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回(上)杯弓蛇影深陷恶梦
夜已深沉。白素贞倚在床边,摆弄着手中的刺绣,静静地看着绣成的两只鸳鸯
外面传来一阵阵打更声。
白素贞焦急地道:“都这么晚了相公他怎么还不回来?”
碧青埋怨道:“真是!出门也不打个招呼!”
正说着,许仙推门进来。
碧青没好气地道:“哼!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白素贞笑迎道:“相公你回来了!我”
许仙躲开道:“娘子我很累了早点休息吧”说着转身上床躺下。
碧青满脸的不自在。
白素贞暗瞟一眼碧青,示意让他走开。
碧青转身走开。
白素贞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许仙道:“相公”
许仙紧闭着双眼,没有应答。
白素贞轻叹口气,替许仙脱了鞋,又盖上被子,自己也上床躺下。
许仙缓缓睁眼,见白素贞已经睡着,翻转个身,背对着白素贞,心道:“娘子你身上究竟藏着什么谜?我到底该怎么面对你?”
许仙又转个身,看着白素贞,渐渐入睡
睡眼朦胧间,许仙看到白素贞笑盈盈地向他走来道:“相公为何不理我呢?”
许仙道:“娘子我”
白素贞道:“为何板着个面孔不高兴呢?可是埋怨为妻没能作陪?”说着,已坐到许仙身旁,柔情蜜意地搂住许仙的脖子。
许仙看着娇羞的白素贞,不觉动了心,收起忧虑的面孔,扶着白素贞躺下,微微闭上双眼
白素贞依偎在许仙身旁睡着,她的身体渐渐地泛起白光,萦绕着许仙
许仙忽觉喉头哽咽,猛睁眼看时,一条细长的白蛇正缠绕着他的脖子!
许仙费力地用手摸着脖子,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突然惊醒!发现自己正用自己的双手捏着自己的脖子
许仙惊坐起,气喘吁吁地靠着床沿惊呼道:“不要娘子不要”
白素贞被许仙吵醒,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许仙惊魂甫定道:“我”
白素贞道:“做噩梦了是吗?”
许仙道:“噩梦?不”
白素贞看到许仙额上汗水涔涔,举起袖子为他擦汗。
许仙定了定神,看到白素贞,心生畏惧,向后闪了一下身子
白素贞疑惑道:“相公”
许仙下床,强笑道:“娘子我我出了一身的汗好热!我出去透透气”说着顺手披上外衣就往外走。
白素贞道:“相公,多加件衣服夜深风大,当心着凉”
许仙已经走出去,将门关上。
白素贞满腹狐疑道:“相公他这是怎么了又”
——
街巷,许仙一路小跑到陈府门口
陈伯仁的声音在他耳畔回响着:“我从门缝里没有看到什么白娘子,却看到一条一条这么粗的白蛇!”
方才噩梦中的场景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白素贞依偎在许仙身旁睡着,她的身体渐渐地泛起白光,萦绕着许仙。许仙猛睁眼,看到一条细长的白蛇正缠绕着他的脖子
“不”许仙恐慌地抱住头,迟疑着敲了敲陈府的大门。
来兴打着哈欠开门,看到许仙,很吃惊地道:“哎?许大夫?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许仙道:“我我想跟你们员外聊聊”
来兴道:“有话进来再说”
许仙被来兴领进门去
——
第二天一早,白素贞悠悠醒来,顺手摸了摸身旁,猛见许仙不在身旁,一惊道:“相公”
正在收拾房间的碧青看到白素贞醒来,走过去关切地问候道:“姐姐,许相公呢?”
白素贞道:“哦大概是到店里去了吧”
——
陈府,许仙与陈伯仁对座。
陈伯仁道:“晋贤老弟!听大伯的!那种妖怪老婆,你要她干什么?以后,你就留在我这边做做生意,别再回那个家去了!”
许仙道:“员外,说实话,您那天究竟看到了什么?”
陈伯仁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仙道:“也许我们都误会娘子了,她不会是”
陈伯仁道:“晋贤,若非我亲眼所见,怎么会无中生有,把好端端的一个美妇人说成是妖精呢?那天我看到她那恐怖的原形,差点就被吓断气了!”
许仙道:“或者员外看到的真是一条蛇,那也与娘子无关啊!”
陈伯仁冷笑道:“笑话!谁家的卧房里会窜那么大条蟒蛇?就算真是蛇,又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除了妖孽现形,还会是什么?”
