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一 抉择
“扭转看法”白潇洛一边低头思忖，细细琢磨。
究其心底，她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对徐牧晋是否还怀着与当初一样的抵触。她深知当年自己是为了寻他而离开了家中，导致父亲病发时也无一人能及时呼救。如此看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过错，只是这些年来她潜意识里一直都把责任推在了徐牧晋的身上。
但她要如何纠正潜意识里的错误呢？她仔细回味着汪京澜最后留下的话：“当你对于潜意识的记忆纠正实在没有头绪时，你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你进行手术修正，但是手术要冒很大的风险，也不能确保一定成功。至于做不做手术，就取决于你认为这个人对你而言的重要性了。若你认为你必须记住他，那你大可以回来找我。若你认为你想避开他，因而不记住他也无所谓，那么我现在就通知你：你已经完全痊愈了。”
白潇洛抬眼环顾四周，却好像忘了自己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恍若隔世。这一切就感觉像是长久以来活在世界的边缘线上，向前一步是错，向后一步也是错。这段旅程没有来路，也没有尽头。
白潇洛在路上茫然地漫步，并没有觉察到她身后一个已经跟随了很久的身影。
当汪京澜说出最后的话时，徐牧晋已经站在门外许久了。他跟着白潇洛离开了诊所。
跟着白潇洛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听得很清楚，若白潇洛当真要再做一次手术，将冒着很大的风险。换而言之，若是做手术便是要让她冒着生命的危险，仅仅是为了记住他。
强烈的阳光刺痛地从侧面映在他的脸上，他一边抬手遮挡，一边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那么多年，原来她潜意识里还是对自己如此抵触，自己的补偿似乎在汪京澜宣布一切的那一刻全部付诸东流。
当下的他面临着两个选择：他可以当即疏离她，让她下定决心不再记住他，这样便可算作痊愈了；抑或是继续接近她，使她下定决心去做手术，从而冒着生命的风险取回与他的记忆。
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爱是什么。爱究竟是一个人愿意守护一个人一生而不求回报，还是一个人竭尽全力想得到一个人的一生。
爱，好像怎么解释都说得通。可到了这样的选择面前。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的答案，也不能揣测出她的答案会是什么。
一路深思，他才终于到了家。白潇洛并不在家中。或许是径直回了学校吧，徐牧晋揣测道。他也紧跟着回了学校。
他看了看课表，自己下午还有一节高数课。想起吴教授每次凡有迟到便要大谈学生素质问题的情形，徐牧晋拿起书和包便赶忙往阶梯教室赶去。
“牧晋，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娇软的声音传来，顺着从右侧传来的声音方向望去，林斐沫正微微弯腰笑着注视着他。
徐牧晋把目光收了回来，只抛下简单的两个字：“随便。”
“那我就坐在这里了。”林斐沫笑了笑，即刻落座。她落座的一刻，教室里顿时惊起了不小的议论声。
“校花和校草合体？”
“他们居然坐在了一起”
“左蔚然是不是该出场了？”有人开着玩笑，但却一语成谶，左蔚然接踵而至。
一如既往的浓艳扮妆，一同往常的故作娇羞，“牧晋，你左边的座位有人吗？”
“没有。”
“那我先坐在这儿了，可以吗？”左蔚然一边询问着却一边径自坐了下来。
徐牧晋不回答，也懒于搭理。
“小洛，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回宿舍了吗？”苏与墨惊奇地瞪着准时入座的白潇洛。
“复诊顺利，就提前回学校了。毕竟一介文科生不上高数课的话，学期末是很容易挂科的。”白潇洛笑着说道，一边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并没有感觉到从她身后悄悄瞥来的目光。
她怎么来上这节高数课了？徐牧晋记得以前上课从来没有遇见过她。难道是换了课吗？
他的余光停留在白潇洛的座位上，她应该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徐牧晋垂下眸，对自己身旁的座位被一个系花和一个校花所占有些不悦，甚至有些后悔刚才没有阻拦她们的落座。
一整节高数课，徐牧晋时不时地对着白潇洛的背影出神。待回过神来，已经不知道教授在讲些什么了。
“这节课就到这儿，同学们下课吧。下节课再无故旷课或再无故迟到的同学，我就要让你们去补考了。”
教室里一片低声的讨论过后，吴教授收起书，踱步走出了教室。几乎是在他后脚刚跨出教室的一刹那，整个教室约莫一大半的人便把目光迅速转向了徐牧晋的座位。
徐牧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境地。右边的林斐沫正在抄写着什么，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左边的左蔚然则是直白地注视着他，灼热的目光吓得徐牧晋都不敢和她对视。
白潇洛也感觉到了班里气氛的奇怪，回头循着大家的目光看去。
