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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第二章:世间何处是沧桑

  猪妖踏起的阵阵尘土高高扬起,它脚下一蹬,嚎叫着扑向龙子虚!

  这一次,它将獠牙对准龙子虚,欲用獠牙将龙子虚挑起。在靠近龙子虚时,它的獠牙向上一顶便直冲着龙子虚小腹而去!

  就在猪妖即将成功之时,它却不能寸进,猪蹄在不断发力,土地被蹬出四道小小的沟壑!

  龙子虚此刻抓住猪妖獠牙,看着猪妖依旧在挣扎,龙子虚发力将獠牙掰断,猪妖发出一阵惨叫,他一脚提在猪妖肥胖的肚子上!

  ‘轰’猪妖飞行的身躯再次砸蹋房屋!此时猪妖口鼻出血,身躯之上已看见渗出丝丝血迹!

  龙子虚慢慢向猪妖走去。看见龙子虚愈发靠近的身躯,猪妖感到一阵恐惧,它从来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无力的人类居然有这种力量!

  它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口中发出低吼,似在求饶亦似在威胁!

  龙子虚越走越近,猪妖越来越恐惧。看到龙子虚那昭示着死亡的眼神,猪妖更是害怕,它不断的嚎叫,也在不断的后退。

  龙子虚走到猪妖身前,猪妖退无可退,在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龙子虚平静的看着它,‘啪’龙子虚一掌将其另一支獠牙劈断。猪妖嘴角流出鲜血,可它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哼哼’几声。龙子虚说:“畜生,我不杀你!乃是惦念上天有好生之德!”

  如蒙大赦,猪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它一瘸一拐的走向丛林,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不久,它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丛林中。

  见到猪妖败走,五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们不知道龙子虚会怎么处置他们,沉寂的夜晚,他们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果然,龙子虚此时望向他们,他们感到背后发凉,冷汗直流!

  “你”龙子虚刚刚说话,便听到杀声四起。原来村民听到打斗声消失,他们怕龙子虚吃亏,便冲出来帮助。

  他们见到四人躺在地上,只有一人呆呆站在原地。反观龙子虚,除了身上有些灰尘以外,没有受到任何一丝伤害!

  “你这个王八蛋!”一村民说着便重重的踹领头人几脚!看见有人动手,其余村民对其余几人也是拳脚相加!

  看见他们在地上挣扎的痛苦模样,龙子虚有些不忍,他劝道:“大家且住手!我知道你们受尽磨难,但也不能如此对待他们!”

  “龙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些贼人来到我们村便是烧杀抢掠,我的好朋友就是死在他的手上!”说罢再狠狠补上几脚!

  龙子虚蹙眉,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般模样,但看见他们一副要死的样子,龙子虚也实在是于心不忍。他说:“各位,我知你们的心情,你们就这样把他们打死,那么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像他们这样的畜生!打死一个便少一人祸害人间!”他们并没有住手的意思,力道反而更重!

  再这样下去非得将他们打死不可,龙子虚用真气喊道:“各位住手!”众人耳朵一阵发疼,用双手将耳朵捂住。

  见到众人住手,龙子虚再说:“他们已是重伤之躯,我们不如先将他们关起来,容后再议!”听到龙子虚如此说,村民觉得有些道理,毕竟他们身受重伤,就是想跑也跑不掉,而且龙子虚为他们除此大患,不能少了感谢之礼!于是村民将五人带下去关押的同时将龙子虚请到村长面前。

  听到龙子虚将恶人收伏,村长高兴的合不拢嘴,他说:“龙公子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代表柳叶村的全体村民向龙公子叩首!”说着,便欲跪在地上叩头。

  龙子虚急忙扶住村长,说:“村长言重了,这是中洲钧弟子分内之事!您不必介怀!”

  村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激动地说:“设宴,将好吃的c好喝的拿出来招待龙公子!”

  “好!”众人应声而去。

  龙子虚阻止道:“不可不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切不可如此!”