许仙道:“可是我与娘子夫妻恩爱将近一年,丝毫也没觉得她存有什么坏心当初,我落难苏州,沦为乞丐,月英师妹不肯接受我。可她一点都没嫌弃过我出生寒微,还助我开药铺,成家立业。她就是一位温柔贤淑c持家有道的贤妻啊!我实在没法相信这是真的!”
陈伯仁道:“哎呀!这已经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了!由不得你不信!还记得你为金山寺捐助的那担檀香吗?”
许仙惊道:“员外如何知晓?”
陈伯仁道:“你可知那担檀香原本是我要捐给金山寺的?就是被那妖孽施法搬运到你家去了!”
许仙道:“员外,天下的檀香难道还分彼此吗?看上去不都一样吗?倘若员外据此怀疑,认定我家娘子是妖,岂不是过于草率?”
陈伯仁道:“哎呀!这不是我瞎猜,可是金山寺的法海禅师亲口告诉我的!”
许仙惊愕道:“法海禅师?”
“许施主!”法海的声音突然从外传来。
许仙回头,惊见法海进门道:“老衲所言并非儿戏!搬运檀香的妖孽——不是别人,正是与你同床共枕的结发妻子!”
许仙大惊失色道:“禅师你你怎么能如此诬陷我家娘子?”
法海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许仙道:“不不可能!我家娘子,温柔贤淑,秉性端庄,怎么也和‘妖孽’二字扯不上关联呀!想是师父您弄错了!”
法海道:“施主还是不信?”
许仙道:“禅师,您德高望重,怎么也能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这种玩笑开不得,我还是尽快赶回去得好”说着欲走。
法海拦住道:“施主且慢!老衲是为施主的安危担忧,绝没有蒙骗施主啊!施主若还不信,贫僧教你一个方法,你回去试探试探,自见分晓!”
许仙道:“不我不能再这么做了!我以前就误会过娘子,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法海道:“许施主既开生药铺,一定很熟悉‘雄黄’这味药吧?”
许仙大惊道:“雄黄?”
法海道:“端午节,家家户户都利用它驱赶蛇虫。白素贞如果真是千年蛇妖,她一定不敢碰那味药。”
许仙惊恐道:“端午节”瞬间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白素贞笑看着许仙,举起酒杯,一仰头,饮了下去;两手捂住太阳穴痛,显出痛苦的表情
许仙发觉白素贞不对劲道:“娘子,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白素贞离坐,痛苦地蹲下身去道:“头头痛肚子也痛我感觉这酒烈得厉害!不知相公往里面加了什么药”
许仙道:“药?没什么呀!只是一点雄黄,可以解毒避凶的呀!”
“雄黄”白素贞大惊失色,躺倒在地,挣扎起来。
许仙惊吓地扑过,扶住白素贞道:“怎么难道难道是我拿错了药?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一条白色巨蛇在地上昂头吐信
许仙心惊道:“端午节那天,娘子喝过雄黄酒之后,的确是有些异样这”
法海道:“如果白素贞不敢吃雄黄,那足以证明她就是蛇妖!你回去一试,自见分晓!等你心里有了答案,也不要惊慌,找机会悄悄地溜出来,到金山寺来找老衲,她自然不敢再纠缠于你!”
许仙惊恐不已,两眼发直,一动不动
法海心道:“知道了白娘子的身份,许仙必定会看破红尘。待他上了金山,老衲再将其点醒,必能成功地将其渡化”
——
苏州,大生堂。阿喜收拾着行囊
王月英道:“阿喜你真的要走吗?”
阿喜道:“我不想这一辈子就这么屈就于此我也有宏图大志的。”
王月英道:“阿喜,是不是那天我说的话伤到你了——要真是那我向你道歉”
阿喜道:“不!小姐,你没错!是我想回镇江去找我哥”
王月英道:“哦那你还会再回来吗?”
阿喜道:“一定会的。我还要回来看你呢!”
王月英笑道:“嗯!那就好!”
阿喜道:“小姐,假如假如有一天,我拥有了华贵荣耀的地位,不再是个没出息的小伙计,那我比得过许公子吗?”
王月英道:“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喜道:“小姐又在自欺欺人了我都要走了,有些话要是再不说明白,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王月英道:“不准你胡说!你不是说还要回来看我的吗?”
阿喜笑道:“嗯!一定会的!不只要看你我还要”
喜官上前道:“阿喜!听说你要回镇江找你哥去?”
阿喜道:“嗯!”
喜官道:“如今有了亲哥哥,可别忘了我这个兄弟哟!”
阿喜道:“不会的!你我永远都是好兄弟!”
王月英道:“阿喜,眼看着就快要过年了,你为什么要走这么急呢?过完年再走不行吗?”
