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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5.第一百八十五只狗

  此为防盗章  尤其在缺乏安全感的当下,他急需一个倾诉的对象。

  无论是谁, 只要是无害的c可相互给予温暖的活物, 都能成为他吐槽情绪的垃圾桶。

  白柴来的时间不早也不晚, 恰在他受过惊吓的档口, 一下子切中了他心理需求的要点。

  与他一样的活物, 之前受过极大的创伤,恍惚间在荒郊野外被救活,并被赋予了“第二次生命”它与他何其相似,不就是个倒霉蛋么?

  “亲人啊”叶久泽抚着柴犬的脊背, 眼皮子沉了起来。

  他强撑着精神往地上铺了几张皮子, 随后搂住小可怜, 卷着一张柔软的虎皮睡去。

  “我睡相不好,但愿别踢到你”的伤口

  呼吸绵长, 叶久泽坠入梦乡,就连揉着白柴脊背的手都垂了下来。

  悠悠忽忽中,他瞧见了损友微笑的脸:“阿泽,来竞技场带我小徒弟上段!她是个奶,我开了苍云!”

  他毫不犹豫地应下:“成!等老子切远程!”

  他看着自己手中,拿起了剑

  火光跳跃, 时不时发出几下哔啵轻响。晃动的影子在周遭渐长,形同魔魅。

  深夜的山林是精怪的秀场, 即使血迹已经干涸, 可架不住腥味随风的传递与魍魉不懈的追踪。

  平整的草地被压出一道深深的褶皱, 一团黑漆漆的巨大身影缓慢逼近, 散发着浓烈的血气。不少蛇虫妖物环绕在黑影周遭,携带着腌臜的瘴气和污秽,带来死亡的威胁。

  与此同时,缩在皮袄子中的幼犬猛地睁开了双眸,暗金色的瞳孔冷冷地注视着几十丈开外的远方,杀意凛然。

  肮脏的杂碎

  幼犬龇起了牙,压低了身子,就算重伤未愈c妖力微薄,他一身的骄傲也容不得退缩一步。

  他很清楚自身的价值,对于低等杂碎而言,纯种大妖后嗣的血肉无异于世间最美味的珍馐。它们垂涎他——自他从生父的墓地负伤出走后,就像嗅到了血味的苍蝇,挥之不去。

  呵,真以为他杀生丸受了重伤后就会任人宰割吗?

  他的性命,从不是杂碎能够收割的。

  哪怕被那个不争气的半妖折断了臂膀,哪怕在出走的途中遭遇了一波莫名的攻击并被重创,哪怕失却了妖力连人形也无法维持,哪怕濒临死亡退化成幼犬

  他从来明白,即使再高贵再优雅,他的本质依然是立于顶峰的大妖!

  战斗与厮杀的技巧刻在骨子里!

  兽性——是本能!

  他迈出了右肢,挣出了裹着他的皮子。淡漠的金瞳瞥了眼熟睡的人类幼崽,情绪毫无波澜。

  今夜注定是一场恶战,这个人类只能说她的运气太差了。

  收回眼神,杀生丸迈开前肢,稳当地挡在了卧榻之前。

  腥臭味愈发浓郁,瘴气四溢,魑魅魍魉贪婪的目光紧紧地黏在他身上。它们的肚腹中发出沉闷的笑声,好似天际的响雷。

  霎时间,空阔的平坦处回荡着它们的嘲讽:“哈哈哈,西国之子,杀生丸殿下,竟然也有今天!”

  “您的血肉,想必如您一般完美!”

  “我们,便不客气地笑纳了!”

  幼犬的体型到底失却了威慑力,妖物们心头大快,满心满眼都是拆分大妖子嗣的画面,完全无视了躺在皮子中的人类女孩。

  以至于在开打前——

  叶久泽眉峰蹙起,在梦境之中,我方奶妈只剩一层血皮。

  他握着剑,一点儿也不手抖地开着减伤的紫气,沉着地落下一个绝招——镇山河!

