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回(下)色员外惊见美女蛇
不觉夜幕降临。许仙被两个仆人搀进卧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陈伯仁经过,和卢氏迎面碰上,殷切地问道:“夫人那白娘子呢?”
卢氏道:“老爷放心!她已经昏迷过去。我服侍她在望江楼歇息了!”
陈伯仁狂喜道:“太好了!这一刻让我等得好苦!夫人!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我”
卢氏道:“好啦!老爷就别贫嘴了!只要你以后还有点良心,别把我这个做妻子的给忘了,也不枉我费心为你张罗了!快去吧!”
陈伯仁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说着欢快地离开,卢氏却立在原地冷笑道:“哼!只怕你看到她的本相,逃都来不及!我让你彻底断了那个念头”——客房内,白素贞静卧床上。床头的金钵泛起金光,钵中水动荡不定
屋外走廊里,陈伯仁蹑手蹑脚地走着
客房内,白素贞猛醒,刚欲下床,被金钵发出的金光所阻,猛觉天旋地转,惊叫一声,滚下床,连同金钵一起栽倒,就地打起滚来
客房外,陈伯仁走近房门,听到喊声,放慢脚步
客房内,金钵发出的金光笼罩着白素贞白素贞痛苦难耐,在地上打滚。双腿上的衣裙被撕裂,下半身已现出蛇尾乱蹿门缝中,显出一双恐慌的眼睛——
客房外,陈伯仁瘫坐在地,欲喊又止。只觉俩腿发软,挣扎起来,跌跌撞撞地奔逃而去
客房内,金钵继续发出金光白蛇满地挣扎着一道红光自白蛇体内发出文曲星君随之现身,收起金钵,端在手中。金钵停止放光,恢复平静。文曲星君愤愤地道:“这多事的和尚!”
陈伯仁神色慌张地退出走廊,与卢氏撞到一起
卢氏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陈伯仁故作镇定道:“没没什么”
卢氏道:“你不是上望江楼去了吗?怎么白娘子不在了吗?”
陈伯仁道:“是哦不!她在!在!”
卢氏道:“为什么你神色如此慌张?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陈伯仁逃窜道:“我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有没有”
“老爷”卢氏自语道:“现形了真的现形了!”
——
客房内,白蛇懒散地盘曲在地,一动不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传入
文曲星君端着金钵,对着白蛇一挥袖。白蛇周身泛起白光,还原为白素贞,平躺在地上。
文曲星君将白素贞安置在床,化作一道红光飞出
门被一把推开。卢氏走进房中,惊讶地看着床上的白素贞道:“啊?没有反应”
卢氏环顾四周,暗自惊疑道:“奇怪!禅师那钵盂怎么不见了?难道这白娘子并非妖孽”说着俯身唤醒白素贞:“白妹妹!醒醒!白妹妹”
白素贞没有反应。卢氏道:“趁她还没醒,得尽快将他们夫妻送回去,免得节外生枝。”——
第二天清晨,文曲星君来到金山寺将金钵交给法海道:“禅师,这白蛇虽为异类,但金母娘娘已经指令她为本仙君下凡托世之母体。切莫伤她!”
法海道:“既是金母娘娘准许她下凡报恩,那贫僧也便不再过问。只是,老衲有些担心,下凡历劫的捧钵侍者是否会因此迷失心智,堕落红尘。贫僧的职责,就是要渡化于他。”
文曲星君道:“要渡化捧钵侍者,也需待本仙君顺利临世之时,不可操之过急!”
法海道:“贫僧了解了,仙君但请放心!”
文曲星君化道红光离去。
法海静思前情
许仙道:“我乃一界凡夫,自然要走世俗之路。娶亲生子,不是作为普通人最为平常的经历吗?”
法海道:“哎可叹施主还未觉悟,人世间万般皆属虚幻呀”
许仙道:“禅师无须忧虑,世俗生活我一样喜欢!”
