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试镜（二）
试镜室。
张阳甫一起身，其他三人就望了过来，陶定家低声对程剑说了声，就准备过来。
然而王季瑜也随即起身，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又拉着张阳坐下。
“于老板火气还是这么大，”程剑笑了笑，“要不还是我过去说说？”
“交给瑜姐吧，”陶定家握着剧本道，“本来就是我们的主意，不好再烦你的面子。”
而且王季瑜有别的打算，正好就趁这时候丢出来，一举多得。
程剑听罢，若有所思地向席位那边看了两眼，不再多言，两个人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一直旁听偶尔发言的李邈倒是颇为担心，看他俩不动，自己朝那边走去。正到半路，就见王季瑜从手袋中拿出份资料，当着张阳的面递给了于欣兰。
那边三个人同时低头，李邈不知怎么地就觉得自己好像不太适合过去参与，又停下脚步，回头望望程剑陶定家，再看看三个制片，最后手一背，开始绕着颇为宽敞的试镜室遛弯。
门外。
秘书火急火燎地赶到，急刹车站定。
先擦了擦眼镜，又理了理领带，深呼吸三次，换上公事公办礼貌而冷淡的职业外交表情，这才敲门而入。
然而跟想象中火山爆发的末日前夕不同，评委席一排三个人，张阳居中，表情精彩，王季瑜位左，笑意晏晏，于欣兰在右，柳眉微扬，“王监事的意思是？”
“要看于老板的意思，”王季瑜微微侧身，和她对视，“改天还请于老板和张总赏光，大家一起再好好说说。”
于欣兰尚未答话，收到张阳眼色的秘书上前一步，轻声汇报，“机器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哦？哦，那好，”张阳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对另外两人道，“哎呀，你们两个女强人，这么点时间都不放过，还要谈新项目，也给我们这种反应慢的人一点休息的空间嘛。有什么事下来再说，下来再说。”
又对秘书道，“时间到了，就去请厉先生吧。”
“行，咱们下来再说，”于欣兰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王季瑜，“先忙这边儿。”
闻言，王季瑜笑了笑，起身招呼那边的程剑和遛弯儿的李邈入座。
五个人谁都没有提陶定家怎么还在这儿。
秘书一边应声，一边给张阳打眼色。
张阳这才恍然想起来似的，“对了，陶小姐和厉先生搭戏，需不需要准备什么道具啊？”
搭戏？
秘书眼皮一跳，听王季瑜客气地说不用，就是对对词儿。
再对词儿你们这也是先就对好了的吧？！
秘书表情稳稳当当，朝张阳点头示意自己懂，淡定地出了门。右拐去请了厉秉行过来，再把试镜室一关，扶住墙，终于掩盖不住“华英也太能搞事了”的崩溃和隐隐的兴奋，依然深呼吸三次，松了松领带，径自下了楼。
下去以后就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走，路上谁打招呼都不理，一脸焦虑，步履带风，念念不休，“搭戏搭戏，还是准备点道具以防万一吧？”
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直把皇霆人来人往人群密集的地方都逛了个遍，终于驻了步，随便逮了个人问道具保管室到底在哪儿，朝那边去了。
此刻皇霆总部，洋溢十二万分的热闹。
从负一层到顶层，都充满着一种“你知道吗？”的八卦氛围，人人擦肩而过，都要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如果碰上不明所以要对视好多眼的，立马有闲得无聊的知情人士自发跟上，一路科普，确保这等惊天八卦一定要流传广布，生生不息——
最重要的是确保知情人覆盖每个角落，方便获得第一手情报。
开玩笑，纵然《越人歌》的项目没有对外公开，但是那么多人员往来，资金流动，自己人是瞒不住的。再加上前后这几天准备道具，安排房间c机器，等到今早上，该知道的消息已然被八了个底朝天，该知道的人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就算还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陶定家中午一在皇霆露面，那传言就跟插了翅膀一样，半小时内飞遍了整栋大楼。
陶定家不仅回了国，接了电视剧，还另外选了男主演，要pk掉方煦宜，让那位一同来的冷面帅哥上位——今下午的试镜就是准备着这出呢！
个别方煦宜的粉丝当场就不干了，工作之余成团窃窃私语，都是议论这位大满贯影后盛气凌人，事情做得未免过分。
方煦宜的男主角至少传了有个把月，之前怎么满心欢喜，这会儿就怎么怄气发闷——把陶神女夸得花儿一样，到头来人家看不上你男神！
至于广大吃瓜群众，不太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反正搞来搞去是投资方角力，究竟偶像男神用实力证明自己，还是陶影后慧眼识珠沙中捡玉，都够大家聊上好久的。只要风吹草动关注到，第一手动态及时更新，那就行了。
于是那边秘书刚转了两圈，各个八卦起来堪称福尔摩斯的围观群众，已然完美接收线索并推理出了情报。
陶定家要跟那位冷面帅哥搭戏，方煦宜毫不知情，眼见着是以一敌二，情势危急，才让口风素来严实的刘秘书都下来通风报信了。
某层茶水间里粉丝集体崩溃。
“陶定家这有点欺负人了吧，”端着咖啡的男同事打抱不平，“阿宜演技不差啊，她至于吗。”
“大满贯影后了不起呗，”有人历数旧事，“从前就这样，端得架子可高了，好像整个娱乐圈就她会演戏一样，别人都是靠脸。”
“那也要她有脸可靠才行，”粉丝加入战斗行列，“就不说跟她同期的那批大美人了，就杨忆兮起码甩她八百条街好吧。”
有路过泡茶的听了，硬生生把一句“陶定家是美人在骨”给憋了回去，上头的粉丝惹不起惹不起，泡了茶直接走人。
“哎哎，你们说刘秘书这什么意思啊，”终于有灵性的发现背后议论不解决问题，“阿宜现在到底知不知道啊？”
问罢，一干人等面面相觑。
“是不是，让我们？”小心翼翼地提出看法。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同事喝了口咖啡，“试镜室和休息间都在19层。”