  镇山河,简称“绝对领域”。完全免疫所有物理攻击和魔法攻击,任何门派的大招遭遇镇山河,都成了花拳绣腿,打不出一丁点伤害。

  正因这个技能装逼如风,总在关键时刻拯救队友进行反杀,故而成了撩妹神器!

  一个在你将死之时为你落下“镇山河”的气纯,便是你回眸之中命定的情缘真人!

  “镇山河”确实强无敌,可只能维持八秒故而纯阳心法还有另一个称号,叫“八秒真男人”一一

  叶久泽用大招保住了我方奶妈,吸引了敌方火力。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睡相竟然能差到这种地步!

  只见皮袄子中的萝莉抽风似的一阵踢蹬,她像是被梦魇住了,口中呼喊着什么“奶c奶c救奶”之后,她竟是伸手抄起了一根半燃的干柴,以一种玄妙至极的手法甩上了天!

  “镇山河——”她大喝一声!

  随即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般,四肢扑腾了几下,睡得像只死狗。

  妖物:

  杀生丸:

  旋转的火把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在众妖诡异的视线里,如流星般落在地面,笔直如剑地插进深褐色的土壤,炸开了靓丽的星火。

  刹那!

  一阵强悍激荡的灵力如风暴般向周遭席卷,以火把为圆心,乾坤八卦相接,阴阳太极双生。繁复玄奥的图案荡漾出莫测的力量,光暗交织的瑰丽折射着惊人的杀意!

  是守护,也是震慑!

  太极的圆,生生不息。它如同最温暖的屏障,牢牢包裹住了自己认可的友军,力压所有邪恶的宵小之辈。

  大道逍遥,余孽不生!

  在妖物失声抽气的这一秒,杀生丸猛地出击,化作了一道闪电

  第二日清早,叶久泽是被一阵赛过一阵的恶臭熏醒的。

  他睁开朦胧的睡眼,首先看了眼身边的狗子哦,还在,噫?

  它咋躺倒火堆旁边去了,难不成是被他踢飞的?

  怀着一丝莫名的心虚,他悄悄起身捞过白柴,拥入怀里揉了揉它蓬松的毛发。

  只是,白柴没有给他任何反应,似乎一夜过去了,它伤得更重了?!

  叶久泽怀疑他昨晚一脚把狗子踢废了

  火堆还剩下些微的红芯,只要拾掇干柴野草,还能再煮个简陋的早餐。可早餐也得搭配舒适的环境才能下咽啊!

  叶久泽麻溜地收拾行囊准备走,瞧瞧身边不远处那一坨坨看不出外貌的东西是什么鬼?

  别是排泄物吧?

  妈的,难不成他昨晚睡在了化粪池里?

  这么想着,他不禁毛骨悚然,只觉得浑身上下散发着金坷垃的馨香一一

  他左手卷起火种,右手抱起白柴,甩起了大轻功准备登高望远,寻一处水源净身,顺便做一顿简陋的伙食。

  身为纯阳,他的烹饪是专精的技能。

  就算现实中他是厨房杀手,但借着咩萝的身板,竟然能煮出下饭的美食!

  游戏身体,果然神奇一一

  他想好了,等条件允许,他一定要撸个串!

  中有专门的空间用来安置锅碗瓢盆,叶久泽在新寻的水源处清洗了身体,刷了个锅,便开始生火做饭了。

  掏出一把内脏杂碎放入锅子里,随着身体的本能搭配着佐料,叶久泽心情复杂。

  锅子里开始溢出肉汤浓郁的香味,奶白色的汤汁冒起气泡,预示着食材已进入最后的成熟阶段。

  当躺在熊皮中的杀生丸睁开双眼,就瞧见人类幼崽舀着浓汤,眼波横斜,流露出纯粹的欣喜。

  “你醒得真是时候!”她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将他抱起搂入怀里,“来吃来吃!爸爸养你!”

