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无敌脑魔方》正文 第四章 他是妖怪
“叮叮当,叮叮当,叮叮叮叮当……”
铃声响个不停。
池城犹豫,不敢去接。
此时此刻,是联邦历2185年4月12日下午5点26分,在这个时空里,距离早上父母出门上班,短短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但在另一个时空里,他已经离开他们千年。
一念千年过。
如今回来,恍若黄粱一梦。
近乡情更怯。
他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不知道当自己真切地看到那几张面容的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和态度,毕竟,他曾经到达过一种令人无可想象的生命层次,覆压在宇宙之上,而眼前这些,包括他的父母亲人……
按照蓝星的科学去说,血肉、骨骼、二十余种化学元素、浑身上下几乎全是水、头颅里微弱到几乎没有的“灵”……只是一群卑微到了极点的碳基低等生命,几乎都不能称之为生灵。
物竞天择。
为了守护星灵族,守护宙母,也为了进化到更高的生命层次,他曾屠杀过无数的来犯之敌,毁灭了很多很多的等级生命。
印象里,没有一个等级生命是比蓝星人低级的,即便是一只飞来飞去的虫子。
“小伙子,你咋不收天讯啊?”
思绪犹豫间,感觉身体被人推了一下。
池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是一个牙齿枯黄的老大爷。
“我考虑一下!”池城说道。
老大爷笑了一声,说道:“嘿,接天讯而已,这有啥好考虑的?”
“不方便啊?”
“不方便的话先借我用一下,我天讯死机了,有急事儿,你考虑好了再说!”
说着,便伸手过来。
池城闪了一下,避开老人的手,然后在天讯上点了一下,切换到语音通讯。
“哎哎哎,这小伙子,不是不接嘛。”
“现在接了!”
池城转过身不去看老人,接起电话。
“喂,儿子,在干嘛呢?”
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
像是一池温暖的水。
池城瞬间汗毛倒竖,如遭雷击。
他掉进了那池水里。
仿佛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来。
一瞬间,各种情感莫名其妙地就自心底涌了出来,委屈、思念、陌生、依恋……
千年了。
熟悉又陌生。
不由自主地,不受丝毫控制地,池城流下泪来。
他不是没有回过蓝星。
他回来的时候,几百年时间已然悄悄过去,蓝星之上,物是人非。
蓝星的科技层次,有了一定的进步,星际大开发,人类已经将手伸向恒星,但还没有达到能使人存世几百年的地步,至多二百年,便已经是极限。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走了。
他没有用脑魔方去计算他的父母与姐姐的生命与生活,他不愿去看到他们在失去了儿子以后的日子,以及他们垂垂老矣然后逝去的悲哀模样……
是不忍,也是不敢。
他害怕自己会想念那种感觉,然后让自己的生命层次止步不前。
因为他还没有能达到逆转宇宙熵增的地步。
那是亿万年来,最难以逾越的高山,他虽然已经无限接近山顶,但还是没有翻过去,否则,与“息”一战,不会是如今的结局。
“什么意思?”
“啊?”
身边,老人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引得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池城都听不到天讯里,那个被他称为“母亲”的女人在讲些什么。
他微微有些疑惑,扭头看向老人。
老人满脸的气急败坏。
“你这孩子,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吼道。
“我怎么了?”
池城道。
“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啊?”
“老人家跟你讲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老人怒气冲冲。
“我什么态度啊?”
池城有些无语,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他抬手,指指自己的天讯,手势下压,示意等会儿再说。
一瞬间,老人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叫了起来。
“什么,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你这手势是个什么意思?啊?”
“意思你打着天讯,我就不可以说话了?啊?”
“你这年轻人是什么态度?”
“不借你也好歹说一声,这是什么意思?”
“啊?”
老人怒喝着,池城根本听不见天讯里母亲说了什么。
母亲语气里,那种温柔与关爱的感觉,被老人的怒吼声吼得像是难以捉住的极光一般,似有若无。
急的人心痒痒。
这是千年以后,第一次听见生他养他的母亲的声音,于他来说,意义重大。
内心里,早已怒不可遏。
他猛然扭头看向老者,怒道:“给我闭上你那两片肮脏的臭肉!”
一声之下,整个拘留室都安静下来。
自古以来,人类这种卑微的生命,便存在着关爱和尊敬老人的传统,甚至出台了专门的律法,如今的联邦自然也不例外,甚至比以前更加严格。
池城对一个老人发出怒喝,这便是大逆不道,是违法行为。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他,露出各色的神态,而以皱眉不解和怒色颇多,纷纷指指点点。
眼看自己得势,老人更加气急败坏,指着池城,吼道:“你说什么?”
