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程旭昭的挑衅，身出异象
安宁给乐尔泡了一杯红糖水，却道：“可我却觉得，他只是一直在默默地关心你。”
乐尔不回话，烦躁地“哎呀”一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听见安宁在被子外面说：“我越来越觉得我的推理没有错了。”
乐尔轰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觉得有些谈话势在必行不能再等了！”
安宁问道：“要不要我陪你？”
“嗯！”
两个人换好了衣服，整装待发，准备出门的时候乐尔才突然想起来：“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好歹等大家都进宿舍关了门吧？”
安宁竖起大拇指：“想的周到！”
两人又在寝室坐了一会儿，乐尔又喝了一杯红糖，走廊里渐渐安静下来，她打开门相外瞄了瞄，确定没有人，才轻手轻脚的和安宁一起跑了出去。
助教的宿舍楼在职工操场对面，等他们来了知道才想起来，她们不知道陈黔的宿舍是哪一个。
乐尔懊恼地说道，“真实百密一疏，我真是太笨了！”
安宁无奈地摊开手：“站在楼下喊似乎有些不合适吧？要不我去问问门房大叔？”
乐尔眼睛一亮，“安宁，你实在是太聪明了！最近智商狂涨嘛！”
安宁白了他一眼，乐尔在背后推着她朝前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是找我吗？”
两个人能一愣，看见陈黔依然穿着实验服从操场走过来，头上微微出着汗。
安宁舌头一吐，坏坏一笑，道：“老师好!”说完竟径直走到一边去了，留下乐尔一人尴尬地站在路灯下。
“呃陈，陈老师您怎么从后面出来。”
陈黔笑了，“叫我陈黔就可以了，我不算什么老师。我有睡前跑步的习惯。”
“嗯，陈，陈黔同学，我们要不要去灯光暗点儿的地方。”
陈黔忍不住笑起来，他单独和乐尔在一起的样子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冷漠和疏离，似乎格外开心。
黯然黑夜，乐尔和陈黔的第一次会面没有刀光，没有剑影，一个穿着实验服，一个穿着睡裤套着外套，站在满布蚊虫跳跃的灯光下，脚底杂草重生，长袍与铠甲，像两个准备决斗的战士，但似乎都没什么气势。
她开门见山：“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黔没有她预想中的任何反应，没有威胁，没有辩解。他淡淡一笑，说道：你好，乐尔。
乐尔一愣，“什么意思？”
“第一次正式见面，总要好好打个招呼。”
“你为什么做这些事情？”
陈黔想了想，“只是正好看见了，就顺便做了。”
乐尔气极，“这是什么解释？你知不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
“我知道。”
“你知道？”
陈黔笑，“我做了功课。”
乐尔简直要抓狂了，跟这个人的对话怎么感觉逻辑不在一条线上？
她本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抬手竟忘了该骂什么，一瞬间竟也不知道要跟他理论什么。
陈黔很懂人的心思，看她那样子，故意逗道：“你怕我泄漏我们之间的秘密？”
乐尔顿时紧张了：“你开价吧！”
陈黔呵呵一笑：“开价？是不是我不提个要求，你就不相信我不会乱说？”
这个人，总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说的话到底可不可信？
“你说，你有什么条件？”
陈黔毫不犹豫，有些小心地说：“可不可以交个朋友？”
可不可以？交个朋友？
“就这？”乐尔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还让她担心了这么久？“你只要不乱讲话，咱们现在就是朋友啊！”
陈黔呵呵一笑，“那成交。”
乐尔愣愣道：“这就结束了？”
陈黔笑看她，说道：“你放心吧，蚊子这么多，还要站在这里吗？”
陈黔的笑容十分温柔，像秋日里的蒲公英，像麦田里和煦的风。乐尔得到了他保证，乐呵呵的准备离开。他突然又叫住她，说了句毫不相关的话：“乐尔，你你有没有过唯一的感觉？”
乐尔浑身一哆嗦，他对陌生人就讲这么肉麻的话吗？
她想了一下说：“我是我爸妈唯一的女儿算吗？”
陈黔乐了，说：“算。”
安宁已经和蚊子做了半天斗争，乐尔再不回来她就要抓狂了。
她站在路灯下，路边的杂草里满是蚊虫，咬的她满腿包，一见乐尔回来便嘟囔道：请告诉我已经谈好了，不要枉费我喂了这么久蚊子。
乐尔一脸的轻松，勾起安宁的肩膀，搭上安宁的背，说道：“解决啦！”
“他说什么？”
她突然想起最后那句“唯一”的发问，无端觉得十分肉麻，又是浑身一阵抖。
“没啥，就是达成了一致。”
两个人勾着肩搭着背搂着腰，迈着高高的步伐，像两只骄傲的公鸡昂首挺胸的向宿舍走去，怀抱着万事大吉的轻松感。乐尔心中大喜，觉得终于了却一桩心事，却不知她忽视了这世界上最要命的往往不是男人的嘴，而是女人的传播能力。
仅仅是一夜之间，陈黔给乐尔送红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应化一班，不知道是谁又说看见陈黔偷偷给乐尔送药，最后添油加醋外加各自揣测，陈黔对乐尔暗生情愫并执着追求的故事就此在学生中传开。
餐桌上，张龙端着面条不怀好意地在程旭昭面前坐下。
“听说了没？你女朋友又被人惦记了。”
程旭昭白了他一眼。
“哟，这么淡定，不像你的风格啊！”
程旭昭故作大方地说道：“我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吗？爱情最基本的是信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说明我眼光好，找的女朋友就是讨人喜欢。要是来个人我都像防贼似的，那就不是信任问题，那就是我对自己也太没自信了。”
张龙哈哈大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不错，有自信，大度。”
话虽如此，他遥看见陈黔依然端着自己的碗和筷子打了饭，出食堂和乐尔擦身而过相视一笑，片刻前还信誓旦旦地淡定与信任立刻荡然无存。他一把将手里啃了一半的馒头扔进盘子里，双手往胸前已查，不耐道：“不吃了，饱了!”