  奇怪的话语钻入耳朵,杀生丸并不在意。

  昨晚的战斗熬干了他所剩无几的妖力,在邪见那个蠢货找到他之前,他不会计较人类幼崽得寸进尺的冒犯。

  她确实有点实力,但人类而已

  他最见不得,人类这种东西。

  “以后咱俩就要相依为命了。”叶久泽舀着浓汤吹凉,送到狗子的嘴边,“我还是给你起个名吧。”

  白柴眼皮子都没掀,约莫是身体不好,侧头避开了杂碎汤。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就当做个念想吧。”叶久泽给狗子递汤,眼神晶亮,“以后你就是‘富强’了。”

  “来,富强,喝汤!”

  白柴:

  他非但灵魂是个直男,就连行为举止也直男得可以。

  比如现在,男人晚上睡觉穿啥?睡衣吗?

  不,只需要一条内裤就够了。

  所以,叶久泽毫无顾忌地扒光了一身累赘,着一条蓝色的胖次,在新劈的小窝里带着白柴过起了山顶洞人的生活。

  好男人向往的日子无非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虽然他现在没那种硬件去要老婆孩子,但好歹有条狗聊以慰藉。

  退而求其次,“老子与狗暖炕头”也算是圆满的境界了。

  叶久泽苦中作乐地想。

  他盘腿坐在铺上,盯着白柴的小屁股发呆。也不知为什么,从进了这新窝起,他家富强就变得异常冷漠,别说正眼,连个斜眼都没给他。

  这咋了?

  瞅也不给瞅,抱也不给抱,汪也不给汪。明明是只奶狗,却高傲冷酷得像座冰山,衬得他像是撞上冰山的泰坦尼克号。

  失去手机和电脑的夜生活是困难模式;失去雕兄和种子的夜生活是地狱模式。

  要是地狱模式中加入个“狗不理”,他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说白了,叶久泽就是无聊了,想作。

  “富强”叶久泽趴在白柴的身边,与它脸对脸,呼吸相闻,“富强你瞅瞅爸爸,爸爸给你顺毛。”

  白柴八风不动,稳如铜钟。

  “富强,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睁不开啊?”叶久泽嘟起了嘴,作吹风状,“爸爸给你呼呼就舒服了,噗——”

  一阵裹挟着黑人牙膏的“口气”喷上了白柴的脑袋,叶久泽敏锐地发现白柴眼皮子动了动,右爪露出了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熊皮里。

  “富强,爸爸明天给你剪个指甲吧!”叶久泽开启了唐僧模式,“万一你抓伤了爸爸,爸爸又不幸得了狂犬病,在没有疫苗的时代,爸爸只能凄惨地死在野外。”

  白柴转了脑袋,挪了身体,换了个角度趴着休息。

  “富强”叶久泽幽怨的声音响起,人在熊皮上呈九十度角旋转,硬是将脸挪到了白柴正面,“爸爸还能给你捉虱子揉肚皮剪毛洗澡。”

  “富”

  “咕噜噜”

  肠道蠕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明显,有时候并非是出于饥饿,还有可能是因为——

  叶久泽按了按小肚子,眉头微蹙。伴随着“噗”的一声轻响,他的眉头又缓缓舒展开来。

  啊,屁乃肚中之气,岂有不放之理。

  一股子单身狗的“清香”开始在空气中发酵c弥漫,叶久泽的这个屁,可谓是“悠远绵长,后劲夯实”。

  下一秒,叶久泽发现他家富强瞪大了双眼,金色的眸子流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它的狗脸似乎都扭曲了起来,猛地从熊皮上弹起三条腿,以风一般的速度冲出了洞穴!

  “卧槽!”叶久泽亲眼见到三条腿的狗子爆发出六条腿的威力,满脸懵逼,“妈的不愧是老子,连放个屁都是核弹级别的强!”

  “不对,三条腿的狗能跑这么快?”

  “不,不对!诶!富强——富强你特么去哪儿?”

  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叶久泽手忙脚乱地穿起衣服,甩起大轻功追逃家的狗子,可谓是风风火火。

  以至于这片深山的后半夜,都回荡着女童凄厉的嘶吼——富强!

