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古厌云
房内的谈话还在继续，这边圣小司已是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
正如圣天明所说，圣小司对其晚间所言及的还是有所怀疑，怔怔望着茅草屋顶，圣小司一遍遍梳理着自己心中的疑虑。
“明叔的话模棱两可，从中获知的讯息并不多，好似在故意隐瞒着什么。”
越是探究，圣小司越是觉得此中疑问重重。
为何村里人以前没有谈及过外功？到底在躲避着什么？余村有着怎样的过去？
种种疑问萦绕在圣小司心头，没有答案，但圣小司对此没有任何的怨言。
“明叔不可能害自己！”
在这样的想法中，圣小司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圣小司没有再去小虎家蹭食，自己家中还有些米糠和熏肉，烧菜做饭的活圣小司几年前就已学会，没有爷爷的日子，除了有些悲凉，一切照旧。
得空之时，圣小司也会同村中的孩子一起拾些柴火，挖些野菜，日子过得也还算忙碌，这样也能忘却些什么。
只是爷爷的旱烟杆一直没有找到。
这日，晨起时的天气有些闷热，没有一丝秋日的凉爽。
今天也是出发进城的日子，圣小司倒有些迫不及待，早早准备妥当，只待招呼，便可出发。
“阿爹！我也要去！”屋外传来小虎的声音，带着恳求。
几日前，小虎就知道圣小司要进城的事，一直哀求了圣天明好几天，可圣天明一直没有松口，甚至还有些严厉地拒绝了。
“不行！”圣天明依旧没有同意。
“我也要去参加宗派的弟子招收。”小虎难得固执一回，只从知道圣小司要参加宗派招收的事，小虎是一直对其父亲软磨硬泡着。
“不行！”
对此圣小司也有些不解，一年几次的进城，大人们从不允许小孩跟随，因此村中的小孩眼里有的也只是余村与其周边的这一片小天地，从未出去见识过。
再说参加宗派的弟子招收应该不是坏事，可明叔为什么同意自己去又不允许小虎去呢？村中其他小孩也都没去。
不过圣小司并没有去参和，也许明叔有自己的考量。
还是在村口集合，还是曾经去狩猎的那几个人，只是圣天豪没在，圣小司和众人做着告别，也许这一去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行人在小虎和几个小孩眼巴巴的观望中出发了。
随行的有三辆简易马车，两辆堆满着要售卖和交换的物资，一辆放着几人路上的用品，同时也可供人休憩所用。
圣小司双脚悬空坐于前头车架上，一旁圣天明拉扯着缰绳，后方的车厢帘布微开，一老者正翘着二郎腿，躺于厢内，手执蒲扇扇风，嘴里哼哼着不知名的调，到是颇为惬意悠闲。
只是那蓬乱的灰发，身上略显肥大的破衣旧衫，脚上耷拉着的破旧布鞋显得有些邋遢。
这老者便是余村的教书先生古厌云，也是余村除了圣小司的爷爷外，唯一一个不是圣姓的人。
古厌云来历有些神秘，据说是圣道元应允其留在余村的，来历估计也只有圣道元知晓。
但圣小司对古厌云颇为尊重，这是一个有学识的先生，这便是圣小司对古厌云的评价。偶尔说起的一些天南地北的事，杂文怪谈，总能满足余村小孩对外界的渴求。每趟进城，古厌云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人，只因其掌管着余村的库房，虽没有多少东西，但古厌云也多了一个库房先生的头衔，每次采购的物件得经过他的同意。
“小司啊，进来凉快凉快，和那憨子有什么好呆的，陪老朽说说话，正无聊着呢。”与圣道元的寡言少语不同，古厌云一说起来总是喋喋不休，无人时都能自言自语，这也是其身上唯一一个让人受不了的地方。
“唉。”圣小司应和着，对于古厌云的要求没人会拒绝，不然可能会被其念叨一整天。
一旁的圣天明给了圣小司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没有言语，继续驾车。
掀开帘布，圣小司进得车内，可车内无风，比外头更加闷热，拒绝的话语圣小司不敢说，只能硬着头皮坐在一旁，靠着车门柱。
“我说小司啊，爷爷不在了，一个人还习惯吗？不过说来一个孩子独自生活，有些艰辛吧？”古厌云已是絮絮地念叨起来，“怎么不搬来和老朽一起住啊，咱们俩可以凑合着过啊。”
要是别人说起这些话，大概会勾起圣小司内心的悲意，但从古厌云口中说出，圣小司却没有什么感觉，也许已经习惯了自动屏蔽古厌云的一些无用话语。
“还有没事跑去学什么外功啊，不如跟着老朽，学着当一个教书先生，教书育人，不是很好吗？”未等圣小司应答，古厌云再次出声，“不过村里有我一个先生足够了”
“先生，你学过外功吗？”圣小司不得不出言打断古厌云的唠叨，不然其可能一直说下去。
“没有，学那玩意干什么，那是蛮人学的，老朽靠的是以德服人。”古厌云眼皮都不抬一下，手中蒲扇还是一下一下地扇着风。
以德服人？圣小司不敢苟同，“以嘴服人”这四个字瞬间出现在他的脑中，怕是没人受得了厌云先生的这张嘴。
“那先生对外功可有了解。”圣小司觉得还是问些问题吧，不然这先生能侃到天边去，不过对问题的答案没报什么希望，一个没修习过外功的人应该不会了解这些。
“了解啊！怎么会不了解？老朽什么事不知道。”
大概也只是书中所说的那些吧！圣小司这么想着。
但古厌云接下来的话语出乎圣小司的意料。
“外功，顾名思义是修外的功法，真正来说是炼体，炼体分九跃，一跃一百力，二跃二百力，三跃四百力，四跃八百力，以此类推。而一个成年壮汉大概只有二十力左右，可想而知炼体的艰难，仅仅为了达到一跃，就已经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没有等圣小司反应，古厌云继续侃侃而谈：“所以要达到九跃可比登天还难，这里就要说到外功秘籍了，低等秘籍可达三跃，中等达六跃，上等达八跃，只有究等可达九跃。不过究等的秘籍有没有都不好说。”