——想到这,法海为难道:“许仙心系红尘,多半是被那白娘子所迷贫僧岂能任其妄为,毁了吕兄的修行证道?但如今白蛇贪恋红尘,却以前缘掩人耳目。贫僧若有意为难,未免牵强。难道就此放弃吗?”
敲门声和静缘的声音从外传入:“师父,陈施主急着要见您!”
法海回过神来道:“请陈施主进来!”
静缘推门进入,陈伯仁紧跟其后,显得神色慌张,见关门离去后,屈膝跪在法海面前,苦苦哀求道:“禅师禅师救我啊”
法海道:“施主快快请起!有话慢慢说不必如此!”
陈伯仁道:“蛇!有蛇啊!那白娘子是蛇妖啊!”
法海道:“啊?蛇妖那妖孽果真现形了吗?”
陈伯仁道:“是那么大条白蛇张着血盆大口身上鳞片放光两个眼睛就像两盏灯笼!太恐怖了!禅师我我该怎么办?她会不会将我吞食下腹啊?”
法海道:“施主莫要惊慌。此时那白娘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行迹。施主断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陈伯仁道:“禅师我真的很怕我不敢回去了!就让我在这金山寺暂避一时吧!”
法海道:“陈施主,你还信不过老衲么?她若真想害你,早就下手了,又何必等到今天?施主回去以后,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绝不会找上门来的。这样吧!就让贫僧送你下山,如何?”
陈伯仁道:“那就有劳禅师在舍下暂居几日。要是那边没有动静,我也就安心了!”
法海道:“好!就依施主所言!”
——
保和堂卧房,碧青摆好一条湿毛巾,为白素贞擦面。
白素贞从梦中惊醒,坐起惊呼道:“相公”
碧青喜道:“姐姐!你醒了!”
白素贞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碧青道:“昨晚姐姐不是和姑爷去陈府赴宴了吗?难道你忘了?”
白素贞道:“哦对,我是去了陈家。可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相公呢?怎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碧青道:“大概是你喝多了吧!昨天晚上,是陈府的人把你和姑爷一并送回来的。当时你们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白素贞道:“哦”
许仙的声音从外传来:“娘子你怎么样了?”
白素贞道:“我没事了,相公你呢?”
许仙从内走进道:“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白素贞道:“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
许仙道:“没有啊!我们当晚就被员外差人给送回来了!听他们说,咱俩都喝多了。我现在也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
沈千的声音从外传入:“许大夫,外面有人找您!”
许仙对外喊话道:“知道了!就来!”又对白素贞道:“娘子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白素贞道:“哎!奇怪!陈不仁请我们过去吃饭,却什么事也没有做!不明不白的,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碧青道:“姐姐你就别瞎揣摩了!我就说没事的,是你多心了吧!”
——
街道某酒肆,陈伯仁与许仙对坐喝着闷酒,良久无语。
许仙道:“员外,您约我出来,说有话要说。可这么半天,怎么又不开口了呢?”
陈伯仁道:“晋贤,你和白娘子成亲这些年,可否发现过她有什么异常之举?”
许仙顿了一下道:“员外您这是”
陈伯仁道:“不瞒你说,昨晚白娘子在我家休息,我——因看她多喝了几杯酒,怕她出事,想过去探视一番,却不料她”
许仙紧张地道:“娘子娘子她怎么了?”
陈伯仁道:“她没有怎么我根本就没看到她!”
许仙松口气道:“哦!员外真会开玩笑!吓我一跳!想是娘子酒醒,又出去了”
陈伯仁道:“我从门缝里没有看到什么白娘子,却看到一条一条这么粗的白蛇!”
一听到“白蛇”二字,许仙心惊肉跳,思绪纷乱,那场可怕的噩梦又在他脑海中闪现——一条白色巨蛇在地上昂头吐信。许仙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倒下身去
许仙恐慌地道:“不不要”
陈伯仁道:“和你同床共枕的结发妻子竟然是”
许仙打断,趴在桌上抱住头道:“不不是的不可能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说我娘子?为什么!”
