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小贩的话
白凡回到忏悔寺，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四周很暗，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住，连一丝光线都无法漏出来。即便如此，他还是能熟练的找到回房间的路，摆放好随身携带的装备，再转身走出房间。
在这里住了三年，他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生活。
刚开始还没熟练箭术时，为了捉住猎物，他只能徒步追着猎物跑，用石头砸。森林里杂草丛生，寸步难行，加上里面常年没有太阳光线照射，非常的黑暗阴森。能在丛林里用石头砸中灵活的小动物，那概率是非常之低。
有时候一整天下来，他连一只野兔都捉不到。从村子里能搜寻到的食物也早吃光了，他只好摘野果充饥。确实饿得发慌时，他会连一些不知名的野果也吃下肚子，代价就是蹲一整天的厕所。
光明村那所谓的山洞根本找不到，当初山洞建成时他还没出生。据说去往山洞的路上有一片很大的沼泽地，村民不让小孩子去那边玩，所以他不知道山洞的所在位置。
为了生存下来，他必须适应森林的生活。
长期在阴暗的丛林捕猎，使得他的视觉和听觉变得异常敏锐，就算在阴暗的地方，他能清楚看到百米开外的东西，能准确分辨出四周的动物发出声音的源头位置。长期在丛林穿梭，他的四肢很发达，手臂肌肉蛮横，手掌更是长满了厚厚的茧子，完全不像是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
他似乎很有箭术天赋，天生就是当猎人的料子。在来到忏悔寺之前，铁峰哥只是教了他一些基本的弓箭知识，实践练习更是没有几次。
为了能捕获在丛林里灵活逃窜的动物，他每天坚持练习射箭。在没有任何人教的情况下，他进步神速，仅仅两个星期，就可以射中十米开外的标靶中心。三个月时间，他已经能轻松射杀在丛林里四处奔跑的野兔。
他也不知道是自己有天赋还是其他原因，不说箭术，即使在接触其他新事物时，他的脑袋似乎变得异常灵通，学习能力非常强，短时间之内就能学会。
他很多时候也会想过，在他身上发生的许多奇怪事情，会不会是因为那块被他吞食掉的肉块而引起的。已经骨折化脓的腿竟然在一夜之间痊愈，在挖掘泥坑时，他身上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竟然挖出了一百多个泥坑，谁会相信这是一个不到九岁孩子的杰作。
白凡走到院子中间的大钟前，抓起悬挂着的木柱，用力撞向大钟。“咣”！！一道浑厚有力的钟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山顶，回荡在天地间。
沉寂的大地，似乎被这钟声震醒。黑暗的天空，也被这钟声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光明之缝。
这天早晨，白凡在清脆的鸟鸣声醒来。起床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敲响那座大钟。再打扫院子里的落叶，挑水将漏水的水缸倒满。
做完这些活后，他跑到另一个房间，不一会便抱着一大堆兽皮走出来。这可是他一个月的战绩，都是一些狐狸c山鹿和灰狼的皮毛。照时间算，过路的小贩应该是今天到的，他得赶紧捆好这些皮毛，好送下山去，用它们来换取一些生活用品。
打包好后，白凡捉住绳索，反手一甩，背上兽皮，便匆匆的往山下赶去。
赶了五公里的路，他终于来到了山外的大路上。因为不知道小贩的路过时间，所以他必须早点出来等，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下午，如果时间记错了，或者小贩迟一天早一天出发，他可能等上一整天都不会有人路过。想换取生活用品，可能就要再等一个月了。
后来，他就跟小贩商量好，每个月的固定日子在此等候。
就这么，白凡从早上一直等到中午，才远远看到小贩的身影。听到那熟悉的敲锣声和木轱辘的声音，他才松下一口气。
“钟叔叔，你来了。”白凡从大树后面拖出那袋兽皮，走到小贩跟前。
小贩是个中年人，皮肤黝黑，长相挺随和的。他一见到白凡，便笑呵呵的点点头，热情回应道：“哎！小凡，又见面了哟。这次又帮钟叔叔带来什么好东西？”
“也是老样子，几张狼皮和小鹿皮，这次幸运打到一只老虎，我知道它的皮贵重，所以我专挑它的腿和脑袋射，身上的毛皮还是完好的呢。”白凡一边摆弄毛皮一边说道。
他伸手想把绳索解开，验验货，却给小贩拦住了，“别解开了，钟叔叔还不相信你嘛。再说，一会还要重新捆扎，多麻烦。”
