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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2.困身

  赵尚之小口小口抿着酒,过来搭讪的美女络绎不绝,他只回她们一句话:“我约了人。”

  有位美女不依不饶:“我观察你一阵子了,你约的人怎么还没到?”

  赵尚之正要开口,又有一名美男子走了过来,一个手挽在赵尚之臂弯上,语气亲昵:“他约的人是我,不好意思。”

  赵尚之一看来人,笑了笑,说:“亲爱的,你来了?”

  这美女见罢,终于放弃,落寞而去。

  郑满便坐下来,说:“来看看你的爱徒,首次出战是否顺利。”

  郑满也一直盯着台前幕后忙得不可开交的花如练,说:“情况不容乐观啊。”

  赵尚之不理他,只是笑。

  郑满也点了一杯玛格丽特,酒一到手,就一饮而尽。

  而后,他说:“头牌,你看,同一杯酒,我们喝法完全不同。你喝的是缠绵悱恻,而我,喝的是回味无穷。”

  赵尚之当然知道他意在言外,但他没有与郑满说话的欲望。

  郑满继续说:“啧啧,这么盘正条顺的种子,你怎么把她搞成这样?”

  赵尚之终于问:“你有什么不满吗?”

  郑满又点了一杯玛格丽特,说:“她本可以更像罂粟,被你搞成这样,真是暴殄天物。”

  赵尚之平静地说:“她是她,罂粟是罂粟,我不要复制一个传奇,她自然可以成为自己的神话。”

  驳得郑满哑口无言。

  但这边,花如练口舌功夫却不是用来斗嘴的,终于集齐了8个小妹,怎知道有一个居然是满身酒气,摇头晃脑而来。

  卜筎在一旁看着,不到必要时候,她可不能再关照花如练。

  花如练问年龄最小的米娜:“你们平时都一定是要8个人出场?”

  “是的。”

  马死落地行,她只好对领舞说:“临时改一下队形,你站在中间,其他三人对称站,只是站位走位改了,其他一概不变,明白没有?”

  其中一名抗议:“那可不行,不习惯的话,很容易乱的。苏苏可以跳的,她常常都是半醉半醒着来跳。”

  花如练态度坚决:“不行,我绝不容许酒鬼带醉工作。就按我说的做。跳得好,苏苏往后一个月内的工资我拿出来添在你们份上,跳不好,你们凑齐苏苏的工资。”

  有人不服气:“八婆,你凭什么这样做,要我们出卖姐妹?你还不够班。”

  花如练看了看,是性格最为巴辣的安琪。

  这不是一群听话的dancer,花如练早有所料,她们懂得寡不敌众的道理,更何况,有领头羊带头抗议,假如她态度不摆硬,接下来的事情一定更加难搞。

  没事,再如何不听话难管,在她眼里,不过是一群比自己小的孩子而已,她可以依仗自己的身份优势和年龄优势。

  花如练深深吁出一口气,翘起双手来说:“我,可以全权接管红姐以往的工作。”

  “死三八,去你妈的,你以为你大晒啊,红姐也管不掂我们。”安琪竖起中指就破口大骂,用的是粤语。

  “你们决定要齐心吗?那好,大可以一起走,走了出去,以后别再来这个场。”

  花如练底气十足,天下要跳舞的人,多得去了,她干嘛要些管不定的手下,再不济,这个场,她自己也可以救。

  这样的局面和事情,她昨晚统统想了个遍,如何应对,应该怎样,她早有答案。

  此刻,苏苏对着自己的舞服就是一阵狂吐。

  而后直接醉倒地上。

  米娜拉了拉安琪衣袖,说:“姐,无谓和自己的饭碗置气。”

  安琪便瞪着花如练,怒喊:“你好野。”

  而后不情不愿地换上衣服。

  幸而节目还是顺利出演。

  花如练说到做到,先自垫资,去到更衣室,把苏苏的那份钱拿出来,说:“这是苏苏今天的,你们拿去处理。”

  安琪直接拿过钱,毫不客气重重摔在花如练脸上,说:“八婆,我最讨厌你这样的嘴脸,别总是用钱来压人,讨生活的,谁容易?”

  钱一摔,她似乎解气了不少。

  果然只是个孩子。

  花如练毫不生气,从容地弯下腰,把钱一张张捡起,放到米娜手中,说:“你们知道讨生活不容易就好好爱惜这份工作,姐妹情深不是纵容,苏苏天天喝成这样上台,迟早连累你们。这是苏苏一个月的工钱,我算足了30天,钱交到你们手上,你们真要姐妹情深,大可以将这笔钱全数给回她。”

  7个美少女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这样做,忽然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大家都不说话了。

  花如练也不说话,静待她们破功。

  还是米娜最先开的口:“那苏苏呢?你以后都不要她了吗?”

  花如练知道输赢已定,她藏起自己的得意,平静地说:“她什么时候不带酒气来,我就什么时候用她。”

  这时,有个老男人进来,来势汹汹,也不管其他在场的人,一进来就直奔米娜,拖着她的手说:“走,娜娜,我带你去吃夜宵。”

  他一张嘴,花如练看到他满嘴的牙不但歪歪咧咧,还布满烟渍。

  胳膊上是乱七八糟的一大块纹身,脖子上挂着铁链一般粗的金链。

  还满脸油腻。

  对着这种人,要给多少钱,才跟他吃得下夜宵。

  米娜连忙抽出自己的手,说:“我等下还有舞呢。”

  “还跳什么,以后跟着我,什么好日子没有,哪里需要在这里卖弄色相?”说完,他拖着米娜就走。

  米娜不依。

  而后又进来了两个中年男人,牛高马大,凶神恶煞地站在老男人后面。

  真是奇怪,方才还声称姐妹情深的人,此刻一干人等却动都不敢动一下。

  花如练连忙从老男人手里拉过米娜,大声说:“她是dancer,不是陪酒,也不是出街的,你要找出街的人,我现在立马联系,你要几打?”

  这老男人这才正眼看了下花如练,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说:“咦,你是谁?怎么还有你这样的货色?”

  满嘴口沫星子和口气还胡乱喷,对多了赵尚之再来对这种人,别提多受罪。

  十足的粗鄙糙汉。

  花如练抬起头来对着他说:“我是米娜的领队,她工作时间的所有外出活动,都要经过我同意。”

  糙汉呵呵大笑,说:“正好,来,你也来,一起。”说到这里,他松开了捉着米娜的手。

  花如练看到米娜雪白的细胳膊上有一圈红印。

  遇到这种人,真是遭罪。

  她说:“你要请我?我出场费很贵的。”

  “多贵?”糙汉又嘿嘿嘿笑了。

  此刻,她瞟了眼四周环境,想着如何脱身。

  正好看到了赵尚之和郑满站在门外。

  她松了一口气,嚣张起来:“贵到你出不起!”一字一顿。

  那糙汉又咧开一口黄牙,说:“你是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钱吧?”

  “你要拿你全副身家来跟我们出去吃夜宵,我们倒是愿意的。”花如练盯着他说。

  米娜悄悄拉了拉花如练衣服,低声说:“姐,别把事情搞大了。”

  这时,反而是糙汉身后的一个帮手上来说话了:“美女,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要请你吃夜宵,客气点,会给你两个子,不客气的,随时可以抱你们走。”

  花如练笑:“我倒是希望你们有在1997捣乱的胆。”

  那帮手说:“抱走你两,说不上捣乱。”

  才说完,就上来动手动脚。

  赵尚之和郑满这才上前帮忙,郑满霸气地说:“抱走我们的人,问过我们没有?”

  ------题外话------

  好了,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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