陈伯仁道:“你们?还有谁说?不止我一个人发现她现形的,是不是?你早就已经见过了,是不是?”
许仙道:“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员外你不要再说了”
陈伯仁道:“晋贤你糊涂呀!妖是什么?是专门害人的异类!你不要命了吗?”
许仙道:“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陈伯仁道:“可这是我亲眼所见!”
许仙道:“不我没有看到,我没有亲眼见过,那就不是真的”
陈伯仁道:“你糊涂呀!和一条白蛇同塌共眠,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她将你一口吞食下腹吗?”
许仙气喘吁吁地盯着地板
陈伯仁道:“反正我什么都跟你说了你自己小心着点!回去千万别说是我说的!要是激起那妖孽的兽性,我们都活不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着起身离开。
许仙缓缓抬头,惊恐地看着陈伯仁远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想起了过去那个道士曾对问过他的话
“张英”环顾四周,将许仙拉到僻静处问道:“你家妻室如何娶得?可见过她有父母亲眷?”
许仙道:“我和我家娘子是在杭州西湖岸上因借伞而相识,蒙她热情款待,赠我聘金,愿以身相许。若说父母亲眷,倒真未曾见过”
“张英”道:“这么说,她果真是来历不明,无根无底了?”
许仙不安地道:“道长莫不是说——我家娘子不我怎能怀疑娘子不是的”
“张英”道:“哎!妖怪缠绕,岂会让你察觉?你与你家娘子结亲许久,尚未发觉她异常之处。可见此妖非同小可。”
一条白色巨蛇在地上昂头吐信。白素贞拔剑冲向白蛇,试图斩死白蛇。白蛇猛地扑前,缠住白素贞一口吞下白蛇一晃身,变成“白素贞”
陈伯仁的话犹言在耳:“我从门缝里没有看到什么白娘子,却看到一条一条这么粗的白蛇!你糊涂呀!和一条白蛇同塌共眠,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她一口将你吞食下腹?”
许仙使劲抱住头,无限痛苦道:“不这只是巧合是我做过的一个梦不会是真的不是的不是的!”许仙不知不觉间走到保和堂门口,欲进又止,叹口气,调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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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仁经过,和卢氏迎面碰上,殷切地问道:“夫人那白娘子呢?”
卢氏道:“老爷放心!她已经昏迷过去。我服侍她在望江楼歇息了!”
陈伯仁狂喜道:“太好了!这一刻让我等得好苦!夫人!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我”
卢氏道:“好啦!老爷就别贫嘴了!只要你以后还有点良心,别把我这个做妻子的给忘了,也不枉我费心为你张罗了!快去吧!”
陈伯仁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说着欢快地离开,卢氏却立在原地冷笑道:“哼!只怕你看到她的本相,逃都来不及!我让你彻底断了那个念头”——客房内,白素贞静卧床上。床头的金钵泛起金光,钵中水动荡不定
屋外走廊里,陈伯仁蹑手蹑脚地走着
客房内,白素贞猛醒,刚欲下床,被金钵发出的金光所阻,猛觉天旋地转,惊叫一声,滚下床,连同金钵一起栽倒,就地打起滚来
客房外,陈伯仁走近房门,听到喊声,放慢脚步
客房内,金钵发出的金光笼罩着白素贞白素贞痛苦难耐,在地上打滚。双腿上的衣裙被撕裂,下半身已现出蛇尾乱蹿门缝中,显出一双恐慌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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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内,金钵继续发出金光白蛇满地挣扎着一道红光自白蛇体内发出文曲星君随之现身,收起金钵,端在手中。金钵停止放光,恢复平静。文曲星君愤愤地道:“这多事的和尚!”
陈伯仁神色慌张地退出走廊,与卢氏撞到一起
卢氏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陈伯仁故作镇定道:“没没什么”
卢氏道:“你不是上望江楼去了吗?怎么白娘子不在了吗?”
