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苍狐
明昭勾唇一笑，缓缓起身，看向司马桓，“国舅爷好似早就准备好了戏子和话本，你倒是接着演下去，本王倒要看看，你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献帝，平日里从来不提给明昭和云墨宸赐婚的司马桓，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按理来说，他和沈渭是最不希望明昭嫁给云墨宸的。
“奕王殿下，不对，是明相，你可否还记得刚刚到白华馆的时候就写了一封信寄给西楚的丞相府？”司马桓毫不畏惧的对上她的目光，咄咄逼人。
明昭的态度有些无所谓，甚至是破罐破摔，语气慵懒，“记得啊，你是想说我身为东岳皇族，却还和西楚的朝政有所牵连，还写信到丞相府，罪该万死，你还怕我不肯承认，待会怕是还要请白华馆的那位丽夫人来当人证吧？你都设计好了，伪证也都造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坦白从宽，父皇，儿臣已经认罪了，您就从轻惩处儿臣吧，毕竟国舅爷有备而来，无论儿臣怎么说，都洗不掉这个罪名了！”
这也太无赖了！
所有人都被她的反应震惊了，她怎么在还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自己认罪了？
可是把她的话仔细想一想，这所有的矛头就都指向了司马桓，赐婚是他提起的，罪名也是他扣的，很明显的就是想要故意栽赃明昭，因为是故意栽赃，所以没有物证，人证只要给几个钱或者威胁一下就有了，而明昭又直接把他的人证给说出来了，他要是再把丽夫人带上来，也没人会信。
可是就是有人想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国舅爷说得如此笃定，怕是人证物证具在！快呈上来让父皇好好看一看再治夙夜的罪！”云墨宸憋着笑，火上加油的朝司马桓道。
“这”司马桓进退两难，今日之事已经败了，可是若是不把丽夫人带上来，污蔑皇族的罪名他根本担不起。
明昭挑了挑眉，“怎么？国舅爷刚才还振振有词，先是说我是什么明相，后又说我写信给西楚，通敌卖国，罪该万死，为何如今迟迟不肯交出证据来？难道你刚才说的都是唬人的吗？”
沈渭心下也知道这事真的成不了，太可笑了，他们两个文官竟然相信了一个刚被明昭坑惨了的武将！
“请丽夫人上来。”司马桓硬着头皮道。
“哎哟，这人证怎么还真是丽夫人啊？”云墨珣在一边也看出了这是司马桓的计策，故意问道。
云墨凡冷冷的道，“夙夜刚来东岳就是去的白华馆，人证理所应当是她，要不然谁信？”
司马桓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丽夫人上来以后，微微躬身行礼。
明昭看了她一眼，眼中划过一抹刺骨的凉意。
“你说，奕王有没有在白华馆写过信给西楚的丞相府？”献帝紧紧地盯着她，白华馆原本是隶属于皇室，如果白华馆有人帮着朝臣污蔑皇族，那可不是小事。
“妾身只听闻侍女说奕王殿下问她有没有笔纸，其他的便不清楚了。”丽夫人自然看到了司马桓和沈渭难看的脸色，自然知道他们要做的事情没成。
司马桓和沈渭瞪她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你下去吧。”献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而怒视司马桓，“司马桓！不要仗着你是国舅就可以随意污蔑皇族！要纸币和写信是一回事吗！混账东西！”
沈渭不敢出言，他也不想引火烧身。
司马桓以为这一切都是崔南和明昭串通起来陷害他，心中的怒火根本无法压制，“陛下，这些都是顺国公告诉臣的，丽夫人也是他请来的！臣没有这个想法啊！”
“你可是国舅！岂会别人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献帝不相信他说的话，“来人，将司马桓拖下去，打入天牢，污蔑皇族之罪，处死刑，择日行刑！”
沈渭真的怕了，不管明昭是不是和崔南勾结，如今她仿佛随手就能挖一个陷阱让他们自己跳进去，这等权术，这等心机，着实是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她不仅仅只有权术和心机。
至于赐婚的事情，就这样被搁置了下来。
明昭找到了丽夫人的房间，她擅自离开白华馆也应该治罪，如今暂时被软禁在此，听候发落。
“本王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明昭走到她跟前，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丽夫人，“从到白华馆的那一个晚上，本王就觉得有人在监视，你支走若兰，让其他的侍女来伺候本王，无非就是想从本王这里收集到更多的秘辛，本王猜想，你就是苍狐的人。”
丽夫人眼瞳微微收缩了一下，面上带着不明所以的浅笑，“殿下说笑了，妾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明昭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双眼，“虽然本王从不打女人，但是并不代表本王不会折磨你。不过本王着实是没想到啊，隶属东岳皇室的白华馆都是苍狐在操纵，这苍狐的能耐还真是大啊！”
