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争辩
“前面的人站住别跑！”
“站住！”
亮姐几乎已疯狂的速度在巷子里狂奔，身后的几名警察一直穷追不舍，两边的距离一直忽远忽近。
“给我站住！别跑！”几名警察在她们背后紧紧追赶，一行人歪七扭八的巷子里急速的奔跑着，你追我赶。
“我，我跑不动了。”跟亮姐来的那名女生一边跑，一边哭丧着脸，跑步的速度也明显降下来。
“跑不动也得跑，不然被抓进去！就是几天！”亮姐转身对她就是一阵大吼。
“快追！”警察见那位女生离她们越来越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那女生回头见警察就在自己身后，瞬间吓得腿软了，前面的亮姐看到了，对她大声说，“快跑啊！”
那名女生感觉自己已经喘不过气，眼睁睁的看着警察离她们越来越近，她浑身没了逃跑的力气，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亮姐听见身后的人倒下，回头见她摔倒在地，在她看身后的警察，整颗心急速的狂跳，她知道她们这次是逃不过了。
放学后的教师办公室很是安静，安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娟，张婷立，王兰，黄春，几个女生灰尘满面，狼狈不堪的站在办公桌面前，班主任面色阴沉，也不看她们，一只手轻轻的敲着桌子，敲出的回响声在办公室里，让人没由来的心慌。
李照玉跟宋雅默不作声的站在门边，两人看着里面压抑的气氛，也不敢说话。
“谁叫打架的？给我站上来。”沉默半天之后，班主任终于不紧不慢的问出了这句话。
办公桌前的几人互相对看了一眼，都没说话。
李娟低头不去直视班主任，正在脑袋思索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突然张婷立向前一步慢慢说道，“老师，我根本不知道李娟要带人打我，今天中午我问她是不是拿了我的历史书，她刚开始说没拿，后来又说拿了，而且又说让我有本事今天放学跟着她去拿，我就跟着去了，到了巷子那里就突然冲出一群人来打我们，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只好先跟他们反抗起来。”
说完，张婷立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头去撇一眼旁边人的脸色。
李娟瞪大眼睛，听她说完这些，脸色大变，一双眼睛凶狠很的瞪着张婷立，她怎么还突然颠倒黑白了？
门边的宋雅和李照玉对看一眼，颇有些意外张婷立能把谎话说得跟真的一样。
“你瞎说什么呢？”李娟终于忍不住反击起来，“你现在是想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吗？你还要不要脸啊？是谁中午来找我的？是谁说让我下午放学等着的？你现在倒是不敢承认是吧？有没有种啊？”
张婷立完全不在意的冷笑一声，对着前面的人道，“我不要脸？那你偷我的历史书那你要不要脸啊？”
“你好意思说吗？你！”
“谁偷了？谁偷了？”李娟反驳起来，既然张婷立不承认想推脱责任，那她也不会承认什么，“你说话嘴巴放干净一点，谁要偷你的书啊？你那一本书值什么钱？你自己把书搞丢了，还要赖着我头上，说话有点证据好吗？你看见我偷你书了？”
突然班主任猛地一拍桌，桌子的响声把两个火药味十足的女生给吓了一跳，班主任站起身来看着她们，“我请你们来办公室是听你们吵架的吗？我问的是刚刚那群打架的人是谁带来的？”
张婷立不说话，不怀好意的看着对面的人。
李娟心头一沉，偏偏班主任来的时候只有她身边站着一群人，她支支吾吾的开口道，“是我。”突然她一手指着张婷立大声说道，“她们也带人来打架的！只不过是先跑了！”
“谁带人来打架了？你在老师面前说话有点证据好吗？我带人打架会只有我们两个在那里被你们一群人围着打？”
李娟听见张婷立的辩解，恨不得立马上前给她一大耳光，可就是苦于自己没证据！
她在空荡的办公室内渐渐暴躁起来，一转身对着班主任说，“老师，她带人来的，那帮人一开始就和我们打架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途的时候他们就跑了。”她转身瞪着张婷立，“我刚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现在我明白了，是因为他们知道老师带着警察来了，所以就先跑了！”
