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小忆”陈秀茵陷入回忆，把小时候她记忆中的孙女跟眼前的妙龄女子结合起来，发现她眉眼之间确是有些小时候的模样，可是整体的变化太大了，变得漂亮清秀，气质柔和，半天不敢确认，想起以前的事，在看看眼前失联已久的孙女，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你真的是小忆”陈秀茵靠近她盯着眼前的女孩的脸看。
“外婆，我真的是小忆”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忆，我的小忆，你怎么才回来啊，你知道外婆有多想你吗”陈秀茵抱着小忆怀念痛哭。
一旁的何惠宛看的有些懵，怎么忽然之间就从陌生人变成了亲孙女，不禁感叹人世间的造化，盯着连哭都很美的小姑娘，这就是秀茵经常跟她提起的她很亏欠的孙女，付忆，长的可真漂亮，她缓过神，看着激动的光知道流泪的两人，出声提醒。
“好了，你们别哭了，看的人挺伤心的，都快进来吧，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对对对，小忆啊，快进来，外婆还有很多事要问你呢”陈秀茵硬是被扯回伤心激动的情绪，拉着小忆进了屋。
“小忆，坐，外婆去给你拿点吃的”外婆就像小时候一样，一到家就要给她找好吃的出来。
小忆拉住外婆，温柔的说“外婆不用了，我不吃”
“好，好，小忆啊，让外婆好好看看你，外婆都多少年没有见过你了，算算时间，整整十五年啊”说着外婆又掉下了眼泪。
小忆帮外婆擦掉眼泪，静静的坐在一旁，忍着又要掉落的眼泪，“外婆不哭了，我现在回来了啊”她劝道。
“是啊，你们走后我每天都在想，是不是要等到我老死的那一天，你们才会回来看我，我们一家人才能团聚在一起，都是外婆的错啊”陈秀茵还是很激动，她都不敢想象这一切都是真的，哭的不肯停。
看着外婆低头伤心，仿佛真的是自己的错，她不明白，爸妈出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怎么会是外婆的错，“外婆，你没有错，这不关你的事”
外婆缓缓的抬起头“你不懂，小忆，这一切都是外婆的错”
付忆很茫然的坐在一旁，并不明白她外婆口中一直说自己的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何惠宛看着刚团聚的两人，她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没有打扰她们自己一人静悄悄的走了。
“外婆”她劝导的叫着她外婆，不想让她在继续伤心。
陈秀茵只是摇摇头，继续伤心，眼里有付忆看不懂的悔意和痛楚。
“小忆，你爸妈呢，他们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过了几秒后她外婆想起了这件事，期待的看着付忆。
付忆在她外婆提到她爸爸的时候，晃了一刻神，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如烈火般灼心，她低垂着眼眸，静静的说“外婆，爸爸去世了”
“什么”陈秀茵惊叫出声，显然不敢相信，然后拉着小忆问“他怎么会死了呢，你爸爸是怎么死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付忆看向一脸惊恐的外婆，忍下绞痛的心告诉她“九年前，车祸去世的”
“什么，天啦，那么好的一个人啊，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当初我没有给他一天好脸色看过，小忆啊，都是外婆的错”外婆听到她爸爸去世的消息，更伤心了。
她也忍不住这悲伤的氛围，眼泪早已挂满脸，轻拉着外婆的手，口里也劝导着“外婆，这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过伤心”
外婆又哭了一阵，然后痴痴的又说着“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啊，你们真是连一点希望都不留给我”
付忆只是静静的拍着外婆安慰她。
“外婆，我妈回来了，她跟我一起回来的”她趁外婆安静下来后，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她外婆听到了她妈妈回来的消息，果然精神了“她在哪啊，怎么没看见她啊，怎么不跟你一起过来呢”陈秀茵着急的问
付忆有些不忍心告诉她外婆她妈妈最近的状况，只是说“我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有些累了，所以我让她先在酒店休息，我先过来找您”其实她妈妈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几十个小时的飞机已经另她妈妈疲惫不堪，站不稳脚了。
“哦，这样啊，小忆啊，你可真孝顺”她外婆夸她，她摇摇头，这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赶紧把你妈妈接过来，我真得很想见见她”陈秀茵说完起身拉着付忆就准备走
“外婆，现在还不着急，妈她刚休息没多久，让她在这么辗转，她的身体肯定受不了”