阿喜道:“我心急,等不了早走晚走,都是要走。小姐,后会有期!”
——
保和堂内,许仙提着一大袋药物,心事重重地走进。
沈千急迎上去接住道:“许大夫,您回来了?这么一上午,您去哪了?白娘子都问过你好几次了!”
许仙道:“我哦!我到外边订购了些药材回来”
沈千道:“哦!那该叫我一起去搬才是啊!”
白素贞c碧青迎出。
白素贞笑容可掬地道:“相公你回来了!”
碧青却拉长了脸道:“去哪儿也该说一声才是啊!害姐姐牵挂了一晚上!”
许仙不安地道:“青妹”
“青儿!”白素贞一面呵斥碧青,一面对许仙强笑道:“相公拎这一大包东西,肯定累坏了!”说着推碧青一下道:“青儿你还不快点帮忙搬进去!”
碧青不情愿地上前,帮沈千抬起道:“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啊?”
许仙道:“是是雄黄”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碧青尖叫一声,失手扔掉药袋,袋里的雄黄洒了一地
沈千急忙扶住碧青道:“没事吧?青姑娘?伤到哪里没有?”
白素贞一把拉过碧青,退后几步
许仙惊恐地看着碧青的反应。
白素贞慌道:“小青!瞧你毛手毛脚的!”
沈千道:“没关系!姑娘家身子弱,没力气干粗错。青姑娘你不用忙了,我一个人拎得动!”说着自己扛起药袋进内。
白素贞道:“青儿!你快去准备午饭,这药渣让我来收拾”
碧青不安地道:“姐姐”
“快去吧!”白素贞俯身欲收拾药渣。
许仙慌张地拦住道:“娘子还是让我来吧”
白素贞缓缓起身,看着许仙,强笑道:“那也好!相公收拾好了,就进去吃饭吧!”
白素贞一转身,收起笑脸,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许仙面无表情地看着白素贞的背影
白素贞迟疑片刻,又缓缓向内走进
许仙慢慢蹲下身子,忧虑地抚摸着洒了一地的雄黄
——
厨房里,白素贞c碧青准备着饭菜
碧青不快地道:“姐姐,许仙方才究竟是怎么意思?莫非他想害我们?”
白素贞强笑道:“不!不会的你先别慌,他怎么会知道咱们的身份呢?既然开药铺,就免不了要用雄黄的,是不是?”
碧青道:“但愿如姐姐所说。否则,我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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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焦急地道:“都这么晚了相公他怎么还不回来?”
碧青埋怨道:“真是!出门也不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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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笑迎道:“相公你回来了!我”
许仙躲开道:“娘子我很累了早点休息吧”说着转身上床躺下。
碧青满脸的不自在。
白素贞暗瞟一眼碧青,示意让他走开。
碧青转身走开。
白素贞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许仙道:“相公”
许仙紧闭着双眼,没有应答。
白素贞轻叹口气,替许仙脱了鞋,又盖上被子,自己也上床躺下。
许仙缓缓睁眼,见白素贞已经睡着,翻转个身,背对着白素贞,心道:“娘子你身上究竟藏着什么谜?我到底该怎么面对你?”
许仙又转个身,看着白素贞,渐渐入睡
睡眼朦胧间,许仙看到白素贞笑盈盈地向他走来道:“相公为何不理我呢?”
许仙道:“娘子我”
白素贞道:“为何板着个面孔不高兴呢?可是埋怨为妻没能作陪?”说着,已坐到许仙身旁,柔情蜜意地搂住许仙的脖子。
许仙看着娇羞的白素贞,不觉动了心,收起忧虑的面孔,扶着白素贞躺下,微微闭上双眼
白素贞依偎在许仙身旁睡着,她的身体渐渐地泛起白光,萦绕着许仙
许仙忽觉喉头哽咽,猛睁眼看时,一条细长的白蛇正缠绕着他的脖子!
许仙费力地用手摸着脖子,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突然惊醒!发现自己正用自己的双手捏着自己的脖子
许仙惊坐起,气喘吁吁地靠着床沿惊呼道:“不要娘子不要”
白素贞被许仙吵醒,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许仙惊魂甫定道:“我”
白素贞道:“做噩梦了是吗?”