张婷立并不直接反驳她，而是问道，“你挺能编的嘛，我们怎么会知道老师来？谁告诉我们的，你说，你说啊。”
张婷立问到了事情重点，眼前的确是没有人能证明她说的话是真的，李娟被张婷立问得不知所措，混乱之中慌忙解释道，“反正一定是有人给你们通风报信的，不要以为先跑了就可以掩盖自己打架的事实。”
班主任不耐烦的听着前面两人的争吵，再次坐到了座椅上，耐着性子问道，“张婷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问你一遍，你带了几个人来打架？”
张婷立面对班主任锋利的眼神毫不退缩，一口咬定道，“我没有带人来打架，老师你来的时候自己看见的，我根本没有，而且谁会跟我们说，老师你们来的事情，根本没人知道。”
此话一出，班主任的目光就看向门边站着的两个人，李照玉不自然的低下了头，反正从头到尾她都是跟在班主任身边的，根本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行了，先不纠结这个。”班主任眉头紧皱，眼睛里的光像是能把人看透一样，他慢悠悠的对着张婷立问道，“你刚刚说，她偷了你的书？”
张婷立先是沉静了一下，又徐徐道，“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去问过她了，她开始就死不承认，还说我诬赖她，可是又突然变卦说让我今天下午跟着她去拿，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了。”
王兰看这情况很不对劲，她不自觉的往李娟身边缩了一步，感觉她们现在是有话说不清。
“你怎么知道是她拿了你的历史书？”
“因为我问过别人了，说是昨天中午放学她们是最后一个走的，我就去问她们有没有拿，没想到她就承认了。”张婷立临时编了个谎言，反正班主任应该也不会识破。
班主任把脸转向李娟问道，“你呢？你有什么话想说？”
“什么话想说？”李娟冷哼一声，她此刻很是不满意班主任对她的态度，而且今天张婷立已经把她彻底惹毛了，她现在就像一座火山一样随时等待爆发，“我说了没有拿就是没有拿，我莫名其妙的拿她书干嘛？又不值钱，又不能卖的。”
“刚刚打架的时候可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还说把我的书扔进垃圾桶了。”张婷立一指李娟身后的王兰，“她也知道并且还跟着的！”
黄春看一眼后面站着的王兰，嘲笑道，“怎么？敢做不敢当吗？”
听到两人嘲讽的话，王兰放下的手紧紧捏成了一个拳头，她怒道，“敢做不敢当？那你们呢？你们带着人来打架的事，怎么也敢做不敢当啊？”
面对她们的指责张婷立只是冷笑一下，撇过头不加以理会。
李娟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得意差点暴露了，可她转念一想谁又能作证，而且张婷立死不承认自己带人打架的事，让她怒火攻心，“我哪里说了？我有说吗？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在诬赖我！我怎么可能偷你书还承认呢！”
“你明明就承认了！还说什么烂书根本就不稀奇，就把她的历史书扔进垃圾桶里了！”黄春连忙对着李娟指认。
“没有就是没有！”李娟早已按捺不住心里的怒气，“你们两个阴险小人！知道老师要来了就让人先跑了，结果还不承认，你们没种！两个臭不要脸的！”
“你说谁呢？说谁呢？你给我再说一遍！”张婷立也火了，她此刻也不管班主任是否在场，一下子就冲到了李娟面前。
“吵够了没有？”班主任对着两人大吼一声，“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当着我的面就敢这样无法无天了，才开学几天啊？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就敢蹬鼻子上脸了，我告诉你们两个，今天的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女学生为了一点破事，就敢喊人打群架，你们牛啊，还惊动警察了，要是今天出了什么事，你们待会就等着去公安局喝茶，让你们家长赎你们出来！”班主任看着两人威胁道。
其实没出什么事，进公安局是不会的，重要的是把整件事情搞清楚，现在班主任见这两个女学生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搬这个来吓吓她们。
