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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哑巴

  残阳如血,百鸟归林,瑜瑶和野草抵达朝歌城已是傍晚。

  凉风吹拂,山门两边雕有两条巨大的螭龙,腾空盘旋,栩栩如生!它们的嘴里各挂着一具跪拜的尸体,让人毛骨悚然!

  野草不禁摇头叹息,这就是殷商的‘跪葬’。

  殷商有‘单葬’c‘三葬’c‘五葬’c‘跪葬’c‘倒葬’,每年祭祖祭祀都会杀一些奴隶,挖取他们的心肝供奉。他们喜祭重祭,祭一座山,一条河,都要杀一批奴隶,传说螭龙是海中神兽,祭祀活人跪葬可保水患火灾。

  瑜瑶目不转睛的盯住山上的螭龙,马儿摇晃前行,瑜瑶左右观察,确定它们没有生命的迹象,这般亵渎生命毫无意义。

  瑜瑶对荒谬之事抵制,有智慧的生物有相互吞噬的力量,但是,生命可以因为时光而殆尽,可以因为战争荣誉而消亡,但是不应该被践踏。

  瑜瑶第一次在殷商救了一名汉子,就是觉得妲己对他的折磨太过低级,此番再次踏足殷商,该给这俩变态一点颜色吗?让他们感受一下命悬一线的滋味!

  闽上卿领着人马出城相迎,:“小神一路辛苦了,大王吩咐在下在此恭候,今晚且先前往驻地沐浴休息,明日一早再入宫面见大王。”

  瑜瑶和野草下马施礼:“有劳大人了。”

  闽上卿领着瑜瑶和野草前往驻地,清幽的木屋分外别致,整齐的柱列前后左右相互对应,正中央置一口四方鼎,旁边的树木年轮凸现,显得别有韵味!

  侍女们端着尊盘槲杯,厅堂上还坐着几个大人,一番施礼后热情招呼她们落坐。

  神婆弟子和侍从分别站在瑜瑶和野草身后。

  闽上卿吩咐侍女斟酒,:“给两位小神斟酒,两位小神千里而来,一路辛苦了!”

  瑜瑶看着满桌的美酒佳肴呆愣傻眼,嘴上蒙着破布怎么吃啊?扭头不悦的瞪了野草一眼。

  野草眨眼低笑,对面的大人也都好奇的瞅眉看着她。

  瑜瑶放下樽杯,拿起羊腿盘中的小刀,在挨近嘴的地方割开了一条口子,顺手剁了块羊肉塞嘴里,还不忘抬起樽杯朝对面大人回礼,边嚼边一饮而尽。

  对面的大人嬉笑吟吟,坐在主位上的闽上卿睁眼轻笑,:“这位小神想必是饿坏了吧!别着急,慢慢吃。”忙吩咐侍女给她斟酒,:“给她斟酒,快,再去给她端盘肉。”

  瑜瑶咀嚼着嘴中美味,点头看了一眼闽大人,低头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对面的大人微笑询问,:“这位小神何以遮面如此啊?”

  瑜瑶抬头,正要回答,野草忙道:“我师妹因受神法洗礼,脸部灼伤,未免惊吓他人故而遮面。”

  瑜瑶转头疑惑,之前是这样商量的吗?

  大人讶异凝视瑜瑶,:“神法洗礼?想必这位小神法力无边,可否让大家开开眼界呀!”

  瑜瑶正要开口,野草又道:“不敢在诸位大人面前献丑,我神族法力只对妖魔有效,要伦比武斗技哪能与诸位大人相提并论!”

  闽上卿见野草能说会道,抿嘴一笑,转眼看着瑜瑶,:“这位小神为何不说话啊?可是还没吃饱?”

  大家乐呵呵的看着瑜瑶,瑜瑶正要开口,野草突然叹了口气,悲悯的握住瑜瑶的手,:“其实我师妹,她是个哑巴!”

  瑜瑶柳眉上撑,一双大眼凸出!

  野草轻轻按住她的手臂,满眼忧愁,:“我师妹她率真直性,总是不小心说话,触怒了神灵,所以被夺去了声音。”

  众人怜悯看向瑜瑶,旁边的侍女低声交头接耳,:“真可怜,脸被烧伤了,还是个哑巴。”

  一个身着白衣,斜眉小眼的大人冷冷侧身,眨了眨眼,:“在下费仲,久仰秸国神婆之风,当年还曾送小女前往求教,可惜小女资质平庸,历练时不幸被黑熊叼走,至今已有七年了。”

  这事野草好像曾听三婆说起过,听说那弟子是因为偷取古堡被扔进黑熊山的,没想到那竟是殷商佞臣费仲的女儿!

