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记忆的容器
可万俟倾没有等他的感谢，她只是温和的看了看他，又继续说道：“至于你的另一个担心，也就是会有其它组织在做这个研究，对此我们也有同样的怀疑。于是我们派出人力，对泠洌一年前发生变化的那次行程做了调查，结果是，他确实是在去年的中秋夜，独自一人出去过。那是在晚上大概7点多的时候，他们几个同事一起吃完晚饭，其他几个人却还要换地方喝酒，可泠洌说要去给泠然挑礼物，就独自走了。走的时候还说，挑完礼物要回酒店和泠然视频聊天，因为这样，他的那些同事后来去唱k就没叫他。但他是什么时候回的酒店，他的同事也没有人知道，因为那天，他的几个同事喝酒唱k，进行到很晚才回宾馆，据和泠洌一个房间的同事回忆说，他在回到宾馆的时候，泠洌已经睡下了，他还是在前台拿了备用门卡，才进的屋，可那时也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也就是说，泠洌在那晚的7点到第二天凌晨2点之间，没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沈劢将视线落入挡风玻璃外的昏暗说。
“嗯，酒店一年前的视频记录没有被保存下来，酒店的人也没谁能记得那天泠洌是几时回的酒店。”万俟倾说到。
“而那天泠洌根本没有和泠然进行视频聊天，也是从第二天开始，泠洌就整个人都变了。”沈劢接着万俟倾的话说，眉头皱成了川字。
“嗯，我们也觉得那天晚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还没有查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人，又对泠洌做了什么。但单从泠洌现在的表现来看，即使真的有人给他做了另一份记忆植入，这个植入也是接近失败的。”
“为什么这么说？”沈劢转头看着万俟倾问道。
“因为我们也有派人跟踪泠洌，而跟踪的结果是，除了泠然，他没有再与任何一个人，或任何一些人，进行过亲人或朋友一样的接触，不止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就是之前的一年多也是一样。唯一与泠洌接触较多，可以引起怀疑的人就是贾小雅，但经过我们对她的调查，她其实就是生命里的一个偶然，偶然的在那个时候出现，因为她自身的资源可被当时的泠洌利用，所以才能和泠洌有过同行。这种情况基本上是可以认定，泠洌体内被植入的那份记忆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亲人或朋友，甚至是比较牵挂的人也没有，但也有可能是那份记忆根本就没有记住他自己的亲人或朋友。”
“没有亲人和朋友或是没有记住亲人和朋友？”沈劢这时喃喃的念叨了一句，像是在消化这些有些缠绕的话语。
“是，这是两种可能。但是如果事实真的是被植入的那份记忆来自于一个没有任何可亲的人的话，那我们想不出会有人给他做这个记忆移植的人性意义，没有人性意义，那它就是一场不谈人性的c只看效果的实验，但如果是这样，他们大可以再找一个同样没有牵挂的人来作为承载体，而不应该是找上泠洌，徒给这一切制造了麻烦。所以我们更倾向于认为那份被植入的记忆是因为某种原因而没有记住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亲的人。”万俟倾说到这缓了口气，看了沈劢一眼又接着说道：“可它为什么会没有记住那些对于一份记忆来说非常重要的人物部分呢？这其中的原因也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这份记忆在被植入时就被做了删减，二是手术的不成功导致了记忆出现了丢失。但如果是第一种，也就是那份记忆是被删减了，那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因为刻意的删除部分记忆，这有可能是科研团队单方面做的，也有可能是那份记忆的拥有者自己要求的。可如果这是团队行为，那他们这个行为的目的是什么呢？删除了那份记忆对人物部分的记忆，就等同于那份记忆没有了亲人和朋友，这和它本来就没有亲人和朋友是没有区别的，那这个团队这么做的目的似乎依然只是为了做一场‘不谈人性的实验’，到这问题就又出现了，既然只是实验，他们又有着一些黑暗能力，那他们真的没有理由会找上泠洌，徒生麻烦；可如果删除记忆是那份记忆的拥有者自己提出来的，是他主观想要忘记这些，而他又找到了泠洌做为承载体，这里边就有很多的可能性和合理性了，而我们几乎无从猜测。但不管怎样，不完全的记忆植入和手术失败引起的记忆丢失这两种可能性又都可以看做是不会成功的植入，因为这不完全的记忆本身会漏洞百出，难以让承载体接受，最终它会被泠洌以排异的形式摒弃。但那份记忆还是暂时性的存入了泠洌的大脑，还是影响到了他，使他出现了类似双重人格的迹象。但现在，你也看到了，泠洌已然是在向他自己回塑了，今天的散打，他确实身手比以前要好很多，可他在整个过程中一直对你的顾及，这应该只有泠洌才会这么做，所以他在重塑自己，而且只要一直这样下去，他就会完全回来，那份记忆也会被他剥离并且丢弃。只是那份记忆的拥有者，如果他们没有给他做记忆备份，并且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的话，那就只能认定他是彻底死了。”