果然，听见要进警察局两个人就安静了，都喘着气不说话。
刚刚还吵闹不止的办公室瞬间就安静了，太阳已经落山，天快黑了，班主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手指着门边的宋雅问道，“那个，戴眼镜的同学。”
宋雅不明白班主任突然问她是什么情况，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却也只能答应了声，“嗯，老师，什么事啊？”
“我刚刚好像在巷子那里看到你了，她们打架的时候，你有没有在场？”
宋雅全身一震，完全没想到班主任居然记住了她，一时间心乱如麻，犹犹豫豫半天，才吞吞吐吐的答道，“在的。”
“你过来，我问你。”
门边的宋雅装作淡定的样子，慢慢松开李照玉握住的手，走上前去。
“你都看到了什么？”班主任问道。
宋雅一抬头就看见办公室里几个人的眼睛都盯着自己，她不由得面容绷起来，手心也开始冒汗。
“没事，你不要怕，看见什么就说什么，没人能敢对你怎么样的。”班主任见她似乎是被面前的几人给吓到了，就搬出这些话来安慰她。
“我”
宋雅心里突然想到了军训的时候，李娟大声喊她四眼妹，并且差点动手打起来，她费尽心思就是要让她受到教训，没想到现在她还是怎么的猖狂，费了那么多劲不就是想让她受到教训吗。
安静的办公室里，宋雅深呼吸一口气，挪了挪鼻梁上的眼镜，缓缓开口道，“就是，听到了”她见几人都紧张围着她看，生怕她说出什么对方不利的事情，“我是听到了，她说她偷了张婷立的书扔进了垃圾桶里了。”
听到面前这个戴眼镜的女生就这样老实的说了，李娟和王兰站在那里，心里猛的一震，都睁大眼睛直直盯着对方看，二人的脸色开始惨白起来。
班主任听完若有所思的应了声，张婷立嘴角微微上翘，也不怀好意的盯着对方。
李娟看见班主任的神情，只觉得一股冷汗从背后冒起，她极力狡辩道，“你哪只耳朵听见了？你是不是耳朵有问题啊？”
“我”宋雅被面前李娟咄咄逼人的架势，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她带着些许委屈的眼神瞧了一眼班主任，又闭着嘴不敢说话。
“你还不承认么？她都说了，她听见了，你还要继续狡辩下去吗？”班主任的声音带着严厉的意味，逼得李娟倒退了一步。
她慌里慌张的抬起头，对面张婷立脸上满是胜利前嘲笑的面容，旁边的黄春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她又把眼睛看向了宋雅，忽然想起，军训时她和这个女生有过矛盾，难怪她想也不想的就开口了。
面前的情况是很难反转了，她要怎么才能说清道明。
天晚，空荡的办公室内只听见李娟急促的呼吸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清醒过来，尖着嗓子叫道，“既然你听到了我说的话，那你也看到张婷立带来的人了吧！”
宋雅的脸色突然大变，她感觉自己心跳漏了半拍，傻傻的楞在那里，她此刻只恨自己的这棵榆木脑袋，她刚刚怎么没有想到这个！
张婷立得意的神色渐渐收敛，她心里隐隐害怕起来，自己刚刚否认得那么坚决，若是面前的这个女生也把实话说了出来，岂不是一样的完蛋，她眼神僵硬的盯着对方不自觉的捏着手指。
宋雅瞠目结舌的看着李娟，又快速的扫了一下张婷立的脸，她咬紧了牙关，仔细的想着到底说不说？
说，便是两边都得罪了，不说，那么倒霉的还是李娟。
班主任见情况不对，神色冷凝闭着嘴不说话，一双眼睛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他轻轻的“嗯”一声，问道。“怎么不说话？”
李娟仿佛抓得了一线生机一样，抬手指着宋雅，“你心虚了吧？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肯定是看见了！快说！刚刚回答得那么快，现在怎么又不说了！”
宋雅越是闭着嘴不说话，张婷立心跳就越快，李娟抬在半空中的手一直没放下，在紧张的气氛快达到冰点的时候，她忽然抬头对着班主任大声说道，“我没看见张婷立她带什么人来，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在那！”
“你胡说！”李娟歇斯底里对着宋雅大声质问，“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就说明你看见她带的人了！”她又把手指向张婷立，“你们肯定是一伙的，你们联合起来整我们，老师这个人说的话不能信！”
