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很闲》正文 181 祖孙夜谈（三更）
对于这件事，穆老爷子是认可的。
穆家招了大荣的奸细，这于情于理上都是要熬连坐的。
更何况她孙女身体里还有大荣人的骨血，若是没有彻底免除后患之前，穆老爷子也不想就这么快暴露她的身份。
只不过……
目光火辣的盯在明庭的怀里。
端王爷您拿我女儿的信物做什么？
然而明庭脸皮厚，一向免疫这种疑问，伸手拉起孙紫，“小紫，走吧。”
穆老爷子：“……”
“王爷，小紫是我的孙女，就算暂时不认回她，她是不是也可以以其他身份再主到我们府上？”
若说换做穆老爷子年轻时，那这乍然认回了孙女，他还不会有太大波澜，顶多是激动再加欣慰。
可他已经老了，就如同所有垂暮老人，那心里早就柔软的不成样子。
哪怕他曾经再是无坚不摧，就连失去女儿，卧床十数年，他都能因为穆家而坚持下来。但在他忽然得知，又终于见到他的亲生孙女时，他确定他一直心心盼盼，一直担忧的未来，其实还可以又另一个人的肩膀替自己撑起时……
这滋味。
就差当场继续老泪纵横了。
孙紫点头，再点头。
明庭无言片刻，脸上还有点委屈的表情，“就一晚上可以吗？”
孙紫：“好。”
穆老爷子：“……”
……
这一晚上，明庭也没闲着。
这么多年常靖义和文经年也有过不少交易，不过都是互惠互利，文经年最多也就是借他的钱去打通一下上面，未害民也未作恶。
倒是无伤大雅。
“将这些东西都料理干净，本王不想之后再见到这些证据。”
文经年抖着冷汗赶忙点头称是。
他不知道明庭为什么会替他做这些伪装，但是能跟常靖义断的干干净净，并且不受牵连，文经年就差直接跪地管明庭叫菩萨了。
而明庭之所以能这么帮着他，自然还是因为文经年这个人虽然有些小动作。为人也不是那么诚恳，有自己的小心思。
但他至少对百姓还是好的。
前世到了邺城做官后，也为大齐做了不少贡献。
当然，大体上吃的是小紫的老本，但他自己好学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就那这次绥远县兴修水利来讲，小紫说的那些，文经年可不是听了就拉倒，而是亲自去勘察学习，力求将其中的种种都弄得清楚透彻。
这样的人，虽然不算讨喜，但比起那些只知道中饱私囊，毫不利民专门利己的官员来讲，他宁可选择文经年这样有小贪心，却有底线的。
“文大人这些年在绥远县的政绩也不错，本王会给皇兄修书一封，表明文大人的功绩。”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有了明庭这句话，文经年七上八下了一天的心，终于也是安稳了下来。
“不过……”明庭又蹙眉。
得，又悬了起来，“王爷有何吩咐？”
“文大人为官尚可，长子也出息，只不过这次子还是多多约束一下比较好，否则假以时日文大人入邺城为官，文二公子的性子，说不定会给文大人招来麻烦。”
就知道今天程璧那态度惹了端王不喜！
文经年暗恼，“王爷说的是，下官一定会对他严加约束，只不过瑾瑜……”
明庭看完最后一个文件，扔在桌案上，“文大公子的事我已经禀报皇兄，此事文大人不用担忧，你也不用再过问。”
文经年心思揣揣，他吃不准皇上看中瑾瑜什么，但肯定是跟小紫丫头的行为有所关联。
一个弄不好，这可是欺君之罪。
而且瑾瑜被大荣人盯上，也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又不知道跟今天，跟皇上有什么联系没有。
不过文经年也是聪明人，端王不让问，那他便不问，反正看目前这情况，有端王顶着，他只要管好端王，文家就不会有什么祸事。
料理完政务上的事儿，明庭跟文经年一起来了文瑾瑜处。
关氏从穆家回来后，就一直守在这里。
文瑾瑜昏迷不醒，她虽然着急，但是因为有了行知的话，她这心反而是比以前还踏实。
那疑难杂症什么的，谁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复发？
可这中毒不一样，只要解了，人就好了，而且行知也告诉了关氏，不仅腿会好，连脸上也一并会好。
看到明庭过来，忙起身跪下，“臣妇见过王爷。”
“免礼，起吧。”
一旁文程璧扶她起身，不过那眼睛一直落在明庭身上，半点没有移开目光。
文经年察觉到，皱了皱眉，果然程璧对端王有很大成见，这简直是找死。
“咳咳，程璧，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先退下吧。”
文程璧一怔，又回头看了下明庭的脸，“是，父亲。”
站起身，走了两步才意识到不妥，回过头，“王爷，草民告退。”
文经年：“……”
如果不是明庭在这，他真的很想去抽自家的这个混小子。
明庭倒是没什么反应，嘴角勾了勾。
文程璧出了房门，自然而然的就往孙紫的房间拐去。
他现在已经没有婚约在身，彻彻底底的干净了。他忽然好想看到小紫，想回到他们在幺台村偷偷见面的日子，看她研究那些新的工具，看她对着零零散散的木头块一脸犯愁，还有自己在一旁给她打气的时间。
他也是突然才发现，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跟小紫单独在一起过了。
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人应答。
文程璧略有些失望。
