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男朋友？未婚夫？
沫沫停了停，一口气将水杯里的水喝完了。
“他十九岁生日的时候，我们像往常一样，在屋里做了简单的饭菜，只是比平常多了两瓶啤酒和一个蛋糕，那个时候很简单也很满足。我也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他，就给他织了一条白色的围巾。”
“他很喜欢，他还把围巾的另一端系在我的脖子上，那个围巾真的很暖和。”
“他靠在我的肩膀上，悄悄的跟我说，他最想要的礼物是我。”
“那就话就像魔咒一样，我完全忘了自己希望最完美的时候是在洞房花烛夜。”
“他开始亲吻我的耳朵，脖子，我们就这样有了我们的第一次。”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沫沫很突然的问道莫小熙。
莫小熙浅浅的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你们的感情值得你那样的付出。”
沫沫也笑了笑，“是啊，我那个时候也是这样认为的。”
“那个时候，我们年纪都还小，没有什么避孕意识，很快，我就感觉到了不对，我怀孕了。”
莫小熙放到嘴边的咖啡杯停了下来，很快，便又将喝咖啡这个动作继续下去。
莫小熙听到这里，竟然感觉到了心疼。
这个世界怎么了，究竟是什么将人一步一步的逼成了疯子？
“我怀孕了。”沫沫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的神情由刚开始的幸福，变得平静，到现在莫小熙居然隐隐感觉到恨意。
“我怀孕了。”沫沫又重复了一遍。
“后来呢？”
“后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我以为他会高兴，可是，他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他一直都很少抽烟的，那天，他抽了很多烟，我们基本上没怎么说话。”
“大概持续了一周吧，我们都没太说话，直到我开始呕吐，他才意识到不能在拖下去了。”
“那一天，我们谈了很久很久，谈到当时我们的状况，谈到我们的未来，谈到我们的父母，谈到了小孩出生的一切可能，终于做出了决定——去堕胎。”
莫小熙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只是这样的结果显得足够悲伤。
“我们没敢去大医院，去的是一家乡镇的小医院，因为我们没有多少钱。”
“当时医生问我们，你们要不要在考虑一下，你们这么年轻，还是第一个小孩，小孩子未来一定很健康的。我们都没有勇气说我们再考虑一下。”
“随后，医生就给了我们两个选择。第一，就是药物流产，药物流产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很小，但同时风险很大，如果药流不干净的话，还要上手术台，进行刮宫清理；第二个便是无痛人流，风险小，时间短。”
“我们告诉医生，我们要选择对身体伤害最小的，其实不是那样的，只是我们没多少钱而已。”
“很快，医生就给了我药。”
沫沫突然紧靠在窗边，紧紧的把自己抱住，甚至有些发抖。
莫小熙起身坐到了沫沫身边，拉住了沫沫的手。
“医生让他在外面等候，而把我安排在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盖着消毒床单，医生给了我一个很小的洗脸盆，并且告诉我，将身体里排出的东西放进这个盆里。”
“那个房间很白很白，床单也特别白，我吃了药却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感觉到疼，没有感觉得不舒服，没有任何异常。”
“医生来看过我好几次，但每次我都没什么反应，医生也没了办法，告诉我可以出去溜达一圈，有任何不舒服，要立刻回来。”
“我从那个房间走了出去，我以为，他会在门口等着我，可是，门口一个人也没有，我到处找他，甚至连女厕所都没有放过，但是，就是怎么也找不着。”
“我肚子突然就开始疼，疼的我满头大汗，我扶着墙一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医生的办公室。那个走廊很长很黑，一眼望不到头。”
“我的肚子越来越疼，疼的我都快要窒息了。是那种下坠感带来的疼痛，我知道，成功了。”
说到这里，沫沫已经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似乎她又重新经历了一遍那样的痛楚，而现在，那种痛楚在逐渐消退。
“服务生，麻烦给我一杯温水。”莫小熙为沫沫再要了一杯温水，这个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莫小熙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陪在沫沫身边。
“谢谢你，一直听我废话。”沫沫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反正我也没事。”
“我要走了。”沫沫突然起身，表示自己要走了。
“你还好吗？”莫小熙有些不放心。
“我很好，我我真的很好。”沫沫强调了一下。
“我先走了。”
“喂，这是我的电话，我可能帮你很多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莫小熙追上沫沫，将自己的电话留给了她。
透过橱窗，莫小熙看到沫沫走的很快很快。
良久，莫小熙才起身离开。
那个时候，莫小熙在想，沫沫后来的故事是怎么样的？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故事的结尾呢？
“人民医院到了。”
出租车司机叫醒了装睡的莫小熙。
“谢谢师傅。”
莫小熙下了车就往医院里跑，她在心里一直祈祷，祈祷沫沫度过危险，平安无事。
在急救室门口，莫小熙只看到一个男人在来回走动。
