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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楼书卷之苍生》正文 十七章

  “你……”

  “快去帮忙!杨家走火啦。”

  “他家人呢,跑出来了吗?”

  “还不知道……”

  “赶紧去看看!”

  七八个大人,有男有女聚在一起朝着这边过来,村里只有一条青石道,蜿蜒曲折,通向各自家门。他们的吵闹打断了杀意禅的话,声音在细雨中混着溪水流淌着,他不高兴,但也不生气,这些人聚在一起,他才好一个一个审问,这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男孩的眼中,这些有的是亲戚,有的人父母的朋友,大家本来和乐融融,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希望再死人,死在面前,可是……大人们能不能打败他呢?不能,不能的吧!

  “不……不要!”他看着这群人朦胧的身影,如果他们还不跑,那就完了,都完啦!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举着火把急匆匆的走过来,他走在其他人前面,健步如飞。

  “是杨岩吗!你父母怎么样?”

  火光照亮现场的情况,大叔一脸严肃,看着男孩。可他抬起头,却是一副惊恐的模样,眼痕在雨中,竟是如此清晰,他抽着鼻子,哭出声。

  “不要……快跑啊!”

  “嗯?”他拧着眉,火光映照他的脸色又黑又黄,但是威风煞气,怒目圆睁。大汉这时才审视着杀意禅,一个穿着金色华服,留着金色短发的少年,身高足有六尺,这……莫非……

  “杨家小子莫不是惹了你?”

  “没有。”

  “没有?”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乡下怎能得罪这种贵族,作为村里人,他不怕!贵族也不能滥杀无辜。

  “那你为何要纵火?”

  “谁?”一群人穿着粗陋的布衣,围了过来,每个人都很凝重,但就算是贵族,他们也不想退缩,大不了跑,难道这天大地大,就没有他们安身一隅吗!

  “没有。”

  所有人这时就很不明白啦。男孩恐惧着这个人,可没人得罪他,也没有纵火,完全没有动机?不可能。大家都把目光投向男孩,怎么回事?

  小孩只是坐在青石上,默默哭泣,他想父亲,他怎么还不回来?男孩不希望再得罪他,但是也不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把头悄悄偏向左边――黑夜里的漆黑之物。

  大汉把火把举向右边,众人顺着火光看去,那像一个人,姿势有些奇怪,那一动不动的是……

  “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

  “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孩?”

  “没……”大汉的回答一点都不对,他刹那已至眼前,握着脖子,杀意禅将他举起,挣扎。

  “没有吗?”

  “快放下,你想杀人吗?”一群村民气愤如斯,却没敢动。大汉也是气不过,他不断坚持,用手抓着细白的手臂,可是连一根汗毛都抓不动,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大家看他还不放手,他就要死了,所以举起拳头就冲上来,当然女人只能在旁边掠阵。

  咔一声,他的嘴中流出一丝血迹,眼球突出。众人更加气愤,但是每个人碰到他就能感受一股强悍的力量:一只手掌就接住一个包子大的拳头,反手就把手折断,有的人被一脚踢飞,摔在泥地里,女人们被吓得尖叫。这时五六个人又赶来,看见这情况,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冲上去,十来个人趴了一地,直接被打死的人淌着鲜血,身体扭曲。

  有的人断胳膊断腿,在地上咬牙坚持,有几个痛得低声嘶吼。几个女人想去护着自己的男人,也有几个吓得坐在地上,满脸惊恐。

  这个人……这个人居然一点伤都没有,一根头发都没掉,怎么……可能,不可能!