  瑜瑶看了看野草深思的表情,抬手悠闲的喝酒,当个哑巴也挺好,就让野草去应付这些人。

  野草摇头对上费仲仇视的目光,笑道:“还有这等事?我族向来不收外来弟子,想来,费姑娘定是天之聪颖。听闻我族有一本‘八椤喻经’被传给了一名厉害的弟子,想必就是费姑娘带着它退隐修仙去了吧。”

  闻言,众臣对费仲敬酒祝福,费仲咬牙回敬,眉宇间飘着一丝杀机!

  宴席散去后,侍从将瑜瑶和野草分别带入房间,为她们打水沐浴。

  芙蓉帐中烟雾缭绕,木桶中花瓣溢香,温水滑洗凝脂,洗净一路疲惫。

  瑜瑶将头浸入水中,舒适安逸!

  一阵敲门声传来,野草顶着湿漉漉的头开门进来,:“瑜瑶,瑜瑶”

  见四下无人,野草走入帐中,见木桶中的花瓣摇晃。

  瑜瑶猛然从水中探出头来,溅了野草一身水。

  :“你干嘛呀!别闹了,洗好快出来吧,明早就要入宫面见纣王和贵妃了,我们得商量一下。”

  瑜瑶不理她,青葱的玉指随手拈上几片花瓣,往左边木拄上扔出,赫然出现四个大字,‘我是哑巴’。”

  野草看着花瓣字不禁干笑起来,:“生气了?好,我还以为你不会生气哩!好了,我是担心你的实话会吓死他们,有些人听不得实话。”

  瑜瑶从木桶中走出,淡然的点头,:“你喜欢胡说八道!”

  野草捡起地上的外裙给她披上,帮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我胡说八道是为了生存之道,我们现在身处异族之地,凡事都需小心谨慎,这可不是秸国,一不小心就会掉了脑袋。”

  野草抬头看了看瑜瑶面无表情的脸,继续道:“你是天不怕地不怕,我也知道你很能打,但这毕竟是他国土地,如无必要,得学会大事化小,有时候解决问题就需要胡说八道。”

  瑜瑶凝神思索,顿然明白了野草的心思,在秸国无论自己与他们有何异样,野草毕竟是大神婆的女儿,有身份地位,可保她周全,可在这异国之都,他们什么也不是,劣势的突显让野草担忧,所以担心她会说错什么,导致掉脑袋。

  :“你要找我商量什么?”瑜瑶淡然歪头,:“明天入朝,把纣王杀了?”

  野草惊恐瞪眼,眼珠差点掉地上,:“开什么玩笑?此事牵连甚多,万万不可。”

  瑜瑶不屑的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悠然喝了一口,一国之君应该带领子民收获荣耀,开发资源,创建更高的文明,低级的制度才会让像野草这样的人以胡说八道来保命。这是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国度,不是因为它强大,而是因为它的无知屠戮。

  野草走到桌边,怔怔看着瑜瑶,瑜瑶的星球肯定也有她信奉的君主吧?只是在这里,她没有。

  瑜瑶不会因为谁是王就怕了谁,或诚服谁,即便之前在秸国,她也不是为了效忠大族长或者谁而留下的,她喜欢上山狩猎,更喜欢顿顿有肉吃。

  如今,这里已是他国地盘,瑜瑶可以不管不顾,野草却不行,她要看着瑜瑶,不能让她冲动行事。

  野草倒了杯茶,缓解心神,:“瑜瑶,如果你这此生都不能回到属于你的星球,你会在这茫茫各国中,觅得一个甘之诚服的君主吗?”

  瑜瑶眨了眨眼,脑中开始思考,庇萨瞑幽星的统治者是宇宙中赫赫有名的守护主'幽王',他们的星球也曾被其他星球掠夺过,幽王带领残兵部族藏入能源山湖底百年,用血液结合灵石繁衍出了勇者骑兵,一举歼灭了入侵者,保住了'庇萨瞑幽星'。

  这个星球,有这样让瑜瑶敬仰的君主吗?

  在瑜瑶心中,没有忠诚不侍二主,烈女不嫁二夫的概念。他们的星族敬仰勇猛的生物,佩服那些能为部族带来无尚荣耀的君王。

  见瑜瑶呆呆的思考,野草放下茶杯笑了笑,:“我就随便问问,你无需多虑,说回正事,明日面见纣王和贵妃切记不可冲动,还是按照我们先前商量好的,一起跳神念咒,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只要让纣王以为妖怪被我们驱除了,就行了。到时我们就去寻你要找的船和源石,还有那个盗贼影翼。”

  瑜瑶悠然点头,也对,她并不属于这里,只是一个过客,无需插手什么,寻找焰椤留下的飞船和源石才是她该做的,寻找影翼和圣石才是她的使命。

  希望明日纣王和妲己姐姐蠢得跟猪一样,能轻易被野草唬弄过去。她愿意做个哑巴,其实如果可以,她也不介意再把眼睛和耳朵都堵上,成为个瞎子聋子,省得明天看野草化身神婆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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