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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荒谬逻辑

  到警局这件事情上,李溪山有自己的考虑,所以他不想田文林掺合进来,警察要抓自己,也许和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有关,警局的数据和证据更加齐全和稳定,自己到警局,从这里着手,通过他们,也许是找到敌人的一条路径。

  一路上,警察没有多说话,他们是真正的警察,训练有素,指令简明有力。在车上,看着李溪山,那个二级警督有一丝的歉疚在眼里。

  转了几个弯之后,到了郊外,偏僻的山边,萧索冷清,此时,天已经黑了,从车里向外看,灰蒙蒙,山势狰狞的黑影。

  从路口拐进一个岔道,还有一段距离,进大门时候,有人盘查,李溪山留意了一下,从很窄的窗口朝大门看去,灯光昏暗,照见警察学校几个斑驳大字。进去之后,中心是个校园,很安静,又转了一段时间,到了一个独立的小楼,车子停在门口,警察打开门,“到了”

  二级警督挥手,“你们下去,周围警戒,”

  车上只是他和李溪山。望向李溪山,他有话说,果然,他黑色的脸变得沉静,诚恳道,“我们是奉命行事,所为何事并不知晓,我们的身份决定我们工作方式,请你理解,”

  他的神情认真,满满诚意,李溪山点头。

  他又说,“每一个真正警察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他能辨别是非,判断真伪,但是他知道这些事情,却不意味着他能说、能做。”

  李溪山回应他的善意,“守住正心,总不会大乱。”

  他有些犹豫,继续,“这是警察学校,也是培训中心,校长是副局长吴崇茂兼任,他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对工作,对所有人部属和外人要求严格,”

  李溪山会意的笑了,这是对方善意提醒,隐晦的提示为什么放在这里,是谁下的命令,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他说话平淡,并不看李溪山,“每一个人到这里来都很麻烦,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告知家人,或者是通知朋友,我可以转达。”

  这也许算是他最大能力范围,李溪山看向他,双方目光短暂交流,李溪山明白这人的意思,他有苦衷,职业决定他必须执行命令,保守秘密,做到这样已经是极致。

  李溪山摇头,“既来之则安之,有麻烦不一定是坏事,它可以告知我们麻烦在哪里,以便解开麻烦,坏事的是,有麻烦自己看不到,或者不愿意看到,或者自以为是,想给别人找麻烦。总之不管怎样,我记住你,二级警督。”

  两人下车。

  小楼前,另外一群人出门,双方交接,先前的二级警督冷脸道,“人已经带来,我们任务完成,你仔细看,我们撤。”

  等候的警察也不多说话,点个头,然后吩咐道,“带到里面房间,仔细搜查。”

  到了房间,警察盯得牢,门口两个,身边两个。其中一人叫道,“把手机交出来”

  李溪山就交出来,“信号屏蔽,手机有个屁用。”

  “还有呢?”

  李溪山没有理睬,

  “包里是什么?”

  要查包。李溪山道,“都是一些日用品,”

  有人抢过包,哗啦倒在桌上,钥匙,钱包,一个药片,一个本子。几个相互一看,点头示意,又问,“身上还藏着什么?”

  又要搜身,上衣口袋一支笔,一副眼镜。

  问,“这是什么?”

  李溪山道,“钢笔,写字用,眼镜,近视眼。”

  几个人将钢笔和眼镜在手里传着看,半天看不出究竟,有人还用钢笔写写画画,带上眼睛试试,也没有个究竟,有人嘀咕道,“算了,交还给他。”

  其实李溪山的笔和眼镜大有玄机,一般人并不知晓,而且要打开它,必须用李溪山本人的指模或虹膜,不然和普通使用的物件并没有两样。

  又问道,“还有什么?‘

  李溪山一摊手,“没有。既然到这里来了,也知道该怎么做,哪敢有半句假话。”

  几个警察看李溪山还是很懂得来事,便说道,“看你也是个经过事情的人,到了这里,就要听这里的规矩,别自己拿大,当做是疗养,耍老爷的做派,最后坏了自己的体面,告诉你,哭都没有地方。”

  李溪山当做是对自己的提醒,便说道,“行,谢谢关心。”