回府后就再没见过小紫，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今日的事所以伤心躲了起来。可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文程璧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一腔怒火。
到底为什么？到底凭什么？
他文瑾瑜，平白占了小紫的功劳，小紫却半点不恼甚至一心一意待他！而自己呢？明明跟小紫相识在前，可就因为他有婚约在身，所以小紫真的就半点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明明他哪里都比他大哥强！
难不成只不过是因为那曾经加注在文瑾瑜身上的才名？
文瑾瑜即便有少年英才的名号又怎么样？马上乡试的名次就要下来了，他自信自己能够摘得头名。到时候，小紫是不是也会对他刮目相看？
好，既然如此，他便再等等，等等乡试的结果，再告诉小紫，他已经没有婚约在身，他可以娶她为妻，说不定小紫那时就会接受他，跟他在一起。
一想到此，文程璧忽然就觉得对之后的一切还充满了希望。
再看向紧闭着的房门，虽然仍旧有些不甘心，可还是收了手，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
而被他惦记的孙紫，此时正和穆老爷子相处的十分融洽。
可能这大概就是亲情的缘故，即便是素未谋面的陌生面孔，她还是能够在第一时间迅速积累好感，消除了不少因为十多年没生活在一起而产生的隔阂。
“刘家的那对夫妻！”穆老爷子听孙紫的话，顿时间后悔当时在牢里，没直接在她身上砍几刀泄愤。
孙紫笑了笑，“婆婆说，当时我被她捞起来的时候，身上都快冻僵了，她给我裹了好几层被子，一直抱着我在火堆里烤，再加上我这小命还算顽强，所以才活了下来。”
穆老爷子心疼的紧，搂着孙紫，“多亏了你婆婆了，要不我穆家是真的要毁在我的手里了。”
孙紫吸吸鼻子。
这么多年除了婆婆，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亲人跟她说这些话。
“只是这个名字不好，为什么要给我的孙女起这样一个名字？简直是岂有此理！改，必须得改！”
孙紫：“……”
她就知道。
一想着陪了自己十多年的名字，还有点小不适应。
“改个什么名字呢？”穆老爷子已经低头想了起来。
孙紫连忙拉住，“祖父，我看改名字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至少我得跟婆婆先说一声。”
这也对。穆老爷子不是半点不通情达理的人，人家救了自己孙女的命，还照顾她十多年，是应该知会一声。
而且端王爷也说了，这不急于一时。
然而一提到端王，穆老爷子眼里闪出诡异的光，“丫头，你跟祖父说实话，你和端王是什么关系？”
孙紫一缩脖。
就知道明庭那厮拿了她娘的信物，她祖父就不会半点都不问这其中缘由。
难不成她这跟祖父相认的头一个晚上，就要交代一下自己的感情大事？
不要啊！
她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也没有过这种经验啊！
穆老爷子吃了多少盐？不用孙紫说，他立马便知道她这表情代表的一切意义。
“喜欢端王？”
孙紫有点踌躇，不知道这要怎么去跟穆老爷子说。
毕竟她也是刚刚接受明庭的这个身份，她也知道她祖父肯定是想找一个能够入赘穆家的人。
所以，不好开口。
只不过孙紫这边还没想好要如何措辞，穆老爷子却率先叹了一声气。
“罢了，祖父也知道，那端王云端皞月，风姿绰绰，你一个小丫头，见了他又怎么可能不心生爱慕？”
孙紫扁了扁嘴，拉了拉穆老爷子的袖子。
“想必祖父不让你喜欢他，怕是也不能够吧！”
孙紫想了想，点了点头。
穆老爷子又叹了声气，“罢了，都是冤孽，你娘这样，你也如此……”
孙紫一挑眉，她娘？
“祖父不会管你的，若不是当初不同意你娘，她也不会找了这么个人。罢了罢了，随你高兴便好，只不过你要知道，若是将来受了委屈，一定要回咱家里，他一品亲王，祖父虽然没那个能力给你做主，但怎么说也会给你一个退路，只要你好好的，别像你娘一样，年纪轻轻就弃了祖父而去便好。”
这话说的心酸，可孙紫实不知应该如何应答。
说明庭肯定不会负她？
但说实话，她自己也不能确定。
虽然能够感受到他在面对自己时那份极力隐忍的悸动，也能体会到他待自己真心。可他究竟是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她知道，能让他瞒着自己的事，说不定就会让自己不喜。
原本她以为，两人一直不戳破，就这样下去，慢慢察觉接受，也好。
只是现在多了明庭的身份，她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亲王的身份，真的是想丢就能丢的了的吗？
见孙紫不说话，穆老爷子略有愠怒。
“早知道，还不如不推了你和文家那小子的婚事，最起码我听说文家那长子已经好了许多，说不定就能让那小儿子入赘！”
一想到自己刚寻回来的孙女，还没捂热乎就已经要跟着别人走了，穆老爷子这心里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更可气的是自己家的这个傻丫头看起来好像还很愿意？
“这皇亲国戚，哪个不三妻四妾？咱家毕竟是商人，祖父就算拼尽了全力，能让你当个妾室都不错了，祖父是怕苦了你啊！”
