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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前传 大难临头

  这一天真可谓是风风火火,热热闹闹!康仕成大排筵席宴请信使,乡里乡亲也都来送礼祝贺,什么鸡鸭鹅鱼鸡蛋鸭蛋,就连平时不来往的郑猎户也打来野鸡野兔送了过来,一时间院子里家畜鸣叫声c祝贺声c欢笑声,此起彼伏。一个个高兴的像是自己当了官似的。可康仕成心中却比刚听到喜迅时平静了许多,看着平日里不甚有交情的人都来攀亲沾故,他不禁感叹道:人情果真如此呀!

  宴席渐渐散去,人们也都陆续离开,信使也已喝的面色微红,毕竟要务在身,他并没有喝的太多,还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置换马匹。于是信使拱手说道:“承蒙康老爷款待,小的还要回去复命,不便久留。他日京师相见还望康老爷关照!”“唉,何必急于一时呢?车马劳顿,迟一日也无妨,不若在我这陋舍歇下罢?”康仕成客气的挽留着。信使面露难色:“使不得,使不得!你且不知丘老爷性情,小人若晚归一日,那还不打折小人的腿呀!”话说至此,康仕成也不再强人所难,寒暄客套之后便送信使出了庭院大门,六子牵来马匹,俯身让信使登肩上马,只见信使拱手道别后双手一抖缰绳,嘴中喊到:“驾!”那马儿迈开前踢“哒哒哒”的便跑了起来。一会儿便踪迹全无。

  康仕成这几日是变卖家物,遣散仆从,将变卖所得财物一一分给了下人,唯独六子却始终不肯要,给他说媒娶妻他也不肯留下,非要跟着老爷去京城。相伴多年康仕成也是不舍,毕竟生活起居也由六子照顾多年,带上他倒也方便许多!两人到了城中雇了马车便一同前往京城。

  到了南京,丘福更是大排筵席款待康仕成,一众官员更是莫名其妙,不明白淇国公为什么对一个八品小官尊敬有加,张口闭口恩师恩师。丘福向来性情耿直,直言敢谏,好多次皇帝都被说得下不来台,众官员自是不敢多问,看着一个一个朝廷要员都毕恭毕敬地向一个八品芝麻官鞠躬道喜,那场面真是滑稽至极。次日一早,黄帝下答任命诏书,御笔亲封康仕成为正八品五官保章正,这也算是给足了丘福面子。

  康仕成有真传的本事又有丘福在后面撑腰,自然做官也是顺风顺水,加上钦天监与其他部门不同,宫廷党派争斗对它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所以没几年就升到了监副之职,当时监正是三式绝学传人的沈文,三式是太乙神数c奇门遁甲c和大六壬。祖上留有《太乙金镜式》,《奇门五总龟》,《六壬旨要》三本秘卷。而沈文为人妒而好胜,因为多次见解不同而心生嫌隙,沈文也对这个乡野之人升任监副也颇有意见。只是背后有丘福撑腰,也只能忍气吞声,当然这一切康仕成已是知晓,只是碍于自己资历尚浅,又是同僚,处处予以忍让而已。

  现在边关渐定,人民安乐,皇帝想要寻一处风水宝地修建陵寝,朱棣为这事发愁不已,于是让沈文与康仕成各自寻找帝王陵寝。此时朱棣策划迁都已经很久,但他深知百官必多反对,无奈只能暂时作罢。沈文不同意迁都,他主张依南京而择陵。而康仕成主张迁都,所以他主张依北平而择陵。于是两人各领一班人马开始寻找龙脉。到处勘测山形,亲尝水土。

