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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唯一的渴望

  “『绝对统御』?”

  “作为炼金生命的造物主,这本就是您的权力。”帕佩说道。

  “那c那我可以用它做什么呢?”

  “很简单。您可以任意支配您的造物,根据不同的炼金生命的能力,对他们进行不同程度的干涉。”

  “就像是,和帕佩你交换灵魂吗?”

  “是的,我的大人。”

  “听上去是个好消息。”夏洛特却并不怎么高兴,“这很有趣。可是帕佩,我没有完成你的愿望,还把你变成了这样。我的魔法应该可以根据我的意念来控制能力的生成的,但我根本无法控制它。”

  “不,夏洛特。”帕佩的声音中充满了笑意,这是夏洛特第二次没有听到他用敬称称呼自己:“你已经实现了我的愿望。”

  “可明明——”

  “夏洛特,在你决定进行实验前,我的确是渴望拥有人类一般的肢体,这样才能完成更精彩的木偶剧。”帕佩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我一直在追求完美,觉得更精彩的木偶剧才能给你带来快乐。”

  “这不是你的错,帕佩。我喜欢你的木偶剧,追求完美的木偶剧是你的理想。”夏洛特说道,“就像哥哥渴望见到神,芙拉沃希望养大她的绿萝一样,这是你们的梦想。”

  “你是对的,帕佩。”

  “请听我说,夏洛特大人。”

  帕佩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如果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那么木偶先生现在一定会嘎吱嘎吱的摇着头。

  “你总是不喜欢笑。我们是你的造物,都希望你能更加快乐的成长。”

  “你认为完成我们的愿望可以给你带来快乐,但我们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

  “我得到幸福”夏洛特感到心中一阵温暖,“有你们在,我已经很幸福了。”

  “可你昨天忽然露出了那样的悲伤。”帕佩低沉的说,“我明白的,夏洛特。你还很年轻,你不愿意一直呆在这里。齐克先生离开了岛屿,你也想离开这里。”

  夏洛特想起齐克雷因和杰拉尔对他说的话,想要否认但却难以说出口。一种奇怪的冲动阻止了他:“我c我只是很久没有出去了,也很久没有见到米莉安娜姐他们了。”

  “我明白的,每一个炼金生命都明白。梅罗罗的能力就是为了让你看到更远的风景而诞生的。你的愿望会改变我们的形态,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

  “”

  夏洛特不得不承认,帕佩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但他还是有点别扭,或者说孩子气:“可是在实验的时候,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实现愿望的。但最终却出现了问题,我把你困在了我的心灵之中,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活动。这难道也是我愿望的体现吗?”

  “当然是。可这不是你的错,夏洛特。在最后启动魔法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给你带来幸福的不是完美的木偶剧,”帕佩的笑声变得明显起来,“而是实现你的愿望。”

  夏洛特忽然明白过来:“你是说,魔法的效果依然是我的愿望?”

  “不仅仅是你的,还有我的。”帕佩说到,“你在赋予物质能力的时候,如果它们已经拥有了智慧,那么产生的能力就不仅是你的意志的体现了。”

  “可是,你的愿望就是”

  “是给你自由,亲爱的夏洛特。”

  夏洛特怔住了。

  帕佩的声音依然只有夏洛特能听到,但其他的炼金生命从夏洛特的话中已经明白了帕佩的意思。

  他们望着夏洛特,目光柔和。

  仿佛感受到了帕佩的心愿。

  这是共鸣。

  “我们希望你可以得到快乐,而自由可以给你快乐。”

  帕佩的声音在继续:“我将身体借给你,夏洛特。你可以用它站起来,跑出这间屋子,离开岛屿。”

  “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不再是这里的囚徒。”

  竟然是这样,仅仅因为我的愿望,所以放弃了自己的追求吗?

  或者说,帕佩追求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他的笑容。

  “我我很高兴”

  “真的拥有你们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泪水从他的脸上落下,夏洛特的世界一片朦胧。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他的抽泣声。

  窗外的云霞犹如焰火。

  木偶帕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被棉布包裹的脸颊上,金色的眼瞳一眨不眨的看着夏洛特。

  木偶剧不能让你快乐,那么我就不再想要完美的木偶剧了。

  我要把身体送给你。

  虽然它很粗糙,

  虽然它只是一块木头,关节生涩,

  可是它可以站起来,可以行走c奔跑,可以完成你的愿望,可以给你自由。

  夏洛特,你开心吗?

