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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平和广场只手难斗 莫城大牢终生堪忧

  祝亮铺垫好,蜷缩着身子睡下了。睡梦中夏辰漫喊着亮哥,刘老爷欺负她。于是祝亮就和刘老爷打起来,刘老爷打不过,让家丁上来,十几个,祝亮越战越勇,把他们全部打趴下,然后拉着夏辰漫就跑。夏辰漫的脚崴了,祝亮就抱着她跑,夏辰漫软软的在祝亮怀里,祝亮十分欢喜,越抱越紧,把软软的夏辰漫抱零散了。祝亮遍寻夏辰漫不见,就回头去找,只见地上夏辰漫的胳膊腿散落一地,祝亮跪在地上,呜呜地哭道:“漫漫,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啊。”哭得天地摇晃,痛彻心扉。

  当祝亮醒来的时候,还兀自抽搭着,眼角都是泪。难道这就是爱?祝亮扪心自问。

  这时老张头回来了,祝亮起身让开,老张头推让了一下,手指着广场西面,对祝亮说道:“那边不要去啊。”盖上被子,睡了。

  祝亮坐起身,睡意全消,思绪万千。

  夜黑得很,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几乎停滞了,随之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这些人,在这里,究竟为什么。祝亮想不明白,也不愿多想。夏辰漫,这个温暖的名字,我将怎样待她,但愿,但愿什么呢?我是使者,使者随时有任务,师父的教导,顾全大局,宁可牺牲自己,也要完成任务,师父是这么做的,我也要这样。这样,对夏辰漫公平吗,万一,哎,想了也白想,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东方显出了鱼肚白,真的是鱼肚白啊,真佩服第一个想到鱼肚白的人。他是渔民吗?是吃客?

  天渐渐亮了。

  祝亮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没有人看牢他,但他此时倒真想看看这些人对于信仰,是怎么认知的。

  天大亮,风和日丽,心平气和。

  广场上的人已经陆陆续续收拾停当,三三两两去西市吃了早饭,端坐在广场上。祝亮这边的人率先打出了一个横幅,上面不是什么励志的口号或者人名,而是写着“火历1111”。

  祝亮纳了闷了,问周围的人,答道:“今年是火历1111年。”祝亮张口结舌道:“没想到,一千多年了。”

  更让祝亮没有想到的是,对面打出的横幅是“水历2222”。

  “哇,他们都两千多年了?”祝亮自言自语道。

  “他们不要脸,一年当两年过。”旁边的人鄙夷地说道。

  “噢,原来如此。”祝亮心想,估计这一千多年也是有水分的,但他憋在肚子了,没说。呵呵,说了就麻烦大了。

  一个须发尽白的灰衣老者走到广场中间,将随手带的锣,“咣”地敲了一下。

  帝都中安城平和广场,十年一次的信仰大辩论,开始了。

  信奉火历的人崇拜火龙,信奉水历的人崇拜水龙。

  信奉火历的人崇拜唯一的真神火龙神。

  信奉水历的人认为水龙神最大,其次还有其他的神。水龙神是造物神,还有诸如太阳神c死神c山神c农作物保护神等等。

  信奉火龙神的人们认为世界只有先摧毁而后才得新生。应当敬畏神。不管神做了什么,那是神的旨意,神只庇护信奉和敬畏他的人。

  一句话:只有信奉和敬畏,才会得到庇护。

  信奉水龙神的人们认为神应该庇护人类,风调雨顺,如果不是这样,信他又有何用。

  一句话:得到庇护,才会信奉和敬畏。

  这种争吵已经持续了好多年,曾经帝国的天子也无法调停这种矛盾。为了缓和民间的矛盾,天子没有办法,只好今次信火龙神,下次信水龙神。在信仰期间,往往另一派抗议,这一派也抗议。第一种抗议是因为天子在信别的神,第二种是本派信仰者认为天子应该更虔诚和勤勉一些。

  虽然有些乱,但整个帝国倒热热闹闹的。

  永泰至民二十二年,老天子驾崩,新天子登临天下。

  永泰至周元年,随着新天子的一纸布告,这种热热闹闹的局面将要结束。

  布告很简单,在国土内的各个乡镇村子c府郡c京都,土墙上c砖墙上,贴着许多这样内容的布告:告民书,信仰不许强加,辩论可以,斗殴惩办。

  这次辩论的焦点首先从告民书开始。信水神的人一开始就说好啊,这个告民书出得好,不能把一个神强加给人,那其他的神怎么办。

  信火神的人说对啊,本来世界上只有一个全知全能的神,为什么要把其他的神强加进来。

  信水神的人说全知全能,忙得过来吗?我们的神主要创造世界,其他的神分管其他的事。如果天底下只有天子一个人忙活没有其他各级官员,那他累死也没有办法管得好国家啊。

  信火神的人挠挠头,想,好像有些道理。这时从人群中跳出一个俊朗的年轻人,说,你又不是神,你怎么知道神忙不过来呢。瞬间,信火神的人群纷纷说道,是啊是啊,神之所以全知全能,这就是全知全能的意思。而且,神是不许人们妄自揣测的,信仰是无条件的,什么叫虔诚。