孙紫沉默，她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这已经陷进去，若是明庭不负她，她根本也不想出来，而且好似也出不来了。
只能再拉拉穆老爷子的衣角，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眨巴眨巴的好不可怜。
穆老爷子看着她这眼睛。
心里仍旧难过。
当初芳菲也是如此看他，只可惜他为了穆家，坚决不同意……哎，还是怪他了，所以他不能再让孙女也走上女儿的旧路。
只不过，进了那皇家的门，说是受了委屈就回来，但不付出点代价，又怎么可能？
孙紫不知道这一夕之间，自己祖父的心思就已经转了几轮。
见他仍旧缄默，嘟着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祖父放心，孙女也有自己的本事，定然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穆老爷子侧头瞧了她一眼，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便好。”
只不过，一个小姑娘家，又有什么本事让自己不在皇家的手里吃亏呢？
“若是还不困，就跟祖父说说你生意上的那些事儿吧，听端王爷说，你爹前些时日的困境，大多数都是你造成的？这是真的？”
一提到常靖义，孙紫皱眉，“他不是我爹！”
－－－－－－题外话－－－－－－
呜呜，因为单位忽然有事，三更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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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孙女身体里还有大荣人的骨血，若是没有彻底免除后患之前，穆老爷子也不想就这么快暴露她的身份。
只不过……
目光火辣的盯在明庭的怀里。
端王爷您拿我女儿的信物做什么？
然而明庭脸皮厚，一向免疫这种疑问，伸手拉起孙紫，“小紫，走吧。”
穆老爷子：“……”
“王爷，小紫是我的孙女，就算暂时不认回她，她是不是也可以以其他身份再主到我们府上？”
若说换做穆老爷子年轻时，那这乍然认回了孙女，他还不会有太大波澜，顶多是激动再加欣慰。
可他已经老了，就如同所有垂暮老人，那心里早就柔软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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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滋味。
就差当场继续老泪纵横了。
孙紫点头，再点头。
明庭无言片刻，脸上还有点委屈的表情，“就一晚上可以吗？”
孙紫：“好。”
穆老爷子：“……”
……
这一晚上，明庭也没闲着。
这么多年常靖义和文经年也有过不少交易，不过都是互惠互利，文经年最多也就是借他的钱去打通一下上面，未害民也未作恶。
倒是无伤大雅。
“将这些东西都料理干净，本王不想之后再见到这些证据。”
文经年抖着冷汗赶忙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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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至少对百姓还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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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这次绥远县兴修水利来讲，小紫说的那些，文经年可不是听了就拉倒，而是亲自去勘察学习，力求将其中的种种都弄得清楚透彻。
这样的人，虽然不算讨喜，但比起那些只知道中饱私囊，毫不利民专门利己的官员来讲，他宁可选择文经年这样有小贪心，却有底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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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王爷！多谢王爷！”有了明庭这句话，文经年七上八下了一天的心，终于也是安稳了下来。
“不过……”明庭又蹙眉。
得，又悬了起来，“王爷有何吩咐？”
“文大人为官尚可，长子也出息，只不过这次子还是多多约束一下比较好，否则假以时日文大人入邺城为官，文二公子的性子，说不定会给文大人招来麻烦。”
就知道今天程璧那态度惹了端王不喜！
文经年暗恼，“王爷说的是，下官一定会对他严加约束，只不过瑾瑜……”
明庭看完最后一个文件，扔在桌案上，“文大公子的事我已经禀报皇兄，此事文大人不用担忧，你也不用再过问。”
文经年心思揣揣，他吃不准皇上看中瑾瑜什么，但肯定是跟小紫丫头的行为有所关联。
一个弄不好，这可是欺君之罪。