  低矮的房屋密密实实地接在一起,开垦中的田地被栽上了新苗,泛出蓬勃的绿意。阳光倾泻,笑染孩童的眼角,村人相互慰问,又是新的一天。

  这算是战国时期殷实的村落之一了,因为有一位巫女坐镇,寻常妖物不敢进犯,倒是保住了此方安宁。

  可现在,这份安宁岌岌可危。

  自四魂之玉重现人间后,魑魅魍魉的行事愈发张狂无忌。它们或是成群结队地掠食,或是神出鬼没地偷袭,从“人见城”的区域扩散c壮大,吞没了不少有着巫女与除妖师的村落。

  四魂之玉啊据说,能实现人所有的愿望

  巫女冷笑出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手中的茶碗重重地磕到了矮几上。褐色的茶汤波纹激荡,倒映着她爬满皱纹的脸,扭曲成支离破碎的画面。

  室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凝重了起来,她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老了。

  “穗大人!”屋外响起村人的声音,在帷幕之外,村人跪坐在廊下,举止端正。

  “穗大人,村外来了一个女孩,抱着一只狗。”

  巫女穗微微睁开了眼:“女孩?”

  “佩剑,年龄不大,衣着不凡,似乎是位离家的姬君。”村人低声道,“身上没有妖气和血腥味,很干净的模样。”

  巫女穗的眼神亮了起来:“带我去看看。”

  “是。”

  叶久泽几乎一夜没睡,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白柴从犄角旮旯处寻回来。犹记得他找到这小可怜的时候,它又晕死在路边,无知无觉。

  它像是再度受到了重创,黄色的梨花绒被血水浸湿,断臂的缺口处开始发炎流脓,在没有药品的情况下,幼犬的性命几乎在生死边界上漫步。

  他只能忍痛向兑换了昂贵的药品,用来吊住狗子的小命。时间消费一出一进,虽没有增加,也幸而没减少太多,简直是谢天谢地了。

  叶久泽抱着白柴,小心检索着它身上的伤口。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它的脊背上被利器划了一道口子,血肉翻飞c皮毛不存c深可见骨。确切地说,再往里一些,怕是要被打断整根脊椎了。

  叶久泽沉了眼,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若是随意拯救一只动物就可以挽回自己的生命,这任务未免过分容易了,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暗线隐藏其间。

  更何况,什么仇什么怨啊要对一只幼犬接二连三地下毒手?傻逼吗?

  他紧了紧白柴的身体,心想这鬼地方不能呆了。

  他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养精蓄锐,更需要给白柴一个安稳的环境养伤,如此,才能保住这张长期饭票。

  白柴依旧昏迷着,而叶久泽已经断断续续地甩了半小时大轻功,四处寻找人烟。

  但他没有想到,一路行来时的所见,刷新了他对这个时代的认识。

  他离开深林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一具腐烂了半边的尸体。三只体型庞大c浑身漆黑的人形野兽分食了尸体,随后往地上一躺,瞬息间化作了三块巨大的石头,往不同的方向滚去

  他藏在巨木后方注视着一切,没有作声。待周遭恢复了平静,他立刻离开了此地。

  有妖怪啊卧槽!

  他见到的第一个村庄已经化作了一片燃烧着火焰的血海,强盗们狂妄大笑,围着一群哭喊的妇人猥亵作乐,情景不堪入目。

  他宰了他们。

  他杀了人

  叶久泽花费了一段时间才克服了这个恐惧,他将妇人们暂时安顿妥帖,决定为自己也为她们找一处地方容身。

  治安贼差啊尼玛!

  如此寻寻觅觅,终于被他找到了一个相对富饶平静的村落。而在他跨入村落的那一刻,抱在怀里昏睡了好些天的白柴终于睁开了眼。

  阳光,刺眼;怀抱,温暖。

  杀生丸掀开了沉重的眼皮,又一次对上了女孩清丽的脸庞。

  她逆着光,轮廓显得模糊不清,可面上的笑容却真实而生动。

  只见她低下头,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额头:“你终于醒了。”

  “爸爸很担心你。”

  杀生丸难得一愣,抬眸,斜了她一眼。

  “富强,你下次再乱跑,爸爸就把你片成狗肉火锅!”

  杀生丸:

  火锅是什么,他不懂。但什么是狗肉,他还是明白的。

  所以,他这是被一个人类幼崽威胁了?