张龙吃自己的面条，也不搭理。
程旭昭一直手放在桌面上，不停地轻轻扣着，他突然凑上前说道：“不行，我得会会他。”
张龙笑而不语，程旭昭踢了他一脚：“兄弟有难，帮不帮？”
“帮什么？
“壮声势啊！”
张龙眼睛一瞪，“你要跟人打架？至于吗？”
“谁说老子要打架了，我要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
这一天是难得的晴天，连日的阴雨让气温有些低，风有些凉，窗外明亮了许多。还有一天，终于即将的能来美好的周末，可以睡懒觉c看电影c逛街，不用砸锤子c吸灰尘c打磨铁料木料。乐尔的心情是雀跃的，她终于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再面对陈黔也不那么恐惧。
不远处的程旭昭却像一只潜伏的猎狗，时不时盯着陈黔。陈黔时而抬起头来扫视，但那片刻目光的停留实在没躲过程旭昭的眼睛。
程旭昭冷冷一哼，在心里骂道：“小子，给我等着”
夜里，程旭昭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守在陈黔的必经之路上。程旭昭坐在挡车石上，双手搁在膝盖上握着拳，眼睛盯着陈黔的来向。张龙靠在一旁的灯柱子上，一条腿屈着，一只手插在荷包里，另一只手刷着微博；应化二班的郭杰坐在程旭昭旁边的挡车上上，正在玩游戏。
陈黔跑完步从远处走来，程旭昭立刻喊道：“喂喂，别玩儿了，手机收起来，人来了。”
张龙抬起头收起了手机，郭杰抬头看了一下，着急地说道：“哎呀，再跟我一分钟。”
程旭昭踢了他一脚：“玩个屁！”
郭杰不甘心地收起了手机，三个人像围城一面墙一样挡住陈黔的去路。陈黔看见他们三人，不躲也不避，他已经想到了他们是为何而来。
陈黔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问道：“有事？”
程旭昭十分不耐烦地看着陈黔：“你这是明知故问？”
陈黔从左到右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很是不屑一顾。
这个表情彻底激怒了程旭昭，他吼道：“你是不是男人？你懂不懂什么叫朋友妻不可欺？”
陈黔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程旭昭会冒出这么一句话。
夜里的校工厂很静，不远处的宿舍楼听得到喧哗声，程旭昭眉头紧锁，双目凸起怒睁，紧抿着嘴巴，双拳紧握。陈黔看上去事不关己，毫无畏惧。工厂外是上高速的必经之路，时而经过的货车呜一阵轰隆隆作响，想要把此时的安静碾碎。
陈黔思考片刻，开口了：“你不是我的朋友，她也不是你的妻，更何况，也不曾欺。”
程旭昭愣了片刻，骂道：“你他妈承认自己喜欢她了是不是？你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你这叫第三者，你是不是男人？”
陈黔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说：“随你吧。”说完想绕过他们。郭杰一把拉住他：“走什么呀，话没说完呢！”陈黔有些生气了，表情冷冽地看着郭杰，他并不惧怕打架，他也不觉得自己以一敌三会输，他只是不想做这样的事罢了。
郭杰心里微微犯怵，却更有些恼怒了，伸起右手食指地上陈黔的脸颊使劲划过：“什么意思？抢别人女朋友有理了？打架我们怕你？”
陈黔强压住心头的愤怒，嘲笑般看着程旭昭，淡淡道：“公平竞争，你怕了？”
程旭昭立刻动起手来，一把拉住陈黔的衣领，下工的师傅远远看见了这一幕，大喝一声：“干什么你们！”把三人吓了一跳，张龙拉了拉程旭昭：“人多了，走走走。”
程旭昭吐了口口水，一边后退一遍竖起中指，在张龙的拉扯下跑远。
陈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师傅跑过来问道：“陈老师，那群小崽子要闹事？”
陈黔笑了笑：“没事，闹着玩的。”
走在路上的郭杰还一脸不屑：“程旭昭，你还别说，我真有点儿看这个陈黔不顺眼，不就是个大三学生吗？装什么老成，浑身古里古怪的，这么热的天，跑步还穿着实验服，他是不是有病？”
程旭昭不满道：“刚要不是你们拉着我，非和他打一架不可。”
几个人一路说一路走回了宿舍，郭杰满不在意地摸了摸鼻子：“哎呀就是警告一下，还不至于真的打起来，呵呵，你就对你自己这么没自信？回去撒泡尿照照。”
“去你的！”
郭杰笑着伸手去挡，无意中瞟到自己的食指，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还真是变紫了：“妈的，什么鬼，老子手指头怎么变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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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问道：“要不要我陪你？”
“嗯！”
两个人换好了衣服，整装待发，准备出门的时候乐尔才突然想起来：“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好歹等大家都进宿舍关了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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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陈黔同学，我们要不要去灯光暗点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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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的郭杰还一脸不屑：“程旭昭，你还别说，我真有点儿看这个陈黔不顺眼，不就是个大三学生吗？装什么老成，浑身古里古怪的，这么热的天，跑步还穿着实验服，他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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