班主任像是被李娟又吼又叫的声音给吵烦了，他不耐烦的吼道，“那我信谁啊？信你吗？”
“不，我不服！凭什么！”李娟一边叫着一边喘着气，她双眼发红的看着张婷立，突然一把手伸上前，一掌打在了张婷立的胸膛，王兰见情况不对赶紧一把拉住她，“你干嘛呀？”
张婷立被一掌推到在后，突然这样被推让她很是不爽，但是班主任在面前她又不好发作，“你干什么呀！发疯了是不是。”
班主任立即起身瞪着她，吼道，“你干什么？还敢在我面前打人了不是？”班主任手一挥对着二人怒道，“你们两个今天把你们的家长找来，否则的话，你们两个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校门一步！”
李娟生无可恋的冷笑一声，“叫就叫。”她高傲的指着的胸膛对班主任道，“我告诉你，我不怕。”
张婷立见责任已经推脱，是时候找机会走了，她赶紧道，“老师，天快黑了，如果太晚回家的话，我们家长会担心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班主任低头想了想，“要不还是等她们家长来了之后再走吧，你怕你家长担心就把她们电话给我，我给她们说。”
“老师，不用了，只要有人承认她自己做的事情就好，况且今天我也没什么大碍，您就让我们先回去吧。”
班主任凝神看着张婷立，“那你们真的就不计较了？”
“没事，真的没事，她交给您处理就好了，老师，我们可以走了吧？”张婷立已经忍不住想要赶快逃离这个地方，越快越好。
班主任沉默了一会，手一挥，“那你们就先走吧，路上注意安全，以后注意别在跟人到奇怪的地方，放学乖乖回家。”
张婷立等的就是这些话，她藏着心里的高兴，对老师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班主任看一眼那边站着的宋雅，“你们也回去吧。”
宋雅答应一声，看一眼那边暗自流泪的李娟，不动声色的走了出去，没想到那个女的还会哭啊？
李娟虽然在哭，但也只是睁着眼，任由眼泪，一滴一滴的流，她咬着嘴唇，还是那副不服输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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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亮姐几乎已疯狂的速度在巷子里狂奔，身后的几名警察一直穷追不舍，两边的距离一直忽远忽近。
“给我站住！别跑！”几名警察在她们背后紧紧追赶，一行人歪七扭八的巷子里急速的奔跑着，你追我赶。
“我，我跑不动了。”跟亮姐来的那名女生一边跑，一边哭丧着脸，跑步的速度也明显降下来。
“跑不动也得跑，不然被抓进去！就是几天！”亮姐转身对她就是一阵大吼。
“快追！”警察见那位女生离她们越来越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那女生回头见警察就在自己身后，瞬间吓得腿软了，前面的亮姐看到了，对她大声说，“快跑啊！”
那名女生感觉自己已经喘不过气，眼睁睁的看着警察离她们越来越近，她浑身没了逃跑的力气，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亮姐听见身后的人倒下，回头见她摔倒在地，在她看身后的警察，整颗心急速的狂跳，她知道她们这次是逃不过了。
放学后的教师办公室很是安静，安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娟，张婷立，王兰，黄春，几个女生灰尘满面，狼狈不堪的站在办公桌面前，班主任面色阴沉，也不看她们，一只手轻轻的敲着桌子，敲出的回响声在办公室里，让人没由来的心慌。
李照玉跟宋雅默不作声的站在门边，两人看着里面压抑的气氛，也不敢说话。
“谁叫打架的？给我站上来。”沉默半天之后，班主任终于不紧不慢的问出了这句话。
办公桌前的几人互相对看了一眼，都没说话。
李娟低头不去直视班主任，正在脑袋思索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突然张婷立向前一步慢慢说道，“老师，我根本不知道李娟要带人打我，今天中午我问她是不是拿了我的历史书，她刚开始说没拿，后来又说拿了，而且又说让我有本事今天放学跟着她去拿，我就跟着去了，到了巷子那里就突然冲出一群人来打我们，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只好先跟他们反抗起来。”