  在缺乏药物c妖魔泛滥的敏感时期,哪怕耕地中的作物再重要,也得留着命才能收割。

  村落安静了下来,巫女穗低声询问着叶久泽的情况,在了解到对方缩在屋中休息后就放下了心,转身入了自己的居所,同样闭门不出。

  然而巫女穗并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无法避免的突发情况,叫做“人有三急”一一

  叶久泽拥着白柴睡了过去,最后活生生地被一股尿意憋醒。在条件简陋的古代,若是想要解决生理问题,别说是找高档的抽水马桶了,就连有只干净的恭桶都是种奢侈!

  在人口聚居的城池中许是有较为完备的如厕设施,可他落脚的地方,是个啥也没有的小山村啊!

  他们有“厕所”吗?

  还算是有的。

  叶久泽见过,那是一条开辟在山坡背阴面的沟渠,被几块简陋的木板遮掩着分区。当他一脚踏入“公厕”,顿觉鼻子遭遇了十万吨粪便炸|弹的冲击一一

  直到这一刻,叶久泽才意识到自己曾经在山洞中放的屁对富强而言,是一种多么严重的精神创伤!

  但比臭味熏天更可怕的是,他看见一排黑的c白的c暗黄的屁股蹲在沟渠上,此起彼伏

  这个场景,他此生再不想回忆第二遍了!

  从此,他但凡要解决内急问题,都会选择甩轻功狂奔三里地,挖土如厕填坑,活得比谁都艰难。

  且因为男女生理构造的不同,如厕的姿势也让他别扭万分。

  男人上厕所,只需站着抖一抖;女人去解手,姿势要正c纸巾得软c腿脚需有力c还来个事后清洁擦身

  要是不幸遇上便秘,那可真是风吹裤衩屁屁凉了一一

  叶久泽一度被逼疯,如厕时酸软了手脚,扶着大树喊“妈妈”如此反复了几次,他才适应了解手时的各种不方便,随后感慨自己乌七八糟的人生简直是日了狗了!

  仔细瞅了瞅外界的天气,叶久泽小心安顿了“沉睡”的白柴,取了剑往外走去。

  至于为何取剑自然是为了挖坑啊一一

  他娴熟地施展大轻功离开,如白鹤般轻盈划过高空,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殊不知在他离开后,窝在熊皮中的白柴一骨碌钻出被褥,利索地顶开了门缝。

  杀生丸鼻尖轻耸,顺着风传来的气息选择了一个方向,毫不犹豫地离开。

  他嗅到了——那股追杀了他两次的气味!

  叶久泽苦涩极了,他想不明白,不就是出来蹲个坑的事儿,怎么会发展到眼下的地步?

  他承认自己跑得远了些,也承认为了自身的安全和隐私藏得隐蔽了些,可他算不到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居然还能撞上人!

  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c披着白色狒狒皮的c养着一群巨型黄蜂的怪人!

  叶久泽原以为这位“难友”也是出来蹲坑的,哪成想那群“黄蜂”竟然给他叼来了一截血糊糊的手臂——

  卧槽这惊吓大发了!

  叶久泽识相地止住了所有动作,当一朵安静的壁花。

  由于角度问题,他并没有看见对方的脸,只透过林木掩映的缝隙,瞧见那人伸出一只特别修长漂亮的手,轻轻拨弄着一种淡粉色的碎片?

  “犬夜叉的哥哥,杀生丸吗?”

  悦耳低沉的声音在林间响起,“白狒狒”取出一枚碎片深深地嵌入断臂的肌肉里:“白犬一族纯血的大妖啊这可真是让人嫉妒的出身。”

  他像个精分患者,呢喃的声音时而温柔时而阴鸷,内里流露的恶意让人胆寒。

  “杀生丸大人,如果能吞噬你呵呵呵。”

  一只“黄蜂”从天际飞来,落在他的身边,似乎在汇报着什么。没多久,“白狒狒”捧起了断臂,选了一个方向匆匆离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滞留在原地的“黄蜂”有目的地兵分两路,煽动着翅膀飞入林间。

