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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穷人家的孩子

  “娃儿,咳咳咱们加把劲,把剩下的柴捡完,送到府上,咱们冬天就有粮过冬喽”一个身披稻

  草衣的中年人咳嗽的说到。随着咳嗽声越来越沉,山林的风大了起来。

  “刘叔,王管家跟俺说了,要是多扛几担给他送过去,他给俺一只大母鸡,那样就能天天吃鸡蛋了”说

  着孩童用乌黑的手背擦了下鼻涕。

  哎!中年人发出一声只有自己听到的叹息“娃儿啊,要不是你爹上山没了踪影,你就能跟着黑蛋一起去

  码头上船了,那样村头黔老婆子提的亲也不会说没就没了。”

  “好了,刘叔走吧,把柴送下去,咱们好回家。“说着扛起担子,脚下的草鞋在崎岖的山路上留下左右歪

  曲的脚印。

  “娃儿”一个粗狂的声音从篱笆门里传来,嘿这不是黑蛋那厮的声么,青年心中一喜,大声吆喝道:

  “是哪只没孵出来的蛋在叫啊”

  篱笆门一脚被踹开,一直大手一把把孩童压在胸前,“狗日的,你这娃儿,砍了一年柴也没把你这臭

  嘴给磨没了。”娃儿吃不住力道,忙求饶道,黑蛋你要把老子压死了,快放手。

  黑蛋灿灿的收手道“嘿嘿,我这力道还大,等明年你跟俺一起去码头,俺让翠姨好好压压你”

  “啥翠姨?”娃儿揉着肩膀说到。

  “嘿嘿,你去了就知道了”黑蛋两眼放光道。

  “对了,这还没入冬你咋就回来了”

  “哎,今年老天爷不知道咋回事,北边河面结冰提前了一个月,货都跑到马商哪去了,船下不了水

  ,只能提前回来了”

  “对了,说着不知从哪整出个篮子,篮子里装着一个大鱼头”红着脸又说到“俺就带回一条,俺家没

  女人,翠姨说鱼头营养高,俺爹又不会做饭”

  听着黑蛋摸不着头脑的话,又是没女人,又是翠姨,又是他爹的。娃儿拎起篮子往家里走去,临了,还

  踹了一脚黑蛋,“蹭饭就抓紧点,把门前的柴给我担进去。”

  黑蛋一听有吃的,忙刹住嘴,一把撩起门前的担子大步跟了进去。

  “娃儿,手艺还是那么好,没白瞎这鱼头”黑蛋腆着肿起的肚皮说道

  “说吧,为啥回来这么早,河里结冰,老把头也不会那么早放人回家的!”

  “嘿嘿,啥事也瞒不过娃儿”黑蛋挠挠头讪笑道

  “老把头的命根子,傻蛮子,还记得么?”

  “傻蛮子?不是被洪水带走了么?”

  “带走是带走了,但是没带对地方啊!而且上个月底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老仙师,听伙计说,这

  小子福大命大,那场莫名其妙的大水没把他淹死,被老仙师救一命。命根子一回来,可把老把头高兴坏

  了,大摆宴席,比他老娘死的时候还热闹。”

  “那这鱼头也是你从宴席上顺的”娃儿随口一说

  “唉,宴席咱吃不到,去伙房偷个哎哎你好赖不分啊我整个鱼头跟你一块吃你还这样。”

  “好了,说正事,老仙师咋回事呀”

  码头

  “老仙师!您怎么下来了,住的不舒心么,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儿就行。”老把头一脸惊恐的

  拱手道

  “嗯~这个就不麻烦贤侄了,我交代你招的人找好了吗?”老仙师背手说到

  “这”老把头一阵支吾

  “嗯?”老仙师一声问道“有什么困难么?”

  “老仙师有所不知啊,现在马上就要入冬了,湖面不清楚那天就要结冰了,湖水刺骨,单开工已经很难了,而且冬天伙计陆续回家,人手实在不够啊”

  “好了,这些你拿去,多找点伙计,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甩了下衣袖,地上凭空

  出现一小堆黄灿灿的金子,也不管眼睛直勾勾的老把头,径自回楼上了。

  “老仙师放心,十天,保证人给您找齐!”老把头回过神来,恭敬的向楼上大声喊道。

  破柴房

  “那你这次回来,就是来村里给老把头招伙计的?”娃儿问道

  “对,老把头说了,只要壮丁,只要去人头一吊钱,吃住全包,干完再给一吊,而且听伙计们传老

  天师这次下来是收徒的。”黑蛋抹了抹嘴角的油。

  “两吊钱?老把头真出血啊,这都赶上码头的监工了,那没说去哪么?”

  “去哪?老把头还真没说,但是你想想啊给老天师干活呀,干得好的话,天师一高兴收你做个门童

  啥的,那不就祖坟冒烟了么”黑蛋一脸憧憬的说道

  “登不登天我不知道,你家祖坟冒烟可是真的,不然熏不出你这黑蛋来”娃儿大声笑道

  “去你娘的”说着跳下床,大步朝外走去“别忘了啊,要想去,明天一早去磨坊等我,俺家那头驴

  只能驼俩人,去晚了,你一辈子也就跟刘叔赶牛车送柴了。”

  黑蛋一走,娃儿就躺在床上细想了一下,两吊钱!我砍两年的柴都赚不到。

  但是爹不能不找呀,爹说过,人来这世上总会留下点什么,就算撒泡尿也能冲出个土窝窝。

  娃儿也不死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自从爹走丢后,娃儿满山遍野的找,每片草每棵树,后山的熊瞎子洞都进去翻了一遍,但是仍一无所获,要不是上山砍柴的刘叔,一脚踢到半死不活的娃儿,估计自己也就深山变狼粪了。

  醒来的娃儿也知道这样找不是办法,就跟了刘叔砍柴换些口粮,整整一年,这座鸭子山被娃儿犁地一样

  的翻了一遍又一遍,但是爹就像没有来过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但是娃儿坚信爹只是出门了,迟早有

  一天会回来的。

  那爹会不会没有上山,而是去了别的地方呢,我是不是该赚点钱,出村找一找啊。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

  娃儿的脑子里。

  想到这,娃儿觉都不睡了,翻起身,拿出了老爹的长衫跟自己过年才穿的长靴,然后翻了翻里屋衣柜除

  了柜门掉下的板子,其余的应该都让娃儿拿去换粮了。

  哎!就算有了粮,这冬天我也不一定能熬过去呀。娃儿深吸一口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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