“你骂我?”
“你说我的嘴巴是两片臭肉?”
“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你让我闭上我这两片肉?”
“你的爹娘是怎么教育你这么跟老人说话的?啊?”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推开拘留室的金属门,走了进来。
是被叫去问话回来的人。
中年男子一进门,看到这个场景,赶忙跑到老人身边,问道:“爹爹,怎么了?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老人怒不可遏。
“这小贱种在侮辱你老爹,说你老爹的嘴唇是两片臭肉!”
“啊?是这样么?”
中年男子转向池城。
“是又怎么样?”
池城道。
关爱老人,缅怀逝者,这是优良传统。
千百年的优良传统。
但从另一个冰冷的角度来看,衰老的人,不过是生命层次不断进化的进程中,淘汰不足之处的一种形式,如果将整个人类进化的历史视作一个不断前进进化的巨人,那么在这个进程里自然死亡的人们,就像巨人身上人褪去的一粒微不足道的皮肤死皮。
如果放不下这些“死皮”,人类生命的层次很难进化提高,或者进度极端缓慢,而这种缓慢,放到大宇宙的尺度中,对于整个人类来说,都将是致命的。
分秒时间,对于整个宇宙来说,都是宝贵的、不可逆阻的熵增。
但,很多事情,都不是这样以冷冰冰的角度去看的。
所以他的所作所为,自然是错误的。
池城才归来,心绪还部分停留在那个时候,否则不会以如此行径去处理与老人的争端!
“毛头小子,无法无天了是吧?”
“连老人家你都骂,是不是要上天啊!”
“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大家的天讯都死机了,而你的没有?”
“我们很有理由怀疑你是不是什么恐怖组织的间谍!大家说,是不是啊?”
中年男人像四周喊到。
“对!对!”
“为什么我们的天讯都死机了,无法开启,而你的没有?”
“对,间谍!”
“原来凶手在这里,拿下他!”
“来人啊,快来人啊!”
上百号人齐声应和。
池城有些愣住了。
这倒是大意了。
天讯里,传来母亲焦急的问询声。
“给我拿来吧,大家都没得打,你这没有教养的小杂种在干什么呢!”
中年男子忽然欺身而上。
手里天讯被人一把抢走。
啪地一声,天讯被狠狠摔在地上,粉碎。
“恐怖组织的间谍!”
中年男子低声吼着,一脚踹了过来,踹在池城腰间。
浑身虚弱到了极点的池城一个趔趄,摔在了墙角。
中年男子面目狰狞,扑过来,扭住了他,转过头喊道:“快叫人!”
“今次袭击高架桥的真凶就在这里,在我们中间!”
就在此时,摔在地上的池城霍然抬头。
中年男子喊完人,扭过头,一下子便对上了池城的眼睛。
这外貌清秀的毛头小子,倒是有双好看的眼睛。
斑驳瞳孔,仿佛流动着光怪陆离的颜色。
下一刻,中年男子浑身一震,呆住了。
毫无理由的,在对上毛头小子眼瞳的那一刹那,中年男子脑海之中,忽然就涌现出一只怪物的模样。
一只自己曾经在军民联谊会上里,看到的那只来自海底风暴眼的恐怖怪物。
科学家们说,那些不时从海底风暴眼涌现的怪物,可能来自星空深处。
那头嗜血如命的妖,小山包一般的身躯上,遍体鳞伤,猩红翻卷的,长满了无数的触须,无数翻滚的触须,就像是一条条恐怖的巨蟒,上面长满了无数黑幽幽的眼瞳……
那眼瞳中射出来的光芒,无情、冷漠、森然、恐怖……
即便隔着重重电网,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眼瞳,仍旧叫他双股颤颤,尿都差点飚出来了。
此时此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恐怖的一刻。
两人僵持在地。
一秒钟,两秒钟,十秒钟……还是一动不动。
心跳加快,瞳孔放大,张嘴就要喊出声,他张了张嘴巴,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不只如此,他的舌头、喉咙、胸口乃至全身肌肉,都瞬间僵化麻木了。
整个人像是陷进了恐怖的噩梦里。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毛头小子站起来,伸出胳膊,五指轻扣在他喉咙上。
“找死!”
