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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的美人计》正文 079.断想(一更)

  秦白川被两个消防员夹着,几乎是半抬着走的,他当时还在挣扎着喊:“里面还有人,快去救他们,快去。”

  消防员说:“火势太大,我们先救一个是一个。”

  “先救里面的。”秦白川嘶喊着,力图挣扎开,自己去将里面的两个人搬出来。

  “来不及了。火势只会越来越大。”

  两名消防员强行将秦白川抬了出去。

  秦白川终于出去了,外面的水枪还在疯狂淋射着这房子,秦白川一直喊:“快去救他们快去。里面还有两个人。就在我刚才指着的那个房间。”他说着,自己也想冲进去。

  但是被人按住了。

  消防员便开始了新的一轮抢救。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屋子不知为何,发生了二次爆炸。

  爆破力极强,所弹射出来的砖土碎片和杂物,直接都铺盖在站于十米之外的秦白川身上。

  这样一刻,秦白川的心和脑袋,仿佛都被炸掉了。

  他疯狂大吼,已然崩溃。

  房子已经炸成这样,里面的人,大概也尸骨无存了吧?

  秦白川痛看着自己在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的遇难。他双膝跪地,仰天大吼。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支撑不住任何东西了。

  意外发生后,警方将秦白川带回警局让其接受调查,第一句就问:“赵先生,火灾发生前我们已经收到你的报警电话,请您描述一下事发经过。”

  秦白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快,祝清风来到了警局,安排好了这里的一切。

  秦白川被捉到医院里进行检查。

  一番检查后,祝清风见病房没有人了,便坐下来,说:“白川,当时发生什么事了?”

  “爆炸了,啊尚没了。”秦白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动不动,眨都不眨一下。

  祝清风便对秦白川说:“最新消息,警方只找到两具焦尸。从此以后,你就是赵尚之了。剩下的一切,我全都打点好了。”

  秦白川一听,表情无限悲伤,他双手掩脸,许久才饮泣着说:“我想去看看啊尚。”

  “何必呢?都成那个样子了。”

  “是真的他吗?会不会还有一线机会不是他?”秦白川仍不肯接受现实。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白川,从此你就是赵尚之了。除了你和我,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了。

  ”那死去的那个,就当做是秦白川?“

  ”是的,家属方面,我都已经打点好了。“

  ”秦唯怎么说?“

  ”他很快接受了事实。“祝清风意识到他直称自己父亲秦唯。

  ”我们还欠下清风多少债。“

  ”假如你签下这份合同的话,一分不欠,而且,以后的收入,清风一分不扣。“祝清风将合同递给秦白川。

  ”15年?太长了,我们的债务要还15年?“

  ”不是还债,以前债务一笔勾销,这是给你一份工作,足以你发家致富。“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秦白川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卖力工作,成为我们组织的头牌,成为行业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可我志不在此。“

  ”你不会找到比这更好的工作。这不仅是为着高薪的缘故,还为着你的潜质,你是做这一行的料。不出10年,你可以实现财务自由。我看好你,实在是不想浪费人才。“

  ”什么人才,说到底,不过是欺骗女人感情的工作。“秦白川从来这份工作有多么高尚。

  ”那是你格局还不够大,是你接的单层次还不够高。“

  ”听我说,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并非一无是处,你没有学历,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你出到去,要重头再来。但你在这一行,已经有足够的基础和经验了。“祝清风设法说服他。