  他向前,走向那几个女人,冰冷而可怕,天空下着点点细雨,风夹着这冰冷席卷她们的心头。还能动的几个人绝不会让他伤害妇女,有一个首先想到自己的女人,他婚配不到几天,那是他的女人!他忘记了断臂之痛,想越过他,去保护……

  杀意禅一个鞭腿,把冲上来的人踩在脚下,他的脊椎和胸骨都碎裂,但眼中依然是吓得坐在地上的女人,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女人!鲜血冒出嘴角,喷出几尺之外。又有三四个不死心,朝着不同方向大叫着攻击,其中一个还抡起一块石头,但是,蜉蝣撼树,左边一个踢腿,被击飞几米远;右边一拳,他吐出一大口血,心肺碎裂;后方反手一记手刀,肩胛骨脆弱得像一块豆腐;还有一个被他直接捏着脖子,发出沙哑的声音,然后死去。

  在一群人打起来的时候,男孩本来以为会有一点希望,但是后来就泯灭在杀意禅手中,一种直觉告诉他,就算逃跑也没用,而且不知道自己还能逃到哪里去,所以他躲了起来,躲在青石侧面的草丛里,他趴在那里,不敢动,不敢哭,心脏也不停鼓动。

  “你有看见一个女孩吗?”杀意禅不打算一起问,他要一个接着一个,因为还有人会来,一定还会再来。在一群女人的前方,她抱着自己的男人,哭得伤心欲绝,但现在没有力气再哭,眼泪却止不住。

  “嗯?”女人低着头,散着长发,就像一个死者,他能感觉到生命,所以这个女人在装死吗?杀意禅伸出手,用几根手指挑起她的下颚,抬起来,看见一张面如死灰的脸。他看着,有些不高兴,这个女人不是怕的,而是心死,一心求死,这样的人有什么用呢。

  “你有看见一个女孩吗?”他走向那一群女人,其中有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作为最年轻的一个,她也比较靠前。

  “我……我不知道。”她感觉自己已经哭不出来,就要死了吗?虽然不知足,但是她不想乞求……那才是她的男人。

  他重新睁开眼,蓝色的瞳孔格外显眼。

  “你不知道吗?”

  “我……我不……”一股求生欲,让她很难受,本来想说出口,可是她的舌头却害怕得颤抖,就算咬牙努力,还是不敢,为什么?

  他为了让你活下去!活下去,我吗?

  “能……告诉我……她的模样吗?”她又哭了,但不敢大声,只是流着泪,抽噎。

  杀意禅的微笑,很奇怪,本来是个残忍的人,但却拥有着这么阳光的微笑。

  “蓝色的眼睛或者紫色的眼睛。”

  “这……”她的手抓着衣边,该死!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她该怎么说。杀意禅直接抓住她的头,往地上按去,这是泥地,青石边十米左右的平台,但是她还是感觉好痛,痛得晕过去。她的头在地上撞出一个坑,提起来时,只能看见一张被石块刺花的脸。

  “那么,你呢?”他丢下女人的头,看向其中一个年长的妇女,三十多岁,微胖。

  “啊大……啊大……不要……不要过来!”她想不清楚为什么是自己,难道他不应该从年轻貌美的开始吗,那样的话,自己……可能会有一点希望。她害怕得牙齿打颤,说话却中气十足。

  他岂会听疯女人的话,而且他们相距不远,也就两三米。妇人害怕的后退,手却突然抓到一个冰冷的物件,她暗自发狠,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所以她大叫着冲上去,手里抡出一把砍柴刀,然而杀意禅一只手就抓住了刀刃,把它捏成铁柄。

  她不敢相信,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敢相信,怎么可能?这明明绝不可能,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是她们!

  “你也不知道啊。”

  “我……”他翻转刀身,刹那间插入她的脖颈,喷出一阵血雾,她倒下,万念俱灰。

  “现在该谁呢?”他还是那么干净,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

  “不要,求您放过我们吧!”躺在地上的男人不好好装死,瞎说什么,杀意禅根本没有理会,这里没有他的女人,但他不忍心再听下去。

  “你们……怎么回事!”来者身材魁梧,孔武有力,是村里的猎户。晚间,他出门去看水,怕涨水把田里的作物都淹死,回来时又看见杨家走火,就冲了下去,跑的是小道,之后,他听到一些吵闹声和尖叫,但都掩埋在大火里,没有在意。

  他冲进火场,却没有看到人,很快就出来了,然后去其他房间和周边找,一无所获,大火都快把房子烧完了,为什么村民一个都没来。他这才跑上来查看,看见满地尸体,和金发少年,还有躲在路边墙角的三个女人。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