  村长说:“龙公子帮助我们铲除恶人,我们为龙公子接风洗尘是应该!难道龙公子看不起咱们柳叶村吗?”

  “不不不,我”龙子虚刚开口,村长边说:“既然如此,那么龙子虚便落座,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龙子虚还欲开口,风力便说:“龙公子,请你不必再多言!我们被那些恶人害的家破人亡,要不是今天你出手相助,恐怕我们再无出头之日,就随我们去吧,这是我们唯一能为死去的村民做的事情!”说话间,风力的眼睛有些发红。

  听到风力的话,龙子虚看到不少村民在抱头痛哭!或许这就是平凡人的生活!

  龙子虚没有再开口,这也算是对他们行为的默认。村民大张旗鼓的操办宴席,他们喜笑颜开,似乎是很久没有笑过一般!

  村长和几位老者招待龙子虚,这样的环境下龙子虚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显得有些拘谨。

  宴席已经弄好,村长将龙子虚带到宴会厅,在陌生的地方,看到丰盛的酒菜龙子虚似乎有点不知所措,就算是在中洲钧,他和师尊也是清粥小菜。

  村长带着风力和村中的几位老者上前敬酒,村长高兴地说:“今日多亏了龙公子,不然的话我们这些人都只有抛尸荒野!”说罢,村长将酒一饮而尽。

  “村长言重,这是我应该做的。”龙子虚说着,但杯中的酒一直未动。村长蹙眉,说:“龙子虚怎么不喝?”

  龙子虚看着杯中的酒,龙子虚为难地说:“村长,实在抱歉,我不会喝酒。”

  村长笑笑,说:“无妨,龙公子喝一点就好,难得的大喜之日!”说罢,村长再饮一杯。

  看到村长如此热情,龙子虚也不能再次推辞。他看着杯中酒,咂咂嘴,将酒送到嘴边时龙子虚闻到酒味便微微皱眉,犹豫片刻之后便将酒水吞进喉咙,一阵辣意由喉头传遍全身,龙子虚眉头深皱,他口中喘着粗气,他眉头感到头有些发晕,他甩甩头。

  风力走过来说:“龙公子,不知琪琪在中洲钧如何啊?”

  龙子虚看着他时眼神有些恍惚,他说:“一切安好,你就放心吧,她已经被师叔收为弟子,相信日后定有一番成就!”

  听到龙子虚此话,风力激动的身躯发颤,他的眼中泛起一阵白雾,口中不断地说:“好啊好啊!”

  看着风力的模样,龙子虚心中也是一阵感触,他本想上前交谈几句,但存在带着几位老者向龙子虚道谢,他不得不去应付村长等人,再喝着那难喝的酒。

  龙子虚感到脑袋剧烈的发晕,他的脚步有些漂浮,现在他看到的一切都是飘飘然,他傻笑着,觉得世界变得很简单。

  面对络绎不绝的村民,龙子虚只得一一回应,他在应付村民的时候,看见一个年轻人在村长耳边说些什么,村长便跟着他一起出去,龙子虚本想上前询问情况,但又被村民堵住。

  一顿宴席下来,龙子虚整个人都站不住脚,在村民的搀扶下才来到房间。

  翌日,阳光洒在龙子虚脸上,龙子虚感到脸上一阵发热,他睁开朦胧的睡眼,痛意席卷他的脑袋,他用手揉揉太阳穴。

  ‘吱呀’房间门打开,风力看到龙子虚已经醒来,他赶紧走到龙子虚身边扶起他,说:“你应该少喝点。”

  龙子虚无奈的笑笑,风力倒杯水递给他,龙子虚喝了口水,说:“对了,那五人怎么样了?”