“你好，请问是你接的电话吗？”莫小熙上前问道。
“你是莫小熙？”男子的声音很有磁性。
“我是，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沫沫的男朋友，张旭。”张旭伸出手，向莫小熙介绍自己。
男朋友？
莫小熙清楚的记着沫沫说过，他是她的老公。
这是莫小熙第一次见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莫小熙听过很多次，但眼前这个人和莫小熙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沫沫现在什么情况？”莫小熙对张旭伸出来的手直接忽略掉了，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在这种时刻，居然还有这种闲情逸致跟别的女人笑着介绍自己。
“割腕了，正在抢救。”张旭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沫沫的情况。
“为什么沫沫会自杀？”莫小熙的语气并不是很友善，甚至带着一些质问。
“我不太清楚。”张旭的语气好像在说一个与他无关的人。
“你”莫小熙还要说什么，沫沫被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问道。
张旭并没有说话。
“我是沫沫的朋友。”莫小熙回答道。
“病人现在的情况不是很理想，希望你们多陪陪她，另外，病人现在怀孕了，你们要多多照顾她的情绪。”医生向莫小熙交代了相关事宜。
莫小熙听到医生这样的话，突然明白了第一次见到沫沫的时候，她用手护着肚子的场景。
原来，沫沫真的怀孕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之后沫沫从来没有提起过。
莫小熙的脑袋现在很乱，她需要知道那些沫沫不让她知道的事情。
在病房门口，莫小熙看到张旭为沫沫整理好被子，然后安静的坐在沫沫身边，轻轻地拨动着沫沫的头发。
现在的这种情况，在任何一个陌生人看来，这个男朋友都无可挑剔。
“我们聊聊吧！”莫小熙的声音很轻。
“聊什么？”
“聊聊沫沫。”
医院里，无论哪个角落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莫小熙和张旭来到了楼梯间。
张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然后点起了一根烟，无聊的吐着烟圈。
莫小熙为了不让自己吸到二手烟，靠在对面的墙上。
“沫沫其实很好。”张旭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换了一个人，“你就是沫沫经常去找的那个人吧？”
的确，沫沫从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到现在，几乎每三天会见一次。
沫沫会告诉莫小熙很多他们曾经的事情，但大多数情况下，沫沫说的都是高兴的事情。
“沫沫隔几天就会出去一次，每次回来，她都会开心好几天。”
“你和沫沫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订婚了，本来也该结婚了，但现在我要退婚。”张旭此刻的言简意赅就像刚刚说沫沫割完了，正在抢救一样，言简意赅，准确无误的描述了现在的情况。
“你是沫沫的全部。”这是沫沫反馈给莫小熙的所有信息。
“我知道。可她不是我的全部。”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我说了，可我离不开她。”
张旭不知不觉已经抽了五根烟了，从刚才那种无所谓的靠在墙上，到现在默默的坐到楼梯上，张旭的深情透漏出了些许悲伤。
“我们十年的感情，十年了。”
“可现在，我们走不到一起了，我想好聚好散的，但是她要生下那个孩子，她明知道那个孩子不可能出生的，她什么都知道，她就是不愿意去医院，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莫小熙看到了张旭眼角的眼泪。
莫小熙根本不明白张旭在说什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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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九岁生日的时候，我们像往常一样，在屋里做了简单的饭菜，只是比平常多了两瓶啤酒和一个蛋糕，那个时候很简单也很满足。我也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他，就给他织了一条白色的围巾。”
“他很喜欢，他还把围巾的另一端系在我的脖子上，那个围巾真的很暖和。”
“他靠在我的肩膀上，悄悄的跟我说，他最想要的礼物是我。”
“那就话就像魔咒一样，我完全忘了自己希望最完美的时候是在洞房花烛夜。”
“他开始亲吻我的耳朵，脖子，我们就这样有了我们的第一次。”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沫沫很突然的问道莫小熙。
莫小熙浅浅的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你们的感情值得你那样的付出。”
沫沫也笑了笑，“是啊，我那个时候也是这样认为的。”
“那个时候，我们年纪都还小，没有什么避孕意识，很快，我就感觉到了不对，我怀孕了。”
莫小熙放到嘴边的咖啡杯停了下来，很快，便又将喝咖啡这个动作继续下去。
莫小熙听到这里，竟然感觉到了心疼。
这个世界怎么了，究竟是什么将人一步一步的逼成了疯子？
“我怀孕了。”沫沫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的神情由刚开始的幸福，变得平静，到现在莫小熙居然隐隐感觉到恨意。
“我怀孕了。”沫沫又重复了一遍。