小贩转身在车上也同样抽出一大包用麻布捆好的东西，放到白凡跟前，“早就帮你扎好了，全都在里面。上次你给的那张貂皮，我回去卖了个好价钱。钟叔叔这次帮你备了很多平时用的东西，够你用好几个月了。哈哈。”
眼前的这一大包生活用品，也确实够用好久了。本来小贩是给钱的，但是白凡拒绝了，在大山里生活，钱币根本没用。所以，小贩每次就帮他收拾一些生活用品，而作为交易，白凡也每个月狩猎一些野兽，扒下皮毛晒干，打包好送给他。
两个人再聊几句，就又各自上路。
临走前，白凡突然想到什么，就问：“钟叔叔，你来的那个地方，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很大？”
小贩呵呵一笑，他回头举臂指向身后的大山，“小凡，在那几座大山的后面，就是我住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城镇，很多人，建的房子也很高很多。我也没去过更远的地方，平常都是两个城镇来回跑。听一些人说，外面的世界更大，那些房子，据说比山还要高。”
他越说越夸张，手脚并用，来比划他的描述。
白凡抬头望了眼小贩所指的方向，他随口应了句，“哦！”
小贩停下口中滔滔不绝的话语，他向白凡问道：“小凡，你是不是想出去闯荡闯荡？”
白凡一顿，他微微摇头，“没有，只是随口一问。”
他回身将那一大袋东西用力甩到肩膀上，起身就走，“钟叔叔，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小贩喊住白凡，他从身上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塞到白凡手中，“这里面有点钱，也不多，你拿去用。”
白凡接过那布袋，他打开一看，都是些铜币和一点银币，他赶紧罢手拒绝道：“钟叔叔，你给钱我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钱对我没用。”
小贩呵呵一笑：“你就收下吧。钱在这大山里，那肯定用不着。要是你有一天离开了这里，那么它可是万万不能缺少的。”
他跳上马车，手执马鞭一甩，随着一道清脆的响声，马车缓缓向前走去。“要是想好了，就出去走走吧！这世界，大得很。”
白凡看着远去的马车，又转头看了眼方才小贩指着的大山，不禁暗暗攥紧了手中的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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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住了三年，他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生活。
刚开始还没熟练箭术时，为了捉住猎物，他只能徒步追着猎物跑，用石头砸。森林里杂草丛生，寸步难行，加上里面常年没有太阳光线照射，非常的黑暗阴森。能在丛林里用石头砸中灵活的小动物，那概率是非常之低。
有时候一整天下来，他连一只野兔都捉不到。从村子里能搜寻到的食物也早吃光了，他只好摘野果充饥。确实饿得发慌时，他会连一些不知名的野果也吃下肚子，代价就是蹲一整天的厕所。
光明村那所谓的山洞根本找不到，当初山洞建成时他还没出生。据说去往山洞的路上有一片很大的沼泽地，村民不让小孩子去那边玩，所以他不知道山洞的所在位置。
为了生存下来，他必须适应森林的生活。
长期在阴暗的丛林捕猎，使得他的视觉和听觉变得异常敏锐，就算在阴暗的地方，他能清楚看到百米开外的东西，能准确分辨出四周的动物发出声音的源头位置。长期在丛林穿梭，他的四肢很发达，手臂肌肉蛮横，手掌更是长满了厚厚的茧子，完全不像是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
他似乎很有箭术天赋，天生就是当猎人的料子。在来到忏悔寺之前，铁峰哥只是教了他一些基本的弓箭知识，实践练习更是没有几次。
为了能捕获在丛林里灵活逃窜的动物，他每天坚持练习射箭。在没有任何人教的情况下，他进步神速，仅仅两个星期，就可以射中十米开外的标靶中心。三个月时间，他已经能轻松射杀在丛林里四处奔跑的野兔。
他也不知道是自己有天赋还是其他原因，不说箭术，即使在接触其他新事物时，他的脑袋似乎变得异常灵通，学习能力非常强，短时间之内就能学会。
他很多时候也会想过，在他身上发生的许多奇怪事情，会不会是因为那块被他吞食掉的肉块而引起的。已经骨折化脓的腿竟然在一夜之间痊愈，在挖掘泥坑时，他身上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竟然挖出了一百多个泥坑，谁会相信这是一个不到九岁孩子的杰作。