丽夫人感觉自己双眼像是被针扎一样，她黛眉轻蹙，还是一言不发。
“虽然你在朝廷上没有指证本王姑且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但是擅自离馆也不是个小罪过，到时如果本王去父皇面前说上几句，把你发配到军营里，恐怕生不如死吧。”明昭的指尖用力在她的下巴下面一划，血珠冒了出来，然后沾了点鲜血擦在丽夫人有些发白的嘴唇上，平添了几分妖冶。
丽夫人忍着疼痛，眼睛里带上了恨意，“殿下，妾身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要如此心狠手辣？”
明昭从绣中取出一根小银针，往自己的指腹上轻轻一刺，一颗血珠冒了出来，明昭将这颗血珠贴上了之前丽夫人被划破的下巴，那颗血珠像是有生命一样，自己钻进了丽夫人的伤口。
丽夫人感到下巴一凉，紧接着有点疼，随后又有灼烧般的疼痛，那疼痛感从下巴蔓延到了她全身的血液，她不禁软下身子，倒在地上，“你，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为你种下了一种叫做三和蛊的蛊罢了，身为苍狐的门主，你应该知道这种蛊是用来干什么的，你们苍狐在东岳查到本王的其他身份应该不难，自然知道我身上流着南疆疆主的血，下的这蛊绝不会骗你。”明昭蹲下身，手指从她的眉心沿着她的侧面轮廓慢慢地滑下来，“若是你再年轻十岁，本王一定不会就这样算了。”
这女人若是年轻十岁，魅力直逼凡雪。
“你到底想干什么？”丽夫人知道自己是逃不出明昭的掌心了，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为了活下去，她可以隐忍，这么多白华馆，她就不信查不到解蛊的方法。
“从今以后，苍狐和你，都属于本王，生死不负。”明昭自然看得见她眼里的不甘，可惜，她对南疆蛊术的霸道，实在是一无所知啊，“不要想着背叛我，也不要想着与我做对，我可以救你的命，也可以要你的命。”
丽夫人看着她的背影，终究还是沉默了。
之后，明昭向献帝为丽夫人求情，说她一介女流，被恐吓威胁几句就进了燕京，白华馆不能乱，丽夫人后来指证说强迫她来的人是崔南，崔南自然死不承认，可是有司马桓临死前的口供，没有人会觉得一个将死之人还会说假话，两方指认，崔南洗不掉嫌疑，还是背判了杖刑二十，丽夫人则被罚了俸禄，遣回白华馆。
按理来说，崔雁应该是要恨明昭的，自己的父亲一次又一次栽在她手里，吃尽了苦头还没有讨到半分好处，可是她恨不起来，甚至还有些钦佩她，也许是本来就是她父亲先跟她作对的，他理亏在先，也许是明昭实在是太过聪颖太过高明，让她不由得不服气。
而沈渭此时已经完全收敛了自己的嚣张焰气，他不仅仅是怕了，反而心底深处对明昭生出了一种臣服之感，回想明昭所做的一切，他发现明昭不仅权术过人，谋略无双，还有帝王之才，就算是云墨宸，也要逊色几分。回想上次明昭对他和司马桓说过的话，他隐隐觉得，明昭的志向的确不是成为一个皇后。
于是，下朝的时候，他叫住明昭，恭敬地道，“殿下，微臣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殿下之谋略让微臣五体投地，微臣愿意全力辅佐殿下，助殿下夺嫡。”
他看出来了，其实明昭根本不想嫁给云墨宸，她想自己登上皇位。
既然除不掉明昭，除掉云墨宸也是一样的。
明昭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之前沈渭对她的恨意可不小啊，如今竟然能放下身段向她称臣，“沈大人可不要借本王的手来对付本王的皇兄，再说了，夺嫡一事，本王打算与皇兄公平竞争，自然不需要沈大人相助，不过，还是多谢沈大人，你的这份心意，本王记下了。”
－－－－－－题外话－－－－－－
小河：这章还是没有朕，朕已经没有心情吐槽了。
大河：陛下息怒，下一章就让你直接去见小昭好不好？
墨宸：什么？有人跟我抢媳妇？
小河：注意你的措辞，谁是你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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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倒是点醒了献帝，平日里从来不提给明昭和云墨宸赐婚的司马桓，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按理来说，他和沈渭是最不希望明昭嫁给云墨宸的。
“奕王殿下，不对，是明相，你可否还记得刚刚到白华馆的时候就写了一封信寄给西楚的丞相府？”司马桓毫不畏惧的对上她的目光，咄咄逼人。
明昭的态度有些无所谓，甚至是破罐破摔，语气慵懒，“记得啊，你是想说我身为东岳皇族，却还和西楚的朝政有所牵连，还写信到丞相府，罪该万死，你还怕我不肯承认，待会怕是还要请白华馆的那位丽夫人来当人证吧？你都设计好了，伪证也都造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坦白从宽，父皇，儿臣已经认罪了，您就从轻惩处儿臣吧，毕竟国舅爷有备而来，无论儿臣怎么说，都洗不掉这个罪名了！”