“后来呢？”
“后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我以为他会高兴，可是，他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他一直都很少抽烟的，那天，他抽了很多烟，我们基本上没怎么说话。”
“大概持续了一周吧，我们都没太说话，直到我开始呕吐，他才意识到不能在拖下去了。”
“那一天，我们谈了很久很久，谈到当时我们的状况，谈到我们的未来，谈到我们的父母，谈到了小孩出生的一切可能，终于做出了决定——去堕胎。”
莫小熙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只是这样的结果显得足够悲伤。
“我们没敢去大医院，去的是一家乡镇的小医院，因为我们没有多少钱。”
“当时医生问我们，你们要不要在考虑一下，你们这么年轻，还是第一个小孩，小孩子未来一定很健康的。我们都没有勇气说我们再考虑一下。”
“随后，医生就给了我们两个选择。第一，就是药物流产，药物流产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很小，但同时风险很大，如果药流不干净的话，还要上手术台，进行刮宫清理；第二个便是无痛人流，风险小，时间短。”
“我们告诉医生，我们要选择对身体伤害最小的，其实不是那样的，只是我们没多少钱而已。”
“很快，医生就给了我药。”
沫沫突然紧靠在窗边，紧紧的把自己抱住，甚至有些发抖。
莫小熙起身坐到了沫沫身边，拉住了沫沫的手。
“医生让他在外面等候，而把我安排在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盖着消毒床单，医生给了我一个很小的洗脸盆，并且告诉我，将身体里排出的东西放进这个盆里。”
“那个房间很白很白，床单也特别白，我吃了药却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感觉到疼，没有感觉得不舒服，没有任何异常。”
“医生来看过我好几次，但每次我都没什么反应，医生也没了办法，告诉我可以出去溜达一圈，有任何不舒服，要立刻回来。”
“我从那个房间走了出去，我以为，他会在门口等着我，可是，门口一个人也没有，我到处找他，甚至连女厕所都没有放过，但是，就是怎么也找不着。”
“我肚子突然就开始疼，疼的我满头大汗，我扶着墙一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医生的办公室。那个走廊很长很黑，一眼望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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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沫沫已经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似乎她又重新经历了一遍那样的痛楚，而现在，那种痛楚在逐渐消退。
“服务生，麻烦给我一杯温水。”莫小熙为沫沫再要了一杯温水，这个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莫小熙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陪在沫沫身边。
“谢谢你，一直听我废话。”沫沫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反正我也没事。”
“我要走了。”沫沫突然起身，表示自己要走了。
“你还好吗？”莫小熙有些不放心。
“我很好，我我真的很好。”沫沫强调了一下。
“我先走了。”
“喂，这是我的电话，我可能帮你很多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莫小熙追上沫沫，将自己的电话留给了她。
透过橱窗，莫小熙看到沫沫走的很快很快。
良久，莫小熙才起身离开。
那个时候，莫小熙在想，沫沫后来的故事是怎么样的？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故事的结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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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隔几天就会出去一次，每次回来，她都会开心好几天。”
“你和沫沫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订婚了，本来也该结婚了，但现在我要退婚。”张旭此刻的言简意赅就像刚刚说沫沫割完了，正在抢救一样，言简意赅，准确无误的描述了现在的情况。
“你是沫沫的全部。”这是沫沫反馈给莫小熙的所有信息。
“我知道。可她不是我的全部。”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我说了，可我离不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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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我们走不到一起了，我想好聚好散的，但是她要生下那个孩子，她明知道那个孩子不可能出生的，她什么都知道，她就是不愿意去医院，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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