“死了？那个人？”
“对，必死无疑。这是一种排异反应，这说明泠洌和那个人有着不同，这种不同让泠洌产生了排斥，排斥便是不相容，不相容的结果要么是出现不可调和的混乱，要么是出现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要么就是一方将另一方彻底碾压，直至其消失不见。现在我们假设那份记忆只丢失了人物的部分，比如亲人c爱人，但其它的记忆还是进入了泠洌的大脑，比如经历c知识c观念。这时便是混乱期，在这期间泠洌会很迷茫，在他的身体里，两个记忆完全没有逻辑的穿插在一起，任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惶恐的想要敲碎自己的脑袋，泠洌一定也有过那样的想法，好在他挺过来了。”万俟倾说到这，咽了下口水，脸上和沈劢一样，都是深切的不忍。
“说下去。”沈劢有些无力的说。
“他当时，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谁，不能确定记忆里的亲人和爱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人和爱人，所以他冷落泠然，但却不肯离婚。他卑劣的利用对自己有好感的人，却又不肯真的与那个人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就像贾小雅，他们两个曾经看似关系不一般，但实际上，泠洌却是保持了一个度在哪儿，不肯真的背叛泠然，这样的情况在一个正常人那里是很难把控的，但他却做到了，这期间他的内心会有着怎样的挣扎可想而知。而他在和贾小雅天南海北的品尝美食的同时，又收集了可以给泠然治病的药，现在我们不考虑他这些行为的矛盾性，而只考虑这个药方，这个药方出自哪里？它很可能就出自那份记忆。还有泠洌的身手，在他游走的一年里，距我们的调查，他真的走了很多地方，几乎覆盖了全球，其中有很多环境险恶的地方，贾小雅算是一个见证人，她说泠洌有时会抛下他们独自去涉险，她当时也不明白泠洌为什么会有那些行为，只觉得他是个沉迷美食和冒险的疯子，很酷。可现在，在我们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混乱的记忆和思维让他倍感迷茫和痛苦，他需要通过一些冒险来缓解，他的身手也应该就是在这期间练就的，而他练就身手，与其说是为了应对环境险恶，不如说这本来就是那份记忆里的东西，在那份记忆里，他是一个身手了得的人。事情到这有一些东西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记得自己是一个身手了得的人，他就不可能不去试炼一下身手，而在试炼过程中，他也会明白，自己的身体与那份记忆是不相匹配的，这时他便开始觉醒了。他会不停的去区分自己的记忆，哪些应归属于自己这份，哪些应该归属于另一份，直到一条界限将两份记忆彻底分开。而在辨明了两个记忆的同时，他就开始了对另一个记忆的丢弃。这种丢弃很像选择性失忆，一个人在面对自己所经历过的太过不能理解和不能接受的事情就会选择遗忘，而那份记忆在泠洌的身体里显然就是比这更难以被认可的存在，所以必然会被忘记。但那份记忆里的知识和经验，则已经被他重新学习了一遍，已然成为他自己的东西了，就像他的身手，因为有了那份记忆的缘故，他的身手训练事半功倍。而在贾小雅那我们也了解到，她在一开始和泠洌出去野外的时候，泠洌并没有特别好的身手，可见他的身手确实是在那一年里练就出来的。”
万俟倾的话说到这就停止了述说，沈劢也沉默着沉默着，像是在努力的消化着万俟倾的话，他低着头，眉头凝聚，忽而又问：“那他的偶尔的神情突变，是因为那份记忆还没被清除干净么？还是根本就不会被清除干净？”
“是没清除干净。”万俟倾接口道：“对于这一点，泠洌之所以会对那份记忆产生排斥，是因为他和那份记忆的所有者在观念上是有着不同，就像那个人会用卑劣的手法利用别人，可泠洌绝不会允许自己那样做，所以在他能够分清自己的同时，他也会明白那份有着卑劣特质的记忆会对自己造成怎样的影响，它会促使自己做出伤害自己的亲人和朋友的事情，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所以清除必然会被执行。对于这一点，我们认定他是在身体里做着清除的，因为如果他不是在这么做，那我们根本就不会看到呈现出现在这种状态的泠洌，而是只能看到早就已经疯掉了的泠洌，在我们还没发现他出了问题的时候，他就会在我们的视线里疯掉。好在，他挺过来了。但这种清除绝不会是轻易就可以被执行的，泠洌他一定在心里做了很多的挣扎和建设，所以你们，你和泠然在今后要尽力多陪着他，让他不仅要记起更多关于你们的记忆，还要让他更多的去感受曾经的情谊，再让这份情谊继续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让他的清除计划有足够的理由去做到彻底，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彻底变回他自己。”