陈伯仁道:“是哦不!她在!在!”
卢氏道:“为什么你神色如此慌张?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陈伯仁逃窜道:“我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有没有”
“老爷”卢氏自语道:“现形了真的现形了!”
——
客房内,白蛇懒散地盘曲在地,一动不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传入
文曲星君端着金钵,对着白蛇一挥袖。白蛇周身泛起白光,还原为白素贞,平躺在地上。
文曲星君将白素贞安置在床,化作一道红光飞出
门被一把推开。卢氏走进房中,惊讶地看着床上的白素贞道:“啊?没有反应”
卢氏环顾四周,暗自惊疑道:“奇怪!禅师那钵盂怎么不见了?难道这白娘子并非妖孽”说着俯身唤醒白素贞:“白妹妹!醒醒!白妹妹”
白素贞没有反应。卢氏道:“趁她还没醒,得尽快将他们夫妻送回去,免得节外生枝。”——
第二天清晨,文曲星君来到金山寺将金钵交给法海道:“禅师,这白蛇虽为异类,但金母娘娘已经指令她为本仙君下凡托世之母体。切莫伤她!”
法海道:“既是金母娘娘准许她下凡报恩,那贫僧也便不再过问。只是,老衲有些担心,下凡历劫的捧钵侍者是否会因此迷失心智,堕落红尘。贫僧的职责,就是要渡化于他。”
文曲星君道:“要渡化捧钵侍者,也需待本仙君顺利临世之时,不可操之过急!”
法海道:“贫僧了解了,仙君但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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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静思前情
许仙道:“我乃一界凡夫,自然要走世俗之路。娶亲生子,不是作为普通人最为平常的经历吗?”
法海道:“哎可叹施主还未觉悟,人世间万般皆属虚幻呀”
许仙道:“禅师无须忧虑,世俗生活我一样喜欢!”
——想到这,法海为难道:“许仙心系红尘,多半是被那白娘子所迷贫僧岂能任其妄为,毁了吕兄的修行证道?但如今白蛇贪恋红尘,却以前缘掩人耳目。贫僧若有意为难,未免牵强。难道就此放弃吗?”
敲门声和静缘的声音从外传入:“师父,陈施主急着要见您!”
法海回过神来道:“请陈施主进来!”
静缘推门进入,陈伯仁紧跟其后,显得神色慌张,见关门离去后,屈膝跪在法海面前,苦苦哀求道:“禅师禅师救我啊”
法海道:“施主快快请起!有话慢慢说不必如此!”
陈伯仁道:“蛇!有蛇啊!那白娘子是蛇妖啊!”
法海道:“啊?蛇妖那妖孽果真现形了吗?”
陈伯仁道:“是那么大条白蛇张着血盆大口身上鳞片放光两个眼睛就像两盏灯笼!太恐怖了!禅师我我该怎么办?她会不会将我吞食下腹啊?”
法海道:“施主莫要惊慌。此时那白娘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行迹。施主断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陈伯仁道:“禅师我真的很怕我不敢回去了!就让我在这金山寺暂避一时吧!”
法海道:“陈施主,你还信不过老衲么?她若真想害你,早就下手了,又何必等到今天?施主回去以后,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绝不会找上门来的。这样吧!就让贫僧送你下山,如何?”
陈伯仁道:“那就有劳禅师在舍下暂居几日。要是那边没有动静,我也就安心了!”
法海道:“好!就依施主所言!”
——
保和堂卧房,碧青摆好一条湿毛巾,为白素贞擦面。
白素贞从梦中惊醒,坐起惊呼道:“相公”
碧青喜道:“姐姐!你醒了!”
白素贞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碧青道:“昨晚姐姐不是和姑爷去陈府赴宴了吗?难道你忘了?”
白素贞道:“哦对,我是去了陈家。可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相公呢?怎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碧青道:“大概是你喝多了吧!昨天晚上,是陈府的人把你和姑爷一并送回来的。当时你们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白素贞道:“哦”
许仙的声音从外传来:“娘子你怎么样了?”