  虔诚的前提是我没有疑惑,信水神的人说。

  有疑惑就不是信仰,信火神的人说。

  起初是呸,朝对方吐吐沫,接下来开始推推搡搡,后来,结果是一样的,双方大打出手。祝亮夹在人群中,并没有伸手打人的想法,但别人的拳头抡上来,总免不了自我保护,也是出手了。

  斗殴是严重的,又在天子脚下,又是在新天子颁布新法令之后,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人之中,迅速窜出许多便衣,抓捕斗殴者,埋伏在巷间的兵士,手持大刀长枪,涌向广场。

  一见到这阵仗,斗殴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后来见陆续被兵士五花大绑后,才明白这是来真的。妈妈的,还真的啊。

  祝亮被绑了,老张头也被绑了,由士兵押着。老张头冲着祝亮笑,还挤挤眼睛。祝亮觉得仿佛这是一个不真实的世界。

  有头脑机灵的,高喊了一嗓子:信仰自由。斗殴的双方在偌大的广场上空前一致地喊道:信仰自由。

  从道路尽头,“得c得c得”一个骑马的提督,在马上晃悠着,慢慢行来。

  总有第一个发现提督的人,激动地用手一指,扯着嗓子高喊一声“提督”时,大家都齐刷刷地望着提督,有的人眼里竟然有激动的泪花。此时无声,空气似乎凝结了。所有人的时间停了,只有提督的时间继续。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所有人都在想。上次c再上次c好多个上次,一幕幕总是这样的:提督会从马上下来,说大家应该好好生活,斗殴是不对的,然后记下各自的姓名,缴纳罚款,做十天的义工。似乎不应该把我们绑起来,原来从不绑我们的。

  罚款嘛,象征性的。义工,哈哈,挺好,说不定能把工友劝到自己的信仰队伍中。想到这里,大家紧绷的情绪松弛下来,有说有笑。空气流动,时间继续。

  提督下马,站定,扫视着众人,目光很犀利。

  大家焦急地等待,说啊,说啊。

  提督清了清嗓子。

  大家想,这就对了,说吧。

  提督清了清嗓子,然后手指着广场,喊道:“全部抓走,送到莫城!”

  真的,这次是真的!

  莫城,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诸如江洋大盗c政治犯c贪污重大的官吏等等。里面用刑极重,生不如死,每个人在用刑的时候经常喊“不要,不要”。莫,就是不要的意思。所以,帝国之内,听到莫城的人,虽然与自己无关,可脸上不乏由于神经紧张而抽搐者,更有甚者,还会有尿失禁的。

  所以,瞬间,广场上尿失禁几个,瘫倒几个,打摆子几个,抽搐很多。剩下的表情凝重,思维出现空白,任兵士摆布,如行尸走肉。

  重罚,让家属来交罚金,罚的你倾家荡产,赤贫。没有交齐罚金的就得日日喊“不要”。交齐罚金做义工,时间是三十年。哪里苦哪里累哪里脏就去哪里做义工。工地上的牛病了,好,派两个人去解决。马死了,好,三个人把马该做的事做了。

  从此再也没有人问你信仰什么。大家现在都信莫城!

  但布告上说信仰自由的啊。只是不许斗殴啊。

  傻了你不是,信仰不同就要辩论,辩论得狠了,就有争斗。不是吗,难道不是吗?

  水龙神信仰者本来就是功利主义,只要给好日子过,信谁不是信。火龙神信仰者就不一样了,信仰首先要信,然后仰。仰就是虔诚,发自内心的,不能既要仰,内心又旁顾左右。

  所以,所以就是,祝亮c老张头等四五百人,有信仰水龙神的,有信仰火龙神的,通通押往莫城。

  由于莫城人满为患,单人的牢房倒要塞进去十个人,大家只有站着的份,想要坐下来都难。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困乏的人站在就睡着了,不用担心会摔倒,因为人挨着人,大家就这么互相靠着睡着了。