这也太无赖了！
所有人都被她的反应震惊了，她怎么在还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自己认罪了？
可是把她的话仔细想一想，这所有的矛头就都指向了司马桓，赐婚是他提起的，罪名也是他扣的，很明显的就是想要故意栽赃明昭，因为是故意栽赃，所以没有物证，人证只要给几个钱或者威胁一下就有了，而明昭又直接把他的人证给说出来了，他要是再把丽夫人带上来，也没人会信。
可是就是有人想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国舅爷说得如此笃定，怕是人证物证具在！快呈上来让父皇好好看一看再治夙夜的罪！”云墨宸憋着笑，火上加油的朝司马桓道。
“这”司马桓进退两难，今日之事已经败了，可是若是不把丽夫人带上来，污蔑皇族的罪名他根本担不起。
明昭挑了挑眉，“怎么？国舅爷刚才还振振有词，先是说我是什么明相，后又说我写信给西楚，通敌卖国，罪该万死，为何如今迟迟不肯交出证据来？难道你刚才说的都是唬人的吗？”
沈渭心下也知道这事真的成不了，太可笑了，他们两个文官竟然相信了一个刚被明昭坑惨了的武将！
“请丽夫人上来。”司马桓硬着头皮道。
“哎哟，这人证怎么还真是丽夫人啊？”云墨珣在一边也看出了这是司马桓的计策，故意问道。
云墨凡冷冷的道，“夙夜刚来东岳就是去的白华馆，人证理所应当是她，要不然谁信？”
司马桓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丽夫人上来以后，微微躬身行礼。
明昭看了她一眼，眼中划过一抹刺骨的凉意。
“你说，奕王有没有在白华馆写过信给西楚的丞相府？”献帝紧紧地盯着她，白华馆原本是隶属于皇室，如果白华馆有人帮着朝臣污蔑皇族，那可不是小事。
“妾身只听闻侍女说奕王殿下问她有没有笔纸，其他的便不清楚了。”丽夫人自然看到了司马桓和沈渭难看的脸色，自然知道他们要做的事情没成。
司马桓和沈渭瞪她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你下去吧。”献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而怒视司马桓，“司马桓！不要仗着你是国舅就可以随意污蔑皇族！要纸币和写信是一回事吗！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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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若是年轻十岁，魅力直逼凡雪。
“你到底想干什么？”丽夫人知道自己是逃不出明昭的掌心了，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为了活下去，她可以隐忍，这么多白华馆，她就不信查不到解蛊的方法。
“从今以后，苍狐和你，都属于本王，生死不负。”明昭自然看得见她眼里的不甘，可惜，她对南疆蛊术的霸道，实在是一无所知啊，“不要想着背叛我，也不要想着与我做对，我可以救你的命，也可以要你的命。”
丽夫人看着她的背影，终究还是沉默了。
之后，明昭向献帝为丽夫人求情，说她一介女流，被恐吓威胁几句就进了燕京，白华馆不能乱，丽夫人后来指证说强迫她来的人是崔南，崔南自然死不承认，可是有司马桓临死前的口供，没有人会觉得一个将死之人还会说假话，两方指认，崔南洗不掉嫌疑，还是背判了杖刑二十，丽夫人则被罚了俸禄，遣回白华馆。
按理来说，崔雁应该是要恨明昭的，自己的父亲一次又一次栽在她手里，吃尽了苦头还没有讨到半分好处，可是她恨不起来，甚至还有些钦佩她，也许是本来就是她父亲先跟她作对的，他理亏在先，也许是明昭实在是太过聪颖太过高明，让她不由得不服气。
而沈渭此时已经完全收敛了自己的嚣张焰气，他不仅仅是怕了，反而心底深处对明昭生出了一种臣服之感，回想明昭所做的一切，他发现明昭不仅权术过人，谋略无双，还有帝王之才，就算是云墨宸，也要逊色几分。回想上次明昭对他和司马桓说过的话，他隐隐觉得，明昭的志向的确不是成为一个皇后。
于是，下朝的时候，他叫住明昭，恭敬地道，“殿下，微臣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殿下之谋略让微臣五体投地，微臣愿意全力辅佐殿下，助殿下夺嫡。”
他看出来了，其实明昭根本不想嫁给云墨宸，她想自己登上皇位。
既然除不掉明昭，除掉云墨宸也是一样的。
明昭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之前沈渭对她的恨意可不小啊，如今竟然能放下身段向她称臣，“沈大人可不要借本王的手来对付本王的皇兄，再说了，夺嫡一事，本王打算与皇兄公平竞争，自然不需要沈大人相助，不过，还是多谢沈大人，你的这份心意，本王记下了。”
－－－－－－题外话－－－－－－
小河：这章还是没有朕，朕已经没有心情吐槽了。
大河：陛下息怒，下一章就让你直接去见小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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