他听见毛头小子咬着牙这样说道。
森冷到了极点的气息涌在他的身上。
他浑身都在抽搐、痉挛。
“儿子,怎么了?”
他听到自己的父亲在一旁呼喊。
那声音像是来自虚无。
他听到了,却无法回应。
不能呼吸,无法言语。
肺部的空气迅速抽空,鼻孔、嘴巴乃至于全身毛孔都被强行封闭,好像是被强行裹进了厚实且密不透风的塑料膜里,内气不出,外气不入,连汗星儿都冒不出来。
“来人啊……”
“来人啊……”
他听见自己的老父亲愤怒地叫喊着。
然后,是金属撞击的声音,像是门开了。
然后,浑身一震剧痛,意识一阵模糊。
等他微微清醒的时候,脑子里还是那密密麻麻的无数只恐怖的眼瞳。
他死命抠着自己的喉咙,眼泪、鼻涕、呕吐物以及尿液、粪便,一齐流了出来。
他这才勉强从无知无觉的噩梦中走出来。
他像溺水者一般,对着病房内惨白的墙壁,伸着手大声呼喊。
“救命!”
“妖……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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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是联邦历2185年4月12日下午5点26分,在这个时空里,距离早上父母出门上班,短短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但在另一个时空里,他已经离开他们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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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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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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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老人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叫了起来。
“什么,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你这手势是个什么意思?啊?”
“意思你打着天讯,我就不可以说话了?啊?”
“你这年轻人是什么态度?”
“不借你也好歹说一声,这是什么意思?”
“啊?”
老人怒喝着,池城根本听不见天讯里母亲说了什么。
母亲语气里,那种温柔与关爱的感觉,被老人的怒吼声吼得像是难以捉住的极光一般,似有若无。
急的人心痒痒。
这是千年以后,第一次听见生他养他的母亲的声音,于他来说,意义重大。
内心里,早已怒不可遏。
他猛然扭头看向老者,怒道:“给我闭上你那两片肮脏的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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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城对一个老人发出怒喝,这便是大逆不道,是违法行为。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他,露出各色的神态,而以皱眉不解和怒色颇多,纷纷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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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骂我?”
“你说我的嘴巴是两片臭肉?”
“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你让我闭上我这两片肉?”
“你的爹娘是怎么教育你这么跟老人说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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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老人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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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这样么?”
中年男子转向池城。
“是又怎么样?”
池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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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另一个冰冷的角度来看,衰老的人,不过是生命层次不断进化的进程中,淘汰不足之处的一种形式,如果将整个人类进化的历史视作一个不断前进进化的巨人,那么在这个进程里自然死亡的人们,就像巨人身上人褪去的一粒微不足道的皮肤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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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秒时间,对于整个宇宙来说,都是宝贵的、不可逆阻的熵增。
但,很多事情,都不是这样以冷冰冰的角度去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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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城才归来,心绪还部分停留在那个时候,否则不会以如此行径去处理与老人的争端!
“毛头小子,无法无天了是吧?”
“连老人家你都骂,是不是要上天啊!”
“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大家的天讯都死机了,而你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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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钟,两秒钟,十秒钟……还是一动不动。
心跳加快,瞳孔放大,张嘴就要喊出声,他张了张嘴巴,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不只如此,他的舌头、喉咙、胸口乃至全身肌肉,都瞬间僵化麻木了。
整个人像是陷进了恐怖的噩梦里。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毛头小子站起来,伸出胳膊,五指轻扣在他喉咙上。
“找死!”
他听见毛头小子咬着牙这样说道。
森冷到了极点的气息涌在他的身上。
他浑身都在抽搐、痉挛。
“儿子,怎么了?”
他听到自己的父亲在一旁呼喊。
那声音像是来自虚无。
他听到了,却无法回应。
不能呼吸,无法言语。
肺部的空气迅速抽空,鼻孔、嘴巴乃至于全身毛孔都被强行封闭,好像是被强行裹进了厚实且密不透风的塑料膜里,内气不出,外气不入,连汗星儿都冒不出来。
“来人啊……”
“来人啊……”
他听见自己的老父亲愤怒地叫喊着。
然后,是金属撞击的声音,像是门开了。
然后,浑身一震剧痛,意识一阵模糊。
等他微微清醒的时候,脑子里还是那密密麻麻的无数只恐怖的眼瞳。
他死命抠着自己的喉咙,眼泪、鼻涕、呕吐物以及尿液、粪便,一齐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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