  偶有便溺的人,喊着狱卒,挨在一起的人群才被晃醒,便溺的人有片刻的功夫活动下腿脚,完事后又被塞进去,依旧站着睡。

  祝亮虽然心急如焚,但也无奈地无奈地熬了一天又一天。不知过了多少天,牢头开始提审犯人,大家仿佛看到了曙光:妈妈的,只要不站在这该死的牢房内,出去干什么都愿意。

  忍耐到了极限,幸福感降到最低,多数人的想法就是:哪怕少去一半的人,让我能坐下来就满足了。哪里敢想睡在舒服的床上,吃些珍馐美味。

  挨个牢房提审,提审的大多数人没有回到牢房,于是大家看到了希望,希望赶紧提审自己,也许可以自由了呢。

  人真是很奇怪,你给他一碗水,也许他想到了酒,很快他想到了美酒,下一步就会想到很多美酒,甚至还有佳人。和渔夫的婆娘一个德行。

  几天折腾下来,大家都面色黯淡,目光呆滞。坐在凳子上,都会发出舒心的长叹,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然后会讨好般看着牢头,等着牢头问话。

  终于轮到祝亮,他被带到牢头面前,平静地坐下来,没有舒畅,没有讨好,倒是眼中充满着火热的光芒。

  牢头打量了一下祝亮,显然是个另类,他想。

  “姓名?”牢头问道。

  “祝亮。”祝亮答道。牢头旁边的人记录着。

  “哪里人氏?”牢头问道。

  “显界。”祝亮答道。

  “来这里干什么?”牢头问道。

  “送信。镇子里一个老人想见子女,替他送信。”祝亮答道。

  “噢,你到广场上干什么?”牢头问道。

  “我没有想去广场!”祝亮答道。

  “那你为什么在广场上斗殴?”牢头问道。

  “昨晚上被一帮人拉到这里,我不明白他们怎么说着说着打起来,我被打了好几下,正想躲开他们,结果就被绑了。”祝亮答道。

  牢头歪头对身边记录的人说道:“初犯,壹千两。”

  “好了,走吧,你不是此地的人,但你想办法凑够壹千两吧。如果三天内凑不够,就等着坐牢吧。”牢头抬起头,盯着祝亮说道,生怕祝亮听不明白,特意放缓语速提高声调。

  “我没有斗殴,都是被他们无缘无故拉进来,我也是受害者。”祝亮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冤枉你了?”牢头有些生气。

  “我没有说你们冤枉我,只是你们这样不明就里”祝亮急急地说道。

  “两千两。”牢头对着记笔录的说道。

  祝亮瞠目结舌,再没有说出一句话。

  “去,喝了它,明白汤。”牢头指着旁边桌子上一字排开的碗说道:“三天内,来服解药。否则,后果自负。”

  几个狱卒押着祝亮,硬生生灌着祝亮喝下去一碗。

  “坐那边凳子上,吃些,待会再走。”牢头命令道。

  “下一个。”牢头喊道。

  祝亮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莫城的,他满心的想法就是去找云姐,看看她能不能想办法。

  期期艾艾地从莫城到柳浪村,废去祝亮三个时辰。

  到了村口,并没有见前几日那个少年,他摸索着到前几日的那个院子,依着少年的手法,“砰一砰砰”敲了三下门,“叮”又拍了一下铁制的门环。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依着刚才的法子又敲了两次,依旧没有动静,祝亮急了使劲推门,门倒被推开了,依旧几天前的模样,里面却没有了人。

  祝亮颓然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几天前自己完成任务意气风发,赶着接夏辰漫回家。想到夏辰漫,这个温暖的名字,现在倒揪心般地疼。现在夏小姐,看到我这副模样,怎么想?两千两,到哪里去弄。罢了罢了,还是去莫城服苦役吧,哈哈,神佑众生,哈哈,生生不息,我就在莫城生生不息了。

  但无论如何,还是要去跟夏小姐说上一声,但愿她今生能有个好归宿。彻底想开了,祝亮倒豁然开朗,一身轻松,离开柳浪村,直奔西街刘府而去。

  蓬头垢脸c浑身臭气的祝亮赶到西街刘府时,已是身心疲惫。

  他敲了敲刘府的门,刘府的管家打开门,以为是个要饭的,吓得立马把门关上,任祝亮怎么敲门,就是不开了。

  祝亮在门外喊道:“夏小姐呢,你让她出来,我说句话就走。”

  门此刻又重新打开,管家仔细打量了一下祝亮,说道:“这可不是前几天来的祝少爷吗,怎么几天不见,变成这样了?”

  “一言难尽,前几天我送来的夏小姐呢?”祝亮问道。

  管家经他一问,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不知道啊?夏小姐走了,想是要回家,老爷还派了刘学泉送她回去呢。”

  祝亮听了,如雷灌顶,然后苦笑着想:还是自己自作多情。又问道:“她真的走了?走了没有说什么吗?”

  管家想了想说:“没有。”

  祝亮此时仿佛也解脱了,哈哈哈地长笑而去。

  管家如释重负,长喘一口气,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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