许仙道:“噩梦?不”
白素贞看到许仙额上汗水涔涔,举起袖子为他擦汗。
许仙定了定神,看到白素贞,心生畏惧,向后闪了一下身子
白素贞疑惑道:“相公”
许仙下床,强笑道:“娘子我我出了一身的汗好热!我出去透透气”说着顺手披上外衣就往外走。
白素贞道:“相公,多加件衣服夜深风大,当心着凉”
许仙已经走出去,将门关上。
白素贞满腹狐疑道:“相公他这是怎么了又”
——
街巷,许仙一路小跑到陈府门口
陈伯仁的声音在他耳畔回响着:“我从门缝里没有看到什么白娘子,却看到一条一条这么粗的白蛇!”
方才噩梦中的场景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白素贞依偎在许仙身旁睡着,她的身体渐渐地泛起白光,萦绕着许仙。许仙猛睁眼,看到一条细长的白蛇正缠绕着他的脖子
“不”许仙恐慌地抱住头,迟疑着敲了敲陈府的大门。
来兴打着哈欠开门,看到许仙,很吃惊地道:“哎?许大夫?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许仙道:“我我想跟你们员外聊聊”
来兴道:“有话进来再说”
许仙被来兴领进门去
——
第二天一早,白素贞悠悠醒来,顺手摸了摸身旁,猛见许仙不在身旁,一惊道:“相公”
正在收拾房间的碧青看到白素贞醒来,走过去关切地问候道:“姐姐,许相公呢?”
白素贞道:“哦大概是到店里去了吧”
——
陈府,许仙与陈伯仁对座。
陈伯仁道:“晋贤老弟!听大伯的!那种妖怪老婆,你要她干什么?以后,你就留在我这边做做生意,别再回那个家去了!”
许仙道:“员外,说实话,您那天究竟看到了什么?”
陈伯仁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仙道:“也许我们都误会娘子了,她不会是”
陈伯仁道:“晋贤,若非我亲眼所见,怎么会无中生有,把好端端的一个美妇人说成是妖精呢?那天我看到她那恐怖的原形,差点就被吓断气了!”
许仙道:“或者员外看到的真是一条蛇,那也与娘子无关啊!”
陈伯仁冷笑道:“笑话!谁家的卧房里会窜那么大条蟒蛇?就算真是蛇,又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除了妖孽现形,还会是什么?”
许仙道:“可是我与娘子夫妻恩爱将近一年,丝毫也没觉得她存有什么坏心当初,我落难苏州,沦为乞丐,月英师妹不肯接受我。可她一点都没嫌弃过我出生寒微,还助我开药铺,成家立业。她就是一位温柔贤淑c持家有道的贤妻啊!我实在没法相信这是真的!”
陈伯仁道:“哎呀!这已经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了!由不得你不信!还记得你为金山寺捐助的那担檀香吗?”
许仙惊道:“员外如何知晓?”
陈伯仁道:“你可知那担檀香原本是我要捐给金山寺的?就是被那妖孽施法搬运到你家去了!”
许仙道:“员外,天下的檀香难道还分彼此吗?看上去不都一样吗?倘若员外据此怀疑,认定我家娘子是妖,岂不是过于草率?”
陈伯仁道:“哎呀!这不是我瞎猜,可是金山寺的法海禅师亲口告诉我的!”
许仙惊愕道:“法海禅师?”
“许施主!”法海的声音突然从外传来。
许仙回头,惊见法海进门道:“老衲所言并非儿戏!搬运檀香的妖孽——不是别人,正是与你同床共枕的结发妻子!”
许仙大惊失色道:“禅师你你怎么能如此诬陷我家娘子?”
法海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许仙道:“不不可能!我家娘子,温柔贤淑,秉性端庄,怎么也和‘妖孽’二字扯不上关联呀!想是师父您弄错了!”
法海道:“施主还是不信?”
许仙道:“禅师,您德高望重,怎么也能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这种玩笑开不得,我还是尽快赶回去得好”说着欲走。
法海拦住道:“施主且慢!老衲是为施主的安危担忧,绝没有蒙骗施主啊!施主若还不信,贫僧教你一个方法,你回去试探试探,自见分晓!”
许仙道:“不我不能再这么做了!我以前就误会过娘子,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法海道:“许施主既开生药铺,一定很熟悉‘雄黄’这味药吧?”
许仙大惊道:“雄黄?”
法海道:“端午节,家家户户都利用它驱赶蛇虫。白素贞如果真是千年蛇妖,她一定不敢碰那味药。”
许仙惊恐道:“端午节”瞬间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白素贞笑看着许仙,举起酒杯,一仰头,饮了下去;两手捂住太阳穴痛,显出痛苦的表情
许仙发觉白素贞不对劲道:“娘子,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白素贞离坐,痛苦地蹲下身去道:“头头痛肚子也痛我感觉这酒烈得厉害!不知相公往里面加了什么药”
许仙道:“药?没什么呀!只是一点雄黄,可以解毒避凶的呀!”