“先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圣小司没去问关于炼体的事，首先惊叹的便是古厌云涉猎的广泛，好像没有什么是其不知道的。
“这便是书籍的作用了，看得多自然也就懂得多，所以要不要随老朽一般做一个教书先生啊？”古厌云抖着脚，面露微笑的看着圣小司。
后一句话自然而然地被圣小司忽略了，有时听先生的话就得学会取重点。
“那先生可知这次招收弟子的宗派？”
“东府南门西山北阁！东部妙音府，南部乾天门，西部乌应山以及北部华明阁。这四派算是此地较为出名的宗派了，而这湖城属乾天门地界，所以来的便是乾天门。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乾天门在湖城这小地方招不了几个人。”
这些讯息都是圣小司以前不知道的，原本前几天想向圣天明了解些情况的，可这段时间圣天明好像是躲着圣小司，到是找不到什么机会，本来决定进城路上问的问题到是在古厌云这得到了答案。
“那宗派是通过什么来招收弟子的？”圣小司逮到机会，当然想尽可能知道的多点。
“无非是测力，再看潜力。”古厌云随口道，而后看了圣小司一眼，努了努嘴，“我看你啊，悬！就你这体格，上去让人当棒耍还差不多。”
圣小司自然不信古厌云对自己的评价，他倒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潜力无限，到时肯定能一飞冲天。
自恋了一番的圣小司好像想到了什么，瞥了一眼车厢外的圣天明，蹑手蹑脚的向着古厌云靠近过去。
“别，关于余村的事无可奉告。”古厌云用手中的蒲扇止住了圣小司的动作。
“先生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还未开口便被看穿意图的圣小司有些惊讶。
“老朽什么是不知道。”古厌云朝着圣小司白了一眼，还是那句话，完全没有一丝为人师表的样子，“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安安静静的当个乖孩子不是很好。”
“有先生你在，谁能安静。”圣小司内心嘀咕，可不敢说出口。
“还有出门在外的可要多留意，外面的世界可不像余村那样，各种尔虞我诈，恃强凌弱的事可是屡见不鲜，别轻易相信别人。”古厌云告诫着，与圣小司临走时村里人对其说的差不多。
一路上在车厢内与古厌云闲聊着，不知不觉离余村越来越远。
“先生，暴雨要来了。”外头的圣天明掀开帘子对着车厢内说道。
“没事，老朽掐指一算便知道这雨就一阵，继续赶路吧。”古厌云挪了个舒服的位置，朝着圣天明摆了摆手。
“好。”
圣小司朝外探头一看，如今的天边已是黑压压一片，狂风大作，那马匹要不是有人控制着怕是要惊走。
果然没有多久一阵暴雨袭来，眼前的雨帘使得天地一片朦胧，不过这雨正如古厌云所说，来的快去的也快，仅仅片刻的时间便退去。
此时的圣小司钻出车厢坐于圣天明身旁，惊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色。
一路上那参天的大树，陡峭的石壁，犹如天际垂下的瀑布，都是圣小司伟未曾见过的。
“找个地方休息吧，还有一阵雨，可能持续有点久。”行了一阵，车厢内古厌云的声音传来。
“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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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圣天明所说，圣小司对其晚间所言及的还是有所怀疑，怔怔望着茅草屋顶，圣小司一遍遍梳理着自己心中的疑虑。
“明叔的话模棱两可，从中获知的讯息并不多，好似在故意隐瞒着什么。”
越是探究，圣小司越是觉得此中疑问重重。
为何村里人以前没有谈及过外功？到底在躲避着什么？余村有着怎样的过去？
种种疑问萦绕在圣小司心头，没有答案，但圣小司对此没有任何的怨言。
“明叔不可能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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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空之时，圣小司也会同村中的孩子一起拾些柴火，挖些野菜，日子过得也还算忙碌，这样也能忘却些什么。
只是爷爷的旱烟杆一直没有找到。
这日，晨起时的天气有些闷热，没有一丝秋日的凉爽。
今天也是出发进城的日子，圣小司倒有些迫不及待，早早准备妥当，只待招呼，便可出发。
“阿爹！我也要去！”屋外传来小虎的声音，带着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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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圣天明依旧没有同意。
“我也要去参加宗派的弟子招收。”小虎难得固执一回，只从知道圣小司要参加宗派招收的事，小虎是一直对其父亲软磨硬泡着。
“不行！”
对此圣小司也有些不解，一年几次的进城，大人们从不允许小孩跟随，因此村中的小孩眼里有的也只是余村与其周边的这一片小天地，从未出去见识过。
再说参加宗派的弟子招收应该不是坏事，可明叔为什么同意自己去又不允许小虎去呢？村中其他小孩也都没去。
不过圣小司并没有去参和，也许明叔有自己的考量。