万俟倾的话说到这，就淡淡的看着沈劢，沈劢也回看过来，半晌，他用力的点点头，两人就同时露出坚定而含着鼓励的一笑，然而在这个瞬间，时间好像慢了下来，曾经的情谊就突兀的浮现在两人眼前，让两个人又都急忙别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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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泠洌在那晚的7点到第二天凌晨2点之间，没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沈劢将视线落入挡风玻璃外的昏暗说。
“嗯，酒店一年前的视频记录没有被保存下来，酒店的人也没谁能记得那天泠洌是几时回的酒店。”万俟倾说到。
“而那天泠洌根本没有和泠然进行视频聊天，也是从第二天开始，泠洌就整个人都变了。”沈劢接着万俟倾的话说，眉头皱成了川字。
“嗯，我们也觉得那天晚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还没有查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人，又对泠洌做了什么。但单从泠洌现在的表现来看，即使真的有人给他做了另一份记忆植入，这个植入也是接近失败的。”
“为什么这么说？”沈劢转头看着万俟倾问道。
“因为我们也有派人跟踪泠洌，而跟踪的结果是，除了泠然，他没有再与任何一个人，或任何一些人，进行过亲人或朋友一样的接触，不止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就是之前的一年多也是一样。唯一与泠洌接触较多，可以引起怀疑的人就是贾小雅，但经过我们对她的调查，她其实就是生命里的一个偶然，偶然的在那个时候出现，因为她自身的资源可被当时的泠洌利用，所以才能和泠洌有过同行。这种情况基本上是可以认定，泠洌体内被植入的那份记忆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亲人或朋友，甚至是比较牵挂的人也没有，但也有可能是那份记忆根本就没有记住他自己的亲人或朋友。”
“没有亲人和朋友或是没有记住亲人和朋友？”沈劢这时喃喃的念叨了一句，像是在消化这些有些缠绕的话语。
“是，这是两种可能。但是如果事实真的是被植入的那份记忆来自于一个没有任何可亲的人的话，那我们想不出会有人给他做这个记忆移植的人性意义，没有人性意义，那它就是一场不谈人性的c只看效果的实验，但如果是这样，他们大可以再找一个同样没有牵挂的人来作为承载体，而不应该是找上泠洌，徒给这一切制造了麻烦。所以我们更倾向于认为那份被植入的记忆是因为某种原因而没有记住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亲的人。”万俟倾说到这缓了口气，看了沈劢一眼又接着说道：“可它为什么会没有记住那些对于一份记忆来说非常重要的人物部分呢？这其中的原因也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这份记忆在被植入时就被做了删减，二是手术的不成功导致了记忆出现了丢失。但如果是第一种，也就是那份记忆是被删减了，那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因为刻意的删除部分记忆，这有可能是科研团队单方面做的，也有可能是那份记忆的拥有者自己要求的。可如果这是团队行为，那他们这个行为的目的是什么呢？删除了那份记忆对人物部分的记忆，就等同于那份记忆没有了亲人和朋友，这和它本来就没有亲人和朋友是没有区别的，那这个团队这么做的目的似乎依然只是为了做一场‘不谈人性的实验’，到这问题就又出现了，既然只是实验，他们又有着一些黑暗能力，那他们真的没有理由会找上泠洌，徒生麻烦；可如果删除记忆是那份记忆的拥有者自己提出来的，是他主观想要忘记这些，而他又找到了泠洌做为承载体，这里边就有很多的可能性和合理性了，而我们几乎无从猜测。但不管怎样，不完全的记忆植入和手术失败引起的记忆丢失这两种可能性又都可以看做是不会成功的植入，因为这不完全的记忆本身会漏洞百出，难以让承载体接受，最终它会被泠洌以排异的形式摒弃。但那份记忆还是暂时性的存入了泠洌的大脑，还是影响到了他，使他出现了类似双重人格的迹象。但现在，你也看到了，泠洌已然是在向他自己回塑了，今天的散打，他确实身手比以前要好很多，可他在整个过程中一直对你的顾及，这应该只有泠洌才会这么做，所以他在重塑自己，而且只要一直这样下去，他就会完全回来，那份记忆也会被他剥离并且丢弃。只是那份记忆的拥有者，如果他们没有给他做记忆备份，并且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的话，那就只能认定他是彻底死了。”
“死了？那个人？”