  ”重头再来有什么怕的?我还年轻。“秦白川无所畏惧。

  ”可你需要钱,因为你在赵家的母亲患病在身。最近这段时间你没回家不知道,她已经住院了,赵铁山正在四处筹措治疗费用。“祝清风一早调查清楚了。

  ”什么?严不严重?“果然,秦白川心系于此,无比紧张。

  ”你放心,这一切我也都打点好了,她已经进行了手术,术后情况理想,医生说,病根是在得知你辍学的时候被气倒落下的。“

  秦白川听罢,便拿过合同来,看了一遍后,还是签下了名字。

  从此,赵尚之的名字日渐响亮,黑洞的名号由此而生。

  赵尚之的这些记忆,有些是自己原本就知道的,有些是进行了记忆植入后,掺了秦白川的。

  花如练听完他的讲述,叹气连连。

  她问:”那一次爆炸中,你居然安然度过?是谁救了你?“

  赵尚之咬着牙,说出了两个字:”秦唯。“其余的,怎么救,救了之后他又去了哪,他不愿提起。

  ”其实秦唯到底都对你们做过什么?既不打你也不骂你,还给钱你花,也不用你干活的,还能怎么糟蹋你们?貌似这已经成为了你们挥之不去的阴影。“

  赵尚之说:”这个,不提也罢。“

  花如练便尊重他。

  听完了故事,她觉得心情沉重。

  她自己都想不出任何可以安慰他们的话语来。

  她感叹:”谁能想到,外人看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你们,背地里也有这么一大片黑暗。“

  赵尚之嗤笑一声,说:”你现在走出去大街上,去看看,很多人看起来都完好无损的,衣着光鲜,笑容靓丽,但是我保证,每个人,都会有一段伤心往事,每个人,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哭过。“

  花如练叹了一口气,说:”连你们这样的天之骄子,都有这般过不去的伤心事,更别提那资质平平的人了。“

  赵尚之便和花如练探讨起这个问题来了,说:”我总觉得上天纵然有时候是偏心,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公平的,你所认为的资质平平的人,假如没有为自己的资质平平感到苦恼,那么他们也是有自己的福气的,可能会因为拉开窗帘的时候见到有阳光,或者路上看到一个小鸟而感到快乐。但我,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觉得欢愉了,除了你。“

  花如练自动忽略赵尚之最后一句话,说:”听完了你们的故事,我觉得很沉重。“

  她的沉重自然是真的。她看完一部沉重的电影,都会为此抑郁几天,更何况,现在听到的故事,是关于秦白川的。

  秦唯到底对兄弟俩做过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敢问。

  但她知道,这是秦白川和赵尚之关于所有的童年阴影所在了。

  赵尚之不死心,再说一次:”明天同一时间,我还会来找你。“

  ”找我何事?“花如练以为是什么正事。

  ”只是想找你,只是想和你呆在一起。“赵尚之坐在沙滩上,用沙子埋住自己的脚。

  花如练没有坐下来,她站着问:”你是喜欢我了吗?“她知道这件事,不能再忽略再逃避了。

  赵尚之笑了笑:”可你喜欢的是大白。“

  ”啊尚,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只是因为你植入了白川的记忆?感情就是着附在记忆之上的。“

  ”是的,我也认同感情是着附在记忆之上的,但是感觉不是。我们都可以对一个完全陌生,完全没有记忆基础的人有感觉,叫一见钟情也好,叫一见如故也好。我喜欢你也许是受到大白记忆的影响,但是,在我没有植入他记忆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这颗心,已经找到主人了。“赵尚之诉说着。

  假如是这样,那么花如练知道自己必须要早点解决这个问题了,两兄弟同时喜欢了一个女生,这样的事情,处于处理核心位置的人,肯定是这个女生了。

  但凡这个女生有点处理得不妥当,都会直接影响别人兄弟的感情。

  花如练这才坐下沙滩上,看着赵尚之,严肃地说:”啊尚,尽管你和你哥很像,但是,我喜欢的是他,以前是,以后也会是。能得到你的青睐,我很荣幸,但是非常抱歉,我的心只放得下一个人。“

  她首先表明态度。

  ”是不是我来迟了?假如先遇到你的人是我呢?“

  ”无关先后,事关是谁。非他不可。“她每一句话都说得很肯定,不留半点余地。

  ”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赵尚之非要在这件事上纠结。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要再和你哥比了,你就是你,他就是他,再像始终还是不同的。“

  ”那你倒是说清楚,到底哪里不同?“

  ”至少,假如是我先遇到了你,爱上的是你,你哥刚好也喜欢我的话,是绝对不会在我面前说你刚刚说的那些话。“花如练说着,语气有点重。

  赵尚之更加沮丧了。

  花如练换回温和语气,说:”你从来没有见过我当初的模样,是你哥把我捡回来,一手一脚将我弄成今天这个样子的,这样的感情,不是任何人可以替代的。关于我,我认为你可以释怀,可以放过自己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凭你的人才,在哪里振臂一呼,必都会一呼百应。“

