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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可怕的小女孩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恢复安静。

  燕静虹独自一人恍恍惚惚回到理雪客栈。

  客栈依旧热闹,没有受到旁边医馆屠杀的影响。

  “敢问是逸仙派掌门?”一个熟悉身影迎上来询问。

  燕静虹木讷抬头,发现对方是房玄易。

  云思派本宫弟子也来到这里。他们与之前下榻的云思派弟子聚在一起吃饭。彼此,相见甚欢。房玄易看见燕静虹,兴冲冲跑来问好。他已经是云思派里独挡一面的精英弟子。

  燕静虹麻木点点头,直径离开。房玄易倒不觉羞恼,只是好奇看着他的背影。

  光在他脑子存留太久。现在他很难进行深层次思考,人情世故一概顾应不上。燕静虹感觉自己脑子像是装进钢丝球里的豆腐,轻轻一用力就会碎得稀里哗啦,并且巨疼。

  一段久远的记忆,不可控的出现在他脑中。

  烈日炎炎。

  他有一套剑法老是练不好,被鲁玄岚罚在后山练习十遍。

  他练到第四遍,剑法倒数第三招,他仍旧犹疑,不知道对不对?都怪静宸师兄在他初学时,演示了一遍错误的。偏偏他还觉得师兄错误版很创新,在脑中扎了根。

  ‘究竟是手腕先转再刺,还是刺过去再偏转?明明两者间差别这么大,为什么老是记不住?’

  燕静虹硬着头皮直刺,临近关头身法一变,手腕再偏转。

  “哎呀呀!师兄练这么多遍,还是练错,真是笨死了!”独孤晴不知何时冒出来,大声调侃。

  他怕被别人听见,羞得脸红,绞尽脑汁要解释。

  “骗你的!你练对了。记住,就是先直刺。”她笑着说。

  紧接着,她晃了晃藏在身后的竹篮,说:“师兄,要不要吃玫瑰糕呀?”

  他松一口气,那套剑法他再也没有记错过。

  ‘阳光洒在她身上真美!’他恢复些微思考能力。另一段更近的记忆接踵而至。

  “你为什么选择她?”燕静虹询问。他在拼合独孤晴尸首。

  梁枫凝视独孤晴尸体。

  空气中有小孩啜泣的声音。一个影子渐渐显形,是梁语修。

  “衎选择和紫神合作。他们要建立一个新仙境,计划从人族中挑选出三千名极具天赋的人培育成仙。其余落选的人,他们为了节省星球上的灵力资源,打算全部杀掉。我没有办法阻止他。”梁语修声音抖颤。

  “他还暗中捅了绥一刀。”梁语修继续说。“绥受重伤,逃回宿主体内。她要在伤势恶化前,说服宿主——那个女孩接纳祂的提议。女孩不同意。她变得极端狂躁,大行杀戮。”

  “语修和女孩都具有本我意识。衎较为独立,不受语修控制。而绥,因为宿主本身具有旧仙血统的缘故,她们之间牵扯更深。一旦女孩接纳绥,绥将获得真正的新生,逐步恢复旧时灵力。等到那时,她会解救海底旧仙,与他们联手把诸神及祂们的信徒屠戮干净。梁枫说。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看来无论是那边,都要拿人族开刀。”贾贺感叹。

  “相对来说,绥好一些。绥是旧仙领袖,她太骄傲,对人不感兴趣。她成功,天下将会重现数千年前人仙分治的局面,互不干扰。而紫神濒临绝望,任由祂胡来,最后只会害神c仙c人三族尽皆毁灭。”梁枫说。

  燕静虹拿出丝巾遮掩独孤晴脖子处伤口。

  他看着装扮好的独孤晴,陷入悲痛。“为什么我们会陷入如此境地?”

  贾贺从怀中拿出一张符咒。他递给梁枫看,梁枫点点头。贾贺把符咒放在独孤晴双手交合处。

  “知道仙神重现于世的人都陷入狂热,纷纷选边站。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进行第三种选择。”梁枫说。

  片刻,独孤晴的尸体化为一滩星沙。

  清风拂过,星沙飘往窗外。梁枫神情漠然,眼泪却止不住的流。梁语修更是啜泣不止。

  “那我们又能做些什么?”贾贺说。

  “能做什么?”燕静虹产生质疑。绥残破魂魄的本事,他已经受教。目前,紫神灵力更为强大。他们硬要阻挡,岂不是螳臂当车?