说完，张婷立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头去撇一眼旁边人的脸色。
李娟瞪大眼睛，听她说完这些，脸色大变，一双眼睛凶狠很的瞪着张婷立，她怎么还突然颠倒黑白了？
门边的宋雅和李照玉对看一眼，颇有些意外张婷立能把谎话说得跟真的一样。
“你瞎说什么呢？”李娟终于忍不住反击起来，“你现在是想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吗？你还要不要脸啊？是谁中午来找我的？是谁说让我下午放学等着的？你现在倒是不敢承认是吧？有没有种啊？”
张婷立完全不在意的冷笑一声，对着前面的人道，“我不要脸？那你偷我的历史书那你要不要脸啊？”
“你好意思说吗？你！”
“谁偷了？谁偷了？”李娟反驳起来，既然张婷立不承认想推脱责任，那她也不会承认什么，“你说话嘴巴放干净一点，谁要偷你的书啊？你那一本书值什么钱？你自己把书搞丢了，还要赖着我头上，说话有点证据好吗？你看见我偷你书了？”
突然班主任猛地一拍桌，桌子的响声把两个火药味十足的女生给吓了一跳，班主任站起身来看着她们，“我请你们来办公室是听你们吵架的吗？我问的是刚刚那群打架的人是谁带来的？”
张婷立不说话，不怀好意的看着对面的人。
李娟心头一沉，偏偏班主任来的时候只有她身边站着一群人，她支支吾吾的开口道，“是我。”突然她一手指着张婷立大声说道，“她们也带人来打架的！只不过是先跑了！”
“谁带人来打架了？你在老师面前说话有点证据好吗？我带人打架会只有我们两个在那里被你们一群人围着打？”
李娟听见张婷立的辩解，恨不得立马上前给她一大耳光，可就是苦于自己没证据！
她在空荡的办公室内渐渐暴躁起来，一转身对着班主任说，“老师，她带人来的，那帮人一开始就和我们打架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途的时候他们就跑了。”她转身瞪着张婷立，“我刚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现在我明白了，是因为他们知道老师带着警察来了，所以就先跑了！”
张婷立并不直接反驳她，而是问道，“你挺能编的嘛，我们怎么会知道老师来？谁告诉我们的，你说，你说啊。”
张婷立问到了事情重点，眼前的确是没有人能证明她说的话是真的，李娟被张婷立问得不知所措，混乱之中慌忙解释道，“反正一定是有人给你们通风报信的，不要以为先跑了就可以掩盖自己打架的事实。”
班主任不耐烦的听着前面两人的争吵，再次坐到了座椅上，耐着性子问道，“张婷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问你一遍，你带了几个人来打架？”
张婷立面对班主任锋利的眼神毫不退缩，一口咬定道，“我没有带人来打架，老师你来的时候自己看见的，我根本没有，而且谁会跟我们说，老师你们来的事情，根本没人知道。”
此话一出，班主任的目光就看向门边站着的两个人，李照玉不自然的低下了头，反正从头到尾她都是跟在班主任身边的，根本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行了，先不纠结这个。”班主任眉头紧皱，眼睛里的光像是能把人看透一样，他慢悠悠的对着张婷立问道，“你刚刚说，她偷了你的书？”
张婷立先是沉静了一下，又徐徐道，“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去问过她了，她开始就死不承认，还说我诬赖她，可是又突然变卦说让我今天下午跟着她去拿，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了。”
王兰看这情况很不对劲，她不自觉的往李娟身边缩了一步，感觉她们现在是有话说不清。
“你怎么知道是她拿了你的历史书？”
“因为我问过别人了，说是昨天中午放学她们是最后一个走的，我就去问她们有没有拿，没想到她就承认了。”张婷立临时编了个谎言，反正班主任应该也不会识破。
班主任把脸转向李娟问道，“你呢？你有什么话想说？”
“什么话想说？”李娟冷哼一声，她此刻很是不满意班主任对她的态度，而且今天张婷立已经把她彻底惹毛了，她现在就像一座火山一样随时等待爆发，“我说了没有拿就是没有拿，我莫名其妙的拿她书干嘛？又不值钱，又不能卖的。”