  确定四周再无异状,叶久泽才拄着剑,颤巍巍地撑起了酸麻的腿。直觉告诉他,那只“白狒狒”瞧着不像好东西,一看就是个搞事精,必须火速远离防止被连累。

  但心头想的是一回事,身体做出的举动却是另一回事。

  他竟然转过了脚尖,因为心头强烈的好奇心和不多的正义感,毅然决然地跟上了“白狒狒”的脚步,朝着未知的方向进发。

  如果他弱小无力,兴许他会选择性无视这段遭遇。可当他有了手中之剑,一切逃避的做法都变了种味道。

  他想追上去,想要看个究竟,想用手中的剑贯穿余孽,力所能及地做些什么!

  这一股可怕的鸡血上脑,叶久泽干脆放飞自我c彻底中二了起来一一

  叶久泽并没有追上“白狒狒”,他再度迷失了人生的方向,最后尾随着一只“黄蜂”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一个新的村落。

  他发现“黄蜂”停驻在半空中,大得可怕的复眼盯死了一个方向,许久没有动静。

  此刻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可四周却飘荡起零星的鬼火,将森林的环境照得阴森诡异。

  “轰——”

  一声划破巨岩c震裂土地的响动在不远处炸起。紧接着,一道闪亮刺目的箭芒穿透黑夜,照得天际一片雪白。

  “犬夜叉——”

  少女饱含担忧的痛呼撕裂黑夜,瞬息之间,一片炽热的烈火燃烧起来,席卷了整片荒林。

  叶久泽拨开林木,瞧见了一片狼藉的战场。在纵横交错的刀痕中,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交错混战,飞掠的速度让人眼花缭乱。

  他们都有着满头银白的长发,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度。在战斗时非但不显得累赘,反而多出了一股肆意潇洒的美感。

  鲜血横飞c招招致命,凌厉的杀意席卷着旁观者的感官,不留余地!

  “犬夜叉,只有这种程度吗?”

  “果然半妖就是半妖,永远上不了台面。”

  冰冷而轻蔑的声音传来,叶久泽转眼,看向战局中稳占上风的白衣男子,目光一顿。

  对方留着一头银白及踝的长发,瞧着就像新娘拖地的头纱;顶着一张画了花纹c粘了贴花c戴了美瞳c涂了眼影的禁欲帅哥脸;穿着一身寒光闪闪的铠甲,裹着一条价格不菲的皮草

  瞧瞧这风骚无比的打扮,大魔王降临的气场,反派专属的台词根据他多年混迹种马文的经验,这位仁兄怎么看都不是正义使者,更没有主角光环!

  主角该是啥样的呢?

  首先,要阳刚硬气c主宰命运,有着小强一般的生命力和不要怂就是干的决心;

  其次,无论贫穷落魄还是登顶天穹,身边都必须有一个妹子,她漂亮会尖叫,做饭能暖床;

  再次,会有心甘情愿跟从他的小弟,落难为他赴死,怼人给他支持,事后还给收拾烂摊子;

  最后,主角前期必然是被压着打的小可怜,这是铁律,不能破!

  叶久泽双目如电,分分钟锁定了战局中另一个男人——白发红衣c目光如炬c粗眉硬朗c招式贫瘠。

  他的身后有小弟,小弟穿紫衣,已经残血跪了在喘气一一

  他的身后有妹子,妹子水手服,360度不走光也是牛批一一

  在鲜明的对比之下,叶久泽立刻筛选了自己的阵营,只是在加入的前一秒,堪堪反应了过来——诶?水手服?!

  等等!

  他猛地抬眼盯上了狼狈不堪的妹子,眼中迸发着看见亲人的喜悦!

  只是,这喜悦没有持续多久,就化作了一片难掩的惊悚——

  在水手服妹子的身后,一只徒留三条腿的幼犬气势汹汹地狂奔而来,它绑着绷带朝战况最激烈的地界进发,无所畏惧!