  风力此时眼神有些飘忽,他说:“没没事儿,很好!”龙子虚点点头,说:“那就好!我待会儿去看看他们。”

  风力立马起身,龙子虚诧异的看着他,风力有些不知所措,他支支吾吾地说:“他们他们,你你还没有恢复过来,就就不要去看他们了。”龙子虚发现风力有些奇怪,他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没有,坏人都被抓起来了,没事!”风力不自然地说。

  看到风力的模样,龙子虚再想到宴席之上村长的反应,龙子虚顿时感到事情有蹊跷。他破门而出,便冲出房间,刚转过几条街道,龙子虚便看见五个行邢架。

  龙子虚立马跑上前,看到地上被鲜血打湿,一个木桶中装满五人碎肉,木桶旁还摆着五人的四肢与头颅!看到这般模样,龙子虚感觉到一阵恶心!

  他抬起头看着村民,他们纷纷避开龙子虚的眼神,脸上有些愧疚。龙子虚怒吼道:“你们干什么!不是说稍后处置,你们怎么可以动用私刑!你们如此行事和强盗土匪有何差别!你们真让人寒心!”

  村民也不说话,任由着龙子虚责备。龙子虚大手一挥将行邢架吹倒在地,随即转身大踏步离去!

  村长本想上前劝说,但风力将他拦下,说:“给他点时间吧!”村长也停下脚步,看着龙子虚渐渐消失的背影。

  龙子虚一人愤怒的来到村口,他看到自己战斗的场所,昨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啊’龙子虚仰天长吼,他的叫声在柳叶村回荡,听到龙子虚的声音,村民更加惭愧,风力也是叹口气,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龙子虚发力,一拳便将身前的土墙轰倒!风沙将其笼罩其中。龙子虚再一抬手,掌力直接拍倒一间茅屋!龙子虚怒气未消,原本再欲动手。他看见风力向他走来。

  龙子虚一脸冷漠,怒道:“你来看我的笑话吗!”风力摇摇头,说:“老头子没有这样的闲心。”

  “那你来干什么!”龙子虚怒斥道。

  风力找了一块空地坐下,说:“龙公子,你是不是觉得大家做的很过分?”

  “哼!简直不可理喻!”龙子虚斥道。

  “龙公子,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去做?”风力问。

  “不管怎样,都不应该杀人!如此恶劣,与盗贼有何区别!”龙子虚说。

  “呵呵,龙公子说的有道理。可你有没有想过村民们所受的伤害?”风力再问。

  “这村民所受的伤害应该让他们补偿。”龙子虚回答道。

  “可他们不需要这些人补偿,只想让他们偿命!”风力说。

  “为什么非要这样!”龙子虚不解地问。

  “龙公子,你宅心仁厚这并无可厚非。可是他们对于我们做的事情是永远无法弥补!不少村民的家人被杀害,辛辛苦苦一辈子盖起来的屋子被烧毁,财宝被掠劫一空!龙公子,你看看我们满目疮痍的柳叶村!祖辈的家业就这样毁了!你说这能够让我们原谅吗!”风力激动地说。

  听到风力的话,龙子虚才看了看柳叶村,一时间,他竟没有话说。

  “龙公子,我们非圣人都是平凡人,大家都有七情六欲,都有贪嗔痴恨,我们只知道日出而作c日落而息,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家庭和睦c美满,我们不想着与天地同寿,只想过着平平凡凡的日子!”风力再次说道。

  龙子虚哑口无言,他不知道怎么去反驳风力。他说出了平常人的心声,他们并没有那么多的考虑,或许在他们心中只要安安稳稳的生活!

  “龙公子,你还年轻,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这不怪你!”风力说着,便离开这里。

  龙子虚呆呆站在原地。无数想法从龙子虚心头穿过。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宁静的黑夜再次将柳叶村包裹。

  龙子虚此刻依旧站在村口,树木随着风摆动,天上繁星点点,传来的阵阵蛙叫打断龙子虚思绪。龙子虚深吸一口气,随即冲进树林。

  村长问风力:“风兄弟,龙公子没事儿吧?”

  风力摇摇头,说:“没事儿,他需要时间去想想。”

  “你说,今日之事是不是我们鲁莽?”村长问。

  “不知道。”风力答道。

  龙子虚进入树林,他在寻找那猪妖,它受伤了应该不会走远。一个时辰之后,龙子虚看到猪妖趴在一颗大树下。

  他走到猪妖身前轻轻一跺脚,猪妖睁开朦胧的睡眼,它一看是龙子虚,吓的一阵发抖,难道是来收它命的吗?