“刚刚打架的时候可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还说把我的书扔进垃圾桶了。”张婷立一指李娟身后的王兰，“她也知道并且还跟着的！”
黄春看一眼后面站着的王兰，嘲笑道，“怎么？敢做不敢当吗？”
听到两人嘲讽的话，王兰放下的手紧紧捏成了一个拳头，她怒道，“敢做不敢当？那你们呢？你们带着人来打架的事，怎么也敢做不敢当啊？”
面对她们的指责张婷立只是冷笑一下，撇过头不加以理会。
李娟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得意差点暴露了，可她转念一想谁又能作证，而且张婷立死不承认自己带人打架的事，让她怒火攻心，“我哪里说了？我有说吗？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在诬赖我！我怎么可能偷你书还承认呢！”
“你明明就承认了！还说什么烂书根本就不稀奇，就把她的历史书扔进垃圾桶里了！”黄春连忙对着李娟指认。
“没有就是没有！”李娟早已按捺不住心里的怒气，“你们两个阴险小人！知道老师要来了就让人先跑了，结果还不承认，你们没种！两个臭不要脸的！”
“你说谁呢？说谁呢？你给我再说一遍！”张婷立也火了，她此刻也不管班主任是否在场，一下子就冲到了李娟面前。
“吵够了没有？”班主任对着两人大吼一声，“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当着我的面就敢这样无法无天了，才开学几天啊？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就敢蹬鼻子上脸了，我告诉你们两个，今天的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女学生为了一点破事，就敢喊人打群架，你们牛啊，还惊动警察了，要是今天出了什么事，你们待会就等着去公安局喝茶，让你们家长赎你们出来！”班主任看着两人威胁道。
其实没出什么事，进公安局是不会的，重要的是把整件事情搞清楚，现在班主任见这两个女学生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搬这个来吓吓她们。
果然，听见要进警察局两个人就安静了，都喘着气不说话。
刚刚还吵闹不止的办公室瞬间就安静了，太阳已经落山，天快黑了，班主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手指着门边的宋雅问道，“那个，戴眼镜的同学。”
宋雅不明白班主任突然问她是什么情况，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却也只能答应了声，“嗯，老师，什么事啊？”
“我刚刚好像在巷子那里看到你了，她们打架的时候，你有没有在场？”
宋雅全身一震，完全没想到班主任居然记住了她，一时间心乱如麻，犹犹豫豫半天，才吞吞吐吐的答道，“在的。”
“你过来，我问你。”
门边的宋雅装作淡定的样子，慢慢松开李照玉握住的手，走上前去。
“你都看到了什么？”班主任问道。
宋雅一抬头就看见办公室里几个人的眼睛都盯着自己，她不由得面容绷起来，手心也开始冒汗。
“没事，你不要怕，看见什么就说什么，没人能敢对你怎么样的。”班主任见她似乎是被面前的几人给吓到了，就搬出这些话来安慰她。
“我”
宋雅心里突然想到了军训的时候，李娟大声喊她四眼妹，并且差点动手打起来，她费尽心思就是要让她受到教训，没想到现在她还是怎么的猖狂，费了那么多劲不就是想让她受到教训吗。
安静的办公室里，宋雅深呼吸一口气，挪了挪鼻梁上的眼镜，缓缓开口道，“就是，听到了”她见几人都紧张围着她看，生怕她说出什么对方不利的事情，“我是听到了，她说她偷了张婷立的书扔进了垃圾桶里了。”
听到面前这个戴眼镜的女生就这样老实的说了，李娟和王兰站在那里，心里猛的一震，都睁大眼睛直直盯着对方看，二人的脸色开始惨白起来。
班主任听完若有所思的应了声，张婷立嘴角微微上翘，也不怀好意的盯着对方。
李娟看见班主任的神情，只觉得一股冷汗从背后冒起，她极力狡辩道，“你哪只耳朵听见了？你是不是耳朵有问题啊？”
“我”宋雅被面前李娟咄咄逼人的架势，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她带着些许委屈的眼神瞧了一眼班主任，又闭着嘴不敢说话。
“你还不承认么？她都说了，她听见了，你还要继续狡辩下去吗？”班主任的声音带着严厉的意味，逼得李娟倒退了一步。