而且瑾瑜被大荣人盯上，也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又不知道跟今天，跟皇上有什么联系没有。
不过文经年也是聪明人，端王不让问，那他便不问，反正看目前这情况，有端王顶着，他只要管好端王，文家就不会有什么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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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氏从穆家回来后，就一直守在这里。
文瑾瑜昏迷不醒，她虽然着急，但是因为有了行知的话，她这心反而是比以前还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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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明庭过来，忙起身跪下，“臣妇见过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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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文程璧扶她起身，不过那眼睛一直落在明庭身上，半点没有移开目光。
文经年察觉到，皱了皱眉，果然程璧对端王有很大成见，这简直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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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突然才发现，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跟小紫单独在一起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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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程璧略有些失望。
回府后就再没见过小紫，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今日的事所以伤心躲了起来。可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文程璧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一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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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文瑾瑜，平白占了小紫的功劳，小紫却半点不恼甚至一心一意待他！而自己呢？明明跟小紫相识在前，可就因为他有婚约在身，所以小紫真的就半点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明明他哪里都比他大哥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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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如此，他便再等等，等等乡试的结果，再告诉小紫，他已经没有婚约在身，他可以娶她为妻，说不定小紫那时就会接受他，跟他在一起。
一想到此，文程璧忽然就觉得对之后的一切还充满了希望。
再看向紧闭着的房门，虽然仍旧有些不甘心，可还是收了手，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
而被他惦记的孙紫，此时正和穆老爷子相处的十分融洽。
可能这大概就是亲情的缘故，即便是素未谋面的陌生面孔，她还是能够在第一时间迅速积累好感，消除了不少因为十多年没生活在一起而产生的隔阂。
“刘家的那对夫妻！”穆老爷子听孙紫的话，顿时间后悔当时在牢里，没直接在她身上砍几刀泄愤。
孙紫笑了笑，“婆婆说，当时我被她捞起来的时候，身上都快冻僵了，她给我裹了好几层被子，一直抱着我在火堆里烤，再加上我这小命还算顽强，所以才活了下来。”
穆老爷子心疼的紧，搂着孙紫，“多亏了你婆婆了，要不我穆家是真的要毁在我的手里了。”
孙紫吸吸鼻子。
这么多年除了婆婆，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亲人跟她说这些话。