白凡走到院子中间的大钟前，抓起悬挂着的木柱，用力撞向大钟。“咣”！！一道浑厚有力的钟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山顶，回荡在天地间。
沉寂的大地，似乎被这钟声震醒。黑暗的天空，也被这钟声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光明之缝。
这天早晨，白凡在清脆的鸟鸣声醒来。起床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敲响那座大钟。再打扫院子里的落叶，挑水将漏水的水缸倒满。
做完这些活后，他跑到另一个房间，不一会便抱着一大堆兽皮走出来。这可是他一个月的战绩，都是一些狐狸c山鹿和灰狼的皮毛。照时间算，过路的小贩应该是今天到的，他得赶紧捆好这些皮毛，好送下山去，用它们来换取一些生活用品。
打包好后，白凡捉住绳索，反手一甩，背上兽皮，便匆匆的往山下赶去。
赶了五公里的路，他终于来到了山外的大路上。因为不知道小贩的路过时间，所以他必须早点出来等，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下午，如果时间记错了，或者小贩迟一天早一天出发，他可能等上一整天都不会有人路过。想换取生活用品，可能就要再等一个月了。
后来，他就跟小贩商量好，每个月的固定日子在此等候。
就这么，白凡从早上一直等到中午，才远远看到小贩的身影。听到那熟悉的敲锣声和木轱辘的声音，他才松下一口气。
“钟叔叔，你来了。”白凡从大树后面拖出那袋兽皮，走到小贩跟前。
小贩是个中年人，皮肤黝黑，长相挺随和的。他一见到白凡，便笑呵呵的点点头，热情回应道：“哎！小凡，又见面了哟。这次又帮钟叔叔带来什么好东西？”
“也是老样子，几张狼皮和小鹿皮，这次幸运打到一只老虎，我知道它的皮贵重，所以我专挑它的腿和脑袋射，身上的毛皮还是完好的呢。”白凡一边摆弄毛皮一边说道。
他伸手想把绳索解开，验验货，却给小贩拦住了，“别解开了，钟叔叔还不相信你嘛。再说，一会还要重新捆扎，多麻烦。”
小贩转身在车上也同样抽出一大包用麻布捆好的东西，放到白凡跟前，“早就帮你扎好了，全都在里面。上次你给的那张貂皮，我回去卖了个好价钱。钟叔叔这次帮你备了很多平时用的东西，够你用好几个月了。哈哈。”
眼前的这一大包生活用品，也确实够用好久了。本来小贩是给钱的，但是白凡拒绝了，在大山里生活，钱币根本没用。所以，小贩每次就帮他收拾一些生活用品，而作为交易，白凡也每个月狩猎一些野兽，扒下皮毛晒干，打包好送给他。
两个人再聊几句，就又各自上路。
临走前，白凡突然想到什么，就问：“钟叔叔，你来的那个地方，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很大？”
小贩呵呵一笑，他回头举臂指向身后的大山，“小凡，在那几座大山的后面，就是我住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城镇，很多人，建的房子也很高很多。我也没去过更远的地方，平常都是两个城镇来回跑。听一些人说，外面的世界更大，那些房子，据说比山还要高。”
他越说越夸张，手脚并用，来比划他的描述。
白凡抬头望了眼小贩所指的方向，他随口应了句，“哦！”
小贩停下口中滔滔不绝的话语，他向白凡问道：“小凡，你是不是想出去闯荡闯荡？”
白凡一顿，他微微摇头，“没有，只是随口一问。”
他回身将那一大袋东西用力甩到肩膀上，起身就走，“钟叔叔，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小贩喊住白凡，他从身上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塞到白凡手中，“这里面有点钱，也不多，你拿去用。”
白凡接过那布袋，他打开一看，都是些铜币和一点银币，他赶紧罢手拒绝道：“钟叔叔，你给钱我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钱对我没用。”
小贩呵呵一笑：“你就收下吧。钱在这大山里，那肯定用不着。要是你有一天离开了这里，那么它可是万万不能缺少的。”
他跳上马车，手执马鞭一甩，随着一道清脆的响声，马车缓缓向前走去。“要是想好了，就出去走走吧！这世界，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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