反而赤邪周讨好他，要邀请他加入赤邪，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凌霄不屑于得到的，他无论如何巴结都得不到，即便做了叛徒，依然得不到尊敬。
骄傲？军功？荣耀？一文不值。
凌霄摇摇头，若是他生在赤邪，又或者是二人不是敌对的国家，说不动，二人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既然各为其主，凌霄这种背叛的事绝对做不出来。
破燕兰，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只是被人算计，他无可奈何。
只是，眼前的一万军士，都是他的兄弟，他不能看着他们死在铁骑之下。
凌霄的眼眸再一次停在琼千羽的身上，造成这一切的是琼千羽。
“别让我活着，我活着，你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凌霄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杀意。
看到凌霄的眼神，琼千羽吓出一身冷汗，豆大的汗珠打在地上，凌霄的眼神太可怕。
“你不会活着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凌霄，你让一万军士命丧于易水，你是不是应该以死谢罪，以此来告慰军士们的亡魂？”
琼千羽说道，凌霄的脸色很是难看，凌霄在军中很是重情义，他这话，就是要陷凌霄于两难的境地。
他加入赤邪，不义，不以死谢罪，不仁。两难。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军士的命，给我留下。”凌霄退一步，若是只有他自己，他定然冲出重围，就算他死，也无所谓，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万军士被屠戮，所以他决定跟着赤邪周走。
赤邪周点点头，凌霄虽然答应跟着他走，但是他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凌霄愿意加入到赤邪国，他只是跟着他走而已。
“琼千羽，我很佩服你，竟还有脸在这里说如此大话，你的脸难道长在屁股上，十分厚吗。”凌霄忍不住说道，“我若是你，早就自杀一万次了。”
凌霄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冰冷，宛如一道锋芒，直接刺在琼千羽身上，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停在他的身上，脸色格外难看。
“我不死，你必死！”凌霄在最后恶狠狠的说道，对于琼千羽的隐忍，他已经到了极限，两人，不死不休。
“将军，你这一走，可曾想过后果？以后，纳兰国，你不仁不义的名号就会传开，恐怕以后将无颜在纳兰国出现，以我的意思是，我们军士帮助将军杀出重围，等将军有朝一日，权在手，杀尽天下负心狗，如何？”
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琼千羽。
许多人站出来劝道，确实，凌霄现在跟着赤邪一走，就算有口也难辨，即便这些人知道凌霄并没有投靠赤邪，但是天下的人知道吗？他们只知道凌霄跟着赤邪周走了，在他们心中，凌霄就是叛变。
他就是纳兰的罪人。
凌霄摇摇头，他不走，一万军士的命就会留下，以一万军士换他的命，值吗？
残酷，无情，也唯有这一个选择。
“呼”
凌霄吐出口气，随即缓缓转身，向着赤邪军中走去，他答应赤邪周跟着他走，便决不食言。
罪人？他守住了易水，灭了燕兰三万军士，保北域安宁，以自己自由，保住一万军士，无愧于纳兰，他也相信，终究会有一天，他会回到纳兰，他，还是狂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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