  “云思,借助云思派的力量。”梁枫说。“我师父以前是云思派弟子,焦施郁师弟。他痛惜云思派被一群没有人性的混蛋把持着,才愤而下山投奔缥缈派。”

  “焦施郁倒是好说话。”燕静虹对他印象颇好。一个温吞的老好人,被强势的弟子牵引着。

  “最能忍的,恰恰是因为心怀鬼胎。焦施郁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他为防止云思派近年来的勾当被外界察觉,才选择封关闭派,暗中推逸仙派出去挡风声。”梁枫说。

  燕静虹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梁枫所说的话。

  “什么意思?”贾贺说。

  “云思派公孙姗姗。她天赋卓绝,并坚定站在旧仙这边。现在她也来中土,如果能让她继承掌门之位,紫神休矣!”梁枫说。

  “你意思是暗杀云思派现任掌门焦施郁?”贾贺说。

  ‘公孙姗姗,那个魔君。’燕静虹心想。他摇摇头,否决梁枫提议。

  梁枫手有些颤抖。他握紧双拳,似乎有些挣扎。

  “也还有其他人选。”梁枫小心措词。

  ‘呵’脑中那个声音出现。

  燕静虹头痛欲裂,蹲在地上挣扎,又有滴答滴答的声音。他站起来,在密室。其他人都在。另外一个他惊恐拿着独孤晴脑袋。人群蜂拥往外跑。而一个特别的人,悄悄化为一只虫子躲在角落——杨世立。他的视线不受控的死盯着虫子,眼睛似乎要喷火。

  之后,他们三人离开。

  那只虫子依旧留在室内。在三人踏出室内最后一刻,脑中的声音命令道:“捏死它!”

  转眼,他回到病房。他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弹过。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我有些累了,先回客栈休息吧!”燕静虹说道。

  “是,师父!”贾贺说道。

  梁枫欲言又止,最后语气平常的说道:“语修也跟着回去休息吧!真是拜托你们了。”

  他自己独自留在医馆。

  临至客栈,梁语修发现云思派的马车停留在外。他面露惊恐,贾贺拉着他绕后院回屋。

  ‘为何非要逸仙派帮忙?’燕静虹脑子一团浆糊。‘那个人’他心生畏惧,自进客栈,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消失,但他仍然害怕被她察觉。‘为什么要我捏死它?杨世立,什么人?’

  三楼走廊,一个杏色衫裙的小女孩疯跑嬉戏,险些撞着他。一个年轻男子及时提起她的领子,把她抱怀里。

  “真是不好意思。”年轻男子道歉。他的相貌是世间难见的英俊,气质高贵,卓尔不凡,头戴小冠,穿黑色织金圆领袍,裴翠茶花玉带钩,青雾鹿皮靴。男子说话谦和有礼,没有一点高傲气焰。

  燕静虹抬头,又是她!

  女孩笑嘻嘻的掩饰尴尬。她似乎是计谋没有得逞,被逮个正着。

  背后有人经过,轻微冲撞到燕静虹肩膀。他一时恐惧不能自制,膝盖发软,后来的路人及时扶住他。

  “诶,你没事吧?”年轻男子关切道。

  “齐公子,你怎么也在这儿?”熟悉的问候声。

  燕静虹转头发现扶他的人正是焦施郁。‘这难道是上天安排?’

  焦施郁见是他,也有些惊讶。

  “这是逸仙派掌门燕静虹,少年英才!”焦施郁向齐公子介绍道。

  “哦~真是幸会,幸会!”齐公子说道。

  “幸会,幸会!”燕静虹魂不守舍敷衍道。

  “这是令嫒吧?”焦施郁看见女孩,故作不识。

  “是,我二女儿。”齐公子笑着回应。

  小女孩听见二女儿这个词,脸瞬间变色。

  ‘但她太过狡猾,骗得她父亲杀死另外一个婴儿。’燕静虹回想起那个老者的话。

  焦施郁与齐公子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

  小女孩不耐烦催促:“快走,我们去买风筝!”

  她和她父亲的相貌很相似,脾气却不怎么好。

  “那不打扰小娘子啦!”焦施郁笑着哄道。

  “真是抱歉,先走一步!”齐公子抱女孩离去。

  “不知道逸仙派来此,所谓何事?”焦施郁问。

  “哦哦没什么事。”燕静虹见女孩离开,心中大石放下。他竟不作告辞,自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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