  过了一年有余,天气渐暖,沈文率众先行归来,回到府邸沐浴后换上朝服便去面圣。见到皇上,沈文拜伏在地,大呼万岁,行毕君臣之礼,起身上奏:“臣遍游四方,阅尽龙脉,唯栖霞山一处风光秀丽,水土甘甜,主峰向北有一结穴,其中龙气蒸腾,其色莹莹如冬日之照冰霜,其形巍巍似真龙之腾天!乃万中无一的吉祥宝地,臣认为,陵寝若选址在此,必然国祚绵长!”此时沈文脸上神采奕奕,目光如炬。朱棣听后,却不做声响,望了一下他,说了声:“朕知道了。下去吧。”沈文被这一盆冷水浇的是面如死灰,但也不敢发作,低声嘘了口闷气便退下了。回到府邸,一连几日不出门,来客也不接见,心里暗自对康仕成更加记恨。

  旬月未过,康仕成回来了,一样沐浴更衣上朝面圣,礼毕起身,上奏朱棣:“陛下,臣详查各处山川,唯昌平州东黄土山一十八道,岭峰秀丽,真勘陵室根基,三面环山,藏风聚气,势若鸾翔,明堂水势环绕,拱卫紫薇,三台华盖,震塞星河,陵寝择址于此可谓万世吉昌也!”朱棣正有迁都之意,选址在北平正和龙心,这番话说的是龙颜大喜!盛赞道:“有劳爱卿了,爱卿所言甚和我意,来人!立刻传旨工部尚书,让他即日启程,赴北平着手相关事宜!赏康爱卿绸缎千匹,黄金百两,并加封太子少师!”康仕成此时受宠若惊,扑通跪地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到府邸,已是张灯结彩,一干下人排列左右,前来贺喜的官员络绎不绝,真是好不气派!康仕成自知钦天监不能调任他处,此时他也算是人臣已极。宾客散去,他手持酒杯在院中小饮,妻妾侍奉左右,小儿子已五六岁年纪,跟在父亲身边,倒也安静,自顾自摆弄手中玩意,康仕成看着他笑而不语不住的抚摸儿子脑袋,所谓老来得一独子,自是疼爱有加。

  月光撒下,树影婆娑,薄纱似的云彩轻抚着月亮,搅动的月光不住忽明忽暗,周围群星也忽明忽暗,似乎在朝拱着它,让康仕成不禁想起白天百官来贺的情形。此时他志得意满,举杯吟起诗来:“扶摇直上金乌殿,

  展翅翱翔广寒宫。

  岁近天命心不死,

  敢叫苍天为我倾!”

  妻子夏氏忙来捂住了康仕成的嘴,:“老爷!使不得,这诗若让他人知道,可不办你个谋逆之罪呀!”康仕成此时也自知不妥,搂起夫人便安慰道:“如今我已是朝廷功臣,皇上还能杀我不成?夫人莫怕,且与我快活快活!”说罢轻吻着夫人,呼出淡淡的酒气带着温度,在这凉爽的夜晚也炙烤的夏夫人是面红肤热,娇喘低吟!见此情景,一干下人自觉退去,留下康夏两人行了那云雨之事,水乳交融好不快活,两人已将刚才举杯赋诗之事忘了个干净。

  天刚放亮,只见后门急促想起敲门声,开门后只见一人神色慌张,闭口不言,只要求立刻见到康老爷。昨夜云雨劳累,康仕成刚穿起中衣,下人还未伺候洗漱,便有人来报。康仕成看下人也神色慌张,便身着中衣便在书房接见了他。见到康仕成只见那人神色有异,康仕成便摒退下人。只见那人扑通跪地,大呼:“老爷不好啦,不好啦!沈文在府中安插眼线,已将您吟唱反诗之事禀报圣上,此时圣上正要派人查办你!岳老爷让我忙来向你报信!现在可如何是好呀!”听罢康仕成头像炸裂一般,身子一软便瘫坐在地,脑子嗡嗡作响,已是一片空白。呆滞的望了望岳福派来的人,只见那人嘴里说了句什么便匆匆退下了。留下康仕成良久没有反映过来,直到夫人夏氏赶过来,他才抱着夫人痛哭起来!夏氏见状已觉大事不好,未来得及细问,只是轻抚着哭的几近昏厥的康仕成,心中自是五味杂陈,一介女流,哪里还有什么主意,只是暗下决心,生死也要随了老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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