  这就是我,唯一的愿望啊。

  “”

  “是这样啊帕佩真狡猾呢,把我们大家的愿望都完成了。”梅罗罗的镜面上雾气朦胧,但还是嘴硬的说道。

  芙拉沃的绿萝根本不用浇水了,她的眼泪就可以让它存活好长一段时间了:“帕佩先生好难过竟然不是为了帮我”

  “你究竟在自恋什么啊芙拉沃?”猴子玩偶顾不得不合气氛了,是他实在忍不住到嘴的吐槽了:“帕佩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根本就没有想帮你好吗!虽然实验的原因是你的需求,可是参加实验的炼金生物本来就是想要不同的能力了啊!”

  “呜呜——”

  花盆闻言,哭的更厉害了。

  “过分了吧,蒙克。”弗德的话让芙拉沃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虽然只有很少一部分原因,但毕竟是原因之一嘛。”

  花盆小姐:“”

  把c把我的感激还给我!

  “竟然敢破坏我伤感的心情,你们这些家伙都给本小姐收敛一点啊!”镜子小姐气坏了。

  “差脾气的破镜子,不会是到更年期了吧!”猴子玩偶咕哝一声。

  镜子梅罗罗的镜框上冒出了十字路口:“你!说!什!么!”

  “哇啊,被她听到了!”

  “你这么大声谁听不到啊!混蛋!你才更年期!你才差脾气!本小姐要关你禁闭一百年!”

  “啊!救命啊”

  看着这些家伙感动的时候也不忘斗嘴,夏洛特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制止道:“给我安静下来啊!你们这群吵闹鬼”

  “我也想啊!让梅罗罗别追着我啊!”蒙克满屋子乱窜,慌不择路。

  “你做梦吧!今天不抓到你我就我不叫梅罗罗!”镜子紧紧跟在他的后面,誓不罢休。

  “哈哈哈——”他们两个一追一逃,其他的人在一旁看热闹。

  “真是够了”夏洛特无奈扶额。

  夏洛特尝试过用帕佩的躯体站起来之后,他就再也不愿意呆在轮椅上了。这让乌瑞尔有点被遗弃了的悲伤。

  但这无法阻止夏洛特对行走和奔跑的强烈渴望。

  在进行了短暂的适应和练习之后,夏洛特已经完全可以操纵这具木质的躯体做出一系列的动作了。他甚至可以偷偷从窗口溜出去玩——被活化的绳子将一个小孩子从五楼拉上拉下是非常轻松的。

  出于某种原因,夏洛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而是当做与炼金生命之间的秘密守口如瓶。

  一旦被哥哥发现了,再想偷偷溜出去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夏洛特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在无数次的进行置换后,夏洛特发现了帕佩能力的其他特点。

  首先,在夏洛特发动『心相呈现』的时候,无论与帕佩距离多远,这个魔法都可以根据他们无视空间的心灵联系产生效果。而且在解除魔法的时候不需要再次发动魔法,只需要夏洛特的一个念头就能完成置换。

  魔法施展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其次,由于帕佩本身就是夏洛特的魔法产物,因此在置换后他可以用帕佩的身体施展『物质活化』和『月之魔法』,并且强度等同于本体。就连帕佩本身的『丝线制造』也可以运用出来。

  最后,帕佩的身体已经转变成了夏洛特的样子。虽然在没有置换时帕佩的非人特征非常明显,但一旦夏洛特接管了身体,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仿真度很高的当然还是木偶。

  提线和球形关节是无可遮掩的部位。即使夏洛特能勉强控制一下丝线,也没办法改变那嘎吱嘎吱的声音。

  夏洛特其实想给木偶先生上点润滑油什么的,但却由于条件不允许而放弃了。

  总而言之,这些置换附带的能力还是非常有用的,夏洛特被彻底的从狭窄的屋子里解放出来,活动范围扩大到了整个岛屿。

  令夏洛特松了一口气的是,由于r系统的建立走上了正轨,岛屿上没有可以让杰拉尔分心的事了。因此少年领袖已经决定封闭本体所在的地方,将意识用于魔法的修炼和对齐克雷因的观测了。

  这意味着夏洛特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见到他,这个小秘密可以保存更久。

  此刻夏洛特还没有意识到,杰拉尔所谓的『修行』将会持续到r系统完全建成的那一天。其他的伙伴拥有自己的任务,而且夏洛特作为『必要条件』,几乎没有人会去接触他。

  不得不说,这个本应让夏洛特感到孤独的命令,这时却起到了出乎预料的作用。

  也就是说,他的秘密已经没有人会去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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