白素贞道:“我没事了,相公你呢?”
许仙从内走进道:“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白素贞道:“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
许仙道:“没有啊!我们当晚就被员外差人给送回来了!听他们说,咱俩都喝多了。我现在也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
沈千的声音从外传入:“许大夫,外面有人找您!”
许仙对外喊话道:“知道了!就来!”又对白素贞道:“娘子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白素贞道:“哎!奇怪!陈不仁请我们过去吃饭,却什么事也没有做!不明不白的,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碧青道:“姐姐你就别瞎揣摩了!我就说没事的,是你多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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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某酒肆,陈伯仁与许仙对坐喝着闷酒,良久无语。
许仙道:“员外,您约我出来,说有话要说。可这么半天,怎么又不开口了呢?”
陈伯仁道:“晋贤,你和白娘子成亲这些年,可否发现过她有什么异常之举?”
许仙顿了一下道:“员外您这是”
陈伯仁道:“不瞒你说,昨晚白娘子在我家休息,我——因看她多喝了几杯酒,怕她出事,想过去探视一番,却不料她”
许仙紧张地道:“娘子娘子她怎么了?”
陈伯仁道:“她没有怎么我根本就没看到她!”
许仙松口气道:“哦!员外真会开玩笑!吓我一跳!想是娘子酒醒,又出去了”
陈伯仁道:“我从门缝里没有看到什么白娘子,却看到一条一条这么粗的白蛇!”
一听到“白蛇”二字,许仙心惊肉跳,思绪纷乱,那场可怕的噩梦又在他脑海中闪现——一条白色巨蛇在地上昂头吐信。许仙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倒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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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仁道:“和你同床共枕的结发妻子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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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仁道:“你们?还有谁说?不止我一个人发现她现形的,是不是?你早就已经见过了,是不是?”
许仙道:“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员外你不要再说了”
陈伯仁道:“晋贤你糊涂呀!妖是什么?是专门害人的异类!你不要命了吗?”
许仙道:“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陈伯仁道:“可这是我亲眼所见!”
许仙道:“不我没有看到,我没有亲眼见过,那就不是真的”
陈伯仁道:“你糊涂呀!和一条白蛇同塌共眠,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她将你一口吞食下腹吗?”
许仙气喘吁吁地盯着地板
陈伯仁道:“反正我什么都跟你说了你自己小心着点!回去千万别说是我说的!要是激起那妖孽的兽性,我们都活不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着起身离开。
许仙缓缓抬头,惊恐地看着陈伯仁远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想起了过去那个道士曾对问过他的话
“张英”环顾四周,将许仙拉到僻静处问道:“你家妻室如何娶得?可见过她有父母亲眷?”
许仙道:“我和我家娘子是在杭州西湖岸上因借伞而相识,蒙她热情款待,赠我聘金,愿以身相许。若说父母亲眷,倒真未曾见过”
“张英”道:“这么说,她果真是来历不明,无根无底了?”
许仙不安地道:“道长莫不是说——我家娘子不我怎能怀疑娘子不是的”
“张英”道:“哎!妖怪缠绕,岂会让你察觉?你与你家娘子结亲许久,尚未发觉她异常之处。可见此妖非同小可。”
一条白色巨蛇在地上昂头吐信。白素贞拔剑冲向白蛇,试图斩死白蛇。白蛇猛地扑前,缠住白素贞一口吞下白蛇一晃身,变成“白素贞”
陈伯仁的话犹言在耳:“我从门缝里没有看到什么白娘子,却看到一条一条这么粗的白蛇!你糊涂呀!和一条白蛇同塌共眠,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她一口将你吞食下腹?”
许仙使劲抱住头,无限痛苦道:“不这只是巧合是我做过的一个梦不会是真的不是的不是的!”许仙不知不觉间走到保和堂门口,欲进又止,叹口气,调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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