  龙子虚看见猪妖的模样,他说:“我今日来不是杀你,你跟我来!”说罢龙子虚便转身离开。

  猪妖不知道龙子虚到底要干嘛,但它不想惹怒这位杀神,它站起身跟在龙子虚身后。

  此时,村民发现龙子虚不在村内,便火急火燎的在村内寻找。

  村长心中很是自责,只怪自己太莽撞,将恩人逼走!

  沿着旧路,一个时辰之后,龙子虚将猪妖带到村口。村民看见龙子虚,便如潮水一般涌上来。

  龙子虚说:“你们将村长叫来!”众人不敢怠慢,立马差人前去请村长。

  半柱香之后,村长来到村口,他着急地说:“龙公子,还以为你因生气而离开。”

  龙子虚挤出一个笑容,说:“村长多虑!”龙子虚向着树林招招手,猪妖便走出树林。

  看到猪妖,村民大惊,拿起武器准备将其拿下!龙子虚阻止道:“大家稍安勿躁,先听我说!”

  龙子虚走到猪妖面前,说:“你给柳叶村带来灾难,现在我要你守护村庄,你可答应?”

  猪妖看看村民再看看龙子虚,思索片刻之后,猪妖点点头。龙子虚说:“好!我不为难你,不在你身上设下禁制!但我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倘若你违背誓言,我便将你神魂镇于九幽之下,用地狱业火焚烧,生生世世不可翻身!”

  猪妖听到龙子虚的话语内心巨颤,他不住的点头。龙子虚手一挥,便在猪妖头顶上出现一道火焰印记。龙子虚点点头,说:“去吧!”猪妖低吼几声,便跑进树林。

  龙子虚转过身对村民说:“各位,猪妖虽给你们带来伤害,但希望你们既往不咎,它现在守护柳叶村,以期补偿给各位!”

  村民议论纷纷,猪妖给他们带来的伤害太深,他们不敢相信猪妖会守护柳叶村。

  龙子虚看到村民如此反应,他说:“各位不必忧虑,我已于猪妖说好,在柳叶村危机之时,它会出手相助!”

  “可可它会这么做吗?”一位村民不确信地问。

  “会!”龙子虚说。

  “要是它反过来伤害我们如何?”一位村民问。

  “绝对不会!它要是敢这么做,那么它就是在自寻死路!”龙子虚坚定地说。

  “不不不!”很多村民明显反对!

  龙子虚蹙眉,问:“为何?”

  “猪妖手段太残忍!我们不放心!”一位老者说。

  “你们尽可能放心!猪妖绝对不敢造次!”龙子虚说。

  “可”老者刚想说话但却被村长阻止,村长说:“好了!龙公子有恩于我们,他不会害我们!”

  听到村长的话,村民的议论之声渐小。村长再问:“龙公子,你确定猪妖不会伤害我们吗?”

  龙子虚点点头。村长也坚定地说:“好!老朽代表柳叶村的村民向龙公子表示感谢!”说罢,便对着龙子虚行礼。

  龙子虚也不阻止,村长行礼之后,龙子虚说:“村长,那么我便告辞!”

  村长急忙劝阻,说:“龙公子这么匆忙,何不在此多待几日!”

  龙子虚摇摇头,说:“不必了!村长,就此告辞!”说罢,龙子虚便御空而去。

  一路之上,龙子虚也想了许多,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应该不应该,可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证明。

  呼啸而过的风吹乱龙子虚的秀发,就龙子虚迷乱的思绪。长空明月高挂,龙子虚无心赶路,便停在山峰之上,他看着眼下的景色,心中略微开阔一些。

  世间种种,是非对错到底是由谁来评判!是由冥冥之中的轨迹,还是由着人心,或者说本就是虚无。这些,龙子虚都不知道,他需要去探寻这世间的真谛!

  路虽长,心虽乱,但只有迷惑与伤痛才会让自己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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