  叶久泽目眦欲裂:“卧槽!富强——”

  但这妹子也是个狠人,死多少年,就把前男友钉在树上多少年。

  而她前男友更叼,被钉了五十年后还生龙活虎,一解开封印就把了个长腿妹。

  叶久泽觉得这男的勇气可嘉,前女友刚复活,就找了个比前女友年轻五十岁的小姑娘,难道不怕再被钉五十年吗更扯的是,那小姑娘居然是桔梗的转世。

  这破剧本已经够骚了,哪知道更骚的还在后头——她前男友是个半妖,人类和妖怪的混血孩子。

  据说——

  他的母亲是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傻白甜未成年;他的父亲是位成名已久的大妖,已婚男骚浪贱。他有了娇妻长子却爱她的温柔,她有了未婚夫婿却爱他的伟岸。

  狗血淋漓地对上眼,一瞬擦出真爱的火花。然后有了爱情的结晶——狗娃。

  那骚浪贱是犬妖啊犬,不就是狗吗?

  叶久泽听到这会儿也是天雷滚滚,无比佩服狗娃,你娘可是日过狗的女人啊!且还跨过了生殖隔离生下了孩子吓死爹了!

  这个话本还没完,另一个接着上。

  “小青”名叫神乐,是个纯妖妹子,刚出生不满五天,还是个婴儿一一

  她生在重男轻女的单亲家庭,一出生就被她爹挖心掏肺,扔在外边自生自灭,可怜极了。更碎三观的是,妖是妖她爹生的,不是妖她妈生的一一

  妖她爹是个半妖,能自我授粉c无性生殖,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天不可说的小日子。

  奇葩的是,妖她爹执着桔梗,五十年前因爱生恨,离间了桔梗和狗娃;五十年后披上马甲,在人见城混得风生水起。

  妖她爹的大号叫奈落,小号是“人见阴刀”。正是他前段时间见过的苦情死宅,一个会生孩子的男人?!

  叶久泽僵硬着脖子望向桔梗,他算是明白那诡异的熟悉感源自何处了。

  桔梗不就是那个喜欢狗的陶土手办吗?

  三个女人一台戏,加上狗子和萝莉。当屋中的人声渐渐消失,已是日落西山的时刻。桔梗和神乐最终还是留在了村落里,暂时与叶久泽住在一起。

  有幸与女神同床共枕,他本该是高兴的。可一想到白玫瑰是个硬邦邦的陶土手办,红玫瑰是个没良心的嗜血妖怪,他内心的悲伤顿时逆流成河。

  他想跟民主一起睡狗窝,可民主冷面无情地抛弃了他,自顾自地蜷缩在门边。

  宇智波斑的心思很简单,无论来者是巫女还是女妖,只要是女的就成。好好跟真女人处一块儿,也好树立下这孩子正确的性别观。

  关门拉灯,叶久泽被夹在两位美女中间,水深火热。他僵硬着四肢缩成一团,像只不安的鹌鹑。

  夜,本该是入睡的时候。可女人就寝,也喜欢聊天。

  “嘛,小孩儿,你几岁了?”神乐枕着手臂,松垮的衣衫敞开,露出半边丰满的酥胸,“啧,脸蛋长得真不赖,皮肉也嫩”

  叶久泽直勾勾地盯着脸颊边的d罩杯,魂飞天外:“我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神乐唇角微勾,自然知道人类幼崽在走神。小女孩向往成熟女人曼妙的身体,并不奇怪。

  她恶劣地笑了起来:“你在看什么?”

  “胸”一个激灵,叶久泽回过了神,随后他愣在当场,感觉自己就是色狼。

  “哈哈哈!喜欢吗?”神乐随性极了,她不以为意地拉开了衣襟,露出傲人的弧度,逗弄着脸红的小孩子,“漂亮吗?想摸吗?”

  叶久泽赶紧缩进被窝里,不敢抬头。

  “神乐。”桔梗淡淡出声,示意她别太过火。

  “嗨,嗨”神乐毫无诚意地躺了回去,百无聊赖地说道,“这并没什么,小女孩总有一天会变成女人。”

  “你看这孩子,长得真美。”神乐砸吧着嘴,“等她长大了,挑她最嫩的肉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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