“行，”终于有人下了决心，又提出方案，“我们就找知了问问，她不是跟着一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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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甫一起身，其他三人就望了过来，陶定家低声对程剑说了声，就准备过来。
然而王季瑜也随即起身，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又拉着张阳坐下。
“于老板火气还是这么大，”程剑笑了笑，“要不还是我过去说说？”
“交给瑜姐吧，”陶定家握着剧本道，“本来就是我们的主意，不好再烦你的面子。”
而且王季瑜有别的打算，正好就趁这时候丢出来，一举多得。
程剑听罢，若有所思地向席位那边看了两眼，不再多言，两个人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一直旁听偶尔发言的李邈倒是颇为担心，看他俩不动，自己朝那边走去。正到半路，就见王季瑜从手袋中拿出份资料，当着张阳的面递给了于欣兰。
那边三个人同时低头，李邈不知怎么地就觉得自己好像不太适合过去参与，又停下脚步，回头望望程剑陶定家，再看看三个制片，最后手一背，开始绕着颇为宽敞的试镜室遛弯。
门外。
秘书火急火燎地赶到，急刹车站定。
先擦了擦眼镜，又理了理领带，深呼吸三次，换上公事公办礼貌而冷淡的职业外交表情，这才敲门而入。
然而跟想象中火山爆发的末日前夕不同，评委席一排三个人，张阳居中，表情精彩，王季瑜位左，笑意晏晏，于欣兰在右，柳眉微扬，“王监事的意思是？”
“要看于老板的意思，”王季瑜微微侧身，和她对视，“改天还请于老板和张总赏光，大家一起再好好说说。”
于欣兰尚未答话，收到张阳眼色的秘书上前一步，轻声汇报，“机器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哦？哦，那好，”张阳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对另外两人道，“哎呀，你们两个女强人，这么点时间都不放过，还要谈新项目，也给我们这种反应慢的人一点休息的空间嘛。有什么事下来再说，下来再说。”
又对秘书道，“时间到了，就去请厉先生吧。”
“行，咱们下来再说，”于欣兰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王季瑜，“先忙这边儿。”
闻言，王季瑜笑了笑，起身招呼那边的程剑和遛弯儿的李邈入座。
五个人谁都没有提陶定家怎么还在这儿。
秘书一边应声，一边给张阳打眼色。
张阳这才恍然想起来似的，“对了，陶小姐和厉先生搭戏，需不需要准备什么道具啊？”
搭戏？
秘书眼皮一跳，听王季瑜客气地说不用，就是对对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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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表情稳稳当当，朝张阳点头示意自己懂，淡定地出了门。右拐去请了厉秉行过来，再把试镜室一关，扶住墙，终于掩盖不住“华英也太能搞事了”的崩溃和隐隐的兴奋，依然深呼吸三次，松了松领带，径自下了楼。
下去以后就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走，路上谁打招呼都不理，一脸焦虑，步履带风，念念不休，“搭戏搭戏，还是准备点道具以防万一吧？”
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直把皇霆人来人往人群密集的地方都逛了个遍，终于驻了步，随便逮了个人问道具保管室到底在哪儿，朝那边去了。
此刻皇霆总部，洋溢十二万分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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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还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陶定家中午一在皇霆露面，那传言就跟插了翅膀一样，半小时内飞遍了整栋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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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定家要跟那位冷面帅哥搭戏，方煦宜毫不知情，眼见着是以一敌二，情势危急，才让口风素来严实的刘秘书都下来通风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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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定家这有点欺负人了吧，”端着咖啡的男同事打抱不平，“阿宜演技不差啊，她至于吗。”
“大满贯影后了不起呗，”有人历数旧事，“从前就这样，端得架子可高了，好像整个娱乐圈就她会演戏一样，别人都是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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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们说刘秘书这什么意思啊，”终于有灵性的发现背后议论不解决问题，“阿宜现在到底知不知道啊？”
问罢，一干人等面面相觑。
“是不是，让我们？”小心翼翼地提出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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