“雄黄”白素贞大惊失色,躺倒在地,挣扎起来。
许仙惊吓地扑过,扶住白素贞道:“怎么难道难道是我拿错了药?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一条白色巨蛇在地上昂头吐信
许仙心惊道:“端午节那天,娘子喝过雄黄酒之后,的确是有些异样这”
法海道:“如果白素贞不敢吃雄黄,那足以证明她就是蛇妖!你回去一试,自见分晓!等你心里有了答案,也不要惊慌,找机会悄悄地溜出来,到金山寺来找老衲,她自然不敢再纠缠于你!”
许仙惊恐不已,两眼发直,一动不动
法海心道:“知道了白娘子的身份,许仙必定会看破红尘。待他上了金山,老衲再将其点醒,必能成功地将其渡化”
——
苏州,大生堂。阿喜收拾着行囊
王月英道:“阿喜你真的要走吗?”
阿喜道:“我不想这一辈子就这么屈就于此我也有宏图大志的。”
王月英道:“阿喜,是不是那天我说的话伤到你了——要真是那我向你道歉”
阿喜道:“不!小姐,你没错!是我想回镇江去找我哥”
王月英道:“哦那你还会再回来吗?”
阿喜道:“一定会的。我还要回来看你呢!”
王月英笑道:“嗯!那就好!”
阿喜道:“小姐,假如假如有一天,我拥有了华贵荣耀的地位,不再是个没出息的小伙计,那我比得过许公子吗?”
王月英道:“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喜道:“小姐又在自欺欺人了我都要走了,有些话要是再不说明白,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王月英道:“不准你胡说!你不是说还要回来看我的吗?”
阿喜笑道:“嗯!一定会的!不只要看你我还要”
喜官上前道:“阿喜!听说你要回镇江找你哥去?”
阿喜道:“嗯!”
喜官道:“如今有了亲哥哥,可别忘了我这个兄弟哟!”
阿喜道:“不会的!你我永远都是好兄弟!”
王月英道:“阿喜,眼看着就快要过年了,你为什么要走这么急呢?过完年再走不行吗?”
阿喜道:“我心急,等不了早走晚走,都是要走。小姐,后会有期!”
——
保和堂内,许仙提着一大袋药物,心事重重地走进。
沈千急迎上去接住道:“许大夫,您回来了?这么一上午,您去哪了?白娘子都问过你好几次了!”
许仙道:“我哦!我到外边订购了些药材回来”
沈千道:“哦!那该叫我一起去搬才是啊!”
白素贞c碧青迎出。
白素贞笑容可掬地道:“相公你回来了!”
碧青却拉长了脸道:“去哪儿也该说一声才是啊!害姐姐牵挂了一晚上!”
许仙不安地道:“青妹”
“青儿!”白素贞一面呵斥碧青,一面对许仙强笑道:“相公拎这一大包东西,肯定累坏了!”说着推碧青一下道:“青儿你还不快点帮忙搬进去!”
碧青不情愿地上前,帮沈千抬起道:“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啊?”
许仙道:“是是雄黄”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碧青尖叫一声,失手扔掉药袋,袋里的雄黄洒了一地
沈千急忙扶住碧青道:“没事吧?青姑娘?伤到哪里没有?”
白素贞一把拉过碧青,退后几步
许仙惊恐地看着碧青的反应。
白素贞慌道:“小青!瞧你毛手毛脚的!”
沈千道:“没关系!姑娘家身子弱,没力气干粗错。青姑娘你不用忙了,我一个人拎得动!”说着自己扛起药袋进内。
白素贞道:“青儿!你快去准备午饭,这药渣让我来收拾”
碧青不安地道:“姐姐”
“快去吧!”白素贞俯身欲收拾药渣。
许仙慌张地拦住道:“娘子还是让我来吧”
白素贞缓缓起身,看着许仙,强笑道:“那也好!相公收拾好了,就进去吃饭吧!”
白素贞一转身,收起笑脸,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许仙面无表情地看着白素贞的背影
白素贞迟疑片刻,又缓缓向内走进
许仙慢慢蹲下身子,忧虑地抚摸着洒了一地的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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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白素贞c碧青准备着饭菜
碧青不快地道:“姐姐,许仙方才究竟是怎么意思?莫非他想害我们?”
白素贞强笑道:“不!不会的你先别慌,他怎么会知道咱们的身份呢?既然开药铺,就免不了要用雄黄的,是不是?”
碧青道:“但愿如姐姐所说。否则,我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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