她慌里慌张的抬起头，对面张婷立脸上满是胜利前嘲笑的面容，旁边的黄春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她又把眼睛看向了宋雅，忽然想起，军训时她和这个女生有过矛盾，难怪她想也不想的就开口了。
面前的情况是很难反转了，她要怎么才能说清道明。
天晚，空荡的办公室内只听见李娟急促的呼吸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清醒过来，尖着嗓子叫道，“既然你听到了我说的话，那你也看到张婷立带来的人了吧！”
宋雅的脸色突然大变，她感觉自己心跳漏了半拍，傻傻的楞在那里，她此刻只恨自己的这棵榆木脑袋，她刚刚怎么没有想到这个！
张婷立得意的神色渐渐收敛，她心里隐隐害怕起来，自己刚刚否认得那么坚决，若是面前的这个女生也把实话说了出来，岂不是一样的完蛋，她眼神僵硬的盯着对方不自觉的捏着手指。
宋雅瞠目结舌的看着李娟，又快速的扫了一下张婷立的脸，她咬紧了牙关，仔细的想着到底说不说？
说，便是两边都得罪了，不说，那么倒霉的还是李娟。
班主任见情况不对，神色冷凝闭着嘴不说话，一双眼睛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他轻轻的“嗯”一声，问道。“怎么不说话？”
李娟仿佛抓得了一线生机一样，抬手指着宋雅，“你心虚了吧？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肯定是看见了！快说！刚刚回答得那么快，现在怎么又不说了！”
宋雅越是闭着嘴不说话，张婷立心跳就越快，李娟抬在半空中的手一直没放下，在紧张的气氛快达到冰点的时候，她忽然抬头对着班主任大声说道，“我没看见张婷立她带什么人来，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在那！”
“你胡说！”李娟歇斯底里对着宋雅大声质问，“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就说明你看见她带的人了！”她又把手指向张婷立，“你们肯定是一伙的，你们联合起来整我们，老师这个人说的话不能信！”
班主任像是被李娟又吼又叫的声音给吵烦了，他不耐烦的吼道，“那我信谁啊？信你吗？”
“不，我不服！凭什么！”李娟一边叫着一边喘着气，她双眼发红的看着张婷立，突然一把手伸上前，一掌打在了张婷立的胸膛，王兰见情况不对赶紧一把拉住她，“你干嘛呀？”
张婷立被一掌推到在后，突然这样被推让她很是不爽，但是班主任在面前她又不好发作，“你干什么呀！发疯了是不是。”
班主任立即起身瞪着她，吼道，“你干什么？还敢在我面前打人了不是？”班主任手一挥对着二人怒道，“你们两个今天把你们的家长找来，否则的话，你们两个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校门一步！”
李娟生无可恋的冷笑一声，“叫就叫。”她高傲的指着的胸膛对班主任道，“我告诉你，我不怕。”
张婷立见责任已经推脱，是时候找机会走了，她赶紧道，“老师，天快黑了，如果太晚回家的话，我们家长会担心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班主任低头想了想，“要不还是等她们家长来了之后再走吧，你怕你家长担心就把她们电话给我，我给她们说。”
“老师，不用了，只要有人承认她自己做的事情就好，况且今天我也没什么大碍，您就让我们先回去吧。”
班主任凝神看着张婷立，“那你们真的就不计较了？”
“没事，真的没事，她交给您处理就好了，老师，我们可以走了吧？”张婷立已经忍不住想要赶快逃离这个地方，越快越好。
班主任沉默了一会，手一挥，“那你们就先走吧，路上注意安全，以后注意别在跟人到奇怪的地方，放学乖乖回家。”
张婷立等的就是这些话，她藏着心里的高兴，对老师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班主任看一眼那边站着的宋雅，“你们也回去吧。”
宋雅答应一声，看一眼那边暗自流泪的李娟，不动声色的走了出去，没想到那个女的还会哭啊？
李娟虽然在哭，但也只是睁着眼，任由眼泪，一滴一滴的流，她咬着嘴唇，还是那副不服输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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