  ”可我只想要你。“

  ”这就是执念,就好像,你看到别人吃芒果,自己也想吃,但芒果只有一个,你没得吃还是念念不忘。为何你不四周看看?其实旁边还有一个榴莲,等你吃过榴莲了再说你只想要芒果也不迟。“花如练开解着。

  赵尚之在沙滩上挖起坑来,越挖越深。

  花如练见他不说话,心里想着:两兄弟同时喜欢一个女人,是很不幸的事情,因为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是无法皆大欢喜的。且又很容易伤及兄弟感情,假如赵尚之还是一直要如此执着,以后大家继续相处也会尴尬,还诸多避忌。”

  “我不爱吃榴莲。”赵尚之说。

  “你现在不爱,也许以后爱,就算以后都不爱,你也许还会爱山竹,爱指橙,爱黄龙果,不如等你遍尝了,再来说独爱?”

  又真是的,说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钟爱是钟爱,但没有遍游世界才来说这样的话,是没什么说服力的。

  更何况,作这首诗的元稹,写完这首诗之后,一个月不到,一转身,还不是喜欢了别的女人?

  赵尚之将埋在沙子中的双脚抽出来,说:“那等我遍尝之后还是独爱芒果呢?”

  “那你就先去遍尝再说。”花如练说。

  “为何不让我哥先去遍尝?”赵尚之忽然说。

  花如练笑了笑说:“他敢去偿?我打断他的狗腿。”

  赵尚之听了这话,便更加确了秦白川在花如练心中的份量了。他看了看海的那边,大大舒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说:“这是我们第二次同时喜欢一个女生了。”

  他自然知道,这样的话,对着花如练多多少少是有点杀伤力的。

  但是花如练不接赵尚之这招,她笑着说:“你自己回忆一下看看,是不是上一次,你们遇到那个苹果的时候,你也说过你独爱苹果?”

  赵尚之没有想到这个花如练如此有智慧,她不同一般女生,一听到前任的字眼,首先全身竖起刺来,而后开始各种对比。

  她不,她甚至还会借机说服他。

  上一次那个被两兄弟同时看上的姑娘,可没有她这么会处理三角恋的事情。又或者是,她根本不想处理,她是两边都不拒绝,还一直对比着谁好谁坏。

  而秦白川知道了这个情况后,还是选择了退出,选择了成全。

  不过,最后,赵尚之没有和她走到一起,他在一场火灾中销声匿迹,那个女生也再无出现过了。

  这个时候,赵尚之站了起来,往车的那边走去。

  “你要走了?”花如练看了看时间,3个小时都还没到。

  赵尚之笑了笑,说:“是的,我走了,去找我的山竹,或者什么子橙。”

  花如练一听,也笑了起来,说:“是指橙,手指的指。还有,遍尝完所有水果也不算数,因为天下美食,多得去了,同样,天下好女子,不计其数。但你即便是去偿,也要用一颗珍惜,满怀爱惜的心去偿。”

  “得令。”

  花如练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将近5月的天,日头开始猛烈起来了。

  平时的花如练,总是会避免被阳光直射的,但今天的她,没遮没挡,直接暴晒在日光地下,她希望炙热的光可以将她心中的阴霾驱散。

  却是,直至大汗淋漓,还是毫无作用。

  秦白川,你到底还经历过什么?希望经历了那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你还是你。

  这一刻,她多想找到秦白川,什么也不说,就好好抱着他,好好爱着他。

  可打开手机,韦应正已经发了一排信息来。

  花如练只是回“已阅”。

  精力有限,何来力气再来和这两个模糊的人纠缠着?

  韦应正又回:“请求觐见。”

  花如练转念一想。这位韦大人,既然是一名优秀的信息调查员,那么关于记忆事件,多少会有点耳闻吧?

  于是花如练立马回复:“等我,这就出巡。”

  “半个时辰后,在你宫外,恭迎大驾。”

  趁这一个小时,花如练在思索如何打探到韦应正掌握的信息?

  用罂粟的那一招?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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