还是在村口集合，还是曾经去狩猎的那几个人，只是圣天豪没在，圣小司和众人做着告别，也许这一去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行人在小虎和几个小孩眼巴巴的观望中出发了。
随行的有三辆简易马车，两辆堆满着要售卖和交换的物资，一辆放着几人路上的用品，同时也可供人休憩所用。
圣小司双脚悬空坐于前头车架上，一旁圣天明拉扯着缰绳，后方的车厢帘布微开，一老者正翘着二郎腿，躺于厢内，手执蒲扇扇风，嘴里哼哼着不知名的调，到是颇为惬意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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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厌云来历有些神秘，据说是圣道元应允其留在余村的，来历估计也只有圣道元知晓。
但圣小司对古厌云颇为尊重，这是一个有学识的先生，这便是圣小司对古厌云的评价。偶尔说起的一些天南地北的事，杂文怪谈，总能满足余村小孩对外界的渴求。每趟进城，古厌云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人，只因其掌管着余村的库房，虽没有多少东西，但古厌云也多了一个库房先生的头衔，每次采购的物件得经过他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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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生对外功可有了解。”圣小司觉得还是问些问题吧，不然这先生能侃到天边去，不过对问题的答案没报什么希望，一个没修习过外功的人应该不会了解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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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句话自然而然地被圣小司忽略了，有时听先生的话就得学会取重点。
“那先生可知这次招收弟子的宗派？”
“东府南门西山北阁！东部妙音府，南部乾天门，西部乌应山以及北部华明阁。这四派算是此地较为出名的宗派了，而这湖城属乾天门地界，所以来的便是乾天门。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乾天门在湖城这小地方招不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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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宗派是通过什么来招收弟子的？”圣小司逮到机会，当然想尽可能知道的多点。
“无非是测力，再看潜力。”古厌云随口道，而后看了圣小司一眼，努了努嘴，“我看你啊，悬！就你这体格，上去让人当棒耍还差不多。”
圣小司自然不信古厌云对自己的评价，他倒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潜力无限，到时肯定能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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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关于余村的事无可奉告。”古厌云用手中的蒲扇止住了圣小司的动作。
“先生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还未开口便被看穿意图的圣小司有些惊讶。
“老朽什么是不知道。”古厌云朝着圣小司白了一眼，还是那句话，完全没有一丝为人师表的样子，“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安安静静的当个乖孩子不是很好。”
“有先生你在，谁能安静。”圣小司内心嘀咕，可不敢说出口。
“还有出门在外的可要多留意，外面的世界可不像余村那样，各种尔虞我诈，恃强凌弱的事可是屡见不鲜，别轻易相信别人。”古厌云告诫着，与圣小司临走时村里人对其说的差不多。
一路上在车厢内与古厌云闲聊着，不知不觉离余村越来越远。
“先生，暴雨要来了。”外头的圣天明掀开帘子对着车厢内说道。
“没事，老朽掐指一算便知道这雨就一阵，继续赶路吧。”古厌云挪了个舒服的位置，朝着圣天明摆了摆手。
“好。”
圣小司朝外探头一看，如今的天边已是黑压压一片，狂风大作，那马匹要不是有人控制着怕是要惊走。
果然没有多久一阵暴雨袭来，眼前的雨帘使得天地一片朦胧，不过这雨正如古厌云所说，来的快去的也快，仅仅片刻的时间便退去。
此时的圣小司钻出车厢坐于圣天明身旁，惊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色。
一路上那参天的大树，陡峭的石壁，犹如天际垂下的瀑布，都是圣小司伟未曾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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