陈秀茵似乎听出了什么，又坐在她对面说“她现在身体已经这么不好了，我记得以前她身体很好啊”
她知道也瞒不了“妈她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
“外婆，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小忆”
“等妈回来之后，你能不能不要说她，她现在的情绪也不是很好”她怕外婆见到面容枯黄老态，身姿萧条的女儿时情绪激动，会让她妈妈过于激动，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
“行，行，我一句都不说她”陈秀茵以为她女儿就是在外面工作累了，导致的身体不好。
“谢谢外婆”她笑着说
“傻孩子，谢什么”外婆嗔怪道。
聊了一会后，她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题“外婆，你最近见过奶奶吗，她还好吗”
陈秀茵一听她的问题就楞住了，叹了一口气，看着地面半天不敢开口。
“外婆，怎么了”她感觉有些不对劲，颤着嗓子问。
陈秀茵终于抬起头，用遗憾和痛苦的眼神看着小忆“你奶奶在五年前病死了”
“病死了”她轻轻的重复这三个字，眼泪不自觉的从眼里掉出，然后带着沙哑的嗓音问外婆“外婆，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小忆”陈秀茵真得非常遗憾的说。
她忽然想起了她大约在五年前在克里克学院做的梦，她奶奶给她做了一件棉袄，说她在那边冷，记得多穿点，当时她还不在意，以为是她奶奶想她了，谁知既然是她奶奶给她托的梦，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伤心，趴在自己腿上，无声的哭泣。
陈秀茵看着伤心的孙女，自己的内心也忍受的煎熬，边轻轻拍着她的背边说。
“自从你们走之后，你奶奶就孤身一人了，没事就往我这跑，开始我还不愿意搭理她，来的次数多了，慢慢也就熟悉了，她是个很豁达的人，所以啊，才会有性格那么好的儿子，但自从你爸爸走后，她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唉声叹气，说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儿子，我也劝过，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后来听她说，她之前几个月还能接到一通电话，后来好几年没有接到一通，她又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们，就急出病来了，她病之后，我每天都去看她，给她做饭，照顾她，劝导她，她却再也不见好转，每天都在说要是今天可以见到我儿子就好了，要是明天就能见到她儿子就好了，你妈走了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留，我更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们，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某一天我去给她送饭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我当时吓得差点晕倒，直到那一刻，外婆才真正的明白，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团聚更重要的东西了’她外婆慢悠悠的向她阐述，她也从来没有听外婆讲过这么多话。
付忆抬起泪目的眼神，看向外婆，外婆很温柔的问她。
“小忆，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一切都是我的错吗”陈秀茵开始要陈诉自己的过错。
她带着泪意摇摇头。
外婆的眼神悠长，望着清早投射进来的光线，悠悠道来“我就你妈妈一个女儿，当年你妈妈很小的时候，我就培养她成为一个很有学识教养，很聪明的女孩，她也不负我的期望，越长越漂亮，越大也越聪明，在她长大成人之后，到了该出嫁的年龄，我就希望她嫁给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俗一点来说，就是嫁给有知识分子的有钱人，我的婚姻经验告诉我，嫁给穷小子只能吃一辈子苦，受一辈子累，当年我嫁给你外公，也是因为喜欢他，没有考虑过以后，结婚以后，面对家庭的琐事，劳神又劳心，他又喜欢抽烟喝酒，虽然他很听我的话，对我百依百顺，可我当时就觉得他很没有出息，不愿意在跟他就这么平淡的过一辈子，最终我选择了离婚，现在想想，那既然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他现在又组建了新的家庭，我也最终明白，人生的路不是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人终归要为自己的任性妄为付出代价，如果当时我能这么想或许我们一家人还过着团团圆圆，幸福美满的生活”她外婆停顿下来，似乎想这就是结局，可是不是，片刻后，她又开口，付忆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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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小忆”陈秀茵靠近她盯着眼前的女孩的脸看。