  交待完毕,警察也不多言,径自离去。

  说是房间,其实是审讯室。

  和所有地方的审讯室一样,没有休息的地方,一张桌子,一条凳子,短而窄,窄不过五公分。都是固定在地上,房间也是没有死角,在房间里面,有不同方位的摄像头,虽然房间现在没有人,但是在背后,无数双眼睛,透过玻璃监视墙,在盯着自己,还有人在观察监视器,分析数据,也许,像是杀猪刀一般,将画面做无数方向的切割解剖。

  你要看,我就让你看个够,李溪山的一贯做法,想要别人停止啰嗦,就是自己不要开腔搭理。李溪山歪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之后还有更大的压力接踵而来,只有休息,才能积攒力量。

  刚要睡着,有人推门进来。

  人在下半夜开始的时候,正是最要睡觉时候,身体放松,脑子疲惫,防线几乎是崩溃状态。一般人在这个时候,顶不住,你要什么,就回答什么。

  李溪山也不例外,眼睛通红,几乎就要跳起来骂人,可他知道,暴怒、发泄既消耗体力,又显得心底虚弱,也许对方等的就是这个,你要发怒,你就上当了。

  先后有两伙人进来。两种不同的方式。

  前面一个是黑脸的扮相,身高马大,气势汹汹。

  一进来,啪地摔响门,又一大叠纸张拍在桌上,哐当拉开椅子,整个房间拍的乒乒乓乓乱响,然后坐在对面,灯光集中射在李溪山脸上,警察的目光也如灯光一样刺眼,瞪着李溪山不说话。

  旁边坐一人,埋头记录,在灯影下,似乎看不见人。

  这个样子,直接把李溪山惹笑了,不为别的,就是觉得样子很是滑稽。

  对面警察抡圆了拳头,在桌面锤响,激烈地指着李溪山,吼叫道,“你叫李溪山,你问题够大的,大的要撑破天,前面,青石街斗殴致人重伤,后面是欺行霸市,光天化日之下,关起门来,使用暴力,把人打成重伤,哪一件不是可以判个十年八年的,进来了,就不要想着出去,老老实实把自己的罪行交代清楚,到时候给法官个好印象,说不定可以减少一两年。”

  审讯中一种方式,气势压人,抢占高点,恫吓,威逼,敲打,一下子猛烈冲击,一般人在虚弱时候,心寒胆裂,有可能就招了。

  李溪山不愿意搭腔,他要节省体力。

  警察不干了,继续拍桌子吼叫道,“你不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样子,多少人开始都是英雄豪杰,到头来却是哭爹喊娘的丑态百出,你以为你扛得住,做梦。”

  李溪山很平静,反而劝解警察,“人身体有时钟,你知道的,这个时候是要休息,为了挽救我,别把自己身体弄坏了,伤肝坏肾,走路歪斜,言语口吃,和自己的女人在一起,也提不起精神,成了太监,是真的不值得。”

  警察本来是端着架子,发火恐吓,李溪山煽风点火一席话,一下子,真的怒从胆边生,鼻子要给气歪,“你是个什么货色,到了我这地盘,还敢发疯,信不信,我揍你个猪头,打的你爹娘不认得,要你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李溪山也是正儿八经道,“你要问我信不信,我还真的不相信,?下得了手吗?没人给你交代,你敢吗?要不来试试。我等着你,正好这个时候人难受,一肚子邪火,没地方泄,你来,是帮我。”

  “我靠我靠”,警察气的面皮发暗,手里的一卷纸,啪地扔到李溪山身上,“我哪里不敢,我今天不教训你,就不是人养,不是爹妈生的,”

  挽着袖子,就要从座位上跳过去,他个子很大,冲锋的样子很是吓人,却是落脚之处,迈不开步子,打人,上面也没有说话,不打人,自己话已经讲出了,正在上前不是,后退不是。

  尴尬之际,门开了,一个人在门口叫住大个子,“出来,另外有紧急任务。”

  大个子警察也是明白,有人给台阶下,口里还在骂骂咧咧,“要不是有任务,今天绝不放过你”

  角色之间发生本质变化,被审问的人,一副成竹在胸,刚刚气焰高涨的警察,却是偃旗息鼓,再要审下去,除了丢脸,再无其他,所以,必须换人。

  色厉内荏,就是理屈词穷,这人这个样子,李溪山觉得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侮辱。所以,李溪山只是轻飘飘一句话,“滚”,

  有一种功夫叫一巧拨千斤,隔山打牛,李溪山一句话正是如此效果,这人面皮由青变红,变紫、变白,嘴唇张合,嚅嗫半天,终究是说不出话来,跑掉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