“小洛，幸亏你换了课，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幕或许又是千年难遇。”苏与墨不禁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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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其心底，她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对徐牧晋是否还怀着与当初一样的抵触。她深知当年自己是为了寻他而离开了家中，导致父亲病发时也无一人能及时呼救。如此看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过错，只是这些年来她潜意识里一直都把责任推在了徐牧晋的身上。
但她要如何纠正潜意识里的错误呢？她仔细回味着汪京澜最后留下的话：“当你对于潜意识的记忆纠正实在没有头绪时，你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你进行手术修正，但是手术要冒很大的风险，也不能确保一定成功。至于做不做手术，就取决于你认为这个人对你而言的重要性了。若你认为你必须记住他，那你大可以回来找我。若你认为你想避开他，因而不记住他也无所谓，那么我现在就通知你：你已经完全痊愈了。”
白潇洛抬眼环顾四周，却好像忘了自己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恍若隔世。这一切就感觉像是长久以来活在世界的边缘线上，向前一步是错，向后一步也是错。这段旅程没有来路，也没有尽头。
白潇洛在路上茫然地漫步，并没有觉察到她身后一个已经跟随了很久的身影。
当汪京澜说出最后的话时，徐牧晋已经站在门外许久了。他跟着白潇洛离开了诊所。
跟着白潇洛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听得很清楚，若白潇洛当真要再做一次手术，将冒着很大的风险。换而言之，若是做手术便是要让她冒着生命的危险，仅仅是为了记住他。
强烈的阳光刺痛地从侧面映在他的脸上，他一边抬手遮挡，一边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那么多年，原来她潜意识里还是对自己如此抵触，自己的补偿似乎在汪京澜宣布一切的那一刻全部付诸东流。
当下的他面临着两个选择：他可以当即疏离她，让她下定决心不再记住他，这样便可算作痊愈了；抑或是继续接近她，使她下定决心去做手术，从而冒着生命的风险取回与他的记忆。
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爱是什么。爱究竟是一个人愿意守护一个人一生而不求回报，还是一个人竭尽全力想得到一个人的一生。
爱，好像怎么解释都说得通。可到了这样的选择面前。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的答案，也不能揣测出她的答案会是什么。
一路深思，他才终于到了家。白潇洛并不在家中。或许是径直回了学校吧，徐牧晋揣测道。他也紧跟着回了学校。
他看了看课表，自己下午还有一节高数课。想起吴教授每次凡有迟到便要大谈学生素质问题的情形，徐牧晋拿起书和包便赶忙往阶梯教室赶去。
“牧晋，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娇软的声音传来，顺着从右侧传来的声音方向望去，林斐沫正微微弯腰笑着注视着他。
徐牧晋把目光收了回来，只抛下简单的两个字：“随便。”
“那我就坐在这里了。”林斐沫笑了笑，即刻落座。她落座的一刻，教室里顿时惊起了不小的议论声。
“校花和校草合体？”
“他们居然坐在了一起”
“左蔚然是不是该出场了？”有人开着玩笑，但却一语成谶，左蔚然接踵而至。
一如既往的浓艳扮妆，一同往常的故作娇羞，“牧晋，你左边的座位有人吗？”
“没有。”
“那我先坐在这儿了，可以吗？”左蔚然一边询问着却一边径自坐了下来。
徐牧晋不回答，也懒于搭理。
“小洛，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回宿舍了吗？”苏与墨惊奇地瞪着准时入座的白潇洛。
“复诊顺利，就提前回学校了。毕竟一介文科生不上高数课的话，学期末是很容易挂科的。”白潇洛笑着说道，一边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并没有感觉到从她身后悄悄瞥来的目光。
她怎么来上这节高数课了？徐牧晋记得以前上课从来没有遇见过她。难道是换了课吗？
他的余光停留在白潇洛的座位上，她应该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徐牧晋垂下眸，对自己身旁的座位被一个系花和一个校花所占有些不悦，甚至有些后悔刚才没有阻拦她们的落座。
一整节高数课，徐牧晋时不时地对着白潇洛的背影出神。待回过神来，已经不知道教授在讲些什么了。
“这节课就到这儿，同学们下课吧。下节课再无故旷课或再无故迟到的同学，我就要让你们去补考了。”
教室里一片低声的讨论过后，吴教授收起书，踱步走出了教室。几乎是在他后脚刚跨出教室的一刹那，整个教室约莫一大半的人便把目光迅速转向了徐牧晋的座位。
徐牧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境地。右边的林斐沫正在抄写着什么，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左边的左蔚然则是直白地注视着他，灼热的目光吓得徐牧晋都不敢和她对视。
白潇洛也感觉到了班里气氛的奇怪，回头循着大家的目光看去。
“小洛，幸亏你换了课，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幕或许又是千年难遇。”苏与墨不禁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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