“外婆，我真的是小忆”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忆，我的小忆，你怎么才回来啊，你知道外婆有多想你吗”陈秀茵抱着小忆怀念痛哭。
一旁的何惠宛看的有些懵，怎么忽然之间就从陌生人变成了亲孙女，不禁感叹人世间的造化，盯着连哭都很美的小姑娘，这就是秀茵经常跟她提起的她很亏欠的孙女，付忆，长的可真漂亮，她缓过神，看着激动的光知道流泪的两人，出声提醒。
“好了，你们别哭了，看的人挺伤心的，都快进来吧，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对对对，小忆啊，快进来，外婆还有很多事要问你呢”陈秀茵硬是被扯回伤心激动的情绪，拉着小忆进了屋。
“小忆，坐，外婆去给你拿点吃的”外婆就像小时候一样，一到家就要给她找好吃的出来。
小忆拉住外婆，温柔的说“外婆不用了，我不吃”
“好，好，小忆啊，让外婆好好看看你，外婆都多少年没有见过你了，算算时间，整整十五年啊”说着外婆又掉下了眼泪。
小忆帮外婆擦掉眼泪，静静的坐在一旁，忍着又要掉落的眼泪，“外婆不哭了，我现在回来了啊”她劝道。
“是啊，你们走后我每天都在想，是不是要等到我老死的那一天，你们才会回来看我，我们一家人才能团聚在一起，都是外婆的错啊”陈秀茵还是很激动，她都不敢想象这一切都是真的，哭的不肯停。
看着外婆低头伤心，仿佛真的是自己的错，她不明白，爸妈出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怎么会是外婆的错，“外婆，你没有错，这不关你的事”
外婆缓缓的抬起头“你不懂，小忆，这一切都是外婆的错”
付忆很茫然的坐在一旁，并不明白她外婆口中一直说自己的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何惠宛看着刚团聚的两人，她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没有打扰她们自己一人静悄悄的走了。
“外婆”她劝导的叫着她外婆，不想让她在继续伤心。
陈秀茵只是摇摇头，继续伤心，眼里有付忆看不懂的悔意和痛楚。
“小忆，你爸妈呢，他们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过了几秒后她外婆想起了这件事，期待的看着付忆。
付忆在她外婆提到她爸爸的时候，晃了一刻神，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如烈火般灼心，她低垂着眼眸，静静的说“外婆，爸爸去世了”
“什么”陈秀茵惊叫出声，显然不敢相信，然后拉着小忆问“他怎么会死了呢，你爸爸是怎么死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付忆看向一脸惊恐的外婆，忍下绞痛的心告诉她“九年前，车祸去世的”
“什么，天啦，那么好的一个人啊，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当初我没有给他一天好脸色看过，小忆啊，都是外婆的错”外婆听到她爸爸去世的消息，更伤心了。
她也忍不住这悲伤的氛围，眼泪早已挂满脸，轻拉着外婆的手，口里也劝导着“外婆，这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过伤心”
外婆又哭了一阵，然后痴痴的又说着“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啊，你们真是连一点希望都不留给我”
付忆只是静静的拍着外婆安慰她。
“外婆，我妈回来了，她跟我一起回来的”她趁外婆安静下来后，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她外婆听到了她妈妈回来的消息，果然精神了“她在哪啊，怎么没看见她啊，怎么不跟你一起过来呢”陈秀茵着急的问
付忆有些不忍心告诉她外婆她妈妈最近的状况，只是说“我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有些累了，所以我让她先在酒店休息，我先过来找您”其实她妈妈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几十个小时的飞机已经另她妈妈疲惫不堪，站不稳脚了。
“哦，这样啊，小忆啊，你可真孝顺”她外婆夸她，她摇摇头，这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赶紧把你妈妈接过来，我真得很想见见她”陈秀茵说完起身拉着付忆就准备走
“外婆，现在还不着急，妈她刚休息没多久，让她在这么辗转，她的身体肯定受不了”
陈秀茵似乎听出了什么，又坐在她对面说“她现在身体已经这么不好了，我记得以前她身体很好啊”
她知道也瞒不了“妈她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