“只是这个名字不好，为什么要给我的孙女起这样一个名字？简直是岂有此理！改，必须得改！”
孙紫：“……”
她就知道。
一想着陪了自己十多年的名字，还有点小不适应。
“改个什么名字呢？”穆老爷子已经低头想了起来。
孙紫连忙拉住，“祖父，我看改名字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至少我得跟婆婆先说一声。”
这也对。穆老爷子不是半点不通情达理的人，人家救了自己孙女的命，还照顾她十多年，是应该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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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紫一缩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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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她这跟祖父相认的头一个晚上，就要交代一下自己的感情大事？
不要啊！
她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也没有过这种经验啊！
穆老爷子吃了多少盐？不用孙紫说，他立马便知道她这表情代表的一切意义。
“喜欢端王？”
孙紫有点踌躇，不知道这要怎么去跟穆老爷子说。
毕竟她也是刚刚接受明庭的这个身份，她也知道她祖父肯定是想找一个能够入赘穆家的人。
所以，不好开口。
只不过孙紫这边还没想好要如何措辞，穆老爷子却率先叹了一声气。
“罢了，祖父也知道，那端王云端皞月，风姿绰绰，你一个小丫头，见了他又怎么可能不心生爱慕？”
孙紫扁了扁嘴，拉了拉穆老爷子的袖子。
“想必祖父不让你喜欢他，怕是也不能够吧！”
孙紫想了想，点了点头。
穆老爷子又叹了声气，“罢了，都是冤孽，你娘这样，你也如此……”
孙紫一挑眉，她娘？
“祖父不会管你的，若不是当初不同意你娘，她也不会找了这么个人。罢了罢了，随你高兴便好，只不过你要知道，若是将来受了委屈，一定要回咱家里，他一品亲王，祖父虽然没那个能力给你做主，但怎么说也会给你一个退路，只要你好好的，别像你娘一样，年纪轻轻就弃了祖父而去便好。”
这话说的心酸，可孙紫实不知应该如何应答。
说明庭肯定不会负她？
但说实话，她自己也不能确定。
虽然能够感受到他在面对自己时那份极力隐忍的悸动，也能体会到他待自己真心。可他究竟是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她知道，能让他瞒着自己的事，说不定就会让自己不喜。
原本她以为，两人一直不戳破，就这样下去，慢慢察觉接受，也好。
只是现在多了明庭的身份，她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亲王的身份，真的是想丢就能丢的了的吗？
见孙紫不说话，穆老爷子略有愠怒。
“早知道，还不如不推了你和文家那小子的婚事，最起码我听说文家那长子已经好了许多，说不定就能让那小儿子入赘！”
一想到自己刚寻回来的孙女，还没捂热乎就已经要跟着别人走了，穆老爷子这心里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更可气的是自己家的这个傻丫头看起来好像还很愿意？
“这皇亲国戚，哪个不三妻四妾？咱家毕竟是商人，祖父就算拼尽了全力，能让你当个妾室都不错了，祖父是怕苦了你啊！”
孙紫沉默，她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这已经陷进去，若是明庭不负她，她根本也不想出来，而且好似也出不来了。
只能再拉拉穆老爷子的衣角，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眨巴眨巴的好不可怜。
穆老爷子看着她这眼睛。
心里仍旧难过。
当初芳菲也是如此看他，只可惜他为了穆家，坚决不同意……哎，还是怪他了，所以他不能再让孙女也走上女儿的旧路。
只不过，进了那皇家的门，说是受了委屈就回来，但不付出点代价，又怎么可能？
孙紫不知道这一夕之间，自己祖父的心思就已经转了几轮。
见他仍旧缄默，嘟着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祖父放心，孙女也有自己的本事，定然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穆老爷子侧头瞧了她一眼，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便好。”
只不过，一个小姑娘家，又有什么本事让自己不在皇家的手里吃亏呢？
“若是还不困，就跟祖父说说你生意上的那些事儿吧，听端王爷说，你爹前些时日的困境，大多数都是你造成的？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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