“对，必死无疑。这是一种排异反应，这说明泠洌和那个人有着不同，这种不同让泠洌产生了排斥，排斥便是不相容，不相容的结果要么是出现不可调和的混乱，要么是出现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要么就是一方将另一方彻底碾压，直至其消失不见。现在我们假设那份记忆只丢失了人物的部分，比如亲人c爱人，但其它的记忆还是进入了泠洌的大脑，比如经历c知识c观念。这时便是混乱期，在这期间泠洌会很迷茫，在他的身体里，两个记忆完全没有逻辑的穿插在一起，任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惶恐的想要敲碎自己的脑袋，泠洌一定也有过那样的想法，好在他挺过来了。”万俟倾说到这，咽了下口水，脸上和沈劢一样，都是深切的不忍。
“说下去。”沈劢有些无力的说。
“他当时，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谁，不能确定记忆里的亲人和爱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人和爱人，所以他冷落泠然，但却不肯离婚。他卑劣的利用对自己有好感的人，却又不肯真的与那个人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就像贾小雅，他们两个曾经看似关系不一般，但实际上，泠洌却是保持了一个度在哪儿，不肯真的背叛泠然，这样的情况在一个正常人那里是很难把控的，但他却做到了，这期间他的内心会有着怎样的挣扎可想而知。而他在和贾小雅天南海北的品尝美食的同时，又收集了可以给泠然治病的药，现在我们不考虑他这些行为的矛盾性，而只考虑这个药方，这个药方出自哪里？它很可能就出自那份记忆。还有泠洌的身手，在他游走的一年里，距我们的调查，他真的走了很多地方，几乎覆盖了全球，其中有很多环境险恶的地方，贾小雅算是一个见证人，她说泠洌有时会抛下他们独自去涉险，她当时也不明白泠洌为什么会有那些行为，只觉得他是个沉迷美食和冒险的疯子，很酷。可现在，在我们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混乱的记忆和思维让他倍感迷茫和痛苦，他需要通过一些冒险来缓解，他的身手也应该就是在这期间练就的，而他练就身手，与其说是为了应对环境险恶，不如说这本来就是那份记忆里的东西，在那份记忆里，他是一个身手了得的人。事情到这有一些东西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记得自己是一个身手了得的人，他就不可能不去试炼一下身手，而在试炼过程中，他也会明白，自己的身体与那份记忆是不相匹配的，这时他便开始觉醒了。他会不停的去区分自己的记忆，哪些应归属于自己这份，哪些应该归属于另一份，直到一条界限将两份记忆彻底分开。而在辨明了两个记忆的同时，他就开始了对另一个记忆的丢弃。这种丢弃很像选择性失忆，一个人在面对自己所经历过的太过不能理解和不能接受的事情就会选择遗忘，而那份记忆在泠洌的身体里显然就是比这更难以被认可的存在，所以必然会被忘记。但那份记忆里的知识和经验，则已经被他重新学习了一遍，已然成为他自己的东西了，就像他的身手，因为有了那份记忆的缘故，他的身手训练事半功倍。而在贾小雅那我们也了解到，她在一开始和泠洌出去野外的时候，泠洌并没有特别好的身手，可见他的身手确实是在那一年里练就出来的。”
万俟倾的话说到这就停止了述说，沈劢也沉默着沉默着，像是在努力的消化着万俟倾的话，他低着头，眉头凝聚，忽而又问：“那他的偶尔的神情突变，是因为那份记忆还没被清除干净么？还是根本就不会被清除干净？”
“是没清除干净。”万俟倾接口道：“对于这一点，泠洌之所以会对那份记忆产生排斥，是因为他和那份记忆的所有者在观念上是有着不同，就像那个人会用卑劣的手法利用别人，可泠洌绝不会允许自己那样做，所以在他能够分清自己的同时，他也会明白那份有着卑劣特质的记忆会对自己造成怎样的影响，它会促使自己做出伤害自己的亲人和朋友的事情，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所以清除必然会被执行。对于这一点，我们认定他是在身体里做着清除的，因为如果他不是在这么做，那我们根本就不会看到呈现出现在这种状态的泠洌，而是只能看到早就已经疯掉了的泠洌，在我们还没发现他出了问题的时候，他就会在我们的视线里疯掉。好在，他挺过来了。但这种清除绝不会是轻易就可以被执行的，泠洌他一定在心里做了很多的挣扎和建设，所以你们，你和泠然在今后要尽力多陪着他，让他不仅要记起更多关于你们的记忆，还要让他更多的去感受曾经的情谊，再让这份情谊继续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让他的清除计划有足够的理由去做到彻底，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彻底变回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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