“外婆，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小忆”
“等妈回来之后，你能不能不要说她，她现在的情绪也不是很好”她怕外婆见到面容枯黄老态，身姿萧条的女儿时情绪激动，会让她妈妈过于激动，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
“行，行，我一句都不说她”陈秀茵以为她女儿就是在外面工作累了，导致的身体不好。
“谢谢外婆”她笑着说
“傻孩子，谢什么”外婆嗔怪道。
聊了一会后，她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题“外婆，你最近见过奶奶吗，她还好吗”
陈秀茵一听她的问题就楞住了，叹了一口气，看着地面半天不敢开口。
“外婆，怎么了”她感觉有些不对劲，颤着嗓子问。
陈秀茵终于抬起头，用遗憾和痛苦的眼神看着小忆“你奶奶在五年前病死了”
“病死了”她轻轻的重复这三个字，眼泪不自觉的从眼里掉出，然后带着沙哑的嗓音问外婆“外婆，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小忆”陈秀茵真得非常遗憾的说。
她忽然想起了她大约在五年前在克里克学院做的梦，她奶奶给她做了一件棉袄，说她在那边冷，记得多穿点，当时她还不在意，以为是她奶奶想她了，谁知既然是她奶奶给她托的梦，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伤心，趴在自己腿上，无声的哭泣。
陈秀茵看着伤心的孙女，自己的内心也忍受的煎熬，边轻轻拍着她的背边说。
“自从你们走之后，你奶奶就孤身一人了，没事就往我这跑，开始我还不愿意搭理她，来的次数多了，慢慢也就熟悉了，她是个很豁达的人，所以啊，才会有性格那么好的儿子，但自从你爸爸走后，她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唉声叹气，说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儿子，我也劝过，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后来听她说，她之前几个月还能接到一通电话，后来好几年没有接到一通，她又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们，就急出病来了，她病之后，我每天都去看她，给她做饭，照顾她，劝导她，她却再也不见好转，每天都在说要是今天可以见到我儿子就好了，要是明天就能见到她儿子就好了，你妈走了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留，我更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们，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某一天我去给她送饭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我当时吓得差点晕倒，直到那一刻，外婆才真正的明白，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团聚更重要的东西了’她外婆慢悠悠的向她阐述，她也从来没有听外婆讲过这么多话。
付忆抬起泪目的眼神，看向外婆，外婆很温柔的问她。
“小忆，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一切都是我的错吗”陈秀茵开始要陈诉自己的过错。
她带着泪意摇摇头。
外婆的眼神悠长，望着清早投射进来的光线，悠悠道来“我就你妈妈一个女儿，当年你妈妈很小的时候，我就培养她成为一个很有学识教养，很聪明的女孩，她也不负我的期望，越长越漂亮，越大也越聪明，在她长大成人之后，到了该出嫁的年龄，我就希望她嫁给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俗一点来说，就是嫁给有知识分子的有钱人，我的婚姻经验告诉我，嫁给穷小子只能吃一辈子苦，受一辈子累，当年我嫁给你外公，也是因为喜欢他，没有考虑过以后，结婚以后，面对家庭的琐事，劳神又劳心，他又喜欢抽烟喝酒，虽然他很听我的话，对我百依百顺，可我当时就觉得他很没有出息，不愿意在跟他就这么平淡的过一辈子，最终我选择了离婚，现在想想，那既然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他现在又组建了新的家庭，我也最终明白，人生的路不是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人终归要为自己的任性妄为付出代价，如果当时我能这么想或许我们一家人还过着团团圆圆，幸福美满的生活”她外婆停顿下来，似乎想这就是结局，可是不是，片刻后，她又开口，付忆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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