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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楼书卷之苍生》正文 十二章

  颉在河上扑腾着翅膀,很是焦急,它虽然有了灵智,但依然是只鸟,无能为力,怎么办?

  老人终于浮出水面,但却一无所获,他注视着水流,希望看出一点迹象。

  “你个死娃子!”他气得咬牙切齿,又一头扎进水里,河水掩埋,带走一切痕迹。

  黑夜中一只鸟,掠过山岗,疯狂扇动翅膀,大声高叫:“璃……呖,呖……呖……”

  老人最终还是没能把他救起,很是懊恼,一身湿透,他脱下外衣用力扔在船上,犹不解气,又脱下鞋子再扔一遍。他一屁股坐在船头,抹了一把脸,看着大河出神。那娃很活泼,但是为什么做出这种事呢?而且他完全没有投河自尽的动机,那就是……

  他想起之前的场景:男孩抓着女娃的手,躲在她身后,有一种依赖的样子,而且他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两次。老人想想也只好安慰自己:这娃子福大命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还是把这消息先带给苍老二吧。

  他收拾时,发现那只鸟不见踪影,……神力吗?

  苍家老奶奶是随老二的,三个儿子中,老二最老实,老大最会做生意,老三跟着老大,只有老二继承父辈,当了猎户和农民。二十年前,苍爷爷去世,没能见到二媳,苍家二媳倒是贤惠,照顾老人又照顾孩子,还打理着家里一大摊事儿。如今听闻儿子跟三叔进京走丢了,气得不行,又哭又闹,可在老人面前,却还是照样,有说有笑,声称孩子贪玩,还在镇里,没回来。

  “于伯伯,快进来坐。”

  “嗯!”苍家媳妇见他在外面,一如既往的热情,但是火堆旁的气氛还是有些沉重。

  “哎呀,于伯怎么全身都湿了,你快去拿件衣服!”苍松对自己媳妇说。

  老人没有拒绝,接过妇人手中的大衣,只是脱了褂子,就穿上了。他靠近火边,拢了拢衣领,说道:“我今天看到苍娃子啦!”

  苍松和三弟苍胜都是一惊,妇人更是激动得俯下身道:“在哪?怎么不把他带回来?!”

  苍松抱住妻子希望她的情绪能稳定下来,所有人都认真的听他下文。苍胜一直怕老母会受不了打击,而一直在寨子里滞留,生意都交给了老大,听到这消息,他也很是激动。

  “傍晚的时候,我去渡人,有一男一女带着苍娃子。女娃要我把苍娃子带回来,我也带了……”

  “那人呢?”苍胜就叫了起来,若是苍颉在外面必然会被吓到。

  “唉……我把他带到岸边,他就跳水了……”

  众人都愣住了,苍胜尽管吃惊,但他心理的负担总算没有啦,轻松了许多。反而苍松气得不行。

  “那孩子哪里会浮水啊?”

  听到这话,于老头心里就不平静啦,不会还跳水,关键还没救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不用担心,他的水性是我老头子教的,不怕事。我跟上去的时候,他就浮远了。”

  “噼啪~”火光在小屋中摇曳。

  “那孩子能去哪里?”妇人非常担心他的衣食住行。

  “我猜啊,苍娃子怕是去找那女娃儿了,在船上的时候,还说要娶人家嘞~”老人得意地笑,心里却是沉重的。

  “莫不是他还想拐一个回来?”苍胜附和着,缓解尴尬的气氛。

  “这孩子什么时候就学坏啦!”妇人瞥了苍松一眼。

  这事算告一段落吗?对于于老头来说――不是。对于村妇来说也不是,于老头不会说谎,但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流落在外,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她还是看得清楚的。

  老人连夜挂着油灯,就出水了,沿河直下,他不管如何,都要找到苍颉。

  第二日清晨,苍颉躺在河边,他的身上伏着一只大鸟。

  他慢慢醒转,起身看着自己的身体和手。

  “死了之后还是这样啊。”他居然有点高兴,但悲伤大于它。

  “死了之后就变成怪物啦。”

  “咦……”他猛然转身,大鸟摔倒在地。

  “哎呀~”

  “璃……璃姐姐!”

  璃还是以往的模样,精致的小脸,黑色的长发,青灰色衣袍被束带扣紧,英气逼人。

  “璃姐姐……你……骗我……”

  “哪里骗你啦?”

  “你说我有神力……”

  “嗯,是有啊。”

  “可我快死了,却还是一点都使不出来……”

  “你又不知道怎么用,我还没教你呢!”

  “欸!真的吗?”

  “是呀。”

  “那璃姐姐赶快教我吧!”

  大鸟翻过身,并没有去管他们,但心里还是气愤,它抖了抖翅膀,甩出水渍。

  “哼,见色忘义!”

  “说好等我回来,你却不遵守承诺,我凭什么要教你。”

  苍颉苦着脸,想说的话和心里的担忧都消失了,不过跟她在一起,心里就平静,他享受这每分每秒。

  中午,太阳高照,云彩厚而白,花草青翠欲滴,河水潺潺。璃双手抱颈,走得较快,没有理后面叫嚷的男孩,苍颉气喘吁吁地挪动步伐。

  “璃姐姐,我们要去哪?”

  “我跟着,保护你哈~”

  “当初可是约定好的……我一定负责到底!”

  “哎,等等我啊,璃姐姐!”他的脚有些酸痛,大鸟颉站在璃的肩头,转过脑袋,对苍颉一脸嫌弃,做着鬼脸。

  “哼……”我大概是个倔强的人,那时也觉得非常冲动,没有先回家见父母一面,成了我一生的遗憾。

  苍颉咬牙跟在身后,很快,她们到了河田镇,但是河田镇中竟然感觉有些安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戴着面具的七人骑士,然后是接近一百的骑兵慢慢靠近,璃感到不妙,这些人有目的行动,那就是暴露了。她赶紧转身,抓着苍颉的衣领处,拖着就跑,她一动,马蹄扬起。

  大鸟腾空,不高却又保持距离。

  “哎呀!璃姐姐我好疼啊……”苍颉在她手里,只能被动的撞到障碍。璃有一刹那想回头,但是她不能,回头会让自己分神,失去最好的先机。

  “哇……快一点,他们追上来了!”颉在空中呼喊,它速度不快,时常回头观望那一纵黑甲骑兵,马蹄声声,尘扬四起。

  领头者目光一凝,弯弓搭箭,犹如疾风而来。当它发现想要闪避时,却又来不及,颉当即决定,向左侧移身,再一展翅,箭入右翼,它使不上力,非常疼。

  泪眼中是她俩的身影,从拥有灵智起,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他,颉都尽心尽力,到头来却要死在这里。它不甘……

  如果上天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随心所欲的活下去!

  最终颉还是失去意识,摔在草丛里。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